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杏山對焦文斌現在又趕來很是意外。他奇怪的看着焦文斌，問道：“文斌，你那邊不是慶賀麼？不忙？”
“請你去喝酒不能夠啊？”焦文斌嘻嘻哈哈的一笑，隨即正色起來：“帶我去見永野望。”
“馬吃飯了啊？”沈杏山更是奇怪了。
焦文斌沒好氣的看着他：“你呀，他現在找我能夠談多少事情？我這樣不顯示着把他放心了，趁着月生哥不在，好像很緊張他的樣子？”
說完，又加了句：“你可真是笨，人家那麼漂亮怎麼嫁你的。”
“，你小子。”沈杏山笑罵了聲，得意洋洋的向外一邊走着一邊道：“就你那身板，多吃點藥。走呀。”
文斌冷哼了聲，跟了去。
“文斌先生？剛剛不是去忙的麼？”
永野望對焦文斌現在來同樣很吃驚，他當然知道了焦文斌回去是什麼事情地。馬就藥吃飯的時候了。他現在還趕來？
“不知道永野先生什麼事情，總是心裡掛着，呵呵。”焦文斌一笑，眼睛看了下左右。
沈杏山在念叨着：“還說請我去吃飯的，永野先生，你們談？”
“好野望眼睛裡閃着點奇怪的光，也沒和沈杏山客氣，就坐了下來：“坐。文斌先生。”
“好的。”
沈杏山眼睛轉了轉，走了出去，事前事後的，永野望已經漸漸的跟他熟悉了。幾次暗暗挑了說，想在杜月笙那裡放放人。
沈杏山知道，肯定是拉攏下焦文斌的，他在邊必定不好說。所以他走了出去。
看他出去了。
永野望忽然笑道：“文斌先生。這個時候你來，萬一杜月笙知道了？”
恩？
開始了？
焦文斌聽一次分明的聽到了永野望稱呼起杜月笙不帶一點尊重了。很到位地，他非常尷尬又毫無怒氣的看着永野望：“他，他在路呢。永野先生有話就說。有什麼事情？我馬就要回去的。”
緊跟着，焦文斌又加了句：“他下午回來。”
他的神態非常地到位，一種害怕人知道。害怕後果。卻有心動的樣子。完全的展露在了永野望面前。
那副表情就是在說，你有事情就說。給好處我要，別想我玩命。
這是個好開始。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了船你還下得來麼？
永野望心裡舒坦的想着，然後看向焦文斌：“我找文斌兄，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喝茶聊天地。另外，國內正好有朋過來，帶了點好東西，我和文斌兄一見投緣。就想和文斌兄分享下的。”
“永野先生有心了。”焦文斌面恢復了平靜。
討價還價的程序開始了？
中國人總是這樣的。明明心動了，要收了東西，卻臉努力表現出一副沉靜地樣子？虛僞啊！
永野望心裡嘀咕着，面卻不露聲色：“請等下。”
說完他站了起來，轉身走進了房間裡。
焦文斌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什麼東西？焦文斌有點期待的想着，他不是貪，他只是好奇。
再說了，杜月笙早和他說的，不拿白不拿，拿
了日後還告訴這老小子，老子就是耍你地，多好玩？
想到杜先生那副壞壞地嘴臉，難得地一種缺德樣子。焦文斌就要發笑。
正胡思亂想着。
永野望已經出了。
手，提着個精巧的小皮箱。也就剛剛時興地那種女士提包大小。
輕輕的，永野
了桌子，手向前面一伸：“文斌先生馬要結婚瞭望的一點心意。”
焦文斌看了下他，取過了包，打開來。
皮箱的蓋子彈起。
內帶夾着幾個豎着的禮盒，最下面是個文件袋。
永野望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文斌兄，那幾個禮盒裡是好的首飾，也不知道夫人喜歡什麼式樣的，就各種都有一套。下面是杏山兄隔壁一棟房子的地契。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這，這。”
焦文斌慌亂的忙推開了：“永野先生，這太貴重了。”
“哎！”
永野望拖長了聲音，手按在了皮箱，反推回了焦文斌這邊：“文斌兄，不瞞你說。”
說着，他壓低了聲音：“永野在海，就看得起你。你纔是真正的有本事的人，我永野喜歡交朋，日後也在海多個照應嘛。”
焦文斌臉一紅，這倒是本能，他讀人出身，實在是恥於這樣裸的交易。但是杜月笙的話猶在耳邊。
不要白不要啊！不收了，回去肯定被罵！
想着想着，焦文斌的手力道越來越弱了。
皮箱在永野望的推動下，滑過了桌子，直接落了焦文斌的懷裡。永野望哈哈一笑，隨即站了起來：“杏山兄弟是你連襟，又是我的朋，他嘴巴很緊的。你放心。不會讓他知道的。”
說到他，永野望的手指了下法租界。
“這樣。”焦文斌下定決心似的：“兄弟就把首飾收下了。這房子就算了，永野先生。實話說，我也不可能住過來啊。”
“你拿去，拿去。男人嘛，誰沒個三妻四妾的？嘿嘿。文斌先生在法租界累了，就來這邊家裡坐坐。想想看，兩邊都有暖暖的被窩，都是天香國色的佳人。文斌兄。莫錯過啊！”
說着，永野望一邊帶着色迷迷的笑，一邊重重的拍着焦文斌的肩膀：“有空就來看看。你夫人不會知道的啦。”
焦文斌支吾了半天，最後只好爲難的一笑，就此不說了。
落在永野望的眼睛裡，更是滿意。焦文斌好色貪財而膽小。了船了，很好控制的。這樣的人一定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他只會越陷越深。他越怕杜月笙，就越好用。嘿！
“文斌兄，你去忙。過幾天，有時間了，來轉轉。你我在你的新房裡把酒言歡如何？”永野望道。
“那就感謝了，一定，一定，永野先生，那邊還有事情，那我先告辭？”
“好，好。你忙。”永野望留也不留。
半句廢話再沒有了。
他知道，收下禮物的時候，就是焦文斌落入他手掌的時候了。
如果焦文斌不辦事，那這個消息被杜月笙知道了，他就完蛋了！永野望的算盤非常的到位。唯一可惜的是，他一點也想不到，杜月笙出來混就是爲了操他們東洋人的。
目送着焦文斌和沈杏山離開了。
永野望回了房間，躺在了沙發。他的手邊，是張清晰的海地圖。
清楚到了每一個弄堂。
法租界的位置。有一個紅筆畫的圈子。面寫着一個杜月笙的杜先。
而杜邊，一個黑色字的寫的也分明，那是焦文斌的焦。
然後是焦，沈，嚴。三個字中間，用筆畫連着，蓋在法租界和英租界。
“力量還不夠啊！”永野望閉了眼睛，低低的自語着：“還要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