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偷看蘇丹洗澡。”展不歌強壓下心裡頭的驚訝,生硬的解釋。
海仙嘴角揚起一絲漂亮的弧度,咯咯笑道:“我都看見的,其實,我也有神識。”
“神識?”展不歌再次驚訝,海仙也有神識?
他的神識是因爲修煉古月踏天決這等古經才具備的,海仙一窮二白……難不成,海仙也有什麼古經?
“我是妖族,可以繼承上古傳承,自從能夠修煉的那時候開始,我就接受了傳承。”海仙咯咯笑着道。
展不歌醒悟,這才記起海仙是妖族,而且血統純正,能有傳承並不奇怪。
想通這一點,展不歌老臉當下一紅,那剛纔他偷看蘇丹的一幕,應該真的被海仙看到了……
“不歌哥,你答應我嘛,不然我……”海仙纏在展不歌身上扭着身子。
展不歌突然出聲:“不要叫我不歌哥……”
“知道啦不歌哥。你要答應我,不然我就把你偷看她的事告訴她。”海仙嬌笑着威脅,讓展不歌頓時無所適從起來。
告訴蘇丹……一個女子做那樣羞人的事,還被人看到了,如果讓蘇丹知道,不出大事纔怪。
“這事千萬不能讓她知道,你不希望她出事吧?”展不歌突然嚴肅道。
“哦……”海仙有些疑惑的盯着展不歌,似乎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嚴肅,但還是乖巧的嗯了一聲。
“那你也要答應我,而且不歌哥如果喜歡看女人那樣,海仙也可以做給你看的。”海仙纏着展不歌,又笑了起來,說話間,她一手伸到自己的長裙上,一把扯下了裙子……
展不歌騰的站了起來,一隻手擋在眼前,心臟狂跳的道:“你快給我穿上!以後有人的時候,不準脫衣服……”
他眼睛閉着,但神識卻控制不住的揮散開來。
頓時將上半身光溜溜的海仙看在眼裡。
這一看,展不歌只覺得心臟快要跳出喉嚨,一股邪火直衝腦際。
海仙太誘人了,那堪稱完美的臉蛋之下,雪白的脖頸圓潤嫩滑,再往下,一對碩大的山峰輕輕上下晃動着,在月光映照下,彷彿泛着聖潔的光芒,宛若溫玉,又有一種驚人的柔軟感,尤其是兩峰中間夾着的溝壑,散發着一種強烈到極致的誘惑力。
這一切,讓本就心猿意馬的展不歌,幾乎控制不住要衝上去,狠狠的佔據這兩座高峰。
“穿起來!”展不歌臉龐通紅,他怕他真的把持不住,聲音不由低沉粗曠,還有些嚴厲。
海仙俏臉一白,見展不歌似乎是生氣了,當下乖巧的把衣服披在身上,遂即不解的發出一聲:“哦……”
看她這個模樣,展不歌頭疼萬分,這海仙就算是妖族,但腦袋裡就這麼純潔嗎?一點男女之事都不懂?
也是,海仙從小悽苦,不是逃亡,就是一個人躲在無人且陰森的古城中,她哪裡懂得這些。
展不歌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今天晚上究竟是怎麼了,這心臟受的驚嚇,比兩輩子都多,雖然一路香豔,但他現在根本不能承受啊。
良久之後,展不歌才平復下心情,緩緩道:“海仙,海族你回不去了,日後就要生活在人世上,而人族一些生活常倫,你是必須要知道的,就比如男女授受不親,女子要矜持,外不露肌,內不懷嫉……”
展不歌沉沉的說着,海仙乖巧的聽着。
兩人就這樣講了一夜,整整一夜時間,展不歌才把人族一些嘗試倫理講清楚,讓海仙漸漸明白了之前的行爲是有些不妥的……
早上,海仙道:“既然女子身體只能給相公一個人看,那我爲什麼不能給你看?我就要做你的妻子,我只認你是我的相公。”
展不歌一愣,低下了頭,半晌沒有說話。
沉默了片刻,他才緩緩道:“我有妻子的,所以,海仙你不能是我的妻子,我也不能是你的相公。”
“你不是說尋常人都有三妻四妾,帝王更是三千後宮嗎?我爲什麼不能是你的妻子?我不,今生今世,海仙只認不歌是我的相公。”
海仙就如同一個任性的小孩一樣,小嘴嘟起,大眼瞪着,纖細的白嫩玉手牢牢抓着展不歌衣襬一角。
展不歌狠狠一拍額頭:失策啊,我怎麼一時興起就對她講了這些……
懊悔不已中他站起來,走了兩步,舉起一杯茶水邊喝邊再次解釋道:“那是普通人的生活,修士一生,道侶只有一個……”
海仙直接搖頭,昨天展不歌說的話,她都記得清楚:“你錯了,你明明說的是,修士歲月漫漫,道侶時有變動,還說,曾經有人因功法之過,日夜同御五個道侶。”
撲哧一聲。
展不歌剛剛喝到嘴裡的茶水全部都噴了出來。
“我說過這話?”他詫異的問道。
海仙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嗯,你昨天一邊摸我胸一邊說的。”
展不歌眼睛瞪大:“我還一邊摸……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整整講了一夜,一會高興,一會難過,一會又變得和你口中說的色狼一樣,你在說和星沫姐姐生活的時候就非常高興,你說星沫姐姐隕落那時候,就變得非常難過,你說看到我身體的感覺的時候,就摸我胸了,你看,都被你捏紅了。”
星沫認真的說着,說道最後,就把衣衫扯下一角,這一扯,海仙那挺拔圓潤的玉兔頓時跳了出來,在空中輕輕顫動着……
展不歌狠狠搖了搖牙,捂住一隻眼睛,看着這一刻的海仙,他心裡頭一邊癢的如螞蟻在爬,一邊懊悔的想要甩自己幾個巴掌。
“喝酒誤事啊……焚妖,你昨天真的不該請我喝酒的。”
他終於知道昨天,他的定力爲什麼會那麼弱,到後半夜甚至迷糊起來,瞎說一通,昨天他和焚妖喝那一場酒是問題的根源。
他能想到,昨天后半夜和海仙聊天的時候,一定是慾望涌動,將內心深處的邪惡想法吐露了出來。
這一刻,他心裡糾結的彷彿麻繩在扭動。
****之事,哪個男人不渴望,他也不例外,如果可以,他怎麼會不想左擁右抱。
但現在的他,如何能做這種事,他如果做了,還如何對得起沉睡的杉星沫,如何對得起他自己的良心。
一邊是原始的慾望,一邊是良心的譴責,這讓他頭疼萬分。
最終,他狠下心來,緊緊捏着拳頭道:“海仙,這些事就此打住,未來會怎樣我不知道,但現在,我不能答應你。”
“不歌哥……”海仙神色漸漸露出委屈。
展不歌心中一軟,但緊接着繼續說道:“對不起,原諒我昨天的胡作非爲,但現在的我,真的做不到……你不要逼我,不然,我就再也不回來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展不歌眼睛眥的難受。
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昨天他對一個如此純潔的女子胡作非爲,身體看遍,甚至動過手……今天一到清晨,他便說出如此不負責的話,甚至威脅這樣一個委屈的女子。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畜牲,如果放在前世,他這算什麼,這是誘騙小女孩後,擦屁股走人的人渣。
“哦,海仙不急的,海仙等你,等你回來娶我。”海仙說着,說到這裡臉上浮起片片紅暈。
然後她看見展不歌神色痛苦,不由遊動在空中,伸手想抱住展不歌,但又不敢,然後放下手柔聲安慰道:“不歌哥你別難受,你只是說現在做不到,又不是以後也不能,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回來娶我的,不要難過,以後海仙聽你的,矜持,男女授受不親,衣要遮體,心不存嫉。”
海仙的聲音就如那泉水叮咚,彷彿一頭溫潤的流水,緩緩撫平展不歌內心所有的不安,閉上眼睛聽,彷彿是一位月上仙人在柔聲撫慰自己一樣。
但展不歌內心卻越發絞痛起來,他睜開眼,認真的看着眼前的海仙。
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她的心地是有多善良,胸懷又是有多寬廣,明明受了委屈的是她,但被安慰的人卻是展不歌他自己。
“我愧爲堂堂七尺漢啊。”他心裡頭突然對海仙升起了無限的憐惜,他有一種衝動,今生今世都要護這個女子周全,今生今世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衝動。
但偏偏他不能如此,他要把這種衝動壓下去,必須壓下去。
星沫長眠,還等着他去拯救,在這期間,他如何能對另一個女子立下誓言,如何面對杉仁,又如何有資格保管杉家的藍脈神劍。
他無論如何不能愧對杉仁一家,無論如何!
這一刻,展不歌驀然間亂了,不止是心亂,還有他自己的道。
他說過,要定本心,一切以本心所想去做,以本心來判善惡,以本心來判對錯,一切只求問心無愧,一切只求心境安寧。
但現在,他能問心無愧嗎?他有愧,一是對杉星沫的愧,二是對海仙的愧。
這愧疚讓他的道心紊亂,他本心不得安寧,不能坦蕩。
明明知道問題根源之所在,但卻沒有辦法解決。
展不歌一直都以爲,他的道不會有曲折,這條路上,他將會劈荊斬棘,神擋殺神,佛擋誅佛,直蹬巔峰。
但萬萬沒有想到,這條路剛剛開始,一道雄關就擋在了身前,讓他沒有一點解決的辦法。
情,情之一字,千古無人能解,難煞無盡英雄豪傑,無數天才妖孽敗在這情之一字上,如今,這情關,也終於到了展不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