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不歌的平靜,讓冰峰暴怒,但頭頂沉重的巨掌,更讓他驚懼。不由咬着牙顫聲道:“東老!晚輩這就退走,今日之辱,他日來還!”
冰峰退出酒樓外,遠遠看着樓內的展不歌,到現在他哪裡還不知道,展不歌的有持無恐就是東老,東老定然和展不歌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然怎麼會得罪他也要保全展不歌。
他看着展不歌,展不歌也看着他,神‘色’依舊淡然,讓他心火猛烈燃燒,又揚聲道:“牙星,出了此地,我讓你生不如死!”
展不歌對他的狠話不動聲‘色’,想了想道:“你單獨找我無妨,最好不要連累天宗來找我麻煩,不然,一年後,只需一年,我會踏平冰域天宗每一寸土地。”
冰峰聽後大笑,聲音中怒意、傲意夾雜:“踏平我天宗,就算是冰域所有玄宗加起來也不是我天宗對手,就憑你?或者憑你身後的齊峰樓?可笑至極!更何況,殺你而已,何需興師動衆,我一人足矣!你等待死亡吧。”
“兩個月後的四域****我會參加,到時候斬你。”展不歌說道,同時對冰峰的傲意不以爲然,他心中有底,一年,一年後他展不歌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有夢醒的古月三萬強者在後,別說踏平一個天宗,就是踏平這四大域,他都有信心!
他堅信,一年後,他的一切都會發生蛻變。
冰峰目光一沉,深深吸進一口氣,猛然大喝道:“好!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後,我會當着四大域所有人的面,斬殺你!”
展不歌別過頭,不再看他。
外面,同在冰峰身邊的季雪,秀眉輕皺,不知道爲何,他看着一直都風輕雲淡的展不歌,心中有一股憂慮,但究竟憂慮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季雪在原地躊躇片刻,放棄這些想法,複雜的看了眼身邊的冰峰,輕輕搖頭間,擡頭向虛空道:“東老前輩,我等前來是想問有沒有焚妖的消息,聽聞前段時間他一直徘徊在這裡,東老可知他去向?”
季雪聲音傳出很久,但空中久久沒有迴音,顯然是東老並不想理她,這讓她微微皺眉,臉‘色’頗有些不好看,但看了眼身邊比她慘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冰峰,按耐下躁火,再次躬身,和冰峰一起退去。
而在酒樓內,展不歌聽到他們的話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焚妖,他們找焚妖幹什麼?”
“牙星,謝謝你。”蘇丹的聲音突然傳來,話音中還殘留這委屈,顯然剛纔冰峰一行人的出現,對她觸動不小。
展不歌點了點頭,又看向冰峰等人消失的方向:“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他說完,轉身向樓上邁步。
在他身後的蘇丹等人,看着就這樣匆匆走掉的他,心裡頭一陣失落,也是回了屋子。
而在原地留着的人,等所有人走後,頓時沸騰起來,有一大半的人直接跑了出去,滿天下宣傳今天發生的一切。
這消息傳的很快,不過是幾天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四大域,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四大頂尖天驕中的冰峰,在齊峰樓被一個新冒頭的天才修士連‘抽’兩巴掌,而那個修士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這消息如一個小‘波’瀾,泛起四大域一點‘波’‘浪’,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又有一個叫牙星的天才出現了,威勢強盛,連最強天驕的臉都敢打,一掌揚名。
這幾天裡,展不歌對此並不知曉,他一直都在齊峰樓頂層修煉,這幾天裡來,他越發感覺時間緊迫起來。
三天前,他從東老口中知道了一些關於焚妖的事。
焚妖自從滄海回來後,對四大域在彼岸所做的事大爲不忿,三天兩頭找四大域各大宗的麻煩。
曾揚言要爲彼岸討一個公道,彼岸遭遇的一切,他要讓各大宗‘門’體驗一遍,然後放言,要滅殺四大域所有宗‘門’內的所有年輕一代,斷掉所有宗‘門’的根。
世人只當他是戲言而已,不想在那之後,四大域的各大宗‘門’,每天都會損失一些外出的弟子。
每天都會有弟子的屍體被送回各大宗‘門’,在屍體上還貼張紙條:“你焚大爺所爲!”
這讓所有宗‘門’的弟子震怒,每天都有人要獵殺焚妖,但只是出來的人,都被焚妖斬殺了,並且一如既往的將屍體送回,其上貼個紙條。
他這些舉動讓世人知道他不是戲言,是來真的。
然後就是各大宗‘門’對他的圍剿,其中有幾次危險被他憑着那護體金鐘硬生生躲過,接下來就是更猛烈的報復,各大宗死的人越來越多了。
最後不僅普通弟子身死,一些頗有名望的天才也全被獵殺,甚至有一次,焚妖斬殺了一個火域天宗金丹境界的執事,連同火域天宗一百多名弟子的屍體,一起掛在了天宗城‘門’外。
越來越囂張的舉動,讓各大天宗徹底暴怒,派出最強弟子開始圍殺,並且爲了防止意外,即便是最強的四大驕陽都兩兩爲伴,勢必要抹殺焚妖。
然後焚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任誰也找不到。
“這焚妖做事,還真和妖孽一樣。”展不歌聽到這消息後,哈哈大笑,感覺這焚妖非常對他脾氣,直來直去,膽識過人,雖然有些膽大妄爲,但這些行爲卻大快人心。
不過緊接着他就有了憂慮,有人傳言,焚妖和南巖域的最強天驕對上,被轟殺的落荒而逃,深受重創,又潛伏了起來。
這讓展不歌深深皺眉,焚妖有金鐘護體,這麼強的人都鬥不過那些金丹天才,可見這些人的實力非同一般,憑他現在不能爆發全力的身份,也肯定鬥不過那些人。
那兩個月後的****上,他有很大可能會和前五失之‘交’錯,緊迫感油然而生,讓他瘋了一樣的修煉,足不出戶。
而就在他感應天外月光,修煉古月決的時候,一股威壓降臨,打斷了他的修煉。
“你就是牙星?”
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聲音悶聲悶響,彷彿有悶雷在耳邊響起一樣,讓展不歌霍然睜開了眼睛。
只見這齊峰樓九層的大廳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人影,來人一身黑衫,身形高大魁梧,但卻已是須發皆白,不過即便年歲已大,此人看起來仍然和一頭威猛的獅子一樣,魁梧雄壯,有一股厚重之意傳來。
“他是我師弟。”東老的聲音傳來,一直趴在桌子上的東老,此刻清醒了過來,轉頭淡淡看向魁梧老者道:“你來做什麼,我這裡不歡迎天宗的人。”
“我就不能來了?趕你出宗的是那幾個長老又不是我,你對我發什麼脾氣。”魁梧老者不滿的嗡聲說道,話一出口,彷彿有一股股重力衝出一樣,讓人感覺心臟都砰砰跳動。
“那你這宗主做的也太窩囊了,還有,我什麼時候被趕走了?老夫是自行離開宗‘門’,要是趕,只憑他們幾個有資格趕我?”東老白鬍子顫動,瞪着黑衣老者。
“哼,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來看這個小子。”魁梧老者冷哼了一聲,懶得在理會東老,目光轉向展不歌的時候,已是恢復了一宗之主的威嚴。
他看了展不歌一會,然後忽然一揮手,在這九層中佈下一層禁制,將展不歌隔開,讓其聽不到他和東老的談話。
然後他對東老問道:“你和這小子什麼關係?”
“沒關係,惜才而已。”
聽他這樣說,黑袍老者鬆了口氣,然後道:“我聽聞這小子膽識過人,天資絕人,想收他爲關‘門’弟子!”
哧!
聽到他的話,旁邊的東老猛地噴出一口茶水。
開什麼玩笑,想收展不歌爲徒弟?整個四大域裡也沒人有這資格,東老這樣想着,對着魁梧中年哈哈大笑起來:“你要是能將他收爲徒,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
“哦?”魁梧老者本來對東老噴茶的舉動有所不滿,不過聽到他這樣說,不由來了興趣,挑眉道:“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要是讓你回宗,你回是不回?”
東老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腦子裡已是開始想起曾經他收展不歌的畫面,想到這一切都要在魁梧老者身上重演,不由笑得越發大聲道:“只要你能把他收爲徒弟,別說回宗,就是讓我給那幾個老匹夫磕頭認錯我都認了!”
見東老答應,魁梧老者本來心有喜意,但看他神情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將信將疑的看向展不歌,揮手撤去了禁制。
“小子,你可有師承?”黑袍老者猶豫片刻,想先試試展不歌口風,然後在‘誘’引展不歌。
本來他是沒有猶豫的,但見東老如此誇張的表情,讓他不由緊張起來。
“有。”展不歌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心裡頭對老者的來意已是明瞭了一些。
黑袍老者頓時語氣一滯,不過想到身後的東老正在看他笑話,不由面‘色’一沉道,想到種種優越的條件,開口引‘誘’:“那你可願做我的關‘門’弟子?只要入我‘門’下,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展不歌打斷:“可以,不過我需要和四大驕陽一模一樣的修煉資源。”
展不歌淡淡開口,他本來就有僞裝成天宗弟子身份的想法,現在機會正好來了,沒有理由不答應。
而他的話落下,頓時驚呆了東老,一口茶水又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