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乎情重手亦難醒,爲忘情王孫施雨露
這男女之事本就是渾然天成,與生俱來難以抑制。當然也有得道的高僧或者深山的隱士,能用堅韌的意念淡薄這些人類最原始的慾望與衝動。但福茂只是一個十八歲左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男子,雖然小時候淨了身但幸得小刀劉留了一手,再加上長身體的時候高德山的藥物滋養,他的某些方面開始有些“重生”。小刀劉曾經說過,就算是這樣也是不中用,但他內心裡的那股子衝動與慾望仍然存在。爲什麼說閹割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就是因爲這種制度不但殘害了受刑者的身體,還在他們將來的生理上造成莫大的傷害。他們擁有男子所有的七情六慾但卻無處發泄,所以大多數太監都會變得古怪殘暴、喜怒無常,皆因此而起。
話說福茂突然握着朗秋的手,這也讓朗秋一時愣在當場。她只覺得福茂寬大的手掌緊緊捏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心裡或許是因爲緊張和激動有點手汗,男子的陽剛之氣從福茂的手掌心不斷洶涌而出,朗秋只感覺到他的手很燙。也許是福茂滾燙的手使得朗秋的臉緋紅起來,“你……你做什麼?”朗秋的聲音極細極輕,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緊張無措。
剛纔兩人手握相望,這會兒朗秋開口說話就好像當頭棒喝一般把福茂給打醒了。他忙鬆開了手,猛地跪在地上說道:“奴才該死!奴才不該冒犯格格!奴才該死!”說着就兀自掌起嘴來。福茂掌嘴不但是在向朗秋道歉,也是打醒自己,告誡自己不應該對朗秋有過分的舉動。
福茂越打越重,“啪啪啪”的聲音在朗秋聽來頗爲心痛。“你這是做什麼呀?”朗秋忙蹲下身子拉着福茂的手不讓他再打自己,“我又沒有責怪你!”。福茂擡頭看着朗秋,他臉上已經露出了幾道紅色的痕跡。“你看你,臉都腫了。”朗秋想伸手,但還是被一絲理智給控制住了。“你快起來吧。”
“是!”福茂站了起來,他低着頭不敢再看格格。
朗秋也頗爲尷尬,於是說道:“我們回去吧。”
回到秋思齋雨兒見了朗秋便問道:“格格,您去哪兒啦?這麼久纔回來?”
“哦!剛纔在五格格那兒坐了一會兒。”朗秋笑着問道:“水弄好了嗎?”
“都好了。”雨兒說道:“就等着格格您回來呢。”說着就和朗秋往屋裡走,“奴婢伺候您。”
“嗯。”朗秋輕輕的說道。快要進屋的時候她回過頭去看了福茂一眼,道:“今兒晚上你不用守夜了。下去吧。”
“嗻!”福茂行了跪安禮後便退下了。他回到自己房裡,與他同屋的小太監已經睡下了。他洗了洗後躡手躡腳的爬上牀,躺下便覺得兩邊臉頰發燙,剛纔下手太重了。剛纔怎麼會這麼衝動呢?福茂自己都想不明白,難道又是乾爹的藥?不對!不對!我已經很久沒吃那藥了。此時福茂眼前晃動的全都是朗秋的身影,揮之不去。今晚顯得有些悶熱,似乎是要下雨了,於是福茂便爬起來打開窗戶透透氣。看到朗秋屋裡頭的點點燈光不由得浮想聯翩,格格還沒有睡嗎?哦!對了,在洗澡呢。洗澡?洗澡……福茂揚起手來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睡覺!”他自語道。然後就往被子裡一鑽,蒙着頭睡起覺來。
雨兒輕輕的將水澆在朗秋細滑的皮膚上,水珠順着她猶如羊脂般的肌膚落下。“格格,您真的要把福茂留下來啊?”雨兒突然問道。
“是啊。怎麼啦?”
“哦!沒什麼。”雨兒說道:“您在人面前都說了八阿哥把福茂給了您,這個謊總得圓,是吧?”雨兒自己似乎已經找到了朗秋留下福茂的原因。
雨兒提起福茂,朗秋便想起了剛纔他握着自己手時的那一刻,那一刻她真的感覺到了一陣悸動,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是什麼?難道就是……朗秋的臉又紅潤了。
“格格,是不是水太熱了,您看您的臉,好紅啊!”雨兒笑着說道:“不過格格您這樣好漂亮啊!就像含苞待放的芙蓉花一樣。”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哪兒學會了貧嘴?”朗秋笑罵道。
雨兒笑呵呵的說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呢!格格是傾城的貌,在萬歲爺所有公主中,格格長的最漂亮啦!”
“你再胡謅我便把你送去八哥那兒!”朗秋說道:“那你換福茂!”
雨兒噘着嘴說道:“格格您好狠心!那奴婢換一個小太監!”
“太監?”朗秋本來浮笑的臉突然陰沉下來。她默默地將頭轉了過去,心道:太監,他是個太監。我怎麼會對他……突然間她覺得心裡萬分矛盾,但究竟是什麼在牴觸,她自己也說不清。“雨兒,明兒去八哥那兒看看,若敬事房還沒有送人過去,就讓福茂過去伺候。”
“奴婢看不用了。”雨兒伺候着朗秋出浴,“剛纔我就看到趙公公帶着人往阿哥所那兒去呢。裡頭還有幾個長得很標緻的宮女。”
“很標緻的宮女?”朗秋皺了皺眉,感覺到有些不妥。
話說永璇和永瑆分開後就直徑往自己院兒裡去,剛跨進大門就看到裡頭燈火通明,門口站着兩個小太監恭恭敬敬的給永璇請安。剛纔還冷冷清清的院子裡一下子好像熱鬧起來,永璇覺得挺納悶兒,這時候只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啊喲,八阿哥回來啦?老奴在此恭候多時啦!”趙順來弓着腰笑吟吟的迎了過來。
“啊!原來是趙爺啊!”永璇“哼哼”了幾聲說道。
“啊喲,八阿哥。瞧您說的,您是奴才的爺,在您面前兒奴才哪兒敢哪?”趙順來迎着永璇進了屋子。
屋子裡已經打掃一新,兩邊兒分別侍立着奴僕。永璇四周看了一下笑道:“喲嗬,我進錯屋了吧?這兒是我的屋子嗎?”
“奴才知道安排人晚了,所以今兒是來領罪的。”趙順來賠笑指着分立在兩側的八個太監說道:“這些個都是精明能幹的,八阿哥使喚着,如果覺得不好只管說,奴才馬上給您換。”
永璇拿起桌上的鼻菸壺吸了點說道:“我向來只用那些個愣頭愣腦的,可惜啊!都給趙爺你送去閻王殿伺候閻王爺去了。”他擡頭看看這八個小太監笑道:“這些聰明的我可使不慣,若是把我給惹急了我也往死裡打啊!”永璇瞟了趙順來一眼。
“行!行!伺候不好主子自然該打!打死活該!”趙順來笑道,他揮了揮手讓八個太監退下,然後那“春夏秋冬”便走了上來,“我的小爺,您看看這個。”永璇擡頭看去,只見四個模樣標緻可人的宮女站在面前,她們身材勻稱、皮膚白皙還面帶三分羞澀,永璇一看便眯起了眼睛。趙順來早就窺視着永璇的表情,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便馬上說道:“這四個可是奴才精心挑選來伺候主子您的。她們您看看是否滿意呀?”
永璇眯着眼睛看了趙順來一眼,笑道:“趙諳達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啦?”
“能爲主子效力是奴才的福氣,只要八阿哥您喜歡,奴才一定爲您盡心辦事兒。”趙順來忙表露了自己的立場。
“嘿嘿!”永璇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油光的頭髮。心道:這老東西,想用美色來諂媚?不過也虧他找得到這般標緻的四個宮女來。皇阿瑪向來不喜歡我在宮裡幹這些個事兒,我不如就來個順水推舟收下,這事兒傳到皇阿瑪耳中看皇阿瑪還會不會打算把江山交給我這麼個好色之徒?永璇注意已定便微微點頭道:“趙諳達如此費心,我若是不收豈不是不給你面子?也枉費了你爲我奔波一場。好吧!都留下吧。”
“哎喲!主子您賞臉!”趙順來忙說道:“天兒也黑了,主子您早些安寢吧。奴才告退了。”
永璇揮了揮手說道:“得了,你去吧。爺若是使得好,自然不會忘了你的好兒。”
“謝主子!”趙順來喜滋滋的回去了。
永璇擡頭看看四個問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兒?”四個宮女依次回答了,永璇笑了笑說道:“春夏秋冬啊?好啊!唐伯虎只得了個秋香,我八阿哥倒有春夏秋冬四個!”他伸了個懶腰說道:“我乏了,你們去給我打盆水來吧。”說着便一搖一擺的走進了內室。
永璇靠在牀上看他那本日間尚未看完的《漢宮春色》,看到妙處不禁浮想聯翩。“嘖嘖~~,難怪白居易要寫‘漢皇重色思傾國’呢!有這般女子日夜陪伴,還做什麼皇帝?”永璇兀自看的癡笑,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什麼人!”他看的畢竟是禁書,所以還是怕人撞見。
送水進來的春兒被他一喊愣了一下,然後柔聲道:“奴婢給主子送熱水來。”
永璇“噓”了口氣,把書掖在枕頭底下道:“拿過來吧。”
春兒把水端了過來放在牀前的腳凳上,然後就伸手爲永璇脫靴去襪。“奴婢第一次伺候主子,若是水溫不適請主子示下。”說着便輕輕的把永璇的腳放進溫水中,然後輕柔的用水淋在他的腳上。
永璇只覺得萬分愜意,他閉上眼睛享受着這種服侍。突然間他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那一夜也是在這間屋子裡,雙喜也爲他洗過腳。永璇突然心頭一熱忙掙開雙眼低頭看去,可是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張臉,雖然這臉龐要比雙喜嬌媚,但永璇似乎更喜歡雙喜多一些。雙喜?她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在跟着永瑆學寫字兒?永瑆會不會手把手教她?永璇莫名其妙的心裡泛起一陣酸來。他皺了皺眉頭,心道:既然自己選擇放手和何必時時想起?就算現在雙喜睡在永瑆身邊,我也要做到無動於衷!世上的女人難道就她一個?哼!眼前就有一個!想到這兒永璇便笑着問道:“你是春兒?”
“回主子的話,是。”春兒點了點頭,然後拿乾淨的布爲永璇擦了腳,端起銅盆就要走。
“等一下!”永璇雙腿盤坐在牀上,用手拍了拍牀沿說道:“過來陪我說說話兒。”春兒擡頭看了看永璇然後放下手裡的銅盆小步走了過來,她還不敢坐下。永璇一把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坐下來,“你來這兒之前趙公公可有吩咐過你們些什麼?”
“趙公公吩咐要好生伺候主子。”春兒低頭說道。
“伺候主子?”永璇笑了笑,問道:“你知道怎麼伺候主子嗎?”說着便伸手搭在春兒的肩頭。春兒心跳有些快所以臉上也開始泛紅,她點了點頭但又馬上搖搖頭。永璇最喜歡女子這般模樣,再加上剛纔看了那些豔書便來了性情。他坐近些春兒把嘴脣貼近她的耳朵,輕輕吹着氣說道:“讓小爺來告訴你。”
春兒微微把脖子一縮,滿臉通紅。“主子,癢。”永璇在她耳邊吹氣,讓春兒心癢難忍。
“癢?哪兒癢?我幫你撓撓。”永璇說着就伸手去解春兒的領釦。春兒哪兒敢躲只能由着他將外頭的宮衣脫去。裡面是一件輕薄的小衫,永璇在春兒的粉頸處輕輕撫摸還時不時地親吻。“來!到牀上來,小爺好好幫你撓撓癢。”永璇放下了紗帳,看着枕邊羞容滿面的春兒心頭熱熱的,他慢慢解開小衫裡邊是一件繡着芙蓉的肚兜。春兒雖然是奉了趙順來的意思來,但這也是她頭一次與男人**,羞怯之意自然難掩。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遮體,春兒本能的用手抓住了胸口肚兜的扣子。“怎麼?都到了這地步還不讓我看?”永璇“嘿嘿”一笑說道:“我可會告訴趙公公的哦!”
“不要!”春兒忙嬌聲說道:“主子不要告訴趙公公。”
“不告訴也成。”永璇笑道:“既然你不讓我動手,那你自己來。”永璇撫摸着春兒的一條玉臂道:“別怕!我最疼女人了。過了今晚你就知道了。”說着他伸手解開春兒的褲帶……
春濃帳暖,永璇和春兒赤條條的躺在被窩裡,春兒把頭埋在永璇的肩窩裡不敢正視。永璇伸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不小心碰到了枕下的那本書,他心裡笑道:漢宮春色,我這個小院兒裡也是春意盎然也。他低頭親吻了一下春兒的柔脣道:“疼嗎?”春兒一聽便想起了剛纔永璇的疾風驟雨,微微點頭臉漲得通紅。永璇笑了,“小爺在圈禁所裡關久了,自然急了些。下回不會了。你的好兒我會記得,自然不會虧了你。”
“奴婢謝主子雨露之恩。”春兒得了永璇這句話便謝道。
另一邊廂,雙喜握着筆兀自出神。這會兒八阿哥那兒有人服侍嗎?他若是一個人連個斟茶遞水的都沒有,怎麼成?永瑆用手在她眼前搖了搖說道:“喂!你想什麼呢?”
“啊?沒有!沒什麼!”雙喜忙收回了出竅的元神,提筆繼續寫起字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