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她不敢與郡主說,怕郡主會多想。
其實夫人在白府挺好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如今鎮國侯府與她沒關係,郡主也不短她吃喝穿用,她也在白府的庇佑下過着悠閒的日子。
就這樣,她還有什麼好愁的?
該愁的是郡主纔是,成日忙得和陀螺似得,根本不得空閒。
“不過什麼?”
顏詩情聽素心姑姑的話沒說完,便順口問了。
素心嘆息一聲,道:“去白府回來的丫頭說,夫人似乎有心事,狀態不是很好!”
顏詩情聞言將所有的事,從腦子過了一邊,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來。
“怎麼會狀態不好,莫非生病了?可不應該纔是,她的身子骨這幾年調養得不錯。在白府,白祖母他們肯定也不會虧了她的。雖然白府日子過得清貧,可白祖母爲人耿直。先前讓你送了那麼多東西過去,想來我孃的日子也差不到哪裡去。”
“奴婢一時也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麼不對的。要不,明日奴婢還是抽個時間,過去走一趟就是!”
素心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自家夫人了,依照她對夫人的瞭解,想來是有什麼心事。
“你自己看着自行處理吧,有什麼需要的話,自己安排便是。不過有一點,你小心一些,免得被有心人發現,到時候怕是要麻煩。我就不去了,現下那麼多人都盯着,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府上歇着!”
“好,郡主放心,奴婢曉得怎麼做。”
顏詩情聞言,點點頭,又道:“那個駱嬤嬤,可是有消息了?”
對於駱嬤嬤,顏詩情也只是知道這麼一個人,卻是沒見過。
當初說是她娘放老嬤嬤走了,那個老嬤嬤本意是要來找她的,可不知爲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找到人。
最初的時候,倒是聽乾爹江雲野說,他曾碰到過這麼一個老婦人,最後也沒個音信。
如今不知她是生是死,倘若她在的話就好了。
有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嬤嬤在她孃的身邊,想來她娘應該也不會胡思亂想。
“沒有!”
素心聽到駱嬤嬤三個字,眼眸黯然了下來。
當初在鎮國侯府的十幾年,就是她,還有駱嬤嬤和夫人,一起相依爲命過日子的。
如今駱嬤嬤不知身在何處,這叫她的心有些難受。xdw8
駱嬤嬤是當初駱府的死契丫頭,在鎮國侯府那麼多年,也沒聽她說起自己家的事,想來應該家裡沒什麼人,是孤身一人了。
就這樣的條件下,她一個老人家在離開鎮國侯府後,又能去哪裡?
顏詩情想了想,道:“素心姑姑,你將駱嬤嬤畫下來,我讓去暗地裡去尋。她伺候了我娘一輩子,如今不能讓她臨老了,連個容身之地也沒有。待尋到她後,先讓她去白府,與我娘好好聚一聚。以後,我這郡主府給她養老。”
素心聞言,眼眶有些發紅。郡主這是變相地向她保證,日後她也會給自己養老嗎?
顏詩情沒管素心如何作想,她說完這話,便朝主院而去。
這一天下來,和打戰似得,還真是累死。
她需要好好休息,等休息好後,才能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鎮國侯府中,在書房中,左等右等,遲遲等不到消息回來的丁北瑜,終於在子時一過時,忍不住將桌案上地東西全都掃到地上去。
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
派出去那麼多人,到現在都沒消息,想來是已經摺了。
只是那怎麼可能,那些人都是他從暗夜樓中僱傭來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便是上戰場,也是一個頂五六個沒問題的。
爲此,他可是付了大筆的銀子,怎麼可能失敗?
若不是怕暴露身份,或者露出破綻,他一定派大批人去截殺。
顏詩情,好,當真是好得很。
晚宴結束時,舒左相心情不好,又將太子提出的建議之事,怪到他的身上來。
說太子現在身子大好,這都是顏詩情的緣故。
而顏詩情是他侯府的女兒,她做下的事,就須得由他這個鎮國候承擔。
他說,若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那他這侯爺的位置也是做到頭了。
同時,以往他做下的那些事,也會隨之曝光於世人,屆時他就不止是身敗名裂的問題,極有可能是株連九族。
這些年,他爲了左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到頭來,也不過他手底下的一條狗。
若不是受制於他,他怎麼會將自己逼到如此的地步?
好,好得很。
他姑且在試試,若是扳不倒顏詩情,那舒左相還逼他的話,大不了同歸於盡。
別以爲就左相他那握有他的證據,他也是留了一手的。
當然,那是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眼下這事情還有轉移的餘地,他還不能這樣貿貿然的讓自己去送死。
等到丑時,丁北瑜終於等來了消息。
暗夜樓中傳回來的消息,刺殺失敗,全軍覆沒。
郡主身邊高手如雲,這買賣,他們不接了,會將銀子如數奉還,同時還會附上違約金。
丁北瑜在看向字條上的高手如雲四個字後,恨紅了眼睛。
好,好一個臭丫頭,居然能讓那麼多人護着她。
想來這所謂的高手如雲,應該是寧國公府的人吧?
寧國公自己本身就是武將出身,據悉他年輕時功夫極高,身邊更是能人無數。
他府上要護着的人,定然會讓對方毫髮無損。
眼下暗夜樓的人全都死了,怕是國公府的人出得手。
若是那臭丫頭肯回這侯府,那該有多好。
如此也等於他的身後有寧國公府的人站着,那左相哪裡還敢這般待他?
可惜,那死丫頭和她那爹一樣,都是該死的!
如此冥頑不靈,不管好賴地想讓她承認自己的身份都不行,那就去死吧!
想到這,丁北瑜出了書房,朝蘇子寧的院落走去。
這事,還得由她來出面才行。
還好,府上還留着一個,那個尚且還吊着一口氣在。
天矇矇亮,顏詩情就起身在院中和小娃練功對打,不多時,尋聲而來的白穀粒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