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不歌的聲音平淡,但在靈力灌注之下,依舊浩浩‘蕩’‘蕩’的傳出了很遠。
所有人全是一怔,感覺有些匪夷所思,更有一種難言的‘激’動。
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展不歌如此說,爲的是讓修餘明志,畢竟,誰都知道修餘隻是一個小二,從他一直以來的表現來看,他很自卑,這誰都看的出來,而展不歌今天說這麼多,爲的就是把他這個兄弟的信心‘激’發出來。
而爲了一個剛剛結拜的兄弟,展不歌就能說下如此誓言,雖然顯得有些草率,但其中的真‘性’情卻一覽無遺,裡面更有一種讓人成爲他兄弟的渴望。
能被別人如此維護,能讓別人如此爲自己用心,而且這個別人還是展不歌,這無疑是所有年輕一代最渴望的夢想。
焚妖眼底閃過一絲熾熱,心中有一種血‘性’在涌動,這就是他兄弟,剛正式結拜第一天而已,就能不顧天下人的看法,如此‘激’勵修餘,這個兄弟,能一生相伴。
至於修餘,則完全愣在原地,他心中有無限的惶恐,展不歌如此說,他很惶恐,他的實力他自己清楚,外人也都清楚,想要脫穎出前一百名,這幾乎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但就是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展不歌願意爲他立下如此誓言,他除了惶恐之外,更多的是一種如海嘯奔騰的感‘激’,想說話,卻開不了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升騰起一絲執着,這次比試,不爲別的,就爲了展不歌這句話,他拼了命也要搏上一搏。
海仙在聽到這句話後,也睜開了眼睛,對天宇中傲世八方的展不歌,有了一層更深的認知。
焚妖拍了拍修餘的肩膀,投以一個鼓勵的眼神。
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四周靜悄悄一片,直到展不歌帶着三人從傳送陣破空而走,這裡依舊是一片良久的沉默。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了一種憧憬,渴望得到一個像展不歌這樣的兄弟,這是每一個男人心底最渴望的東西,有時候甚至比想有一個道侶還要渴望。
雲中天上,四人乘十二品蓮臺降臨,腳下是一個小型的傳送陣,四周同樣有一條長長的人流,正涌向雲中天最醒目的天城正‘門’。
這傳送陣建在城外,四野空曠,一面是城樓,一面就是茫茫的雲海。
修餘和海仙從未到過這裡,剛一看到這白雲飄渺,連腳下都是厚重雲層在浮動的雲中天,全都驚詫不已。
修餘還好,心中的‘激’動久久不能放下,對這一切只是一目掃過,而海仙則興奮的不得了,赤着的潔白小腳,在雲層上跳躍、舞蹈,看起來,她此刻彷彿真的就是一位天上仙子一般,伴着雲層,長袖飄飄,青絲飛揚。
這一幕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每一個人都火辣辣的看着海仙,但在展不歌目光掃視一圈後,所有人都默默的把腦地垂下,再不敢貪望。
焚妖這時候突然悄悄的暗中傳音給展不歌:“大哥,你雖然是爲了三弟才誇下海口,但如此貿然的說自降修爲,有些不妥吧,比試如此浩‘蕩’,三弟想要脫穎而出,這,我也不太確定啊。”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展不歌閉上眼睛,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同樣暗中傳音道。
“這,我是有一個保三弟不死的底牌能‘交’給他,本也頗有信心,但你這話一說,我倍感壓力增大,哪裡還敢做保證……”焚妖悶悶的暗中傳音,不由‘摸’了‘摸’他的光頭。
“你是打算把那口金鐘借給三弟吧。”展不歌輕聲道。
“嗯。”
“那就好了,有你的金鐘,三弟‘性’命不會有礙,只需要增添一件強力神兵就好。”展不歌依舊微笑。
“神兵?難不成你要把神劍借給三弟?如果有那神劍,三弟拿第一都是穩穩的,不過你不是說過,那神劍不能出鞘了嗎?”焚妖傳音。
“不是神劍,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幾個老域主以前掌握的神兵,你應該知道吧。”展不歌輕聲道。
“你是說那蘊含着至高劍意的極品天階靈劍!”焚妖心中大驚,又大喜道:“大哥,你,你真有那些神劍?”
“沒有,不過我知道它們所在的大概方位,我們當務之急,一是幫三弟提升修爲到築基,二就是先找一柄神劍到手。”展不歌聲音淡淡傳出,讓焚妖徹底放下心來。
如果展不歌真能把以前老域主的神劍找回,那修餘防有金鐘,攻有神劍,天下除了化玄強者外,還真沒有多少人能擊敗修餘了,即便修餘隻有築基境……
沒有過多停留,四人穿過人羣,行到天城之下,但一到城‘門’口,看到頭頂那面巨大且皓白的鏡面之時,展不歌神‘色’猛地一變。
他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時,老域主和他說過,頭頂這大鏡乃是照妖之鏡,爲的是不讓雲層中的妖獸闖入天城,如果有妖擅自踏如城‘門’之前,被照妖鏡照到,那照妖鏡無數年來匯聚的日月‘精’光,將會把這妖獸一瞬間焚到灰飛煙滅。
而海仙乃是海底人魚族,也就是妖族,這城‘門’,她是萬萬不能踏入的……
“大哥,怎麼不走了?”焚妖疑‘惑’的回頭。
展不歌皺了皺眉頭,想把事情說明白,但這事畢竟關係海仙本人,他多嘴有些不合適,搖了搖頭道:“你們先在這裡等着,記住,萬萬不可讓海仙踏入那妖鏡之下,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將散發着五彩神光的十二品蓮臺留在這裡,以做震懾,至於他本人則飛奔向城‘門’,直接入了城去。
一路疾行,路上無數看到他的人全都爲之讓步。
這一幕,彷彿又回到了他第一次來到這雲中天的時候,那會,他有老域主陪伴,同樣是一路暢通無阻,在萬衆矚目遠走。
今天,同樣如此,暢通無阻,萬衆矚目,不過,如今他已不再需要老域主,而是全憑他自己一個人。
他直奔雲中天裡南域天宗落座的地方,進入天宗宮殿,他同樣一路暢通,直接找上了天宗在這裡坐鎮的化玄巨頭。
展不歌心中清楚,他目前身份特殊,只要神劍不能拔出的消息不告訴任何人,或者不被人看出端倪,他就能以這種傲然的身份做任何事情。
而且,也正是心中考慮到不能讓人看出端倪,所以,他這段時間以來,行事也稍微有些刻意的高調起來,只有高調,只有自己依舊自信,才能讓外人看不穿,才能讓外人顧忌,他人才不敢胡‘亂’猜測,就算猜測,也不敢隨便表‘露’。
他也知道,那天他最終沒有拔劍殺掉魔宗之人的表現,肯定引起來很多人的疑慮,但他萬萬不能讓這疑慮變成肯定,不然,他身懷如此多的秘密,到時候,一定會舉世爲敵,身份徹底翻轉,到處被追殺,麻煩衆多。
所以,今後做事,必須高調,只有高調,他人才會永遠心存顧慮,對他永遠看不穿。
在天宗傳音,不一會兒就有以爲化玄巨頭前來,遠遠看到展不歌便大笑起來,熱情的將展不歌接引到府中。
“前輩,我有一事相問,城外那照妖鏡,可否關閉?”展不歌直接說明來意,目光直視面前的化玄巨頭。
“關閉照妖鏡?這,展小友要關閉這照妖鏡做什麼?”坐鎮在天城的化玄巨頭微微一愣,心中一陣狐疑,那照妖鏡的功效世人都知道,而現在展不歌讓將其關閉,難不成,展不歌要帶妖族進城?
展不歌一皺眉,也是察覺到自己這話的不妥,暗忖自己糊塗了,很快轉口一笑道:“或者說,那照妖鏡,可能取下?我想借照妖鏡一用。”
“借照妖鏡……”化玄老者沉‘吟’,心中的狐疑放下,暗忖展不歌狡猾,爲了借照妖鏡就直說,還拿關閉照妖鏡如此讓人猜疑的話來分神。
“這照妖鏡乃是安置在城外爲了防止妖族‘混’入所用的……不過,如今妖族落寞,妖之災害以不足爲慮,而且,既然是展小友開口,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只是,這照妖鏡想要取下,不是我一個人能辦到的,還需要其他三宗的化玄巨頭也都同意,一起拿出天城令旗才行,小友你看……”
化玄老者如此說道,目光看向展不歌,意猶未盡。
“此事不難,那勞煩前輩隨我一起走一趟了,去請其他三宗的令旗。”展不歌釋然一笑,大手一揮,根本不停留,直接向外走去,也不給那化玄強者考慮的時間。
而他如此大膽的行事,反而讓這化玄強者不敢違逆,連忙跟着出來,一路爲展不歌開道,直奔其他三個天宗而去。
天城之中,四大宮殿醒目的座落在四方,分別代表着下面的四大天宗,展不歌這次一一到訪,直接說明來意,每一個天宗化玄強者全都和顏悅‘色’的答應下來,對展不歌的請求沒有半分推遲。
開玩笑,如今天下誰敢違逆展不歌?一旦把他‘激’怒,拔出神劍屠了宗‘門’該怎麼辦?
這是所有人都顧忌的地方,並且越是強者,越是龐大的勢力顧慮越多,只要一日不確定展不歌神劍不能拔出的事實,就一日不敢違逆展不歌。
而對此,展不歌心如明鏡,他們越是忌憚,他也越是要高調,絕不能讓這些人知道他神劍的秘密。
路上,他對身後這些人無所顧忌,直接全部從宮殿中調了出來,去給他卸那照妖鏡,以便海仙能夠安然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