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三十章 冷冽

“我不放心。”辦公室裡,Gin緊緊抱着泠,他不願讓她一個人面對危險,面對她不想面對的殺戮,他無法放手不去擔心,一切的未知他都是那麼的害怕。

“還有Bourbon在,他會替我做好一切的。”泠在他的懷裡輕聲安慰着他。

她自己也知道,除了她不想面對的殺戮之外,還有她發作越來越頻繁的病症。她已經沒有辦法忍受那種痛苦了,身體的抵抗力越來越差,每發作一次,都是命懸一線的挑戰,而她自己都不知道,會演變成這樣糟糕的地步,到底是爲什麼。

“帶着藥嗎?”Gin只怕看見她在一瞬間沒了血色的臉,哪怕只是聽說,都像是疼在自己身上般那樣的深刻體會。

“嗯。”她點頭,然後在他的懷裡安然的閉上眼睛,聽着他的心跳聲小憩片刻。

Gin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看着她微微抖動的睫毛,他想起另一個曾經也在他的懷裡無理取鬧過的女人。

“Gin,我不管你現在怎麼想,但是我告訴你,無論如何,我要你。”

他還記得泠心灰意冷離開日本之後,那個女人曾霸道的想把他佔爲己有,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也一次又一次的堅持。

“你要我?對不起,我給不了。”

那個時候,Gin還沒有想清楚,他究竟有多麼的離不開泠,Amaretto更沒有想清楚,她一心在追求着的,到底是什麼。兩個什麼都搞不清楚的人,兩顆自以爲是自欺欺人的心,就在他們都迷茫惶惑的時候,將對方推入了一個豁然開朗的節點。

酒精成了他們唯一的慰藉品,醉了,也就不用再清醒着接受迷茫和混沌的折磨,於是,他們將就着對方與自己相同的悲傷,將就着對方與回憶中相似的軀體,在一夜一夜顛來倒去的迷醉中,越來越迷失自己。

後來,或許她又覺得膩了,倦了,於是她又像泠一樣消失,又像泠一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

過了許多年了,那段日子兩個人都不願再回想,泠更是閉上眼睛關上耳朵,讓那四年的空白成爲真正的空白。

現在想想,那時的放縱瘋狂到底帶來了什麼,是不是勇敢的做出了選擇,也算是一種收穫和進步呢?Amaretto的嫉妒和佔有慾越來越蠶食着她漸漸扭曲的心,相反,Gin看淡了所有,把自己的心定在了眼睛能看到的未來。

而對泠來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種無所謂,只有Amaretto的嫉妒,會成爲比Boss的眼睛更鋒利無情的刀子。爲了這把刀子,她必須披上鎧甲,沉重的,把自己一層一層的裹起來。

從醒來睜開眼睛時開始,外面的雪就沒停過,Judie無心賞雪,可那雪落在眼裡,不見,卻也散落在四周。

在她的記憶裡,從前的冬季從未這樣的漫長過,也許是寂寞拉長了孤獨的身影,她看着雪光中的自己,只覺得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卻像老了十歲。

“在想我嗎?”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環住她的腰肢,他臉上的高溫,口中的氣息烘烤着她冷透了的身體。

“我好想你。” Judie握住他的手,低下頭隕落一顆淚。“我好想你。”她喃喃的重複着,猛的轉身抱住他,親吻他。

“我回來了。”他把她的頭埋進自己的左胸,“我回來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聲的安慰。兩天的分離,見證着他們再割捨不了的,緊緊相連的真心。

“一切還順利嗎?”她趴在他的肩上說。

“嗯,都很好。”他微微的點頭,看向遠方的眼睛裡,有他不願說出口的失望。

“餓了嗎?給你和志保做紅酒牛排好嗎?” Judie的淚被他的外套吸收乾淨,她擡起頭,蹭着他臉頰的鬍鬚。

“好。”他滿眼幸福的回答,親吻了她的額頭後,懷着不捨離開彼此的懷抱。

“我們回來了。”剛把從半個地球外帶回的藥品收拾好的志保向Judie打招呼。

“辛苦了,看樣子,還是拿到不少東西了吧。” Judie拿起其中一個廣口瓶仔細研究着。

“還不知道這些藥品會不會對解藥的研製有幫助,凡是有可能的,我都帶回來了。”志保回答。“不過最重要的東西沒有拿到,很遺憾。”她的表情暗淡下來。

“以前的實驗資料沒有拿到嗎?”James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嗯,實驗室已經荒廢了,組織把所有的資料都銷燬,只剩下了這些。”志保看着這堆藥瓶,似乎也對它們不抱希望。

“這樣一來,只剩最後一種方法,我已經和Shirley商量過,就看你同不同意了。”Joesen捧着熱水看着James說。

“只要還能有辦法,就儘量去嘗試吧。”James把每次機會都當做是最後一搏。

“嗯。我們決定回日本,去組織裡拿那份更爲完整全面的資料。”Joesen放心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James沒有回答,他算是默認了,因爲再怎麼危險,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只是真純……” Judie不想再和Joesen分開了。

“真純交給我吧,你們放心去。”James拍着Judie的肩膀說。

“嗯,那就拜託你了。” Judie對他表示感謝。

“再休息一下,五點出發怎麼樣?”志保提議說。

“沒問題,聽你的。”Joesen覺得很開心,能再去日本。

“嗯,那我先上樓了,這些東西還值得好好研究一下。”志保抱起那些瓶子說。

“去吧,一會兒下來吃飯哦。” Judie微笑着說。

“嗯。”她點點頭,就窩進了被當做實驗室的書房。

“我去一趟醫院,希望Jenny主任能借我一位陪護小姐。”James圍上圍脖。

“這樣也好,我怕你會因爲局裡的事抽不開身呢。” Judie看着他說。

“那我出門了。”他拿起車鑰匙,走進刺骨的寒風中。

“你已經有具體的方案了嗎?”目送James走遠後朱蒂躺在Joesen的懷裡問。

“大概吧,總之不能硬搶就是了。”他低頭看着懷裡的Judie,一臉的溫柔灑滿她的心底。

“我能猜到,志保一定認爲夏目泠可以完成這件事,對吧?”她看着頭頂的復古吊燈,若有所思的說。

“嗯,我想她還是值得信任的。”Joesen只能抱着這份希望了。

“其實對她,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想想,我們至少都比她幸運多了。” Judie忽然感慨起來。

“有些事從一出生就已經決定,她再想改變命運,也是沒辦法的事了。”Joesen說得輕鬆,畢竟他真的已經足夠幸運了。

“還好,至少我成長在正義的一方。” Judie撫摸着Joesen的臉龐,欣慰的微笑着。

“至少你遇到了我呢!”Joesen趁機激吻她的脖頸,在她的皮膚血管裡掀起一陣紅色的猛浪。

“什麼時候學會得寸進尺了。”她細嫩的皮膚被Joesen堅硬的鬚根弄得痕癢無比,享受着他的寵愛,她的笑容終於在冰凍的冬季綻開。

“哈哈,早就想了呢!”他抱着她瘦小的身體,在她每一寸裸露的皮膚上烙下吻痕。

“好啦,不餓嗎你。” Judie捧着他的臉,嘟着嘴說。

“餓了。”Joesen一臉可憐相的看着她。

“去做飯了,來做我的助手吧。”她從沙發上跳下來,跑進了廚房。

“很樂意效勞。”Joesen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儘管她的背影裡依然是蕭瑟的風景,但起碼她的笑容沒有被冬季風一起帶走。

中午了,氣溫並沒有因爲太陽的高升而溫暖起來,從廚房的小窗裡看到,雪停了,外面的白色包裹着枯木樹皮。這片景象也可以很美啊,純白無暇,乾淨得容不下一絲雜質。

東京的雪也下不停,可攝氏零度的低溫和溼滑的道路,絲毫不影響捕獵者們去享受一場難得的饕餮盛宴。

白色賓利,道奇蝰蛇,紅色捷豹,還有銀色威茲曼和黑色保時捷,他們分別駛向不同的方向,這樣華麗的陣容,也代表着組織與FBI激戰過後,依然帶着那份威風和凜然,高調的蠶食世界。

只有Bourbon搭了泠的便車,因爲他的馬自達裡有古川灑下的血,那一天過後,他儘量不去碰車了。流動的暖氣中,泠也沒什麼話好說,爲了之後她不想承受的麻煩,她提前吞下了一粒藥。

道奇蝰蛇裡依然是一派和諧的景象。在組織裡似乎也只有Korn和Chianti,一直保持着最單純的搭檔關係,他們從不越界,卻也是相互扶持,沒有看不見的暗涌,也沒有不暗器更危險的心機。

並駕齊驅着的紅色捷豹,與Vermouth一樣的妖冶冷豔,被改裝過的引擎,就像海妖的哭泣,在哀怨的風中歌唱世人不懂的孤寂。

反方向的黑色保時捷和銀色威茲曼,如同兩隻個性迥異的獵豹,她不顧一切,肆意的狂奔揮灑,他卻沉穩緘默,穩穩的跟在後面。手上的老繭都快退化了,他有些擔心,不能打得暢快淋漓,但這次與從前並沒有什麼兩樣吧,殺人滅口,湮滅證據,不過是他最擅長的東西。

序曲奏響了,落葉與殘日交織在冷空,鑽石般的雪晶飛舞在日光沒有溫度的射線裡,鮮血與白雪,正是最美的搭配吧。

起風了,獵豹的眼睛盯上了正在安逸享樂的獵物,三點的鐘聲敲響, 四條還在企盼春天的生命在剎那間落下了帷幕。

槍口的白煙與雪光融爲一體,一秒鐘的快感,來得刺激,卻也太短。他們太知道什麼叫意猶未盡,就算坐擁世界,也不見得能換來這樣的一秒。可是多年的磨練與挑戰,最後也只爲追求這一秒,這樣的抓着流沙奔跑的人生,到底算不算值得。

“都搞定了吧?”無線電耳機裡傳來Vermouth的聲音。

“嗯,完美的結局呢。”Chianti還在銷燬他們來過的證據。

“那就好。某位高傲的女王大人呢?”Vermouth的聲音還在震動耳膜。

“Caes closed。”泠冷冷的回答。

“OK OK。”Vermouth對泠的高冷顯得很無奈。

“我們這邊也搞定了,就這樣。”Amaretto回話後就關掉了無線電,最後檢查了一遍現場後,丟下Gin消失在了迷霧中。 Gin也習慣Amaretto的來去無聲,反正他習慣一個人,這樣反而更好。

“Perfect,那就再見了我親愛的朋友們。”Vermouth也關閉了信號,開着紅色捷豹去往她的專屬樂園。

短短几分鐘,他們的狩獵行動大獲全勝,雪停了,遺留下的無聲吶喊,只能交到惡魔的耳中去刻下今世的遺言。

“雪終於停了。”Bourbon開口說了與泠共處以來的第一句話。

“嗯。”泠心不在焉的回答。Bourbon看着她,開始懷疑兩顆心裡想的,會不會是同一件事情。

“吱……”突然的急剎車幾乎讓Bourbon撞上擋風玻璃,還好他繫了安全帶,還好後面沒有車子因此而追尾撞上來。

“怎麼了嗎?”Bourbon重新坐穩後看向緊握着方向盤,呆坐在原位的泠。

泠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的眼前略過一片黑暗,持續了幾秒鐘的暫時性失明,讓她不得不踩下剎車。

“Baileys!Baileys?”Bourbon還在不停的呼喚着她,可是看起來,她的魂魄就好像不在身體裡。

“你來開。”泠放開了顫抖的手,快速解開安全帶讓出了駕駛座。

“身體不舒服嗎?”交換座位後,Bourbon看着她煞白的臉問。

“還好,我沒事。”泠默默攥緊了拳頭,看着前方望不到頭的路。

“那就好,我送你回去。”他轉過頭,小心翼翼的駕駛着。

“謝謝。”泠輕舒一口氣,用深呼吸來調整着被自己嚇散了的魂魄。

到底怎麼了,病得再嚴重,也沒出現過暫時性失明這種症狀。她越來越無法放心,越來越痛恨自己的身體,難道命運真的要剝奪她最後的願望,讓她就此逃離人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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