曹智不是小氣之人,兩軍對陣,各爲其主,他纔不會爲因王平射過他一箭,而仇視他。可是當心神轉到眼前的比武上,又愁懷暗結。
這時,曹操排衆而出,朝王平投去了佔旭的目光,微笑着說:“肅聞,王頭領弓馬出衆,舍弟等也已領教過了,本將再問你一次,可願棄暗投明投效本公,精忠報國,成就一番事業。”
王平的回答也很肯定,黑山軍主帥白繞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生是黑山軍的人,死是黑山軍的鬼,他絕不背叛白繞和黑山軍,只求速死。
曹操“嗯”了聲,道:“人各有志,不勉強,但我這曹營也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王平還是那樣不卑不亢地道:“敗軍之將,不敢言勇,單憑發落。”
曹操哈哈一笑,道:“好,是條漢子,現有東郡許褚欲尋你比試弓馬,你能贏了他,自可離開。”
王平長身而立,順着曹操的指,往許褚望去。
剛好許褚也含怒看着他,大家打了個照臉。
雙方同時露出訝色,一來都爲對方的體形氣勢驚異,二來兩人並不陌生,王平曾經參與圍剿許褚山寨的戰鬥。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恨不得撲上去吃了對方。
王平立時對曹操答了聲“好”。
曹操一聽很高興,命人清理平時練兵的校場,在哪看兩位英雄比試。這比試弓馬不比剛剛比試的刀劍,要有足夠大的地方,才能施展。
在衆人趕往校場之時,夏侯淵招過一名親信隊長,耳語了一番,那名隊長匆匆而去。
等曹智等來到校場時,雙方都已準備妥當。
校場內還多出了一隊騎兵,全副武裝,手舉盾牌站立在曹操等的高臺前後左右。曹智朝夏侯淵看了一眼,知道是這小子的安排,恐王平臨時起意行刺曹操或曹智。
王平被關多日,現正熱身。只見他倒真是騎術驚人,短短奔了一程,已作了俯衝,側靠等等高難度的姿勢,快要停下時,竟奇蹟捲到了馬腹下,又從另一邊登上馬背,才躍下馬來,站立在校場中央,大嚷道:“黑山軍王平!在此候教!”
衆人只知他弓馬嫺熟,卻不知他騎術如此驚人,不由響起了一片喝彩聲,各人均想這將是一場精彩的比鬥。
曹操掠着一撮短鬚,微笑點頭。
圍觀的曹智等諸人,包括對許褚深具信心的那些部衆,這時也已聚攏到了校場,他們見王平騎技驚人至此,都信心動搖起來,更不用說曹智等未知許褚弓馬深淺的人了。
兩名軍士正在由場邊往場中安放箭靶,放在廣闊大校場的正中處。
許褚看了一眼,這傻蛋不知是受了王平的激,還是想出風頭,也縱馬跑到校場中央,高聲道:“俺箭射得不準,但俺擋箭在行,死靶怎如活靶,不如這樣讓這狗賊射俺三箭如何?我保證絕不用盾牌擋格。”
曹操、夏侯淵等聽聞後都露出驚異之色,頻頻搖頭。曹智更是以爲聽錯了,站了起來,高問道:“什麼?你說什麼?”畢竟這許褚現在已是他的人。
許褚倒是自有自己的打算,他暗忖自己騎術射箭,若要與王平相比,回家多練幾年也不成。所以他乾脆來個擋箭,或許還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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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曹智阻止,王平已高聲應命,回罵了句“你他媽才狗賊呢”。
“颼!”的一聲,王平以一個美妙的姿態飛身上馬,疾馳開去,到了場角快要衝入圍觀的人堆時,才勒馬人立,繡轉馬頭,當然又是贏得圍觀者響起的另一陣喝彩叫好之聲。
此時,許褚,雙足一彈,由馬尾躍上自己的馬背,再一夾馬腹,靠着驚人的奔速,繞了一個圈,到了校場另一角,亦贏來不少喝彩聲。
王平從一名軍士手中接過一把鐵弓,仰天一拉空弦,頓時傳來一聲悶響,登時惹來一片讚美聲。從那聲悶響就可聽出,王平這小子臂力驚人。
一名軍士給他送上三支羽箭,被王平拒絕,他改要了三支鐵箭。這讓高臺上的人更是驚訝,這鐵箭比羽箭難射多了。不但要求臂力驚人,更要求對箭藝有很高的造詣,否則就很難駕馭得好。
許褚知他信心十足,準備表演箭技,收攝心神,向王平遙喝道:“手底下見真章,來吧!”
全場立時鴉雀無聲,不過所有目光都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像在猜度說這人是否找死呢?
許褚這種人血液裡都充斥匪性和冒險精神,他的想法是與其等着落敗,不若行險一搏,憑自己的身手應付對方的騎射,若能成功,便可應付過這一關。
王平顯然不是想佔便宜的小人,沉聲喝道:“箭矢無情,對面的準備了。”
許褚遙向曹智道:“請大哥喊開始!”
曹智猶豫了片晌,看了看曹操,才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隨着一聲高喊“開始”宣佈了比斗的開始。
王平一手舉弓,另一手由背後箭筒拔出一支鐵箭,夾在五指中間,手勢熟練,使人感到他要把這一箭射出,有若呼吸般輕易。
曹智心中暗呼親孃,原來這人一直深藏不露,使外人以爲他技止三箭,到現在才亮出真本領示人。
全場鴉雀無聲。
王平大笑道:“本頭領鐵弓鐵箭,可貫穿任何盾牌,你儘管用盾好了,小心了!”微夾馬腹,戰馬放蹄衝來。
許褚仰天一笑,拍馬衝去,取的是靠近外圈那一邊,揮舞着長刀,力爭擋開他的第一箭,好挫他的銳氣。
兩騎迅速接近,由過千步的距離,拉至七百步內。
“騰!”
王平拉了一下弓弦,不知如何,其中一支箭已落到弓弦處。
霎時弓滿箭出。
許褚從未見過這麼快的箭,幾乎是剛離弦便到了面門處。
幸好許褚身經百戰,反應比常人敏捷,一聲大喝,長刀從背後揮出,斜劈在矢頭處。
“當”的一聲,許褚刀身正碰射來的這一箭,擋開了第一箭。
全場一齊轟然叫好。
許褚策馬、揮刀、疾劈,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角度時間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動作漂亮之極,使觀者無不深感震動,爲他喝彩。
兩騎迅速接近,搓身分開,交換了位置。
王平一抽馬頭,一刻不待回身馳來。
許褚同時轉向催馬往王平迎去。
射箭的最大殺傷力在於距離,遠了不行,進了更不行。只要能貼近王平,才能避過射箭,這個道理許褚懂。許褚策馬急行,儘量使他的坐騎貼近王平。
王平大叫了一聲“好”,倏地消失不見,原來躲到了馬腹下。
許褚心中駭然,剛纔對方一箭力道驚人,震得他手掌微麻,這時見不到王平,即是說連他怎麼樣發箭都不知道,那能不吃驚。
大校場寂靜至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像宣告暫停。
只餘下戰馬如雷的奔騰聲。
雙方由七百步拉近至五百步。
只聞一聲弦響,以許褚的角度看去,兩支箭同時由略往右斜移的馬腹下射出,一取許褚心窩,另一箭往他大腿射去,絕對地把握了許褚在矢到時的準確位置,教人歎爲觀止。
“當!”的一聲清響,飛往心窩的鐵箭應聲斜飛墮地。
許褚知道雖說擋開了第二箭,但馬並未停,擋開第二箭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接近了幾步,也來不及看射向交的這一箭,到了那裡,把心一橫,硬以刀柄往來箭挫下去,同時純憑本能和直覺,閃電飛出一腳,迎往另一勁箭。
衆人仍未有時間分神爲他擔心,“篤”的一聲,劍柄硬把勁箭磕飛,下面則鞋頭一陣火痛,勁箭應腳失了準頭,在許褚身前斜向上掠,到了最高點,才往下掉來。
兩騎此時相距只有三百步之遙。
喝彩聲同時震天響起。
曹智緊張又興奮得緊握的手掌,隨着這一箭旋即分開,吐了一口憋了許久長氣,這時才發覺兩手以都是汗。
許褚看到最後那支箭落地,才意識到他躲過了對方全部的利箭。興奮了一陣的許褚,忽然意識到王平現在手中只剩下一把鐵弓。
許褚勒轉馬頭,看了一眼王平的方向,哦!哈!一聲輕笑,右手一掄長刀,喊了聲“殺”直奔王平而去。
全場都沉浸在剛纔一射一擋的高超絕藝之中,全都沒有注意到許褚的瘋狂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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