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宋自懷是個文弱丞相,可是剛剛那狠狠的一腳,卻令本就全身傷痛的宋星星,此時更是痛苦難言。
再聽到宋自懷這樣一席狠心的話,宋星星終是從玉兒自盡的事實中走了出來,她滿臉淚水、雙目震驚的望着自己的親生父親。
不敢置信這樣的話居然是他說出來的!
“我沒有!我沒有陷害宋霞!不是我做的,一定是玉兒那個賤婢!父親,你相信我,女兒真的沒有做!父親!”
宋星星快速爬到宋自懷腳邊,哭着喊冤枉。
見宋自懷根本不爲所動,宋星星又忙抱着楊露涵的腿腳,傷心欲絕的求道,“母親,我真的沒有做,母親……”
楊露涵在心中冷笑,敢把主意打到明月頭上來,自己沒一腳踹死你你就該謝天謝地了,還想着向自己求情?
“四丫頭,你的貼身丫鬟如此爲你,甚至失了性命,你卻如此不知感恩?如此忠貞不二伺候你多年的丫鬟,你居然還這樣說她?不知道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這麼多人都說是你,就連你貼身丫也說明事實,你卻不知悔改,還在那裡罵別人。四丫頭,你真是讓你父親和我太失望了!”
楊露涵痛心疾首的一番話,讓宋星星頓時周身如掉入冰窖,失望透頂。
她呆呆的癱坐在地上,不多時,便哈哈哈哈的傻笑起來,“哈哈哈,原來我纔是最傻的那一個。宋霞,你來挑唆我去對付大姐姐,我真信了你。原來,你不過是想借了我的手除了大姐姐,你再站出來除了我。好一個一箭雙鵰的計謀,我竟真的信以爲真,把你當成了我最好的姐姐,哈哈哈哈哈!果然我就是又蠢又笨!哈哈哈哈……”
宋星星邊哭邊笑,淚面滿面,卻無一個人前來安慰,看起來好不淒涼!
“什麼?!”
楊露涵一聽宋星星言重之意,憤怒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母親,叫大姐姐小心提防宋霞,她纔是人面獸心,最最狠毒的那一個!我對不起大姐姐……對不起大姐姐!”
宋星星瘋狂的叫喊着。
“來人,還不快把她給我送走!”
見她如此瘋魔,宋自懷擰起眉頭大聲吩咐道。
“宋霞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大姐姐,妹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父親,你們都不信我,爲什麼,爲什麼!宋霞,今日之冤,終有一日我宋星星會查明真相!終有一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宋霞你這個賤人!”
宋星星被兩名婆子強行拖走,走了很遠都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叫聲,令人心酸。
楊露涵看着坐下面憤憤不平又似面帶得意的賀姨娘,沉聲問道,“四丫頭所言,賀姨娘可聽到了?二丫頭可真是出息了啊!”
宋自懷也沉着臉,劍一樣的目光狠狠地射向賀姨娘,賀姨娘一看忙低下頭,討好的說道,“夫人說笑了,四小姐連毒害親姐姐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更不說如此歹毒的話,如此血口噴人,明顯是冤枉霞兒了啊!還望夫人明察!”
不等楊露涵說話,一道清脆卻暗含怒氣的聲音傳來,“明察什麼?”
宋明月帶着佳音一身寒氣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賤妾,賤妾給大小姐請安。”
賀姨娘站起來行禮,惴惴不安的看向宋明月,她還真的不知道宋霞有沒有挑唆宋星星去對付宋明月。不過依着霞兒的性子,這事情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此時又聽到宋明月如此聲音,更是心虛不安。
“哼。”
宋明月冷哼一聲,從她面前直接走過,看也不看她一眼。
“孃親,爹爹。”
宋明月壓抑着聲音,滿臉不悅的喊了一聲,也不說請安,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黑着臉閉口不言。
“明月,好女兒,是誰惹你生氣了?說出來,爹爹給你出氣好不好?”
與剛剛對待宋星星的無情模樣,此時宋自懷慈愛的看着宋明月,簡直是兩個人般。
“怎的這個時候過來了?外面寒氣這樣重,感冒了可怎麼好?瞧你滿臉不高興,怎麼了?”
楊露涵心下疑惑,難道宋霞真的讓宋星星做了什麼傷害明月的事?若真是有,看老孃不拔了她的皮!
於是,楊露涵忙緊張道,“明月,到娘這裡來,過來娘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事?”
“不來,這府中我是不敢再待下去了!還是讓我去外公家或者太后姨母的壽康宮住幾日吧!至少沒人看不慣我,沒人害我!”
說着,宋明月便紅了眼睛哽咽起來了。
“明月,快別哭,怎麼了?給娘說說,誰敢害你?”
見宋明月耍小性子不過來,又這樣委屈的掉起了眼淚。楊露涵心疼極了,忙起身走到宋明月身邊,拉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檢查起來。
“是啊,明月,給爹爹說,爹爹給你出氣!”
宋自懷一聽到宋明月說被人害,也生氣的板起了臉,嚴聲說道。
賀姨娘此時恨不得把頭縮到肚子裡去!不省心的女兒,定是她挑唆了宋星星去對付宋明月,捅出了這樣大的簍子!
瞧着賀姨娘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宋明月冷笑道,“賀姨娘這是做什麼?可是天氣太冷了麼?縮着頭做什麼?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心虛了吧?”
聽聞宋明月這樣說,宋自懷與楊露涵齊齊看過去,果真見着賀姨娘畏畏縮縮的不敢答話,一副作爲心虛的模樣!
“咳,大小姐取笑賤妾了。”
瞧着都看着她,賀姨娘磕磕巴巴的答道。
宋明月再次冷笑,也不答話,只揮手讓佳音將手中的湯盅端上來,放在手邊的桌上,再次黑着臉閉口不言了。
“這不是娘昨天吩咐廚房給你燉的罐煨山雞絲燕窩湯嗎?難道有問題?”
楊露涵蹙着眉問道。
感覺到此事不同尋常,不等宋明月回答,宋自懷便嘴快的喊道,“趙大夫,你出來下!”
屋內宋霞的呻吟聲已經停了下來,趙大夫抹了抹額頭上汗水,疾步走了出來,“宋大人,二小姐體內的迷魂香老夫已使用鍼灸暫時剋制下來了。此刻二小姐已經昏睡過去了,只是,鍼灸並不是個長久法子,還得……還得二小姐立馬與人交合……纔是,否則時間拖久了,將會有性命之憂啊!”
“先別管她!你來看看,這燕窩湯可有什麼問題?”
“是。”
趙大夫走上前,拿出醫藥箱內的銀針,只探進去一下,銀針便已發黑。
一屋子人大驚!
趙大夫擰着花白的眉毛未說話,繼續驗着。
不多時,擦了擦銀針對宋自懷道,“宋大人,大小姐這燕窩確實有問題。而且,與二小姐所中之毒一樣,也是迷魂香!”
此話一出,賀姨娘便已開始渾身顫抖起來,看來,宋星星之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自己得趕緊想個法子洗脫霞兒的嫌疑纔是!
“什麼?!”
楊露涵眼前一發黑,腳步踉蹌了下險些摔倒,宋自懷和宋明月忙扶着她。
她穩了穩心神,心疼的看了一眼紅着眼眶卻擔憂的看着她的宋明月,“娘沒事。”
說罷又轉頭看向一屋子人,震怒道,“查!給我查!就是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大小姐的燕窩裡面下毒!給我查!”
“夫人,四小姐用迷魂香害了霞兒,此刻大小姐燕窩裡面也有迷魂香。是誰下的手,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實嗎?”
賀姨娘小心翼翼的說道。
“放肆!我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了?若是你手中捏了一把帶血的匕首,那你面前的死人就一定是你殺的嗎?!”
聽聞賀姨娘如此說,楊露涵猛地轉過頭,威嚴的盯着她說道。
“賤妾,賤妾失言……”
賀姨娘第一次看到楊露涵露出如此兇惡的眼神,心下一凜,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這樣一句。
“秋痕!給我出來!”
楊露涵瞥了瑟瑟發抖的賀姨娘一眼,朝着裡屋照顧宋霞的秋痕大聲喊道。
“夫人。”
秋痕心下一驚,忙小跑着出來。
“跪下!”
楊露涵鐵青着臉,“給本夫人從實招來,二小姐可曾挑唆四小姐來毒害大小姐?”
秋痕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神色悽苦的道,“回夫人,奴婢發誓,二小姐絕對不曾挑唆四小姐去毒害大小姐!”
“那我且問你,大小姐的燕窩裡面爲何也會有迷魂香?!”
“奴婢不知啊,定也是四小姐派玉兒前去給大小姐送的燕窩,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夫人!”
此時秋痕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供出二小姐。
否則,事情一旦敗露,二小姐是老爺的親生女兒,最多受些懲罰就是。
而爲二小姐出謀劃策的自己,定會死無葬身之處!因爲,大小姐就是府中所有主子的掌上明珠,更何況還有宮裡的那位。
若是傷害了她,自己定會死的很慘,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不是豬油蒙了心,竟給二小姐獻計讓對付大小姐!
因此,秋痕咬緊牙關死活不承認是宋霞去挑唆了宋星星。
“呵呵,是嗎?難道四丫頭會無緣無故的說是二丫頭挑唆的她?我親自去廚房吩咐的人煨好這燕窩,難道是我想害了自己的女兒不成?!本夫人不想與你多話,你不說實話,本夫人有的是讓你開口的法子!莫姑姑,拉下去,務必給我從她的嘴中撬出真相來!”
楊露涵怒極反笑,莫姑姑應了聲便來拉了秋痕下去。
秋痕瞬間傻眼了,甚至忘記了掙扎便被莫姑姑拉了下去。
她怎麼忘記了,夫人的親姐姐是宮中屹立不倒幾十年的太后娘娘!有那樣厲害的姐姐,夫人又怎麼會是個心慈手軟的!
更何況這次涉及到了她的親生女兒,平日裡見她溫和便以爲是一隻溫馴的家貓,不曾想,夫人竟是一隻隱藏野性的花豹!
“明月,都是娘不好,差點讓你……”
解決完事情,楊露涵歉意又疼惜的將宋明月摟在懷中,滿心悔恨,都是自己這些年來對這一個個的白眼狼太過仁慈!
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娘……”
宋明月感覺自己鼻子酸酸地,她本就沒事。只是聽說大家都以爲宋霞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心裡不服想讓大家刷新一下對她的認識罷了。
不想,竟惹得孃親如此難過,想着,伸出雙手摟緊了楊露涵的腰,小腦袋使勁的蹭了蹭,享受着母親的疼愛。
“你放心,娘絕不會再讓相同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看着女兒如此依賴自己,楊露涵以爲是此次的事情讓宋明月受到了驚嚇,保證道。
“是啊,明月,你放心,爹爹以後絕對會好好保護你們!”
見母女倆抱在一起流淚,宋自懷只覺得心裡難受的緊,忙走上來擁着兩人。
賀姨娘早在秋痕被莫姑姑拉下去那一刻起就開始忐忑不已,怕秋痕承受不住酷刑逼供而抖出實情。
看秋痕眼神躲躲閃閃的那副模樣,賀姨娘就知曉,定是霞兒挑唆的宋星星。心裡既生氣,又着急,又擔心。
獨自一人癱坐在椅子上,雙目溼潤的看着面前的相親相愛的三人,緊了緊手心,心酸不已。
她和他的女兒如今成了那副模樣,孤單的昏睡在牀上無人問津。反而是大小姐受了一點驚嚇,就嚇得被當成個寶貝的圍着轉。
呵呵,這可真是天壤之別的對待啊!
賀姨娘抹了抹眼淚,強撐着身子走進裡屋照顧宋霞去了。
宋明月擡起頭,調皮的笑道,“爹爹孃親,女兒沒事呢!瞧把你們嚇得這幅模樣!走吧,你們也該回去歇息了,都什麼時辰了!”
“呵呵,不錯!是該回去歇息了。明月啊,爹爹沒有照顧好你們,是爹爹的不對,讓你們受委屈了!”
宋自懷摸了摸下巴上扎手的鬍鬚,帶有一絲悔恨的爽朗的笑道。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吃那燕窩,娘,明兒我還想吃!”
宋明月撒嬌的挽着楊露涵的手臂,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往外走去。
“行,娘明兒親自下廚給你做!”
楊露涵寵溺的笑道。
“娘最好了!”
“老爺,你就這樣直接走了,那霞兒怎麼辦?”
聽到幾人出門就要回去了,賀姨娘着急的立馬衝了出來,淚眼婆娑的喊道。
“哼,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不知道找大夫嗎?!”
宋自懷浸淫官場多年,自是看得清楚這些小把戲。宋明月之事,雖說跟宋霞無直接關係,但她肯定也脫不了關係!
想到此,宋自懷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可是……可是大夫說,說不與男子……的話,霞兒會有性命之憂啊老爺!”
賀姨娘被宋自懷這樣一吼,心裡的委屈更如洪水般氾濫,難道霞兒只是自己的女兒,就不是他的女兒了嗎!
“爹爹,二妹妹着實可憐。依女兒之見,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給她解毒纔是啊!”
她纔沒有那麼好心的替宋霞說話,只是,一想到宋霞被知道自己被破了處,以後都沒了希望攀高枝的那副表情,心裡就爽歪歪啊!
“可是這都火燒眉毛了,哪裡去給她找個夫君?就是立馬就找個媒婆到各府去送庚帖也來不及啊!若是隨便找個人,她以後可就嫁不出去了啊!”
宋自懷爲難的擰起了眉頭。
這些個女兒,一個個都不省心,淨給他添亂!還是他的明月最懂事啊!
“老爺,賤妾以爲,能不能先找個乾淨的小倌兒……”
賀姨娘想了一下,壯着膽子,怯生生的問道。
“胡鬧!無知賤婦!頭髮長見識短的東西,這等話,你也敢說出口!”
宋自懷氣的擡起手指向賀姨娘,責罵道。
被宋自懷這樣毫不留情的一通責罵,賀姨娘再次眼淚氾濫起來,自己的確是大字不識兩個,可是怎麼就成了頭髮長見識短的,東西……了!
“爹爹,女兒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宋明月想了半晌,試探的說道。
“嗯,你只管說!”
“這都夜深人靜的了,先不說哪裡去給二妹妹說門親事。就是去外面找個良家公子哥兒,也難找啊!不如這樣,咱們可以在府裡挑挑,找一個比較敦厚老實且身心乾淨的下人,先解了二妹妹的毒纔是正事。不然越拖越久,二妹妹性命堪憂啊!至於明日早晨二妹妹醒來後,是選擇嫁給救了她一命的恩人,還是翻臉不認人,咱們就全看她的意思了!”
宋明月捏着下巴,故作深沉的說道。
不等大家答話,趙大夫便開口附和道,“大小姐所言極是!老夫贊同。二小姐這毒最好在兩個時辰之內解了,毒素在身體內待的越久便潛入更深。否則,就算是明日早晨再與男子交合,恐怕日後也會變得癡傻起來!”
“老爺,萬萬不妥啊!霞兒可是大家小姐,怎能把第一次交給府中下人?大小姐這計策,萬萬不行啊!賤妾不同意。”
賀姨娘立馬否決,她的後半輩子就靠霞兒了,只希望她能嫁個富貴人家,自己跟着享福,怎麼能選擇一個下人做夫君呢……
“隨便你們怎麼選擇,法子我想到了,你們要用便用,不用便算了,反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她本要害我,我不計前嫌的想法子幫助她,你還來瞧不起本小姐的法子,狗眼看人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心沒好報!農夫與蛇!孃親我們走!”
宋明月氣鼓鼓的顧着腮幫子,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串,說完便拉着楊露涵甩袖便走。
聽得衆人一點一點的,完全聽不懂她後面說的是什麼!
“老爺,這……”
賀姨娘半天才緩過神來,摸不清楚狀況的捏了捏錦帕,看向宋自懷,只希望他能有個好法子。
宋自懷本就對宋霞挑唆宋星星毒害明月之事心有強烈不滿,因此,對宋霞也少了幾分關心。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聽了宋明月的法子後,也有些不同意,畢竟,他宋自懷的女兒,怎能嫁給一個下人?
可是瞧着賀姨娘說完那幾句話後,楊露涵與宋明月甩袖就走,根本不等自己,宋自懷對賀姨娘也有幾分不耐煩起來。
“那你想如何?”
“賤妾想,能不能進宮求求皇上賜婚,給霞兒配一個好人家。”
賀姨娘滿懷期望的說道,她話中的好人家,自是王公貴族之類的!
宋自懷明顯也聽出了她言下之意,於是冷笑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有臉去向皇上請旨賜婚?你以爲皇上的聖旨,隨便求就求的到的嗎?!”
“老爺,賀姨娘,老夫也先告辭了。既是你們不同意大小姐的法子,就慢慢想法子吧!二小姐的毒最好在兩個時辰內解了,否則日後恐有後遺症!老夫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無能爲力,你們自己慢慢想吧,老夫告辭!”
說罷,趙大夫便起身告辭了。
“老爺,怎麼辦啊……”
賀姨娘繼續沒眼見的糾纏着煩悶不止的宋自懷。
就在此時,屋內宋霞嚶嚀一聲醒了過來,再次急不可耐的嗯嗯啊啊起來。
聽得宋自懷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被勾起來了,他沉着臉不悅的說道,“你聽聽,你自己聽聽,成何體統?還不趕緊的召集府中下人挑選一個過來,先解了這孽障東西的毒!”
“可是老爺,如此一來,霞兒的聲譽可就毀了啊!”
賀姨娘千萬個不情願的說道。
“聲譽?她還有什麼聲譽?一個個的孽障東西!大不了事後讓那人入贅咱們丞相府便是!你若是在府中隨便抓一個,你能瞭解他的品性如何?”
宋自懷簡直是肺都要被氣炸了,無知蠢婦!
“可是……”
賀姨娘依舊不爲所動,一門心思的想保住宋霞的第一次交給未來她的乘龍快婿。
“你還可是什麼?我意已決,你若再敢可是,你便自己來處理吧!”
說罷,一揮手,向外喊道,“來人,把府中未曾婚配過、年齡在十六至二十的男子全給我召集起來!”
“是,老爺。”
立馬有人應聲跑去召集下人去了,因爲,他也是那要求中的之一啊!
萬一能救了二小姐,不就能一飛沖天了麼?如此好的機會,怎能放過?
聽說二小姐要招夫君,府中的青年男子很快便小跑着過來了,甚至有些做完差事倒頭就睡就壯漢,也立馬抓起衣裳跑過來了。
賀姨娘坐在牀邊,看着宋霞滿面酡紅急不可耐的模樣,辛酸的又掉起了眼淚。
屋外,宋自懷搭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看着下面一羣羣因爲想要從下人一躍爲自己乘龍快婿而滿懷希冀的男子,不由在心底嘆息。
他宋自懷的女兒居然要淪落至此!真是可悲!
可是沒有辦法,唉。宋自懷嘆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對下面說道,“各位,夜深露重的召集大家起來也是逼不得已,至於我叫你們過來的原因,大家都清楚了吧?”
“清楚,老爺是要爲二小姐招親!”
一名虎背熊腰、平日裡搬運東西的壯漢粗聲道。
宋自懷看了他這副模樣便在心裡嘆氣了,更不提在屋內聽到他如此粗聲粗氣的賀姨娘,是如何的不情願!
“咳,我也不多說了。大家在柳伯這裡登個記,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平生事蹟、家裡情況都一一寫下來,我挑選便是。”
宋自懷無奈的說道。
“是!老爺!”
幾十名青年男子立馬朝着柳伯擠了過去,生怕去晚了會失去這次大好的機會!
甚至有人爲此開始爭執不休。就差拳腳相向了……
—
“二黑,我記得你家裡給你說過一門親事吧!你怎的也好意思來登記來了!”
“你放屁,少血口噴人!那門親事明明沒成!不算數不算數!”
“那你也沒資格來參加啊,簡直是有辱二小姐!”
“呸!易小林,你有腳臭你還好意思來登記,你都不要臉我還怕什麼?”
“你!”
“你們倆別吵了,還要不要登記?不登記就讓開,我們大家還等着呢!”
“你住嘴,大輝,你總是半年不洗澡,體臭狐臭嘴臭腳臭各種臭,連頭髮絲都是臭的,你還敢嚷我們!”
“二黑你這狗孃養的!敢污衊老子!”
……
宋自懷看着下面亂成一鍋粥,就快要打起來的下人們,頭疼的按了按眉角,無奈開口說道,“別吵了,柳伯把大家的名字全部寫在紙團上,我來抓鬮,抓到誰的名字就是誰了!”
“這個方法公平!”
柳伯笑着捋了捋鬍鬚,點頭笑道。
隨後將一盤子裝滿名字的小紙團拿了上來,宋自懷閉着眼睛隨意抓了一個,“胡大壯!”
“哦!是我,是我!老爺,胡大壯是我!”
先前開口說二小姐招親那虎背熊腰的、滿臉絡腮鬍的壯漢走上前來,行走時如一座小山在移動。
“胡大壯給老爺請安。”
“行了,起來吧!”
看着面前這壯實的如狗熊般的漢子,想到他叫自己岳父的模樣,文弱的宋自懷嘴角抽了抽,乾咳道。
“咳,就是你了……你回去洗漱一下,半個時辰內便過來吧……”
說完,宋自懷也不進屋瞧一瞧宋霞如何了,丟下這句話徑自離開了。
胡大壯開心的點點頭,欣喜的滿臉通紅,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忙大踏步跑回去沐浴去了。
剩下一羣沒被抓鬮抓到的下人們議論紛紛,剛剛還爭執不休的幾人,此時倒是統一將槍口對準了胡大壯—
“瞧他那得意的樣子,就他那長相、身材,二小姐會看得上?”
“就是嘛,也不怕嚇到二小姐!”
“滿臉鬍子小心扎疼了二小姐!”
“不對,是那肥豬般的身材當心壓壞了二小姐!”
“對對對,這個不錯,真是踩了狗屎運了他!”
“噓,你們小聲點,當心被二小姐聽到了,咱們就完了!”
“放心吧,二小姐此時哪裡顧得上這些,只想着有個男人……嘿嘿嘿。”
說罷便淫笑起來。
“也對哦,胡大壯那體力,估計能滿足她。”
一羣男人邊往回走,邊談論起開了。
這便是人們常說的,吃不到葡萄邊說葡萄酸!
這廂,胡大壯回去沐浴時,難得的斯文的打起了皁!想着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二小姐一定會喜歡!
邊想邊開心的哼起小曲兒來。
沐浴完畢後穿着老母親給自己縫製的新衣裳,滿懷激動的往落霞院走去。
看着落霞院內處處擺放着也算精緻昂貴的物件兒,想着今後自己也便是這裡的主人了,不由得更加興奮起來!走起路來也更加輕飄飄的。
一路走來也沒兩個伺候的人,胡大壯百思不得其解,可一想到宋霞正在等着自己……忙自己推門而入。
“大膽!你是誰!竟敢私闖二小姐閨房!來人,給我綁下去打!”
正給宋霞擦拭臉上的汗水的賀姨娘,轉頭便看到了狀如小山般的胡大壯。柳眉一擰,便開口喝道。
“姨娘好……我是,我是胡大壯,是老爺選給二小姐的……的夫君。”
看着眼前誘人心神的宋霞,胡大壯乾嚥了兩口口水,結結巴巴的答道。
“什麼?!你你你,你……”
賀姨娘聽完後驀地聲線撥高,難以置信的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再順着胡大壯癡癡的視線看過來,只見宋霞不知何時竟自己扯掉了裡衣,只剩了個緋紅的肚兜,露出了一大片身子。
修長的腿不斷的動着,嘴裡繼續……
而胡大壯,竟呆呆的看了好半晌,眼看着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賀姨娘只覺得腦門充血,轟的一聲,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胡大壯顧不得其他了,將賀姨娘直接搬到窗邊的榻上,便激動地走到了宋霞的牀邊。
此時宋霞早已神魂不清。
待到天明,宋霞終於清醒過來了。
不過,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渾身骨頭都似碎了一般動也不能動一下,特別是下半身,輕輕一動,便撕裂般的疼痛。
而且,耳邊竟還傳來打呼嚕的聲音!
她本以爲是秋痕膽大包天的敢趴在自己牀頭值夜,還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聲響。於是,她皺着眉頭不悅的看過去……
“啊!”
居然是一個滿臉絡腮鬍,長得極爲這是怎麼回事?!
不由得惱羞成怒的掉起了眼淚,不由得擡起手掌朝着胡大壯臉上扇了下去,嘶喊出聲,“你是誰!竟敢到本小姐房裡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混蛋!”
因着昨晚秋痕被帶走之事,楊露涵還下令將落霞院伺候的人全帶回去調查去了,所以這會子落霞院根本沒有人。
且賀姨娘因昨夜太過疲勞困頓,何況這會子正夢到與宋自懷顛鸞倒鳳,根本醒不過來。
因此,任憑宋霞喊破了嗓子,也沒人進來。
“二小姐……娘子,我是你夫君啊!我叫胡大壯。”
胡大壯被宋霞幾巴掌打醒了,睡眼惺忪的答道。
“什麼?什麼夫君?你這不要臉的登徒子!給本小姐滾出去,滾!”
宋霞聽聞此話,歇斯底里的開始狂吼,她始終不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娘子,你別不信啊娘子,我真的是你夫君。是老爺昨夜親自點的,爲了給你解毒,我累得將近凌晨才睡着呢!”
胡大壯揉了揉眼睛,好好解釋與她聽。
“什麼娘子,什麼夫君?什麼我父親親點的?什麼解毒?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宋霞激動地狂吼,使勁坐起身子暴怒道。
這不坐不要緊,一坐,胡大壯便瞪直了眼睛,眨也不眨的嚥着口水看向宋霞。
宋霞感覺身上涼涼的,再順着胡大壯的視線,再次尖叫起來,“啊!你看哪裡!滾!”
胡大壯心裡不樂意了,老子爲給你解毒,忙活了一晚上,還累得天亮才睡。
你倒好,一醒來便這樣辱罵自己!
頓時心中憤憤不平起來,再加之宋霞這樣明晃晃的光着,胡大壯便有些急,二話不說便將宋霞摁倒,“娘子,你不感謝我也便罷了,還這樣侮辱我!爲夫很不爽快,你得將我伺候好了才能起!”
說罷,便又開始着急了起來。
宋霞滿眼驚恐的看着胡大壯的動作,直接嚇呆住。
想要反抗,卻被胡大壯一隻手便給制住了,只得不住尖叫,希望能吸引人過來!
然而,根本沒人理會自己!宋霞的心,瞬間便跌進了萬丈深淵……
原先還不住反抗,後來,因經歷了這事情,嚐到了一絲甜頭。加之還有一絲殘留的藥性,便也按耐不住了。
兩人哼哧哼哧的動靜倒不小,這一番動靜,終於驚醒了沉睡中的賀姨娘。
一醒來,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
牀上的兩人,在做什麼?!
自己一直心心念唸的乘龍快婿,便是如此這番模樣嗎?!瞧着女兒那副沉迷的模樣,賀姨娘只覺得天旋地轉,再一次倒了下去。
宋霞與胡大壯這一糾纏,便又去了大半天,倒在牀上繼續昏睡起來。
“小姐,據說二小姐與新姑爺到現在都還沒起牀呢!”
佳音八卦的湊近正在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的宋明月,擠眉弄眼的說道。
“嗯,玉兒給她下的那分量,足夠她好幾天都下不來牀。招兒怎麼樣,還是不肯用飯麼?”
宋明月提着水壺,先是漫不經心的說道,隨後又擔憂的蹙起了眉頭。
“嗯呢,早上帶他去給玉兒上了香,回來後便不哭了,只是一直不肯用飯。”
佳音也擔憂的說道。
這兩日,招兒的活潑可愛、懂事開朗,讓明月樓許多小丫鬟都願意逗他玩耍,甚至還給他買玩具、買零嘴吃食。
只是,大家都一致藏在心底,並不曾對外說過,對招兒的存在皆是守口如瓶。
這便是宋明月的御人之高超。
“主子,這是王爺讓屬下交給您的。”
花眠忽然現身,將手中一隻高高的盒子交給了宋明月。
“這是什麼?”
“王爺說,不準讓屬下告訴您,必須您親自打開,否則便不叫驚喜了。”
老實的花眠一板一眼的說道。
宋明月接過盒子,好奇的打開蓋子。
不曾想,一揭開蓋子,便問道一股香濃的味道,“哇!好香啊!”
佳音眯着眼睛,忍不住嘴快的叫了起來,“哇,小姐,是罐煨山雞絲燕窩湯誒,小姐!”
“我知道!”
宋明月笑着將盒子放在佳音手中,抽出瓷盅旁邊的紙條,緩緩展開。
只見上面行雲流水的一串字跡,“你心心念念念着的居然不是我,而是這罐罐煨山雞絲燕窩湯,我很生氣。所以我狠狠地喝了一口,發現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便更加生氣了。我竟連毫無特色的它都比不過,我決定了,日後一日三餐都要用它,直到它不敢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看着這串字跡,彷彿看到了楚謹瑜滿臉彆扭的提起毛筆寫這樣幼稚的一番話。
“噗。”
宋明月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姐,王爺寫了什麼呀?瞧把您給樂的!”
佳音湊近宋明月,笑的很不懷好意。
“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還不快去拿幾隻碗來,咱們分了吃。”
“主子,這可是王爺專門請了廚子回王府做的。因着您愛吃,王爺已經強行將本不願留下的廚子扣留在王府,不對,是好生將本不願留下的……哎呀還是不對,總之,總之給您留在王府了!而且王爺說,這燕窩不許你分食給別人,否則,下回見了有你好受的……”
老實的花眠解釋了幾次也解釋不清楚,便再次面無表情的傳達着楚謹瑜的話,可明眼之人明顯看得到她眼角不着痕跡的輕輕抽動了幾下。
“咳,什麼人嘛!”
宋明月不好意思的乾咳了兩聲,埋怨道。
“小姐,夫人給你做好了罐煨山雞絲燕窩湯,讓奴婢拿回來了。本來夫人說親自給你送過來,後來老爺有急事找了她回去,夫人便交由奴婢給您拿回來了!”
本遵照宋明月吩咐去小庫房拿些進補藥材給招兒好生補補的茗香,一隻手提着一隻食盒,一隻手抱着一隻木盒快步走了進來。
“哦?我孃親親手做的?”
“是呢,小姐,朱媽媽說夫人天剛擦亮便吩咐了人去採買新鮮的山雞肉,然後自己眼也不眨的守着在火上煨了兩個時候,煨好了纔給您拿過來的。”
茗香將手中食盒和木盒都放在身邊的石桌上,這才甩甩膀子回答道。
“正好,你們去拿幾隻碗,今日夠我們吃了。”
想起孃親對自己的維護與疼愛,昨兒個還說親自下廚給自己做自己一直想吃的罐煨山雞絲燕窩湯,怕的就是再被人鑽了空子。
宋明月心裡暖暖的,便眉開眼笑的道。
佳音歡快的去拿碗了,茗香進去將眼睛紅腫着始終一言不發的招兒抱了出來。
“招兒,到明月姐姐這裡來。”
瞧着他小小年紀便獨自一人了,此刻更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宋明月心疼的將他從茗香懷裡接了過來。
這兩日在明月樓,宋明月吩咐人給招兒做了新衣裳,還整日好吃的好喝的給弄着,招兒整個人乾淨許多,看起來也更加可愛了。
“明月姐姐……”
一到宋明月懷裡,招兒心中一委屈,不由自主的抱着宋明月脖子便難過的哭了起來。
這兩日宋明月待他極好,吩咐黑衣裳姐姐把他送到姐姐屋裡一起睡,還讓人給姐姐下葬帶自己去磕頭。招兒本就比同齡孩子成熟許多,因此也能稍微分辨清楚人心究竟是好是壞。
而且除了玉兒,招兒很少與其他人打交道。因此見了宋明月,便像見了自己的親人一般,招兒委屈的哭出了聲。
“好了好了別哭了啊,招兒乖,招兒不哭。哭起來就不可愛了,快看明月姐姐給你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想到招兒的遭遇,宋明月也紅了眼眶,心酸又心疼的拍拍他的背心,輕聲哄道。
招兒哭的一聳一聳的,好不可憐!此時聽了宋明月的話,點點小腦袋,輕輕應了一聲。
見他如此乖巧,宋明月便微笑着將他放到地上,教導道,“招兒,你雖是個孩子,但你也應該知道,你姐姐是爲了保護你才被壞人害死。所以,這輩子你千萬不能做一個壞人,否則,很多人會像你姐姐一般爲保護自己的親愛而死。那樣,別人會痛苦一輩子,而你會內疚一輩子知道嗎?”
招兒想了想,點點頭乖巧的答道,“招兒知道,招兒這輩子不能做個壞人!姐姐已經不在了,招兒會把姐姐放在心底一輩子!明月姐姐待招兒極好,招兒知道明月姐姐是個好人,往後明月姐姐就是招兒的姐姐。”
“乖!人死不能復生,咱們活着的人應該向前看纔是。日日沉浸在悲痛中,又有何用?不若做一個有雄心壯志、能做一番大事業的人!”
宋明月欣慰的點點頭,摸摸他的小腦袋,語重心長的道。
“嗯,明月姐姐說的話,招兒都記住了。招兒要做一個,做一個能做大事的君子!”
招兒再想了想,似懂非懂的說道。
“不錯!咱們招兒是最懂事的孩子!來,咱們一起享用美食吧!”
瞧着佳音把碗拿回來了,宋明月開心的說道,只是她沒注意到,在自己對招兒講那樣一番大道理的時候,花眠眼中閃現而過的敬佩。
從此,花眠在心中發誓要更加忠心與宋明月這樣一個好主子!
幾人一起分食了兩罐罐煨山雞絲燕窩湯,酒足飯飽的在院子裡開始玩老鷹捉小雞。這遊戲,還是宋明月教給大家的。
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從明月樓內傳出來。
不遠處的閣樓上,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這座溫馨的小院子,眼裡盡是不解與好奇。
“阿翔,你說,那丞相府大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男子頭也不回,語氣中滿是好奇的問着身後的隨從。
“主子,阿翔不知。”
名叫阿翔的黑衣男子,長得倒不難看,只是太陽穴高高突起,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殺人越貨的好工具!
此時男子抱着長劍,滿臉殺氣的站在男子身後,語氣波瀾不驚。
“說了你多少遍?沒事別隨意殺氣騰騰的,搞得不論是誰都像是跟你有血海深仇似的!以後怎麼找媳婦?去去去,離老子遠點!別給傳染上了你那副面癱臉!”
男子氣急敗壞的狠狠向後踹了後面的黑衣男子一腳。
“是,主子,阿翔記住了。”
黑衣男子不躲不閃的結結實實捱了一腳,仍是不痛不癢的答道。
“滾滾滾,每次都這一句!老子聽都聽膩了!”
男子輕聲斥責道,依舊緊緊盯着宋明月的一舉一動。
驀地,宋明月直直的看了過來,嚇得男子一個後退,好生警惕的女子!想起宋明月身邊那名武功高強但狠辣無情的女子,男子立刻閃身離開。
十秒鐘後,花眠飛身到了這座廢棄的小閣樓,巡視一圈後無太大疑點,想着先抽身回去覆命,後面再自己過來好生檢查一番。
“沒有人?難道是我感覺錯了嗎?”
宋明月疑惑不解的喃喃自語,再次轉頭看向了剛剛那座閣樓,卻沒有了剛剛那種被人緊緊盯着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盯上了鮮美可口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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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越來越少了,辣妹子們對辣辣的獎勵也越來越少了。
心酸。
前天說昨天獎勵阿央妹子兩百幣幣,爲感謝她榮升爲第一名秀才也忘記,發獎!
感謝y95的10朵鮮花!
講一個好笑的事情,昨天晚上我告訴我男朋友,我患上了不想刷牙不想洗了不想洗澡不想洗腳的病怎麼辦。
他很屌的告訴我:“你那是懶!如果我在你屁股上放一把火你立馬就會撲到浴室裡去。”
放…一。把。火。
我到底攤上了一坨多麼不憐香惜玉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