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義和裴海青到了書房,見朝陽帝正與一名紫衫老者說話,二人行禮後,朝陽帝直說道:“這位是萬象宮的元大人,關於天眷者連連遇害之事,萬象宮很重視,接下來就由二位大人配合元大人處理此事吧。”
花正義和裴海青忙與元境說話行禮,萬象宮地位超然,他們這些凡人官員,在萬象宮的主事者面前是沒什麼地位可言的。
然而元境卻不敢受花正義的禮,“不敢不敢,正義候客氣了,正義候是十二秋使的父親,老朽不敢受正義候的禮,正義候,十二秋使可好?”
元境連連搖頭,微笑着詢問。
花正義道:“那丫頭好的很。多謝元大人記掛。”
“那就好,那就好,老朽許久沒有見過十二秋使了,最近恐將會去府上叨擾一二。”元境道。
花正義目光一閃,元境此話另有意思,朝陽帝微微一笑,道:“正義候,是這樣的,死的那些天眷者,大多與祥雲有些關係,他們都曾因誅殺令動過殺害祥雲的念頭,還有一些天眷者,是二門三部落的人,那些人,追殺過祥雲,只要他們一踏入皇城,立即就會被殺死,死狀皆是天禮和修爲被吞噬,極爲悽慘,看樣子,正是竊天者所爲。”
原本的五部落,現在只剩下了三部落,另兩個部落已因刺殺花青瞳,而被大宣戰風帝絞滅。
花正義微微蹙眉,“陛下的意思是,瞳瞳和竊天者有關?”
“不少人曾見花青瞳的天禮吞噬了班魚的天禮。”華君弦道。
花正義面色平淡,垂首道:“臣知道了,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那丫頭自從孩子出生後,便一直在家跟孩子玩,此事絕對與她無關,不妨元大人就與在下回府走一趟。”
元境微笑道:“理應如此,同在皇城,在下卻是一直未去拜見過十二秋使,已是失禮,不如就借這次機會去叨擾一番。”
正義候府內。
花青瞳和小寶寶睡醒一覺,她熟練地給小寶寶換了尿布,又餵了奶水,小寶寶已經長了小白牙,可以吃一些其他食物,雪牛乳和靈液泡澡也是常有的事,每次一泡澡,池中都會被人提前放好雪牛乳和靈液,在翻騰着濃郁異香的池中,母子倆極爲享受。
花青瞳沒有去想池中的雪牛乳和靈液是何人所放,但是不用想她也隱約猜到,定是與那個黑衣人有關。
當了孃親半年有餘,花青瞳的個子又長高了一點,臉蛋圓圓的白裡透紅,少了些稚氣,多了些……圓潤。
沒錯,是圓潤,絕不是美色。
母子倆呆在一起的時候,一大一小皆是圓圓的臉蛋,圓圓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巴,耳朵也肉乎乎的一致,手腳,皆是白白胖胖,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小寶寶的眼睛也是圓圓的,而花青瞳則是水靈靈微微上挑的丹鳳眼。
長圓潤後的花青瞳,更像蘑菇了。
“小寶寶,你再叫聲孃親聽聽。”花青瞳抱着小寶寶,面癱的小臉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小寶寶也面癱着臉,默默地看着他孃親,孃親真是太讓他煩惱了,睡覺的時候騷擾他不說,醒來還要讓他喊孃親。
小寶寶抿着小嘴不說話,花青瞳不禁心下失望,連亮晶晶的眼睛都黯淡了不少,小寶寶頓時更加無奈,伸手胖乎乎的小手摸摸她的臉蛋,用稚嫩甜軟的聲音叫了聲:“孃親瞳瞳。”
“是孃親。”花青瞳眼眸一亮,認真地糾正。
小寶寶看着她抿起了小嘴,固執道:“孃親瞳瞳。”
花青瞳抿脣,堅持道:“是孃親。”
“孃親瞳瞳。”
“孃親。”
“孃親瞳瞳。”
“孃親。”
“孃親瞳瞳。”
“……唉,好吧,小寶寶願意多喊兩個字,孃親也是樂意的。”花青瞳嘆氣,寵溺又無奈地親了親他的小臉。
小寶寶也寵溺地看了他孃親一眼,在她的臉上也親了一口。
花青瞳頓地感動無比,低頭又抱住小寶寶親親不斷,小寶寶一臉寵溺之色地任由孃親親他,等孃親親罷了,他才擡起小手,摸了把臉上的口水,發出抗議的哼哼聲。
“王后,您的父親要見您,還有一位叫元境的,也要見您,您要見見他們嗎?”那個叫元境的,是一名天眷者,而且還是個修爲很正,天禮也很美味的天眷者。黑衣人暗暗舔了舔脣。
“元境?”花青瞳一愣,“見見吧。”她雖然每天在府中和小寶寶玩耍,但是外面最近不太平,她還是知曉一二的,元境此時登門,絕對是無事不登門。
死的那些天眷者,都與她有些關聯,那殺人的,看似是給她出氣,但花青瞳可沒有感受到對方有多好心,最起碼,事情的錨頭自然指向了她。
花青瞳將小寶寶交給了黑衣人,自己去見元境。
黑衣人每次抱小寶寶,都很小心翼翼,也很激動興奮,他從懷裡掏出小玉瓶,倒出裡面的靈藥餵給小寶寶,小寶寶吃下,舒服的眯起了眼,“你這樣偷偷給我吃靈藥,孃親瞳瞳知道了會生氣的。”小寶寶一邊吃一邊恐嚇他,眼神全然沒有和花青瞳在一起時的天真純澈,反而充滿了邪惡和幸災樂禍。
黑衣人呵呵傻笑,“沒事,有王頂着。”
小寶寶抿脣冷笑,“他可真是狡猾,他以爲變成天禮躲在孃親身體裡就能得到孃親瞳瞳了嗎?哼,孃親瞳瞳是我一個人的。”他是孃親瞳瞳生出來的,孃親瞳瞳只能屬於他,他也只屬於孃親瞳瞳。
黑衣人額頭頓時冒出一層冷汗。
小寶寶繼續道:“黑衣,我要偷聽孃親瞳瞳說話,你抱我去。”
黑衣人臉上露出爲難之色,但是看到小寶寶眼神有些危險地盯着他時,他頓時僵硬地點頭,起身聽命。
客廳裡,花青瞳看看着來人。花正義,元境,以及裴海青。
這三人,花正義和裴海青還穿着官服,顯然,是爲公事而來。花青瞳眸光一閃,心中已有幾分明瞭。
“元境拜見十二使者。”元境作揖行禮道。
花青瞳伸手虛扶,“元大人不必多禮,請坐。”
花正義臉色僵冷,他其實是很緊張的,他怕那臭丫頭當着外人的面,不給他臉面,是以,從進來後,他就一直板着臉,看起來極爲嚴肅冷漠。
他輕哼一聲,說:“是這樣的,最近外面死了不少天眷者,你知道這件事嗎?”
“聽說了。”花青瞳點頭。
花正義點了點頭,繼續道:“既然聽說了,那你就應該知道,死的那些人,都曾對你起過殺心,其中二門和三部落的人,更是直接追殺過你。那些人死的太巧,要說此事與你無關,恐也不好解釋。”
“又不是我做的,我解釋什麼,他們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花青瞳面癱道。
花正義冷哼一聲,“怎麼就與你沒關係?那些人都是得罪過你才死的。”
“哦,那真是太巧合了。”花青瞳道。
花正義一噎。
裴海青卻突然笑眯眯地開口,“什麼叫太巧合?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祥雲郡主,你可知道,那些天眷者的死,連萬象宮都驚動了。”
花青瞳面癱着臉瞅了他一眼,這個胖子應該也是一名官員,“哦,我知道,這不是驚動了元大人了嗎?不過,你們來我這裡和我說這些可沒有用,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查找真兇,切記,不要用巧合說事,凡事都是要有證劇的。”
裴海青不惱,反而哈哈大笑,“那是,那是,祥雲郡主說的太對了,太有道理了,本官認同,贊同,同意啊。”
花青瞳面癱着臉,看着這個說話不太着調的胖子官員。
“哎呀,聽說祥雲郡主生下了小公子,不知老夫可有這個榮幸見一見小公子?老夫也不是空手來的,這裡有一塊家傳的好玉,正好當作給小公子的見面禮。”裴海青話音一轉,竟說起了與案子無關的事,並且從懷中掏出一塊瑩潤光滑的白玉佩。
花正義嘴角一抽,這個死胖子,還在覬覦他家這朵大蘑菇。
花青瞳眼神古怪地看着這個胖子,這是唱的哪處?花青瞳想不通,就閉嘴不說話了。
“呵呵,祥雲郡主,老夫對祥雲郡主很是欽佩,過幾日老夫那幼子學藝歸來,設宴慶祝,不知郡主到時可有空賞臉前去?”裴海青一臉殷勤地道。
而隱在角落裡,從門偷看的小寶寶問黑衣:“黑衣,這個人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覺得他不懷好意?”
小寶寶太小了,直覺的這個胖子沒安好心,但卻無法理解其中真義。
黑衣自然知道那裴海青的意思,他恐是看上他家王后了,他的眼中閃過噬血之色,敢搶他們的王后,這個人好大的膽子。但是這些話他卻無法與小寶寶明說,只好含糊地道:“這個人的小兒子回來了,這個人要設宴給他小兒子接風,順便想請王后去他家做客。”
“他的小兒子回來了,爲什麼要請孃親瞳瞳去?”小寶寶白嫩嫩的小臉皺了起來,“難道他想跟我搶孃親?孃親長的太可愛了,總是有人和我搶,好煩惱。黑衣,你多給我準備點靈藥,我想快點長大。”
“小王子,靈藥只能讓你的身體更強壯,並不能讓你快速長大,小寶寶要長大,是不能急的。”黑衣認真地說。
小寶寶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我這不是討厭這些和我搶孃親的人嘛。”
“恐怕沒有時間,我得在府裡照看孩子,孩子還小呢,離不開我。”花青瞳淡漠的聲音傳來,小寶寶聽到了,連連點頭,不錯,他還小呢,離不開孃親,孃親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在府裡和他玩。
“小也有小的好處啊。”小寶寶感嘆 。
“哈哈,沒事,沒事,那本官就改日帶犬子來拜訪祥雲郡主。”裴海青笑着,將玉佩放下,推到花青瞳面前。
花青瞳若有所思地看着這個裴胖子,將玉佩推了回去,“裴大人還是將東西拿回去吧。”
“沒錯,裴大人,你還是將東西拿回去吧,這丫頭與你可沒這麼深的交情,你們裴家家傳的好玉,送給她可不合適。”花正義也接口,他早就受不了這裴胖子了。
“唉,正義候啊,你不知道,我那兒子長的可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裴海青臉色一下,肅然說道。
花正義看着裴海青猥瑣又精明的模樣,連連搖頭。反正,就裴海青這模樣,絕對生不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兒子的。
花正義瞥了一眼花青瞳,見少女越發出落的像一朵白白胖胖的蘑菇,他心下微哂,哼,這丫頭雖然生格不討喜,長的也像蘑菇,但還是能看的。
今日若是朝陽帝,西晉帝,亦或是清蓮太子中的任何一人向他提這事,他都能牽牽紅線,可是這裴胖子家的小兒子就算了。
“哎,好吧,正義候,等你見過了我那小兒子就知道了,這玉佩我先暫時幫小公子收起來。”裴海青卻儼然還沒有放棄,自信滿滿地將玉佩先收入了懷中。
而外面偷聽的小寶寶眼神裡滿是怒意,“黑衣,我們去把那個人的小兒子殺掉。”
黑衣道:“小王子,那個人的小兒子還沒回來呢,咱們先等等看。”黑衣的眼中也滿是怒意。
元境看着裴海青連連搖頭,這位裴大人打的好注意,勇氣也不錯,居然把注意打到了十二秋使身上,可在他看來,他的小兒子,是配不上十二秋使的。別人不知十二秋使喚在萬象宮的地位,他可是知道的。
爲了十二秋使,殿主分身曾親自降臨過萬象宮分殿,囑咐他多看護着十二秋使一些。
元境搖了搖頭,起身從懷中拿出一條墜着淺綠色如意型鎖佩的鏈子,“這是在下的一點小小心意,十二秋使萬請笑納。”
花青瞳垂眸看去,那是一塊長命鎖,形狀好看,喻意吉祥,這樣的禮物外公外婆還有孃親都給小寶寶準備了不少,但是花青瞳卻不嫌多,很是高興地將東西接過,“謝謝元大人,小寶寶一定喜歡。”
元境頓時面露笑容,十二秋使喜歡就好。
“十二秋使,前日中央大陸向分殿降下法旨,命在下調查朝陽國天眷者接連慘死的案子,現下錨頭都指向您,對您十分不利,所以您這段時日定要多加小心,那真正的兇手,恐是針對於您的,若有事情,十二秋使可以住到分殿中去,那裡最是安全。”元境道。
花青瞳蹙眉,“不過是死幾個天眷者,何至於中央大陸降下法旨?”
“十二使者不知,東大陸的天眷者有限,最近死的這些,加上曾被十二秋使絞殺的那些,現在東大陸的天眷者人數極速銳減,與其他大陸相較,已經完全失衡,再這樣下去,東大陸將更加弱化。
本來,在諸大陸中,東大陸就極爲落後弱小,現在死了這麼多天眷者,別說是中央大陸降下法旨,再死下去,東大陸的天河守護者也要插手了,一但守護者插手,事情就複雜了,到時候對您將更加不利,秋殿主正是料想到事情看似小,但實際對您極爲不利,這才插手此事的。”
“哦,原來是殿主插手了啊。”花青瞳恍然道。
“是,正是秋殿主。”元境恭敬地躬了躬身。
裴海青聽着他們說話,眼睛精光閃閃,看向花青瞳的目光越發熾熱,哼,別人都瞎了眼,看不到這丫頭好,還是他裴海青聰明,想到了給他小兒子娶這麼個來頭不小的媳婦,有了萬象宮的秋使做媳婦,他兒子的前途,裴家的未來,都將不同於往日。可笑那些暗中嘲笑祥雲郡主的人,真是鼠目寸光。
花青瞳皺眉,“那真兇定是與我有仇,才搞出這麼一出。”
元境道:“在下也是這樣想,所以才前來與十二使者商量,十二使者可得罪過什麼人?”
花青瞳歪頭思想,片刻後,她擡頭,面癱着臉道:“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想不起是哪個。”
元境一噎,見她面癱的臉上隱隱透出幾分焦急,忙道,“十二秋使不必擔心,在下會盡力調查此事,若實在不行,在下就向中央大陸求救。”
花青瞳伸手算了算日子,“唔,那可不行啊,殿主讓我一年內煉一顆萬靈丹出來,可是現在都過去大半年了,我還沒有準備此事呢,別說是萬靈丹了,就是萬靈丹所需的藥材,我都沒有備齊,元大人,你可千萬不要把他弄來東大陸,發現我沒有煉出萬靈丹,他一定會罵我沒用的。”
她說的一本正經,眉頭皺的死緊,言語間卻不失親近,元境頓時哭笑不得。
花正義木着臉看了她一眼,“自己得罪了誰,把名單列出來,我們一個個去查。”
花青瞳瞅了他一眼,轉頭對元境說:“我說,你寫。”
元境忙點頭應是,花青瞳不會寫字,只能讓元境寫。
接下來,便是聽到少女念出一長串名字,最先的花風染啊,班家餘孽啊,二門三部落的人啊都是合情合理,但是,爲什麼連朝陽帝和西晉帝也在其中?這還不算,那大帝遺臣,各位世子郡主,三眼族少族英律,聖王寺慧法護法,連春殿主都躍然紙上……
“十二秋使,您幾時得罪了春殿主?”元境擡頭,臉色慘白,冷汗泠泠地問。
“唔,我沒得罪他,但是我得罪了他新收的小妾,就是班之嫿,班之嫿要是給他吹吹枕頭風,他要搞事還是很容易的。”花青瞳說。
原來如此!元境險些哭出來。
“照這名單上的人說來,他們真是個個都有陷害您的嫌疑,別人查起來還可行,但是那三眼族少族,大帝遺臣,聖王寺,以及春殿主……十二秋使,這些人咱們沒法查啊。”也沒本事查,元境一臉爲難。
“唔,好辦,二門三部落,哦不,不算毒藥門,天藥門和三部落,再加上西晉帝和朝陽帝,這些人都有可能是兇手,元大人,在他們身上找點證劇不難吧。”
元境看着花青瞳一本正經的面癱臉,心情無比複雜,所以,十二秋使這是要讓他把禍事引到那些人身上,至於找證劇,不過是嫁禍而已。
看着十二秋使面癱嚴肅的圓臉,元境連連搖頭,又連連點頭,“十二秋使真是聰慧,在下一定辦好此事。”至於讓誰背黑禍,當替非羊,那就看誰最倒黴,最先撞上來吧。
“唔,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花青瞳點頭了頭,“小寶寶要餓了,我得回去照顧他了,元大人,有情況你隨地來找我。”
“是,老朽聽命,十二秋使喚,您身邊好像有一個竊天者,最近您讓他少露面,免得給您惹來麻煩。”他說的是黑衣人。
花青瞳點頭,“我知道了。”
送走三人,花青瞳回去給小寶寶餵奶,小寶寶乖乖地躺在牀上,正舉着小手小腳玩,花青瞳見狀頓時心中柔軟,她快步上前,抓住他的小手放在嘴邊重重親了一口,面癱着臉道:“小寶寶餓了嗎?”
小寶寶立即張開小懷抱,等着孃親抱抱。
黑衣站角落裡,臉色慘白慘白,這母子二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王好可憐。
從花青瞳處出來,花正義等三人對視一眼,神色均十分複雜,元境道:“十二秋使出的好注意,二位大人,你們說老朽該拿誰下手?”
裴海青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前天晚上,我好像在那裡看到了紅天部落的首領,不如我們就嫁禍給他?不過依我看,也不一定冤枉他,他好端端的跑到朝陽來幹嗎?”
“什麼地方?”花正義和元境都一臉好奇地看向他。
裴海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嘿嘿,那是個好地方,不如我先帶二位去,去了後,二位自然就知道了。”
花正義和元境對視一眼,心中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跟着去了。
等到了地方,花正義和元境紛紛變了臉色。
醉月樓。
這不是皇城最大的青樓嗎?
男人來青樓也不算是多麼奇怪,但是萬象宮分殿的主事人來就有點奇怪了,而且,元境今年已經年歲不小,發須長拽,怎麼看來這種地方都有些爲老不尊。
因此,元境的臉色又豈是一個難看可以形容?
花正義同樣臉色鐵青,他是從來沒入這種地方的門的。
裴海青心虛氣短地向兩人嘿嘿直笑,“那啥,正義候,元大人,咱們這是爲了查案啊,您二位把心放坦一點兒,咱們進去就喝個小酒,聽個小曲兒,又不做別的。”
來都來了,花正義和元境只好硬着頭皮上陣,三人進了醉月樓,立即便有老鴇嬌聲豔語地迎了上來。
大廳里人滿爲患,裴海青是常客,阻止了老鴇的老話常談,扔了一袋銀珠子過去後說:“帶我們去包房。”
老鴇掂了掂銀珠了的重量,濃妝豔抹的臉上笑出了一朵花兒,“好勒,老身這就帶三位爺到最好的包房,一定能將清婉姑娘看的真真兒的。”
裴海青頓時雙眼大亮,大爲興奮,“好,好,快去,快去!”
到了包房,見花正義和元境都神情僵冷,他嘿嘿一笑,說道:“二位別這樣嘛,那清婉姑娘可是新出的頭牌,還是清倌呢,今晚正是她的初夜拍賣日,唉,若不是家中有隻母老虎,便是傾家蕩產我也要將她買回去啊。”
正說着,裴海青眼睛一亮,伸手指着窗外激動的渾身連連發顫,“出來了,出來了!”
花正義和元境見他一臉色相,雙雙嘴角抽搐,眼冒冷光,待二人轉頭看去時,卻見一名白衣絕色女子款款走上舞場,身形婀娜,舞姿輕盈,待那女子旋身迴轉之時,一張絕色美人面也印入幾人眼瞼。
花正義渾身一震,眼露驚色。
只因,那女子竟長的與崔氏一模一樣。當然,這女子看起來只有雙十年華,與崔氏有着一模一樣的臉,卻比崔氏有着更加年輕的生命和風流入骨的氣韻。
“她叫什麼名字?”花正義驀然轉頭,看向滿臉癡迷之色的裴海青問。
裴海青雙眼不離那花魁,口中卻是快速答道:“美人兒姓崔,名清婉,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是七個月前,她家中出事,父母兄長皆亡,她一個弱女子,只好流落風塵。”
連名字都一樣!不僅是名字,身世也離奇相似。花正義的腦海中,突地閃過七個月前,西門清雨那憤恨的詛咒。
嘶!花正義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他盯着那對上的女子,心中突覺寒意滲骨。
------題外話------
今天是長章,木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