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暗中現身的人正是墨雅,她雙手抱在胸前,若有深意地看着他,笑道:“好厲害的劍法!”
雲飛略顯驚訝,自從發現他們的秘密之後,他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想到她自己出現了,雖然沒見過她的樣子,但那聲音他可忘不了。
墨雅卻一點也不意外,笑道:“怎麼?很驚訝嗎?”
“的確,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雲飛嘴上只是這麼說,心裡卻沒有這種想法,不知爲什麼,他總感覺墨雅不是那種人。
“我纔不怕,因爲我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而且........"墨雅說着向雲飛靠近,近到只要雲飛往前一點點,兩人的嘴脣就能碰到一起了,如此近的距離,一股迷人且讓人慾罷不能的暗香在他的周圍縈繞,他差點無法把持住自己。近在咫尺的臉,藉着四處燃燒着的火光,雲飛終於看清楚她的樣子,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在夜裡都能發光的杏眼,精緻的瓜子臉配上那小巧的瓊鼻和那火熱的紅脣,還有那苗條之中又略顯豐腴的身材,足以迷倒大片的男人,她的美不遜色於夢蝶和落英,美中帶着一絲妖豔,又帶着一絲清純,連見慣美女的雲飛都稍稍着迷了一下,胭脂俗粉他見得多了,但眼前這個女人卻是非一般的存在。
雲飛直視着她的眼睛,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睛裡沒有一絲邪惡,卻有星辰大海,天真爛漫,還有那不可多得的善良。
“而且什麼?”
墨雅卻是嫣然一笑,“而且,你並不想殺我!”
雲飛暗暗吃了一驚,這女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也太厲害了,沒想到自己在觀察她的同時,她也在觀察着自己。
“我這個人很善變,等哪天心情不好,就難說了!所以,現在你最好把事情都說出來,不然等到我動手的時候,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雲飛自認爲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很嚴肅了,但墨雅卻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已,這讓他甚是鬱悶,一臉的無奈地看着還在笑的墨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她的敵意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兩人就像朋友一樣聊着天。
雲飛一臉的不悅,自己第一次假裝這麼認真嚴肅的說話,卻被人笑了,“我說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墨雅慢慢平靜下來,但還在笑着,“我笑你刀子嘴豆腐心,分明是自己心軟,非要嘴硬,說這些話來嚇我,好好跟我說話不行嗎?還有,你努力裝出來的兇惡,還挺可愛!”
她的這句話說得雲飛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說他可愛。不過她這話一出明顯感覺到雲飛不高興,也收起了自己開玩笑的心情,開始認真說正事。
“我要是說了,回去被教皇知道一樣是死,那還不如不說,話又說回來,我爲什麼一定要說給你聽?說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別想着威脅我,雖然打不過你,但在你劍下安全的離開,我有十足的信心。”
“如果你肯說出來,我保你平安,直至把這個黑暗組織消滅掉!”他這一句話對於想離開黑暗教會的她來說,無疑是黑暗中的一道陽光,雲飛分明看到她的身體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猛地震了一下。
墨雅知道,這輩子想要離開黑暗教會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和暮雪約定了時機到了就會離開,但知道的秘密太多,教皇絕對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所以,他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留在黑暗教會了卻餘生,要麼和教皇來一場決戰,贏的一方可以離開,但結果顯而易見,他們即使聯手,也無法打敗實力深不可測的教皇,但如果再加上雲飛的話,結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他也可能不敵教皇,但他的進階速度驚人,假以時日,必定超越教皇,成爲教皇最強勁的對手,只是現在她不能答應他,他是她和暮雪離開黑暗教會唯一的希望,如果被教皇發現,大家都得死,唯一的希望也就破滅了,現在她還必須和他保持距離,又不能斷了聯繫。
“保我平安?別開玩笑了!你鬥得過教皇嗎?你的實力的確提升了不少,但是要打敗教皇,你就別想了,至少現在的你跟他不是同一個境界的!再說了,我爲什麼要爲了你而出賣自己的組織?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甚至是敵人,出賣自己的組織給敵人,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還是你太天真了?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到時候你又該看不起我了!“雖然雲飛實力強悍,但他的爲人她完全不瞭解,自己很想脫離教會,時機卻還未到,貿然行事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她只把雲飛當做自己最後的底牌,正因爲如此,什麼都不能對他說。
墨雅說得在理,雲飛知道自己說的這些確實有些荒唐,但他仍想說服墨雅,“因爲你和這個組織裡的其他人完全不同,我從你的眼睛看到了很多東西,純真,善良,還有星辰大海,你嚮往的是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在這種暗無天日,每天看人臉色辦事的環境中,我想你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組織,和愛的人去過嚮往已久的生活。而且,你所在的是一個邪惡的組織,我怕你有一天也會被自己人所害!“
墨雅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看得這麼透徹,笑道,“你還挺會看人的嘛!但你還是看錯了,我從小在裡面長大,它怎麼樣我比你更加清楚,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有人說黑暗教會很邪惡,但又說不出他邪惡在哪裡,爲什麼說不出?因爲黑暗教會從未做過危害整個大陸的事!所有的傳言都是子虛烏有!“
雲飛卻是一聲冷笑,“那些屍體你怎麼解釋?不會是拿來玩的吧!"
"那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只要我們沒殺人,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誰也沒資格說我們!“
“你們煉製這些亡靈,一定另有企圖,我想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至於爲什麼要做這些事,目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你肯定一點都不知道!”
被切中要害,墨雅沉默了,這麼多年來,她只知道奉命行事,至於其他的,她一概不知,她也曾問過,卻因此引來一通的責罵。
雲飛以爲她改變主意了,繼續趁熱打鐵的說道,“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知道怎麼幫你了。教皇那邊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出來了,我們聯手一定能打敗教皇的!”
“聯手?你怕是不知道教皇有多少手段,我只能告訴你,就目前你我的實力來說,要打敗教皇那是不可能的!那只是自尋死路!等你的實力再提升了一個層次了再來說這個事吧!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不跟你聊了,回去睡覺。”墨雅說完然後轉身就走,留下一臉愕然的雲飛。
“等一下!”雲飛叫住了她,心裡卻還在盤算着如何把她從黑暗組織挖過來,如果能成功,那調查起來將會非常順利,爲黑暗組織做事,只是她身在這種環境中,不得已而爲之,表面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她的僞裝。
“幹什麼?”墨雅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
“你叫什麼名字?”
“墨雅!”
“好好考慮一下我剛剛說的話,想通了就來找我!”
墨雅回頭看了一下他,沒有說話,然後消失在黑暗中。她發現雲飛在這裡純屬偶然,在山頂吹風的時候看到遠處有紅光閃耀,但跟火光相比又有差別,便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發現是他,當她看到雲飛的實力大大增強的時候,內心的某些東西被觸動,原本看來已經是沒辦法改變的事現在出現了一絲希望,如果有云飛的幫忙,或許不用和教皇正面對決,就能脫離黑暗教會。但教皇是什麼人,她比誰都清楚,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教皇都不會輕易放過她,這樣一來,和教皇的正面對決就無法避免了,所以她目前能做的就只能等,等自己和暮雪變得強大,或者雲飛的實力更進一步,又或者有更多幫手,她才能下決定,否則,一旦事情敗露,沒人能救自己。
“墨雅!”雲飛默默地在心裡記下了這個名字,與此同時,旅館卻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