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戲場”,忙裡偷閒的先處理了公司點雜物事情。杜月笙立刻馬不停蹄的拖了焦文彬和顧嘉裳抽空回了家去。
進了門,就聽得裡面唧唧喳喳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麼。脆脆嗲嗲的自然是桂生姐的聲音。杜月笙內心自我鎮定了下,撩起了長衫的下襬,走了進去。
“喲。這不是月生哥麼?稟報月生哥。已經幫你把三房太太的房間收拾好了。”林桂生正和兩個姐妹在閒扯着,一頭看見外邊人影一暗,進來了個人,是杜月笙?她當即叫了起來。
杜月笙差點沒把肺子氣炸了:“桂生姐,你,你又來了。那是人家的婆娘!”
“人家的婆娘你帶了家裡來,把人家崽子也拐了來,還帶人打跑了人家男人。哼!還要自己女人收拾房子給她?”林桂生脆生生的叉起了腰來,一隻蔥白的手指直直的戳的杜月笙連連後退。
剛剛進了門來,又被趕着退了出去。這一句接一句的,把杜月笙說的死死的,簡直是翻不了身了。
月英和如君姐妹兩個,好久不見了自己丈夫,心裡本來念的緊,暗自還有點埋怨桂生姐霸佔着房子不讓他回來,也不知道他吃的好不?他睡的好不?
這個時候一看兩個人又掐上了,忍不住還是笑了起來,兩雙帶了點狐媚的眼睛,水汪汪的調皮的看着杜月笙。看他怎麼說。
杜月笙差點沒被門檻給絆倒了,連忙一隻手抓了門邊子,腳下卻死也不退了。好不容易事情辦了好了,找個藉口回了來的,哪裡能這麼着又被趕走了?
面紅耳赤之下,杜月笙也不知道什麼上了頭,當即吼了起來:“那你也收拾的!”
“呀!”
林桂生一下子跳了起來,俏臉通紅的支吾着:“我沒,我沒。”
剛剛她才說了杜月笙吩咐自己的女人收拾房間給三姨太太的。這下,杜月笙什麼也不問了,直接衝了她來了。偏偏自己知道杜月笙收買人心的事情,還幫了他真的收拾了的。這下把林桂生急的。
沈月英和孟如君已經笑癱在了沙發上。孟如君作狹的點着頭:“就是,桂生姐也收拾的。難道?”
“難道?”沈月英現在已經放開了,當即拖了嗓子長長的疑問了起來,端身坐穩了,然後一雙眼睛還上下飄着林桂生,一副大婦懷疑了的樣子做派。
林桂生羞的回了身去,撲上去就嚷嚷了起來:“小浪蹄子,老孃今天不撕爛了你的嘴!”
“啊……….救命啊,月生哥。”沈月英尖叫着揮舞着小手,抵擋着,和林桂生打成了一團。
邊上孟如君也加進了戰團。
剛剛回來要說點事情的杜月笙,麪皮發青的,慌忙回頭把齜牙咧嘴的顧嘉裳和焦文彬趕了出去,死死的關了門。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等着對面三個女人折騰夠了再說。
頭真是要炸了!三個女人一臺戲?放屁!三個女人簡直是三,三臺戲!
“咳。”
“咳你個頭!”折騰好了的林桂生嬌喘吁吁回了頭來,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忽然問道:“你來幹什麼?莫非想奪了我兩個美人兒?對了,你個該死的。我問你,最近幾日怎麼真個不回了來?然後就帶了娘們來。是不是在外邊浪了的?”
杜月笙看她安穩了下來,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都笑喘着,已經迷了眼睛,怎麼她又來了?
林桂生看他不理會,咯咯一笑:“唔,上下看了有個老闆樣子咯。說吧,晚上是不是請了人家來?”
“恩。”杜月笙點點頭:“不鬧了?那我說了啊。月英啊,還有如君,晚上顧嘉裳帶了路,你們兩個出面,去請了那沈杏山的老婆來我們家裡。”
“恩,桂生姐昨日就說了的。”孟如君點點頭,邀功似的又加了一句:“那牀還是我鋪的呢。”
“那被套是我弄的。”
看着兩個女人,林桂生急了:“那我呢?”
杜月笙眉頭直跳:“一個一個的說!”
“你,哼!住你房子你就是了不得了?”林桂生給他喝的一頓,憋了下,隨即覺得沒了面子又嚷嚷了起來:“我拆了你房子!咯咯。”
話到最後自己卻又捂住了嘴,笑的眼睛成了月牙兒。杜月笙哀嘆了聲,連連作揖起來:“姑奶奶,您就安穩的聽我說了話行不?別鬧了行不?”
“叫我姑奶奶?行。”林桂生嚴肅了點下頭,旗袍的下襬一撩,二郎腿剛剛翹了起來,忽然想起杜月笙正坐對面呢。唰的紅了臉,忙又放下了。
兩隻小手捂在膝蓋上,眼睛裡一雙點漆的眸子四處遊閃着:“你,你這個人坐那裡幹什麼?”
被她白花花的腿一亮,杜月笙隨即給唬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了下來。都呆在了那裡,沒反應過來。林桂生羞的大喝:“你看什麼呢?自己沒婆娘啊?拖了兩個上樓去,最近憋了就這麼花癡不成?”
“你,你也真說的出的!”杜月笙氣急敗壞的被她劈頭蓋臉說的真急了:“你給我看….啐,不和你瘋了。那你們晚上去吧。反正哄着點安下人家的心,得了,我走了,今天晚上我回來睡,我反正不管,我睡我自己的牀!”
說完,杜月笙頭也不擡,轉身就跑。
後面林桂生不依的罵道:“你敢?!老孃晚上也睡那裡,有本事你上來!你剛剛要誰去啊?要不要我幫你去啊?”
杜月笙頭也不回,腳下生煙已經竄到了門口,聽了這個話,回了頭來:“前面不要,後面要。”
前面不要?後面要?
孟如君在一邊靠在沈月英的身上,笑的發抖:“別琢磨了。桂生姐,我家月生哥說了,不要你睡牀上等他,要你晚上陪我們去辦事。咯咯,白做勞力沒好處哦。桂生姐,憋不?”
沈月英看着青轉了紅又發了紫的,林桂生那張羞氣交加的俏臉,一口茶噴了出來:“咳,桂生,桂生姐,咯咯。又要急了。恩?死丫頭,你家月生哥?就不是我家的了?”
後半句卻是對着身上的孟如君叫喚的。
一邊的林桂生已經給刺激的尖叫了一聲,又撲了上來。三個女人頓時又瘋了一團起來。
門外邊。
看着杜月笙鐵青了臉出來了。顧嘉裳和焦文彬兩個豎耳朵聽了半天,卻沒聽到消息的傢伙,吃吃一笑,靠了上來:“月生哥,這桂生姐在,沒辦法的事情,可憋死你了吧?這麼快就出來了?”
“去你的。晚上嘉裳和文彬,你們帶着她們去請了沈杏山的太太來。知道不?”杜月笙頭大如鬥了,揉着腦袋踹了顧嘉裳一腳。
顧嘉裳剛剛點頭,門內一片尖叫忽然又響了起來。只震的半條弄堂都要發抖了。一下子唬的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了半天。焦文彬和顧嘉裳的眼神裡,已經沒了豔羨的神色。那兩雙赤忱的眼睛裡,是深深的同情。
杜月笙眼前一陣發黑,頓足道:“走,走。先走,去共舞臺。受不了!要命呢!我告訴你們,我起碼少活十年!少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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