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鳴緩緩拿出天魔甲,幾乎是用顫抖着的雙手捧到了白蒼東面前。
“好。”白蒼東接過天魔甲,手中飛閃,唐一鳴帶着驚駭面孔的頭顱瞬間飛上了半空。
“白蒼東,你幹什麼?”復活的唐一鳴大怒,手中握着武器,卻沒有敢衝去,剛纔的那一劍實在太快太狠,讓他竟然連抵擋的念頭都沒有生出,就被斬下下了頭顱,讓他心膽皆寒,竟然不敢對白蒼東出手。
“只是告訴你,你的選擇很正確,若是你想吞了天魔甲逃跑,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白蒼東把影之鎧丟給唐一鳴:“我們以後合作的時間還很長,希望你能夠一直作出正確的選擇。”
說完,白蒼東竟自離去,只留下神色複雜的唐一鳴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
“太可怕了,我怎麼說也是點燃了三盞命燈的侯爵,他竟然說斬便斬,毫不費力,他真的還只是伯爵嗎?”唐一鳴只感覺脊背發寒,雖然天氣十分溫暖,他卻感覺似寒冬般身上沒有一絲熱氣。
白蒼東一劍嚇破了唐一鳴的膽,卻也讓唐一鳴放下了心,白蒼東有能力殺他,但是卻沒有殺他,那麼他留在天魔城反而就沒有那麼危險了,至少他已經知道,白蒼東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唐一鳴回絕了玉清公爵的邀請,留在了天魔城,帶着白蒼東等人進入了天魔殺場。
“好神奇,這裡果然可以使用特權。”海狗騎士使用特權斬殺了一隊戰魂之後。驚喜的叫道。
“海狗,你回去一趟。把人都帶回來,以後天魔殺場就是我們的了。”白蒼東瞄了一眼天空中的殺氣雲層,不知道殺氣雲層上面的那座城還在不在。
海狗騎士領命而去,白蒼東和唐一鳴一起離開了天魔殺場。
“白老弟,你看我們的人應該怎麼分配進入天魔殺場的時間纔好呢?”唐一鳴把姿態放的很低。
“唐兄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讓你的人進入天魔殺場獵殺戰魂,不過有幾件事,希望唐兄能夠明白。”白蒼東說道。
“白老弟請說,老哥我洗耳恭聽。”唐一鳴連忙說道。
“天魔殺場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人最好都不要知道。”白蒼東淡淡地說道。
“白老弟所說的其他人是指?”唐一鳴思索了片刻,卻沒有想明白白蒼東說的是誰。
“比如這裡的主人。”白蒼東笑道。
“你是說光輝侯爵?他竟然不知道天魔殺場的事嗎?”唐一鳴頓時一驚。
白蒼東只是看着唐一鳴微笑,也沒有說什麼。
“我明白了,可是天魔殺場的入口就在城主府中,恐怕很難瞞的過他吧?”唐一鳴想了想說道。
“天魔城中除了這座城主府之外都是他的,唯有這座城主府卻是我的。”白蒼東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請白老弟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會走露半點風聲。”唐一鳴連忙發誓。
“若是沒有必要,閒雜人等還是儘量不要經常出入城主府的好,以免惹人懷疑。”白蒼東又說道。
“正該如此,我這就去吩咐黑雲他們。讓他們儘量待在殺場之中,如非必要不要隨便出來。”唐一鳴說道。
“希望唐兄能夠明白,只要有我白蒼東在這裡一天,唐兄你就能夠安心的享有天魔殺場的一切,若是我倒了……”白蒼東沒有說完。意思到已經很明顯。
“白老弟請放心,從現在開始。我就和白老弟你一條命了。”唐一鳴指天爲誓,神情莊嚴肅穆。
白蒼東當然不會相信他的什麼誓言,不過有天魔殺場這個取之不盡的寶庫在,相信唐一鳴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幹,再找人來和自己爭食。
光輝侯爵回來之後,白蒼東就按照約定,向光輝侯爵要來了城主府,光輝侯爵只得另外建了一座城主府,把原本的天魔城主府讓給了白蒼東。
白蒼東自然也不可能再用原本的匾,把城主府的匾換成了白府,也算是有了一個自己的家。
飛仙島的絕大部分人員都分批來了天魔城,然後直接進入了天魔殺場,一方面可以增加實戰經驗,一方面也可以收集無量界珠。
因爲天魔殺場中可以使用特權,收集起無量界珠來,遠比其它殺場要快的多,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無量界珠寶曠,唐一鳴以前是人手不夠,所以弄不到太多的無量界珠,白蒼東的人手卻多的很,一衆騎士個個都是伯爵,就連飛仙騎士團裡面,都已經有好些人晉升了伯爵,遠比唐一鳴的人手要多的多。
收集來的無量界珠,白蒼東幾乎都分配給了自己的騎士和飛仙騎士團的人使用,讓他們儘快提升無量等級,只有他們都強大起來,白蒼東才能更好的發展勢力,只靠一個人,是不可能殺回光之第一階,面對劍王城和不死王城那兩個龐然大物的。
白蒼東特別讓進入過天魔殺場的騎士跑去其它殺場試驗,結果他們並不能夠在其它的殺場內使用特權。
“難道我能夠在其它殺場內使用特權,和天魔殺場沒有關係?”白蒼東疑惑的摸着下巴:“可是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它什麼可能性。”
“主上,會不會是因爲那座城的關係?”古明鏡暗暗指了指殺氣雲層。
“有可能,天魔殺場內能夠使用特權,說不定就是因爲那座城的關係,而我能夠在其它的殺場內使用特權,說不定就是因爲我上過那座城。”白蒼東看了看四周,發現唐一鳴的人都不在周圍:“明鏡,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再去那座城上看看。”
“主上,我和你一起去吧?”古明鏡連忙說道。
“你去不了,雲層中有太多強大的殺氣戰魂,非我們所能敵,我也只能悄悄潛上去。”白蒼東打發走了古明鏡,獨自一人向着殺氣雲層飛去。
使用黑色本命神光避過強大的殺氣戰魂,白蒼東再次來到了那座古堡前,古堡還是那般模樣,沒有一點生氣,兩座異獸的石像依然還在古堡的大門前,一左一右似兩個守門狗一般守護着大門。
白蒼東小心翼翼的走向大門,很快便又聽到城堡中傳出的那虛無飄渺的聲音。
“死即是生……生即是死……生死輪迴……萬物交替……”每一字落在白蒼東耳中,都似驚雷霹靂一般,震的他幾欲吐血,只是如今白蒼東的本命神光遠比上次來的時候要深厚的多,只是這若有若無的聲音,並沒有能夠真正傷到他。
白蒼東慢慢地走向大門,一邊仔細聆聽那聲音的詳細內容,當白蒼東走到大門,雙手碰觸到大門的時候,那大門卻突然間自己打開了一線,一縷柔和的光明從大門裡面射出來,落在白蒼東身上。
光明純淨沒有一絲雜色,白蒼東被那光明一照,身子卻陡然間定在當場,全身上下都像是畫像一般,直接定格在那裡,連衣角髮絲眉毛都無法動彈分毫。
“死即是生,則生無所懼;生即是死,則死無所怖,生死輪迴,衆生輪轉,萬物交替,生生不息……”白蒼東現在總算聽清楚了古堡中傳出的聲音,也聽清楚了所有容易。
可是令他感到驚恐的是,他一直以來都只按照《貝葉經》修煉的本命神光,在那神秘聲音的激盪之下,竟然脫離了原本的軌跡,沿着脈絡在身體內以不同的方式開始運轉。
白蒼東想要停止本命神光的運轉,但是卻完全做不到,想要以《貝葉經》將本命神光導回正途,可是本命神光卻像發了瘋一般,完全不聽使喚。
伴隨着那奇異的聲音,本命神光在白蒼東的身體內運轉的越來越快,開始還只是順着經脈而行,到了後來,那本命神光像是化入了白蒼東的身體中似的,向着白蒼東的每一寸肉體骨血中內滲透。
“這到底是怎麼了?”白蒼東駭然心驚,所有的《長生術》都是以命盤爲本,身體經脈爲道,通過不斷的鍛鍊和修行使本命神光得以壯大,卻從未聽說過本命神光直接融入肉體中這種事。
現在白蒼東想走,卻已經沒有走的機會了,被打開一線大門的古堡中的光華所照,他的身體直接定格在古堡前,根本無力動彈,想逃走也不行。
“該死,這樣下去我的本命神光都融入到了肉體之中,那我命盤中的本命神光豈不是都空了,修行豈不是都要毀了。”白蒼東心中焦急,隨着身體中融入的本命神光越來越多,他命盤中的本命神光卻越來越少,眼看就要消耗一空。
嗡!
當最後一絲本命神光融入肉體之中,白蒼東的肉體突然光華大放,骨肉似黃鐘大呂一般顫抖,發出無法形容的天籟之音。
白蒼東肉身發出的聲音與古堡內傳出的聲音相呼應,古堡中每傳出一個字,白蒼東的肉體就像是被撞的銅鐘,被敲的木魚的一般,發出一聲悠長的震盪之音。
前字之音未消,後字之音又生,如此一音疊一音,無窮之音重疊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音域,使得白蒼東的骨肉血膚毛髮都隨着那音域一起震顫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