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皇帝的皇后,在成親那天會飲一滴皇帝的血液,以此來建立與直系血統間的聯繫。”關於這點太后沒有隱瞞,她需要讓沐貴妃真正的把夜攸蟬身上的問題解決。
“原來如此……”沐貴妃明白的點點頭。
沐貴妃拿出寫有夜攸蟬生辰八字,夾着夜攸蟬頭髮,滴着夜攸蟬血液的人偶,一把火將人偶燒的乾乾淨淨,最後只剩下一點灰燼散落在地上。
這人偶就是沐貴妃給“夜攸蟬”下咒毒的媒介,有了“夜攸蟬”的生辰八字、頭髮、血液,人偶等同於“夜攸蟬”本人,本來咒毒施加在人偶身上,“夜攸蟬”是必死無疑,但好巧不巧的夜攸蟬在那時穿越而來,破壞了沐貴妃見縫插針的計劃。
解除咒毒的辦法也只有一種,同時媒介人偶只有施術者能夠燃燒殆盡,其他人若要動了人偶,就等同於動了夜攸蟬本人,所以身中咒毒的人幾乎只有死路一條,因爲想置人於死地的人,不可能再去救人。
人偶一消失,太后緩緩閉上了雙眼,她能夠感覺到夜攸蟬體內的潛在危險已經徹底消失,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放心了,能拖延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臣妾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徹底解除了皇后娘娘身上的咒,太后是不是該說一說龍剡圖騰的下落了?”沐貴妃掃掃手上的灰問。
太后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沉默着,她不是後悔與沐貴妃交易,而是反覆的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對不對、值不值得誰知道呢!現在她能做的就是相信,相信她的決定,相信夜攸蟬和煌樞剡。
當煌樞剡知道真相時,恐怕會怨她吧……不過她不得不這樣做,只有毀掉那一切,才能打消所有覬覦着煌羅王朝禁地的心思。
“世人認爲龍剡圖騰是地圖,卻不知那是完全錯誤的謠言。”太后說。
“那麼正確的是什麼?”沐貴妃很有耐性的問。
“龍剡圖騰是一本書,書可以是地圖,地圖也可以是書。”
“什麼意思?”沐貴妃皺眉,她覺得太后話裡有話。
“誰知道呢,煌羅王朝皇室的任務只是保護龍剡圖騰,沒人知道如何使用,更沒有人將一本書變成一張地圖,如果你們夠厲害,倒是可以去試試。”太后笑道。
“那也要太后告知龍剡圖騰的所在啊。”沐貴妃笑道。
“龍剡圖騰藏在世代煌羅王朝皇帝體內,如果你們有能力,就去取出來吧。”
太后交代的這麼爽快,反倒讓沐貴妃產生了懷疑,沒有立即相信太后的話,而是沉默的思考着。
而且除去真實性外,更讓沐貴妃在意的是,龍剡圖騰藏在煌羅王朝世代皇帝體內,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要去直面煌樞剡,那可是連龍蒼薄都能輕易擊退的男人,有誰能近的了煌樞剡的身啊!
正因爲很有難度,所以沐貴妃纔會懷疑太后那番話的真實性。
“太后,您應該知道,欺騙臣妾,受苦受難的可是鶯語。”沐貴妃威脅道。
“哀家知道你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太后笑道。“你覺得哪裡會比煌羅王朝皇帝的身體更安全?煌羅王朝先祖爲了不讓龍剡圖騰泄露,可是耗費了許多心思。”
沐貴妃雖然覺得難以置信,但太后的解釋卻也合理。
“希望太后您沒有欺騙臣妾,那……太后您好好休息,臣妾告退。”
顯然,沐貴妃是急着離開,急着將消息傳遞出去。
沐貴妃一走,太后又閉上了眼睛,不是養精蓄銳,而是沒有力氣再睜着眼睛。
現在沐貴妃知道了她想知道的,太后的死期也開始加速靠近,沐貴妃絕對不可能讓她活到煌樞剡和夜攸蟬回來。
太后不怕死,她活到這把歲數,深知生死輪迴很正常,她可以欣然接受,只是……如果可以,她想見夜攸蟬和煌樞剡最後一面,有些話想要對那兩個孩子說。
巫咸國君王巫錚壽宴當天,巫咸國皇宮熱鬧非凡、張燈結綵,到處充斥着莊重的喜氣。
巫錚的壽宴排場非常浩大,主要是因爲他邀請的賓客太多,室內根本無法容納,只好將壽宴地點轉移到室外,搭建起來、裝飾完畢,比起室內,倒是別有一番味道,尤其配着皎潔月光。
巫錚作爲東道主,作爲壽星,自然要坐在主位上,煌樞剡和夜攸蟬與之平行而坐,其他人按照國力強弱、身份高低排列而坐,桌上的酒菜點心基本都一樣,要說最大的特別……應該就是夜攸蟬那桌食物非常多。
壽宴中央鋪着巨大的長方形紅毯,在壽宴剛剛開始時用於各國向巫錚敬酒獻禮,此環節結束後,則是用於歌舞助興。
有了第一天接風宴的大殺四方後,舞姬、侍女統統惜命的熄了小心思,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敢向煌樞剡那邊看,生怕夜攸蟬盯上她們,然後得到和領頭舞姬一樣的結果。
夜攸蟬那麼精明,怎麼會看不出那些舞姬的小心翼翼,不過這樣正好,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在這壽宴上,進行的最多的就是虛以爲蛇,說一些違心的話,做一些違心的事,奉承一些討厭的人,目的無非是打探、試探,或是趁機建立聯繫、甚至關係。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夜攸蟬無關,她埋頭一心一意就是吃!吃着吃着……她發現,吃的似乎有點多,肚子正在以疼痛提醒她,該去廁所啦!
“我去趟廁所。”夜攸蟬拍一下煌樞剡的肩膀說。
“快去快回。”煌樞剡點頭叮囑。
夜攸蟬沒搭理煌樞剡的叮囑,再快也要等她處理完啊!“半途而廢”的感覺多難受,而且還影響她接下來的進食。
煌樞剡本想直接追上去的,可偏偏有人不識趣,偏偏要在這時候來打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的壽星巫錚。
“皇帝陛下,臣敬您一杯,願巫咸國與煌羅王朝間的和平長存。”巫錚雙手舉起酒杯,爲表誠意,他先行一飲而盡。
煌樞剡討厭這些虛僞的行爲,但現在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再加上夜攸蟬反覆叮囑他就算演,也要演到最後,他纔不情願將一杯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