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祖墓的大門被推開的一剎那,祖墓最深處,那高高的祭臺之,赫然停放的巨大石棺之中,一具白骨森森的骷髏陡然眼開了雙眼。
其空洞的雙眼處,兩團鮮血般紅豔的火焰在瞬間燃燒起來,那隻剩下骨架的嘴部,在這一刻,更是詭異地揚了揚。
花青瞳等人的臉色凝重非常,烏神帝等烏神族之人的帶領下,幾人緩緩朝着祖墓的最深處走去。
祖墓內的結構都是上古玄石造成,這種玄石堅硬非常,哪怕是碧海境高手的全力一擊,都不一定能將之擊碎。
祖墓是萬年前的大烏部落先人所建,時隔萬年,古老的氣息交織着久居地下的陰冷,讓花青瞳一行人的心情不知不覺地肅然無比。
姬泓夜從進來這裡的時候,長臂就纏在花青瞳的腰間,一雙桃花眼眸警覺地四下打量,“烏神帝,這祖墓之中,沒有機關陷阱之類坑人的東西吧?”
烏神帝沒說話,到是一名鬚髮皆白的烏神族長老搖頭,語氣驕傲地緩緩道:“沒有,這裡哪用什麼機會陷阱,先祖的鎮壓之力,就足以令這座古墓無懈可擊。”
烏神帝也道:“先祖乃是上古大烏部落的首領,當時的絕頂高手之一,除了大帝和魔祖,無人能觸其鋒芒。”
衆人點頭,上古之時,天泉多如草,天珠遍地走,碧海不稀有,萬物稱高手。
萬物境,在那個時代,只能是普通高手。萬物之上,還有完美,完美境,在當時,那纔是真正的絕頂高手。
一行人順着長長甬道往前走,腳步踏在潮溼的地面上,蕩起直擊人心靈的迴音。
衆人的情緒,都緊張中夾雜着一絲激動,哪怕是烏神族人,也是第一次踏入這裡,第一次即將直面他們的先祖。
花青瞳面癱的小臉經刻越發嚴肅,姬泓夜不時用眼角瞥上一眼,脣角止不住的上揚,瞳瞳嚴肅的時候,真是可愛想讓人去那臉蛋上咬上一口,他攬着她腰肢的手緩緩收了收,花青瞳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一直被酒窩就這樣摟着。
她面癱的小臉上,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錯愕,自己被一路摟着,竟然才發現。
“酒窩,你快放開我。”這樣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姬泓夜回頭,眼底滿是笑意,嘴角一撇,就道:“瞳瞳,讓我抱着你,不然我害怕。”
“酒窩,你別耍賴。”花青瞳默默抿緊了脣,酒窩真是越來越無賴了,而且也太會撒嬌了,他可是黑天魔君,哪裡會害怕,分明就是故意的。
“酒窩沒有耍賴,瞳瞳,你可是主人喲,關鍵時候是要保護我的。”姬泓夜恬不知恥地道。
花青瞳抿着脣不說話了,心裡漸漸感受到一絲無奈,敢情她是主人,所以她就沒理了?以前她是寵物的時候,也沒有像他這樣啊?
南玉華默默地走在他們的身邊,眼角餘光不時瞥向他們,只覺得這兩人的相處時模式十分有趣,對於秋殿這位引起四大親王追殺令的十二秋使,中央大陸不少勢力都暗暗調查過,最後竟都驚愕地發現,最開始,她的身份竟然只是一介寵物!
一個寵物,不止成了秋殿的十二秋使,還破壞了白鳥郡主和黑天之子聯姻,碧春的一雙子女更是折在了她的手中,此時看來,就連這位黑天魔君,似乎都陷落她手。
南玉華目光閃了閃,交好十二秋使勢在必行,且不說她與黑天的關係,籠絡住她就是籠絡住了黑天,光是秋殿那夥護短的魔頭們,就絕對不能小視。
想到這時,南玉華的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嘲諷,那四大親王忒是愚蠢,居然將這樣一個厲害人物推到對立面,真是不知所謂!
還有那君澤太子……聽十二秋使所言,那君澤太子似乎是也要殺她,如此看來,這十二秋使,還真是最適合他們籠絡的人選了。
正好,他可以藉助救命之恩的藉口,將她納入己方陣營。
李昌錦跟在最後頭,雙眼疑惑地看着摟在一起的兩個人,姬哥哥和花姐姐分明纔是一對的嘛,那上次陛下抓了花姐姐,難道是強搶不成?
他年齡最小,更是一介凡人,但是,進來這裡之後,卻絲毫沒有受到陰冷氣息的侵擾,這就不由令人側目了,“敢問這位小兄弟修爲?小兄弟年紀輕輕,定然也是絕代天才。”烏神族的一位長老早就注意到這個不聲不響的小少年了。
李昌錦被如此一問,霎時臉頰紅,他羞愧地低下頭去,囁嚅道:“我、我就是一個凡人而已。”
凡人?那名長老極爲驚訝,怎麼可能,若是凡人進入了這裡,早就被這裡的陰氣侵蝕的性命不存了,哪像這個小少年,絲毫不受影響。
衆人聽到他們的話,一時都朝李昌錦看來,見衆人看來,李昌錦頓時越發不好意思,紅着臉求救般地看向花青瞳。
南玉華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這個少年的不同尋常來。
花青瞳看了李昌錦一眼,說:“你們都不要看李昌錦,他自然不是一般少年,大家多注意周圍的情,免得那個三眼族老突然間衝來。”
衆人聽的皆是嘴角一抽,這十二秋使前面的話還正常,後面這句算什麼?嚇唬他們嗎?嚇唬他們也找個靠譜點的理由啊。
“咳,十二秋使啊,那三眼族老族被我族老祖鎮壓在下,不可能突然衝出來的。”烏神帝輕咳一聲道。
“唔,那就好,我就是隨便說說。”花青瞳面癱着小臉點頭。
衆人哭笑不得之餘,南玉華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昌錦一眼,這少年自然是不一般的,呵,真是有趣,看來這十二秋使身邊,還真沒一個簡單的人。
經過這一番話,氣氛終於輕鬆了些許,當祖墓深處那高高的祭臺出現在衆人眼前時,所有人的腳步都在此時停了下來。
唯有烏神祝,他驀地感受自己和那祭臺上的某種緊密聯繫。
“不肖後人,拜見老祖!”烏神帝等烏神族後人紛紛拜倒在地。
花青瞳和南玉華也拱手拜了拜,姬泓夜卻是面色平靜地負手而立,並沒有任何舉動。而向來乖巧有禮的李昌錦,此刻卻也是站着沒動,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玄石巨棺,小臉上的神情罕見的有些呆滯,細看之下,他的眼底,還隱隱有些悲傷之色流轉。
“爾等爲何纔來?”突然,祭臺上那黑色的巨棺之中緩緩想起一個沙啞無比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兩種古老生鏽的鐵具在互相磨擦,不僅沙啞,還極爲刺耳。
花青瞳默默揉了揉手臂上突然跳起來的雞皮疙瘩,雙眼警惕地盯着那巨棺。
老祖發話,烏神一族的後人們頓時一個個面色大變,烏神帝連忙道:“老祖恕罪,是後輩不孝,讓老祖您受苦了!”
“罷了,老夫並非是責怪你們,只是,那三眼族的卡森越來越活躍,老夫快要壓制不住他了。”一聲低沉地嘆息從棺內發出。
瞬間,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緊,卡森,正是那名被鎮壓的三眼族強者的名字。
烏神帝忙道:“敢問老祖,如何才能讓您順利復活?”
巨棺內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花青瞳雙眼定定地看着那棺內,心中不知,有些不安。
“那個接收了老夫部分死咒的小傢伙呢?”就在衆人等的越來越緊張的時候,巨棺裡終於再次發出了聲音。
烏神祝一個激靈,連忙擡起頭道,恭敬道:“回先祖,晚輩在。”
巨棺裡頓了一會兒,彷彿有一雙眼睛穿透厚厚巨石板,正在打量他,烏神祝不由緊張的吞嚥了幾下口水,終於,巨棺裡的聲音再度響起,聲音有些慈愛,“是個好孩子,你過來!”
烏神祝一愣,其他烏神家族的人卻都是激動起來。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烏神祝便也激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應了聲,擡步朝要朝那祭臺之上走去。
巨棺內那慈愛的聲音作不了假,那是他們的先祖,自然不會傷害他們。
因此,沒有人會認爲烏神祝走過去有什麼不妥,但是,經歷過前世那暗無天日的生活,對於他人的情緒敏感異常的花青瞳,卻是在這時突然感覺到一絲濃濃的不妥。
這種感覺讓她驀地出聲,“烏神祝,別過去!”
她的聲音突兀地在寂靜一片的古墓裡迴盪,所有人都朝她看來,由其是烏神家族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懷疑,雖然她是來幫忙的,但是在老祖面前如此失禮,還是讓他們感到驚訝。
烏神祝疑惑地看着花青瞳,花青瞳面癱的臉,雙眼死死地盯着他,重複道:“別過去!”
“你們帶了外人進來?”那巨棺內的聲音緩緩響起,帶了些疲憊的意味,烏神族人聽到老祖話中的疲憊,臉上紛紛露出擔憂之色,烏神帝連忙道:“老祖,這幾位小友是我們請來解除祝兒身上的咒毒的。”
“原來如如,誰是那個修煉百草本源經的小傢伙?”巨棺內的聲音很是溫和地問。
花表瞳淡淡開口,“是我。”她的雙眼盯着那巨棺,這位烏神族的老祖到底是英雄還是惡人,總會見分曉,若是惡人,她定會將他覆滅在此。
“之前就是你一直在給祝兒解毒?”巨棺內的聲音緩緩問。
“沒錯。”花青瞳道。
“那你剛纔爲何阻止祝兒靠近我?”巨棺內的聲音又問。
“因爲……”花青瞳眼神凝重,“我覺得你不是好人。”
對,不是好人,不論是之前不顧烏神祝死活,瘋狂地過渡咒毒給他,還是此時花青瞳從他的話音感受到的絲絲不妥。
花青瞳此話聲音一落,衆人皆是一呆,就連那巨棺內的人,也沉默了。
“你這小丫頭倒是有趣。”片刻,巨棺裡的聲音緩緩響起,“小丫頭,老夫是不是好人,一會兒自見分曉,現在,老夫就讓你們看一看,老夫的樣子。”
話落,那巨大沉重的石棺突然緩緩震動了起來,那牢牢覆蓋在巨棺之上的棺蓋,竟緩緩滑落,隨着棺蓋滑落,一股陰冷腐臭的氣息突然從那棺中噴涌而出。
衆人臉色猛地一變,姬泓夜當即摟着花青瞳向後狂退而去,烏神家族的人卻是在驚了一下之後,站在原地未動,那棺中的,畢竟是他們的老祖。
待濃重的陰敢和腐爛之氣散光後,棺內緩緩響起了幾聲‘咯吱咯吱’的硬物磨擦聲,接着,一隻白骨手掌緩緩從棺內伸了出來,緊緊扣住棺沿,再接着,第二隻白骨手掌。
它的雙手撐住棺沿,漸漸的,整個身體都站了起來。
那是一幅白色的骨架。
嘶!
烏神族人吃了一驚,震驚地看着面前的骨架。
骨架的雙眼處,燃燒着兩團血紅的火焰,那兩團血紅的雙眼,正幽幽地望着他們,在這骨架的胸口處和眉心處,各印着一個黑色的圖案。
那兩個黑色圖案一模一樣,彷彿與生俱來一般烙印在他的骨骼上。
“小公主,那就是死咒的印記,眉心處的那個印記封印着他的魂,而心臟處的那個印記則是封印着的他的生機。”
圓圓的聲音在花青瞳的腦海中響起。
花青瞳聞言,頓時凝眸看去,但這一仔細觀察,她卻發現,他眉心處的那個印記,分明要比心臟處的那個印記淡一些。
“圓圓,這位老祖需要生機和修爲鎮壓三眼族老祖,他應當是將心臟處的死咒過度給烏神祝,應該是心臟處的印記顏色要淺一些,可現下所見,他分明是反其道而行,這是何故?”花青瞳盯着那骨架身上的兩處死咒印記,在心中尋問圓圓。
“的確是有古怪,小公主,要小心了。”圓圓也道。
“老祖!”待那骨架走出巨棺,呈現在衆人面前時,烏神族人不禁悲呼一聲,他們的先祖,曾是怎樣叱詫風雲的大英雄,可是現在,竟然落到這步田地,烏神族人一個面露悲色。骨架的身上,除了那兩個印記,卻還有一根兒臂粗鐵索穿透它的胸骨,將它牢牢的鎖死在巨棺內。
那根鐵索,閃爍着烏黑幽芒,隱隱有神秘的符紋閃爍。
“這烏神族也真有意思,爲何在他們的老祖身上鎖了一根鐵索?總該不會是怕他們的老祖跑出棺材吧?十二秋使,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南玉華這時突然輕聲開口,看向花青瞳說。
花青瞳點點頭,“沒錯,的確很奇怪。”
“祝兒,到老祖身邊來。”骨架向前走了幾步,因那鐵索的拉扯,他便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只得站在原地看着烏神祝說道。
烏神祝情緒激動,老祖的悲慘狀況讓他心神悲痛,聞言當下就邁步朝那骨架走去。
“烏神祝!”花青瞳怒喝一聲,“別過去!”
烏神祝腳步一頓,回頭看着花青瞳說:“十二秋使,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它是我族老祖,它不會害我的。”
說完,他繼續朝那骨架走去。
“愚蠢!”姬泓夜微微勾起脣角,嘲諷地看着烏神祝,“瞳瞳,他要去找死,保必攔着他?”
花青瞳卻是搖頭,“我必須阻止他。”
說罷,花青瞳身形陡然一閃,靠近了烏神祝,拉住他的手臂,將他的身體狠很向後甩去。
烏神祝被摔飛,烏神族人都有些不悅和懷疑,那骨架此時擡起燃燒着血紅火焰的雙眼,看向了花青瞳,“爲何阻止他?”
“爲何?”花青瞳面癱着臉看着他,“我心目中的大烏首領,不是你這個樣子的。”
“哈哈哈哈!”那骨架愣了一下,然後仰天發出嘶啞的笑聲,那笑聲宛如悲鳴,“我被困在這裡萬年之久,你說,我該是什麼樣子?”
是啊,老祖被困在這裡萬年之久,生不如死,不是這個樣子,還能是什麼樣子?
“十二秋使,你這是什麼意思?”烏神帝,以及一衆烏神家族的人,此刻均是有些責備地看向花青瞳。
花青瞳無視他們的眼神,只是看着那骨架,“你不是大烏首領,你是誰?”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大烏族人在短暫的一愣之後,皆是憤怒地看向花青瞳,“十二秋使,你太過份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我族老祖,還能是誰?我們的血脈感應不會有錯!”
“或許,這具身體的確是你族老祖的。”花青瞳緩緩道。
“什麼意思?”烏神祈陡然看向花青瞳,他也不傻,他比其他人理智一些,此刻不禁疑惑地看向花青瞳。
花青瞳沒說話,雙眼之中突然有厲光乍現,她擡手,陡然向那巨棺擊去!這一擊,她用了十成的天珠修爲,然而,當她深厚無比的天之力擊在那巨棺之上時,卻是對那巨棺沒有絲毫破壞。
花青瞳一呆,然後呆萌呆萌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是意外,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沒能將那巨棺哪怕擊出一個小洞。
“噗!”姬泓夜被她面癱又呆萌的神情擊中紅心,一個沒忍住噗笑出聲,瞳瞳這幅樣子無辜又可愛,實在是像極了呆萌的小松鼠,真想抱在懷裡好好親親揉揉啊。
花青瞳聽到笑聲,當即回頭看向姬泓夜。
姬泓夜立即收了笑,臉色一肅,“酒窩知道了,主人瞳瞳你別生氣,酒窩這就馬上擊碎它。”
說着,姬泓夜便醞釀天之力,意欲朝那巨棺擊下。
“十二秋使,姬公子,你們別太過份!”烏神帝怒了,那巨棺乃是他們的先祖沉睡之物,豈能被他們這樣轟擊?
那骨架此刻也雙眼幽幽地盯着花青瞳和姬泓夜。
花青瞳面癱着臉,而姬泓夜則是冷笑一聲,“烏神帝,你們是當局者迷,眼前這骨架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先祖暫不論,但是那三眼族老祖,我們是定然要毀滅的,那三眼族老族就在巨棺之下,不轟碎巨棺,如何擊殺他?”
“這……”烏神帝一滯,姬泓夜說的有道理。
“住手!”突然,那骨架憤怒無比地嘶吼一聲。
而與此同時,轟!
轟地一下,姬泓夜碧海境的修爲全力轟下,那巨大的石棺陡然顫動,然後‘喀吱喀吱’地裂開幾道蛛網般的裂縫。
姬泓夜皺眉,上古玄石真是厲害,他的全力一擊竟然,竟然只是破壞它到如此程度。
南玉華在旁見狀眸光一閃,“姬公子,我與你一起!”
姬泓夜看了他一眼,“好!”
“你們這幫不孝子孫,眼看着他們破壞老夫的棺材,居然不予阻止,是要活生生氣死老夫嗎?”骨架再次發出憤怒地嘶吼,憤怒的聲音中隱隱有絲急迫。
花青瞳頓時定定地看向它,面癱道:“大烏先祖,你別急,擊碎了這口巨棺,你的後代子弟一定會賠你一個更新更大更好的棺材讓你安睡,你不是也想殺死那個三眼族老祖嗎,我們現在正在幫你呢,你別急,耐心等等。”
骨架聞聲,渾身僵了一下,然後便開始瑟瑟發抖,估計是氣的。
而就在這時,南玉華和姬泓夜已經聯手合擊,電光火石間,但聞‘轟’地一聲巨大轟鳴,之前裂開兩三道縫隙的石棺,此刻的裂紋竟是迅速蔓延,裂出無數蛛網般的裂縫。
就在這裂疑出現之後,整個石棺突然搖晃起來,似乎是,那石棺之下,有什麼東西要破封而出一般。
“壞了,那三眼老祖要出來了!”烏神族的一位長老驚呼一聲。
巨棺的搖晃越來越劇烈,那骨架還被花青瞳氣的瑟瑟發抖,突然,‘嘩啦啦’地一聲巨響,巨棺碎成一堆廢石,廢石被無名的力量四散擊飛,露出祭臺的全貌,所有人都眼睛不眨一下地看向那祭臺中央。
因爲,那祭臺中央,閃爍着一個人形的光繭,光繭中,赫然束縛着一個身量修長無比的少年。
那少年看其模樣只有十五六歲,皮膚黝黑,三隻眼睛緊緊閉着,其身體完好,看樣子,根本不像是被鎮壓萬年之久,反而倒像是正在熟睡一般。
少年的右手之中緊緊拽着鐵索的另一端,令那骨架無法再往前一步。
烏神族衆人見狀,紛紛露出仇恨之色,原來,老祖身上的鐵索,竟是被這三眼族所縛。
這一刻,不僅是烏神族人,就連花青瞳都有些憤怒地盯着那三眼族少年。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一直沉默的李昌錦,此刻卻是疑惑盯着三眼族少年。
“老友……是你嗎?”一聲極其微弱,彷彿吹口氣,就能將之吹散的聲音響起。
李昌錦渾身驀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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