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直是四大家族的江湖。
甚至,連原本的武林泰山北斗少林和也武當,也都得暫時靠邊站。
這個江湖,之所以沒有武林盟主,就是因爲,在四大家族的互相牽制之下,武林之中,一直還沒有出現真正的真正地霸主。
一旦四大家族裡誰顯示了這個心,就極可能成爲衆失之的,變成其它幾派圍攻的核心。縱然神威如任逍遙,空有一生睥睨天下的本事,卻還架不住武林其它數派的圍攻。自此之後,江湖四大家族之中,雖然仍舊都有此心,卻也不敢表現太甚。
及至聖殿大戰,盛凌人咎由自取,也同難免敗噩之命。
聖殿大戰,幾乎參加的所有江湖門派,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響。江湖四大家族,也同樣未能倖免。
聖殿受受前從未遇之重創,唐門和逍遙門也元氣大傷,相對而言,毒獸峽的影響應該是小的。
雖然,惡鬼血童曾經一度對鬼道子表現了叛逆之心,但最終還是被收服。毒獸峽的惟一損失,大概就是鬼一因爲一此意義與師父不和,竟而被逐出了師門。
鬼一的武功,在毒獸峽應該算是翹楚,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名號的一流高手。鬼道子容不下他,無論對毒獸峽還是鬼道子自己,無疑於都是一咱損失。
曾經,鬼一一直都是鬼道子最爲信任的人,他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辦事得力,而且深領師父之意。
然而,同樣也都是爲了毒獸峽,鬼一卻又對師父的一些做法表示不滿。當然,在毒獸峽之中,也應該只是鬼一有這種膽氣敢與相爭。其他人若是違背鬼道子之意,恐怕就是不僅僅只是逐出師父這麼簡單了,極可能便性命不保。
鬼一是鬼道子一手調教,而且也一度被他視爲毒獸峽的繼承人。故而,這次他將鬼一逐出師門,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難受,一點也不會比鬼道子好過。當然,在毒獸峽內部,此事卻居然還算是大快人心,其他弟子都拿此事來奉承師父,說他這件事辦得最好,早就應該將不聽師命的鬼一逐出師門了。他們卻哪裡知道,師父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果鬼一當時認錯的誠懇一點,然後順着他的意去辦事,或許他就收回成命。
然而,他知道鬼一的秉性,他認爲對的事情,別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就算自己這個師父,也不行。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最信任鬼一,因爲他可以從他口中,聽到爲數不多的一些真話——關於自己。
以人爲鏡,可以明事非。
你在鏡中看到什麼樣的自己,別人就看到什麼樣的你。
鬼道子本來以大弟子爲鏡,卻發現,鬼一反應出來的自己,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就好像一面鏡,把你臉上所有的污點,都顯現給你看了,但你卻又它表示極爲不滿。
其實,最應該感到不滿的,還是自己。因爲,這就是你。
鬼道子和鬼一其實最大的矛盾點就於,鬼一認爲毒獸峽要想進一步狀大,就必須與中原武林融合一體。關於這一點,鬼道子其實內心也是同意的。只是他的做法卻是,要將整個中原武林毀滅,然後稱霸中原。或許他們認爲,毒獸峽大可以取代中原武林,竟而成爲中原武林惟一的霸主。
這種做法,卻恰好是鬼一最不願意看到的。
鬼道子的這一目的,其實差一點就實現了,至少他認爲是這樣。
他認爲,只有將四大家族的其它三派除去,那麼中原武林之中,就沒有人什麼力量可以阻止他稱霸了。鬼一曾經掌握着擊垮唐門的最好機會,但他偏偏卻因爲猶豫而浪費了最好的機會。
這在鬼道子眼中,是絕對無法容許的。因爲他等這樣的機會,已經不知道等了多少年。
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他就極可能抱憾一生。所以,他將鬼一逐出了師父,因爲他不忍心對他下毒手。
虎毒不食子,鬼一在鬼道子眼中,就如同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相比鬼血而言,鬼血只是必須利用的人,而鬼一卻是卻手下惟一可以信任的人。現在,他將自己手下,惟一可以信任的人趕走了。而他又因此更加看清,其他弟子的真實嘴臉。
人一生最可悲的事情,其實是當你發現,你這一生之中的旅程,始終都只是你一個人,但你卻還必須繼續前行。
幸好,在鬼道子看來,這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契機,還並未完全失去。
京城一戰,聖殿已是榮光不在,根本不足爲懼。剩下的唐門和逍遙門,也都遭到了重創,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恢復元氣。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將傷損元氣的四大家族除去,那還真就沒有什麼機會可以稱霸中原。
論實力,毒獸峽不如唐門;論武功,鬼道子也敵不過任逍遙和狂笑月歌。
只有將敵人徹底的毀滅,毒獸峽才能獲得新生,這是鬼道子心中所想。
自打唐門和逍遙門一路南信,鬼道子的毒獸峽就沒有閒着,他們一直遠遠跟在逍遙門等人的身後。
鬼道子在等一個更好的機會,一個可以將唐門和逍遙門同時徹度殲滅的好機會。這樣的機會,看似很難,但鬼道子卻認爲他就在眼前。
天史烈帶着逍遙門和唐門的高手全部去了梅家寨,分舵之中就留了一個天明看家。在他們看來,此處一已經是他們逍遙門的地盤,一般江湖中人聽到逍遙門的名聲,便要畏懼三分,又有誰敢正面與逍遙門爲敵,更不用去逍遙門分舵搗亂了。
因爲唐門之中,也有三位老者,唐慕公、唐慕先和唐慕合在分舵養傷,所以唐慕相便將唐中的四位丫環留了下來,讓他們專配合天明,專門照顧四位受重傷的老者。
天明因爲小師妹走丟,心中一直沮喪不已,卻又不敢在師公面前太過表現,只得強言歡笑照顧師公,祈求父親和師叔他們儘快將小師妹找回。
天明對任逍遙等人的照顧,倒也很是上心,每次抓藥,都是他親自去藥鋪,從不讓手下人代勞,生怕他一小心弄錯。
這天,天明照例去藥鋪之中採藥,其間並未遇事,很快抓了藥,然後便往回趕,打算煎了藥給師公及三位老前輩喝。
可就在他走出藥鋪的時候,除了一個人從他身邊走過,步履沉穩,氣勢很足,天明一看便知道對方是練過武功的人。
江南尚武,練過武功的人不在少數,這也不足爲奇。可是天明分明覺得,這人的相貌有些眼熟,好像是自己見過的人。天明正思考之時,忽然見到那人身後還跟着一隻野貓,而且是一隻斷了半截尾巴的野貓。
“吸血鬼鬼五!原來是他。”天明立馬醒悟道。
這是一個十分重大的發現,因爲在天明記憶之中,毒獸峽的人還沒有在逍遙門的勢力範圍內之內出現過。更何況,這又是一個最敏感的時期,逍遙門元氣未復,毒獸峽悄然來到江南,恐怕不會有什麼好意。聯想到先前父親和小師叔的擔憂,頓時覺得毒獸峽就是衝着他們逍遙門而來。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他們在搞什麼鬼?”天明這樣想着,只是將藥收好,卻轉好悄悄跟了上去。
幸好鬼五現在還是趕他們蘇州趕去,這讓天明暫時放下心來。至少,他們現在還不打算對逍遙門下手。
“他現在一定去找其它同伴,有可能鬼道子這老傢伙也來了!”天明心裡心中暗道。
吸血鬼鬼五果然不是去逍遙門分舵,而是來到了一家酒樓。
吸血鬼鬼五還十分小心,進去之後,還不望趕身後看了幾眼,也幸虧天明及時藏好,纔沒有被鬼五發現。
鬼五並沒有坐在酒樓大堂裡吃酒,而是上樓進了一間雅座。
天明見鬼五如此小心,料想雅座裡面必有貓膩,於是便要了鬼五隔壁的一間,也假裝進去吃酒。
這雅間的牆壁並不是用磚石砌成,而只是用木板隔開,故而隔音效果不是太多。
天明聽得果面有數人在一起吃酒,而且有說有笑,但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因爲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在商議什麼機密一般。
天明無法,只得悄悄出了門,來到鬼五房間的窗前,然後輕輕捅開窗戶紙趕裡面看,卻纔發現,毒獸峽的大部分高手,居然都在裡面,只是鬼一、鬼血以及鬼道子不在,就連駱百空這個毒獸峽叛逆,如今卻也居然和他原本的那師兄弟們打成了一片。
“二師兄,咱們商議了半天,你倒是做過決定啊!幹是不幹?”只是鬼五小聲問鬼二道。
先前天明聽得幾人在商議事情,卻沒聽清他們在商議什麼,也不知他們現在代算幹什麼?
“莫非,他們打算對我們逍遙門下手?不可能啊!這麼重大的決定,鬼道子肯定會親自做決定,既然鬼道子不在這裡,那一定不是這件事了。”天明心中揣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