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不歌心中大喜,最大的喜悅是這半個月的功夫沒有白費,原本他都有了放棄的念頭,但成功就這樣在完全不經意間悄然達成。
在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力後,他心中不由的暗歎,果然付出多少幸苦,就有多少回報,拔劍這一招修煉起來比別的功法都要難,半個月裡硬是一點進步都沒有,但越是困難的東西,一旦突破後,收穫也是巨大的,遠遠超出了修煉紫金劍典的收穫,這半個月值了。
如果修煉紫金劍典,或許前四招都能練到圓滿境界,出劍之後他憑着種種底牌能和煉氣七層修士爭鋒,但和他現在成功突破的這一招,卻還是不能相比,不過這其中也有一種賭博的性質,若是賭對了,他就值了,若是錯了,或者他沒有繼續堅持下去,那這半個月的時間就完全浪費了,但人生本來就是無數次的賭博。
“我的心志還是不夠堅定,差一點就放棄了。”展不歌輕輕嘆了一聲,心裡一個念頭卻越發堅毅,以後決定了的事情,絕對不能放棄,放棄就徹底失去了。
想着,他又緩緩拔劍,要再感受下這一招的威力,動用靈力的一刻纔想起,他的金靈力已經完全耗完了,不由他又有些微微吃驚:這一劍的消耗竟然這麼大,我修煉踏天決,體內任何一種靈力都比同境界修士要濃厚和精純許多,卻只夠拔劍一次!
“一次就一次吧,消耗越大,證明這一劍的威力也越大。”釋然一笑,這一劍消耗的只是金靈力而已,再說除了這一招外,他還有其它劍招可以動用,就算陷入困境,也不會失去還手之力。
凝神站立,他緩緩踏出一步,一步出,天地彷彿都顫抖一下,只感覺無數氣流在他周身縱橫亂舞,一時間,以他爲中心的一丈範圍內,就像是起了龍捲風一樣,讓他衣襬飄飄,長髮飛揚,這一腳正是他的修煉功法,踏天決。
他心平氣和的修煉,山腳下,無數人卻憤然對持着叫罵。
“這都第三天了!展不歌怎麼還不出來!”
“哼,這還用問?肯定是不敢出來了,害這麼多人浪費了三天的時間,原來這展不歌是一個懦夫,哪有傳的那麼邪乎,還少年至尊?以後叫叫他懦夫得了!”
“懦夫?我聽聞他似乎沒有父母,是被古月大能撿回來的,既然沒有父母,那他是什麼?”
“少年雜種!”
“呸,還少年雜種,太高擡他了,就叫他小雜種!”
“對,小雜種,哈哈哈!”
無數圍在古月劍派周圍的修士,情緒越來越不耐煩,心裡頭對本來憧憬的展不歌越來越失望,感覺破壞了他們心目中少年至尊的形象,無不漫罵起來。
古月弟子頓時全部憤然而起,長劍出鞘聲不絕於耳。
“怎麼?你古月真要和我們開戰?”對持的外宗修士,無一怯懦,他們將近聚集了半個大荒國的年輕修士,這麼多的人,如果開戰能頃刻拿下古月劍派。
古月衆弟子沒有一個說話的,只有不斷的長劍出鞘聲,與此同時,還有他們堅定的腳步聲。
“你,你們瘋了不成?”黑壓壓的外宗修士齊齊的退了幾步,全部都心裡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古月的弟子竟然會這麼團結,決心會如此堅決!
“你們不懂古月,他們不會怪,但你們不能侮辱展師弟。”李姓執事全身洋溢着金系劍意,看着遠處黑壓壓的人羣,淡然開口。
“怎麼可能!因爲侮辱他一個人,你們就想殺我們幾十萬人?!”外宗人心中並沒有懼怕,有的只是不能相信的驚訝。
“他在古月,已經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標榜,是他讓我古月重拾傲骨,侮辱他,就是侮辱整個古月,把剛纔說話的人推出來,不然,今天開戰!”李姓執事繼續說着,隨着他話音落下,十萬古月的弟子頓時齊齊一跺腳。
轟隆!
天地轟鳴,大地狠狠一抖,讓無數外宗人心中驚歎難平。
“這,這開什麼玩笑,只不過因爲他一個人而已,就因爲罵了幾句,你們就要開戰?你們知道開戰的後果嗎?”身爲當事人的方凌當下跳了起來喊道,他們還是無法相信,戰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兒戲?若是說出去,小孩都會覺得誇大其詞。
古月程耀緩緩走出人羣,長劍直指八十萬修士。
“昔日,他以區區養氣境界,一個人爲古月抗住了上百築基強者、數個金丹大能的壓迫。
那天,他以一個養氣弟子的身份,一個人**上百鍊氣境天才,戰到無人敢戰!
那天,金丹大能火焚他的身體,他都不退一步,只因爲身後是古月劍派。
他傲骨嶙峋,金丹大能都震驚,他驚才絕豔,同階無敵是爲少年至尊,豈是你們可以侮辱的?”
頓時,無數的外宗人被震住,不是因爲程耀的話,而是因爲古月所有弟子的決心,怎麼可能,十萬人,優良不齊,怎麼可能會如此的齊心協力?並且原因只是因爲一個人而起。
“既然他有傲骨,那爲什麼不敢出來一戰?我不相信,你們十萬人真的如此齊心,沒有一個人跑去通知!”站在兩方人馬中間的方凌,情緒漸漸激動起來,看着爲展不歌一個人而憤怒的十萬古月弟子,他心中無比的不平衡。
憑什麼!憑什麼他能有如此的影響力,他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而已,他憑什麼如此風光!方凌之前的得意早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滿心嫉妒和不可思議,這怎麼能相信?
程耀倏的扭頭看向方凌,面對這個境界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的強者,他眼中沒有一點畏懼,因爲在他心中,這個人完全不如展不歌:“你猜的不錯,我們沒有一個人去通知展師兄,因爲這一戰不公平,我們不想讓他受傷,就算以後展師兄怪罪,但我等情願受罰!”
“不,不可能,十萬人,這麼多的人,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不嫉恨他的!”方凌眉眼泛紅,不止是他,八十萬外宗人全被這無比荒唐,但又真實的一幕驚的情緒激動。
“有!我以前恨他,甚至想殺了他。”一道聲音霍然傳來,只見一個光頭從人羣中走出,是半個月前還和展不歌見過面的張烈,他此刻眼睛瞪着繼續說道:“但自從一個月前那一件事後,我心中只有畏懼,自從半個月前和展師兄相遇,我心裡連畏懼都沒有,只剩下了敬佩。”
“交出來!把剛纔說話的人交出來!”張烈狠狠向前踏出一步。
“交出來!”頓時,古月衆多弟子也全都齊齊踏出一步,臉上寫滿了不容推遲。
“哼,就算你古月齊心又如何!我們八十多萬人還會怕了你們不成?!”
“也別說我們人多欺壓你們古月劍派,只要他展不歌今天敢出來,向我們證明他真有你們說的如此叫人敬服,不用你們說,我們也會將剛纔說話的人主動退出去!”
外宗修士中頓時有人迴應,同樣不容反駁。
“是嗎,那把他們交出來吧。”
突然間,一道聲音穿透人羣直接傳到衆人耳中。
“誰?”無數人立刻驚奇起來,向四周看去。
“我,展不歌。”清揚但有些厚重的聲音響起,剎那間,一到人影如風如雷,從遠處山巔凌空而下,速度快如電閃,下一刻已是到了衆人面前。
轟隆!
到了兩方人羣上空的展不歌,轟然降下,朝着遠處人羣一腳踏出,正是踏天決。
隨着他一腳踏出,以他爲中心一丈範圍內,頓時颳起了暴風,靈力縱橫之下讓他髮絲飛揚,同時他這灌注着龐大靈力的一腳,其中的靈力狠狠向着外宗人羣涌去。
頃刻有幾個人高高的飛了起來,摔出人羣。
這幾個人面色驚恐的看着展不歌,神色複雜難言,似乎有無數念頭在心中閃爍。
“你們躲在暗處說話,真的這麼想挑起這一戰?”展不歌冷冷看着他們,但他的心裡頭卻是無比暖和,他萬萬沒有想到,古月弟子會如此的愛護他,不說外宗之人震驚,就連他自己也完全想不到,非常詫異。
剛纔他在恢復體內靈力,掌門突然給他傳音,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等他將金靈力恢復後,頓時起身外出,甚至沒有告訴杉星沫一聲就到了不遠處的山頭,在那裡他遲疑了片刻,將剛纔的最後一幕看在眼裡,直到暗中之人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再也不能忍耐下去,懷着萬千情緒,就這樣登場。
“展師兄!”
“展師弟!”
十萬古月弟子齊齊驚呼。
“展不歌?”
“展不歌!”
八十萬外宗修士同樣齊齊驚叫,被展不歌出現的身姿驚到,剛纔被展不歌一腳轟出去的人中,可有三個是煉氣五層。
“展師兄你,你怎麼下來了?”程耀突然喊道,他心中有怒,難不成有人偷偷跑去告訴展不歌這件事了?
“是掌門告訴我的。”展不歌回頭說道,心情起伏不平,很是感動。
平復下心情後,他又衝着十萬古月弟子揚聲說道:“你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