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姍哭笑不得地看着懷裡的三隻小傢伙,“不要急,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瞳瞳了。”她伸手點了點一隻小貓的小鼻頭。
厄剛轉頭,看向三個小傢伙,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慈愛起來,大掌一伸,提着小花貓的尾巴將它提溜到了自己的懷裡,“乖孩子,讓祖父抱抱。”
小花貓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小腿撲騰,凌空躍起,在空中化作一道弧形落在了厄姍的懷裡,砰地一聲砸在另兩隻貓兒的身上。
“喵喵!”小白貓和小黃貓頓時發出一陣不滿的抗議聲。
厄剛錯愕的看着小花貓,什麼意思?
“喵!祖父壞壞!”小花貓回頭,水汪汪的眼睛裡充滿了嫌棄,祖父的手掌硬邦邦的,不舒服,而且,祖父一點也不溫柔,居然揪它的尾巴。
“哈哈哈,小寶貝,祖父哪裡壞壞了?”厄剛絲毫沒有惱怒,他一閉關出來,就見到了三個小愛孫,而且三個小傢伙們還吃過了寂空石那樣的至寶,是三個強健有力的小子,他怎麼能不喜歡?
只是,令他無奈的是,三個小傢伙都很嫌棄它,每次都用小屁股對着他。
小花貓小身子一扭,給了厄剛一個毛茸茸的屁股,顯然是不想再搭理它。
厄倫安慰的看了厄剛一眼,道:“阿父,別說是你,就是對我,孩子也是這樣的。”
說起來也是憂傷,孩子們除了出生,其他大多時間居然一直是跟在花青瞳身邊的,這也就造成了小傢伙們對花青瞳的感情,比對他們做父母的更加熱烈。
“你們是怎麼教我孫子的?它們怎麼都不跟我親?”回頭,厄剛不大高興的看向厄倫和厄姍。
他孫子們明明是厄獸,可是現在爲什麼越來越像貓?
厄倫和倫姍對視一眼,雙雙欲哭無淚,能怨得了他們嗎?您孫子又不是在我們身邊長大的,變成貓,也不是我們說了算啊!
……
花青瞳默默看着下方兩個狼狽不堪的女人,就是這樣兩個女人,險些害得她和五哥哥險些屈辱而死,更害的五哥哥立下那樣的重誓,她的氣息有些不穩,雙手劇烈的顫抖,那是太過憤怒所致。
她的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焰,恨不得撲上去將她們碎屍萬段。
班之嫿要報仇,她可以理解,可是那個杜茵茵,着實是狠毒。
“把她們拖出去處死吧,別髒了這屋裡的地。”花青瞳壓下心中想要撲上去將她們生吞活剝的衝動,冷冷的開口。
班之嫿冷笑一聲,絕望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報仇失敗,落得這個下場,也沒什麼好怨的,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要讓花青瞳生不如死,絕不會給她滅了班家的機會。
可是一直瑟瑟發抖的杜茵茵卻突然懵了,拖出去處死?不,她不要!
她看向坐在花青瞳身邊,一身白衣如新雪,上面繡着金色雲紋,滿身華貴的沃少衝,驚慌地說:“我不要死,小表哥,你快救救我,你快去通知外公,讓外公來救我。”
沃少衝面色淡漠,往常他是不會用正眼看這個女人的,但是今次,他卻盯着這個女人,眼眸深處帶着一絲殘忍。
外公已經閉關,說明他已經消除心魔,外公的心魔不再,那麼,這個本不該存在的女人,還留着幹什麼?想到老五和十二被困在照天鏡中的慘況,他的心中就不禁涌上一團濃稠的鬱氣。
“班之嫿與我有仇,她要報仇害我,是我連累了五哥哥。”花青瞳神色陰鬱,心中再次涌上愧疚。
“十二別胡說。”摩九胤沉聲道,“就將她們拉出去處凌遲之刑吧。”
對於兩個沒有修爲的女子來說,凌遲之刑,的確是足夠殘酷了。
但是沃少衝卻是優雅而輕緩的補充了一句,“把她們放在照天鏡裡處以凌遲,讓所有人都看着。”
此言一出,縱然是知道必死無疑的班之嫿都臉色一白,她當即便欲咬舌自盡,可是她剛一動作,便發現自己被人控制了身體,無法動彈。
杜茵茵完全嚇懵了,驚恐到極致的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場中衆人,“不,我只是給你們下藥而已,真正的主謀是她,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外公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嚇的臉色煞白,當兩名侍衛前來,拉着他們往外拖時,杜茵茵完全的崩潰了,凌遲是什麼,那是真正的千刀萬剮之刑啊,她不要,不要,怎麼能!
“啊啊啊,救命啊,救——”一個救字卡在喉嚨裡,杜茵茵再也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只能瞪着充滿驚恐之色的眼眸,恐懼地瞪着他們。
兩個女人被拉了出去行刑,花青瞳一陣沉默。
“十二在想什麼?”沃少衝溫和的看着她,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嫌棄她的面癱臉。他覺得,十二剛剛受了傷害,要好好呵護疼愛才行。因此,他伸出大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
“我在想,以後一定要把敵人殺光,不留一絲後患纔好,再不起眼的人,也能做出不可思議的瘋狂事情。”花青瞳面癱着臉無比嚴肅的說。
“嗯,十二真聰明。”沃少衝讚道。
花青瞳轉動眼珠,有些無語的看着他,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孃親瞳瞳,都過去了,你別害怕,以後天兒會保護你的。”君踏天溫和的看着花青瞳,目光很是寵溺和心疼。
花青瞳面癱着臉,無言的看着君踏天,她的小寶寶,一轉眼四歲了,之前她還聽到他想跟五哥哥學那個守護者之誓,這讓她有種無法言喻的挫敗感。
天兒不是應該在她的懷裡撒嬌纔對嗎?爲什麼她有種反過來,是天兒在寵溺她,保護她的感覺?
到底,她和天兒誰纔是四歲?
花青瞳憂鬱的看着君踏天,面癱的臉有些鬱悶。
“孃親瞳瞳,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一隻小手握住她手,另一隻小手已經摸向她的額頭,花青瞳回神,發現君踏天正一臉沉穩關切的看着她。
花青瞳心中發悶,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嚴肅地說:“天兒,你纔是小孩子,知道嗎?”
她抱住他的小身子,抓住他的小手摁在懷裡,嚴肅地告誡。
君踏天頓時小臉糾結。
另一邊,到達萬象宮的厄族三人,掃了一眼照天鏡中正在被處以凌遲之刑的兩個女人一眼,便不再理會。
厄姍懷裡的三隻小傢伙,已經嗅到了花青瞳的氣息,此刻正在厄姍懷中歡騰的撲鬧着。
“父親,母親!”厄珞的身影衝了出來,驚喜的看着父母,當看到厄剛時,他微微一愣,發現他跟父親相像的容顏時,他連忙行禮:“孫兒見過祖父。”
厄剛一直在閉關,他出生之後,也沒有見過厄剛。
厄剛看到大孫兒,心中也很是高興,當即大手一伸,抓向厄珞肩頭,將他抓到了自己手裡一陣蹂躪。
不多時,厄珞的身體‘砰’地一聲遠遠飛了出去,原來是厄剛太激動了,手下不小心將人給拍飛了出去。
厄珞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難道祖父不喜歡他?
三隻小厄獸從阿孃的懷裡探出頭來,三雙溼溼漉漉的眼睛都同情萬分的看着哥哥的慘樣。
“厄剛!”
正在這時,老宮主的身影出現。
“宮主。”早年,厄剛也是見過老宮主的,厄剛笑着上前,伸出大手,一掌拍在了老宮身上,老宮主一個不備,險些被拍飛出去。
厄剛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毫不尷尬地繼續伸出熱情的雙手。
老宮主不動聲色的向後一躲,乾笑道:“別激動,咱們說話就行,別動手。”
厄剛失望的收回手,笑眯眯道,“多年不見,宮主依然老當益壯。”
老宮主也乾巴巴的笑道,“多年不見,你還是力氣不減當年。”
幾人說笑着,朝着秋殿走去,實在是三隻小傢伙鬧騰,要找花青瞳。
“老宮主,那是怎麼回事?”厄剛指着照天鏡中無處不在的處刑場景,兩個女人被處以凌遲,血肉模糊,痛苦不堪。
“秋殿的小傢伙們搞出來的,不管他們。”老宮主擺擺手,心中也十分氣悶,宮慶時自家兩個孩被算計了,他心裡也很是生氣。
說着一行人來到了秋殿,此刻,花青瞳正抱着君踏天嚴肅的教導着。
被孃親瞳瞳當成小娃娃一般對待,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小臉漲紅,孃親瞳瞳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是四歲的男人了嗎?這樣摸頭捏臉,讓他的面子放哪裡?
但他只當是孃親瞳瞳受了驚嚇,心中委屈,便也一臉縱容之色的任由她施爲了。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衆人擡頭望去,就見老宮和厄族幾人已經到了門口。
花青瞳愣住,眼神呆呆的看着厄姍懷裡的三隻。
一段時間未見,三隻小貓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她心中剎時一軟,那些和它們共度的時光,在腦海中閃過,它們,是她親手帶大的孩子,見到它們,她心中怎麼能不歡喜。
三隻小貓兒心中是很激動很歡喜的,但是,當看到花青瞳懷中居然抱着一個人類小娃兒時,它們都齊齊愣住了。
“喵!喵!喵!”小花貓激動的叫了起來,一雙小耳朵都立了起來。
“瞳瞳怎麼抱着他?”小白貓瞪圓了眼睛,兇狠的盯着君踏天,一種自己的領土被侵犯的感覺,讓它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瞳瞳,他是誰?”小黃黃淡定一些,人立而起,伸出一隻胖乎乎的前爪指着君踏天,軟糯的的聲音裡帶着一種質問的語氣。
花青瞳無奈而寵溺地道:“小寶寶們,他是天兒,你們要叫天兒哥哥啊!”
說着,花青瞳放開天兒,朝它們走去,許久沒有抱過它們了,她很想念它們。
哪知,君踏天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不放手,嚴肅地說:“孃親瞳瞳,天兒是絕對不可能有三隻小貓弟弟的。”
“喵喵喵!”
小貓們怒了,齊齊叫了起來,“我們也不要你做哥哥。”小花貓揮爪宣言,當先朝着天兒飛撲而來。
“我們要挑戰你。”小白白緊隨其後。
“喵喵喵!”小黃黃髮出一連串響亮的貓叫。
眼看着三隻小毛團子前後飛來,君踏天一臉嫌棄,花青瞳面癱着臉,驚慌的伸手去接,生怕它們摔到。
但她還抱着君踏天,她一手一隻接住了花花和白白,而黃黃則砰地一聲,跌在了地上,花青瞳低頭一看,小黃貓屁股着地,在落地的剎那,貓兒便化作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娃娃,穿着鵝黃肚兜,白白胖胖,眼睛水汪汪,頭上一對毛茸茸的小耳朵,小屁股後面,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小尾巴。
小傢伙正仰着小臉,淚汪汪地看着她。
花青瞳呆住了,傻眼的看着它。
而隨後進來的厄族等人,也呆住了。
厄姍一手捂住心口,痛心地道:“厄倫,我們的孩子,化形了……”
但是,卻不是在他們的面前,而是在花青瞳的面前,她都要懷疑,到底誰纔是親生的?
君踏天終於放開了花青瞳,小臉糾結的看着這個貓耳小娃娃,終於意識到,自己如果跟三個光屁股小娃計較有些掉份。
花青瞳放下小花貓和小白貓,伸手去抱小黃貓,花青瞳抱起了小黃貓,白白和花花也都變成了小娃娃,三隻貓耳小娃同時撲進了她的懷裡,白白更是噘起粉嘟嘟的小嘴,溼漉漉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
老宮主一把捂住心口,那是厄獸啊厄獸,被厄獸親吻,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