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旭母親幹完手裡活兒就進屋睡午覺去了,而關旭和趙樂吃過飯就坐在小院裡聊天。
“哎,旭子,今兒六中沒翻車吧?”趙樂看了看關秀蓮沒在跟前壓低聲音問道。
從小倆人一起長大,他又經常來關旭家,可是深知道關旭母親的暴脾氣,平時慈祥和善,可真要是讓她知道關旭去六中打架,她肯定發脾氣。
“沒有,幾個學生,輕鬆解決。”關旭不在意的說道。
“不愧是我旭哥啊,高中生戰士啊!”趙樂笑着調侃道。
“行了行了,你那最近還有沒有什麼來錢路?”關旭一擺手對着趙樂說道。
“咋了?想好了?我旭哥不是瞧不上大黑嘛?”趙樂笑着又說道。
“……我媽下崗了,以爲我還在修車廠……我得掙錢。”關旭沉默一會兒然後隨意的低聲說着。
“……旭子,咱倆一起玩到大,我是想咱哥倆兒一起玩,但是隻是玩兒,你是啥人我知道,真要入了這狗日的圈子,沒遇事還好,真沾上什麼事……想脫身可是真難。”
趙樂看着有些沉默的關旭也是一臉正經的說着,倆人一起長大,關旭什麼人沒人比他更瞭解,從小就是小霸王,做事狠,性格也狠,要是他真混社會,肯定不是什麼安穩的主,趙樂雖說是跟着大黑玩,但他做事圓滑,做事從來都是先保全自己,然後拿錢,而關旭性格和他不一樣,他可不想把關旭往不歸路上引。
很多人可能會認爲趙樂做法不地道,花花腸子太多,可時代不同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些年了,人們出來混講兄弟,玩義氣,現在的混子辦事先是要看看自己能拿多少錢,義氣?
大人,時代變了……
“我是問你有沒有來錢路子,混不混以後再說,再說了,我肯定不能跟大黑這種籃子,我老老實實混點錢就完了。”關旭看着趙樂有些爲難的樣子笑着說道。
“行,明兒還真有個事,不過你可遇事千萬別出頭,老老實實跟着我當個充人頭的就行,拿錢就完了。”趙樂看着關旭,又想想他媽剛下崗,對着關旭說道。
“明天下午,江北有幾個煤車要進臨縣的小王村後面的山裡拉煤,小王村那兒可能有攔路的,咱們幫着護車。”趙樂低聲對關旭說道。
“能拿多少錢?”
“這次老闆不缺錢,我應該能拿小一千,你們充人頭的也就二三百吧。”趙樂一提這事笑着說道。
“哎呦我去,我樂哥行啊!小一千塊錢,這麼牛逼嗎?那大黑能拿多少啊?”關旭一聽十分驚訝的說道。
“大黑,起碼不得過萬啊,我能拿這麼多是因爲我是個小帶隊的,手底下除了我還有一個叫賓子的,拿的應該比我還多,他屬於大黑的嫡系。”趙樂提起這個叫賓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哎呀,樂哥混這麼長時間連大黑嫡系都算不上嗎?”關旭朝着趙樂打趣着說道。
“唉,這煞筆賓子是大黑一個親戚,辦事是真幫着大黑,沒事就損我,艹,要不是還得靠着大黑掙錢,我早給他幹了!”趙樂咬牙罵道。
“媽的,這b真不是東西,前些日子老舊街菜市場賣菜的王老頭,就是遲給了大黑一天管理費,硬是給王老頭攤子掀了,人也打了,這牲口,真不是東西,那麼大歲數也下得去手。”
“大黑也是個籃子,跟着他的那個不是籃子,大黑就少霍霍人了?”關旭面無表情的對着趙樂說道。
“……是,我也是個籃子,跟着大黑這煞筆。”趙樂看着關旭的表情就知道關旭心裡想的是什麼。
大黑確實不是個東西,這王八犢子剛混起來的時候,是在學校門口收保護費,那時候關旭趙樂剛好初中剛畢業,聽說大黑這B不僅收保護費,還他媽霍霍那些不懂事的女學生。
關旭聽說了這事,不止一次的和趙樂罵道,要不是大黑沒趕上他在學校的時候,他能幹死大黑,他是他媽q四啊?想和誰睡和誰睡啊!
“哎,旭子,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去哪兒了嗎?”趙樂突然對關旭問道。
“艹!老舊街就這麼大,你上天了啊?”關旭還有些煩大黑,不耐煩的說道。
“我去皇宮KTV那邊了。”
“皇宮KTV?那不新區嗎?”關旭說道。
“沒錯,我還見到皇宮KTV老闆武磊了,我艹,人家那才叫牛逼啊,光人頭錢就他媽散出去二十多萬,我啥時候能混到人家那個地步,我就沒白混這一回。”趙樂一臉羨慕的說道。
“得了吧,跟着大黑這輩子都別想了。”關旭撇了撇嘴說道。
“行了行了,人家大黑好歹在老舊街也是個人物,咱倆呢?連他都不如,有啥資格說人家啊?”趙樂笑着懟了關旭一句。
“你要這麼說,我還真沒法和你犟,畢竟明天還是要拿人家錢。”關旭也沒反駁。
“行了,下午你有事沒?沒事就走唄,新星玩會兒去,好久沒玩了,昨天晚上玩了會兒傳奇,搞得我還有點手癢了。”
“行,走唄。”
說着倆人一起走了出去。
臨縣,小王村一個破舊農房裡,仨人正吃着燒烤,一個二十來歲,相貌平平,只不過留着一個小辮,剩下倆人都看着有三十多歲了,這兩人穿着破爛,一人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另一個也看着不像啥好人。
“飛子,這農村裡能有啥活兒啊?這麼着急叫我倆來。”兩個三十多歲的人中那個刀疤臉衝着留着小辮兒的青年問道。
“小王村後面新開個煤礦知道吧。”小辮兒青年抽着煙說道。
“溫佔軍的。”小辮兒青年又說道。
“江北溫佔軍弄的?”
“沒錯,明兒他幾個煤車要過來往江北拉煤,就弄他,扎點錢。”小辮兒青年看着年紀輕輕,說話間透露着不容置疑以及兇狠。
“溫佔軍,這人不好惹啊!”刀疤臉旁邊的另一個人說道。
“不好惹?呵呵,肖哥,你怕啊?”小辮兒青年先是不屑的笑了笑,對着那男人問道。
“嗯,怕他給的錢少,不夠咱仨分。”那個叫肖哥的認真的說道。
說完了看了看小辮兒青年和旁邊的刀疤臉男子,幾個人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沒事,錢不到位,他溫佔軍能運出一噸煤我腦袋給他當球踢!”
幾人笑完以後,那個叫沈飛的小辮兒青年忽然說了一句,刀疤臉和肖哥都認真的衝他點了點頭,對於沈飛說的話毫不懷疑。
沒有爲什麼,只是因爲他叫沈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