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未出鞘,卻讓劍王感覺自己像是被千萬柄看不見的劍刃對準了心臟一般,彷彿只要有絲毫的動作,就會被一劍穿心而過。
那種感覺神乎其神,若是不懂劍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種感覺,越是懂劍之人,感覺就越是強烈。
明明看的清楚白蒼東的一舉一動,看的出他的意圖,可是身兼天下諸多劍法之長的劍王,此時卻想不出有任何一種玄妙的劍法,能夠破解白蒼東這看起來樸實到了極點的動作。
劍王整個人像是被定格在那裡一般,冷汗溼透了全身,眼神已經動搖,沒有了那強大的自信力。
白蒼東的手掌緩緩握住了黑暗殺戮的劍柄,將黑暗殺戮從劍鞘中拔出來,一切過程都是那麼自然寫意,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華麗的修飾。
劍王眼睜睜的看着那一劍劃破天際刺來,那般直白的一劍,在他眼中卻猶如變化莫測的神鬼之劍,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躲閃。
外人看不出這其中的玄妙,只看着劍王像是傻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根本沒有反抗的,被白蒼東一劍刺中了心臟位置。
轟!
劍王身上的爆發出強大的秩序神鏈,硬生生擋下了白蒼東這一劍,而隨着秩序神鏈的出現,也就意味着劍王在比劍之中已經落敗,接下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生死之戰了。
“劍王,他到底怎麼敗的?我看聖子殿下那一劍似乎並沒有什麼玄奧,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到了極點的一劍,連剛學劍的三歲孩童,都可以刺出那樣一劍吧?怎麼劍王竟然會敗在這樣的一劍之下?”一個王級的神殿騎士不解的說道。
“我們看不懂。那是因爲我們的境界不夠,能夠讓劍王站在那裡被刺中,這種劍法實在神鬼莫測,當今世上,能夠用出這般劍法的。除了聖子殿下,恐怕只有太陽神殿的那位大人了。”用劍的王級神殿騎士也沒有看懂那一劍,只能嘆息道。
宇文劍生看懂了一些,白蒼東那一劍確實沒有任何變化,是非常簡單的一劍,不懂劍的人能看到的只有這個。
可是越是懂劍的劍。就越會覺得那一劍玄妙無方,看似簡單的一劍,但是身處其中,卻會讓人感覺無論用任何方法去破解,最後都會被那簡單一劍的後續變化所殺,劍王就是因爲想了無數種破解之法。最後卻依然沒有任何一種可以躲開那一劍的後續變化,所以纔會眼睜睜的看着那一劍刺中自己的心臟而沒有動作,因爲無論有什麼樣的動作,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
這種返璞歸真的劍法,已經不能用劍技來形容,真正的昇華到了道的境界,可謂真正的劍道。
“好劍法。在劍法上面我輸了,但是這場決鬥我卻一定會贏。”劍王身上爆發出恐怖的秩序神鏈,指着白蒼東說道。
白蒼東看也不看劍王一眼,轉身向演武場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已經輸了。”
“你說什麼?我剛纔只是在劍法上面輸了,比武卻還沒有結束。”劍王大怒道。
觀戰的人也都不明白白蒼東是什麼意思,決鬥並不是劍技切磋,白蒼東只是贏了劍法的對決,並不能算是真正贏了決鬥,如果這樣就想讓劍王低頭。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白蒼東也不應該會這麼天真纔對。
衆人正在疑惑的時候,卻突然看到劍王的臉色大變。
就在劍王的心臟位置,剛纔中劍的地方,一道劍光正在瘋狂的爆發出恐怖氣息。那道衆人以爲被劍王擋下來震散的劍光,並沒有消失,反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壯大起來,兇狠的衝擊着劍王的秩序神鏈。
劍王連接爆發秩序神鏈和各種特權,想要摧毀那道劍光,可是那道劍光在衆多的力量打擊下,卻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劍王苦苦的拼命抵擋那劍光,可是那劍光卻一點點刺穿他的防禦,逼近他的心臟,這種恐怖的感覺,一如當年他去嘗試拔出傳承之劍時與劍鳴對抗的感覺。
“傳承劍法……這是我劍王城的傳承劍法……”劍王心中嘶吼咆哮,不知道是悲涼還是無奈。
劍王城一脈的無上劍法,今日卻被一個外人用來打敗劍王,劍王的心情已經複雜的難以形容。
咔嚓!
劍王的秩序神鏈如同被刺穿的玻璃一般,瞬間支離破碎,那劍光直接貫穿了他的心臟,鮮血如紅花一般綻放。
“你已經輸了。”看着劍王血濺當場的畫面,腦海中迴盪着剛纔白蒼東說的那句話,整個演武場外面死寂一片,不分敵我,所有人都只感覺一股寒意直透骨髓。
這般的劍法,這般的人,當真如魔如神,讓人心生大恐怖。
“吼!”被斬去一盞命燈,復活後的劍王舉劍就想殺向快要走出演武場的白蒼東,以證明決鬥並沒有結束,他要死戰到底。
可是他纔剛剛舉起劍,身上卻鑽出無數的劍形黑色鎖鏈,趴滿他的身體,束縛住了他的雙腿,他的雙臂,令他難以行動難以動彈。
劍王拼命的想要斬斷那些鎖鏈,可是鎖鏈卻越來越多,最終令他寸步難行,而且在那劍形的黑色鎖鏈束縛下,他的身體開始詭異的衰老,原本已經有些灰白的頭髮,很快就變成了全白,面容也開始出現皺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或者說是已經被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驚的無法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劍王如同被荊棘勒住的野獸一般苦苦掙扎,可越是掙扎,荊棘上的刺就刺的越深。
雖然看不到一滴鮮血,可是衆中眼中的劍王,卻如同一隻被刺的鮮血淋淋就要死去的野獸一般。
異光再閃,劍王真的死去,又滅去一盞命燈的劍王,依然沒有能夠擺脫那彷彿如同死神之刃般的黑色劍形鎖鏈,很快又被束縛的無法動彈,最終悲劇再次重演,劍王又一次被滅去命燈。
“劍王,你可認輸?”已經走到了演武場出口處的白蒼東,回過頭來看着劍王問道。
劍王神色猙獰,卻沒有開口說話,他知道白蒼東走出演武場,就意味着他的死亡,可是認輸這種事,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從他的口中說出,特別在對方是白蒼東的情況下,他寧願去死,也不會對白蒼東說出那種話。
“有骨氣。”白蒼東轉身就要走出演武場,任由劍王死去。
“我們輸了,我們輸了,求你放過我師尊,求你……”宇文劍生不顧一切的撲到演武場的出口處,因爲隔着護罩進不去,宇文劍生直接撲跪在護罩前。
“劍生,站起來,我劍王城只有戰死的劍者,沒有偷生的懦夫。”劍王雙眼血紅的咆哮。
白蒼東嘆息一聲,他與宇文劍生並沒有什麼仇怨,雖說是競爭對手,可是卻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揮手間,白蒼東除去了劍王身上的死刑之鏈,同時打開護罩走出了演武場,殺人容易,但是白蒼東今日並不想殺人。
“我在戰船上等你,希望你明天的日出之前,把答應我的東西帶來。”對宇文劍生說了一句,白蒼東帶着所有的神殿騎士向劍王城外而去。
所有的神殿騎士都挺起胸膛,氣勢高昂整齊劃一,在劍王城人的注目下,雄壯的爲白蒼東開道,走出了劍王城,回到了戰船之上。
神殿騎士的意志都是來自於不死族,而不死族崇拜尊敬強者是天性。在今天之前,白蒼東雖然身份尊貴,三千神殿騎士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可是在他們心中,卻是非常瞧不起白蒼東的。
可是與劍王一戰之後,卻再也沒有一個神殿騎士心中再對他有半點不服,以公爵之身揮手間滅劍王,這等強大的實力,瞬間就贏得了他們的尊重與信服。
“聖子殿下真是仁慈,那等逆臣,竟然敢對聖子殿下不敬,實在該斬了。”王級的神殿騎士第一次叫聖子這兩個字,叫的這麼順心順口。
“人類不像不死族,擁有無限的生命,所以殺生是一件很重大的事。”白蒼東微笑着說道。
“殺生有什麼難的?”神殿騎士卻有些不解,對於不死族來說,無論是殺生,還是自身的死亡,其實都不算是很被重視的事,它們更害怕的是被封印,而不是被殺死。
“你們現在也和人類一樣了,以後就會明白的。”白蒼東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聖子殿下,宇文劍生在外面求見。”一個公爵級的神殿騎士來報。
“帶他進來吧。”白蒼東心中暗道:“劍王城那麼多代劍王,又經歷過那麼輝煌的年代,應該有不少的王者之劍吧,希望其中有劍匣所需要的橋,這樣我就可以全心全意準備晉升王者了。
宇文劍生揹着一個一人多高的紫木箱子來到了白蒼東面前,那紫木箱子上面刻畫着許多的人形圖案,每個圖案都是一個持劍的人,擺出不同的持劍姿勢,每個姿勢都頗有些意境,這些圖案連起來竟然是一門劍法。
“我劍王城所有的王者之劍都在這裡了,請聖子殿下選一柄吧。”宇文劍生緩緩打開了箱子,露出插在箱子裡的許多柄形狀各異的王者之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