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陽光明媚,大早上變從耳邊傳來一陣敲鑼的聲響,接着官頭小爺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開始大吼道:“開飯啦~啊!”
接着從休息的房間內一羣鑄劍師趕緊起身跑了出去,用木棍支架起的大黑鍋內,飄着幾片翠綠的白菜葉,旁邊放着一堆有點灰塵的大白饃。
一羣鑄劍師趕緊拿起旁邊地上放着的白瓷碗,蜂擁而至。而一旁的無用看着這些飯菜,一臉的蒼白無力,有些病態狀。身旁一位盛着飯菜,手裡拿着兩個大饃的老哥看着他小聲說道:“昨晚沒歇息好,現在還不快去搶幾個大饃吃下,待會飢餓咋辦?”
無用點了點頭,拿起碗開始上前去,正當他前去拿筐裡僅剩的兩個大饃時,這名官頭小爺一臉壞笑,把他手裡剛剛拿起的兩個大饃瞬間扔給了旁邊一條看起來有些兇惡的老狗。“老哥,院裡這條老狗也有點餓了,我總不能不管不問吧!況且,你也不會和這條老狗搶這點食物吧!”
無用有些憤怒的看着身前的官爺,正準備開口時,這名官頭小爺頓然吼道:“怎麼?還反了你不成?”接着從腰際處抽出一根足有兩米長的皮鞭狠狠的抽在無用端着飯碗的胳膊上,一陣疼痛,白瓷碗應聲而落,四分五裂。白菜湯灑了一地。
他身後的老哥見此狀,馬上把吃到一半的飯菜放在地上,一副可憐兮兮的看着眼前的官爺道:“官爺,您何必和他這樣的小人過不去呢?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一會還得去鑄劍呢!不要耽誤了時辰。”
這位官頭小爺覺得也是,也不再理會。
飯罷之餘,他身後的這位老哥無奈道:“我說無用老兄,這纔來了十多天,你這個樣子貌似有些不對啊!是生病了嗎?還是……”
“我無大礙,也許是昨夜未歇息好所致。”這位老兄也不在過問,接着一同起身進入了鑄劍宮廠房內。
打鐵鋪這邊,此刻後院中八仙桌上放着一口巨型大棺。前來哭喪之人並未見多少,張有用看着身邊這些陌生的面孔,不知所措,而一旁的黝黑小夥卻都能一一認得。
就連他的親二叔都未能認得,把黝黑小夥也嚇了一跳,還好黝黑小夥說他最近勞累過度,患了失憶症,什麼人都記不起來了。所有人這才明白過來。
這最親的二叔也有些心疼他道:“真是可惜了,有用可是將來能當秀才的人,現在竟然成了這樣,真是天意弄人啊!”
數日後,白事了結。鐵匠鋪的生意也冷清了不少,過往人煙稀少,來往之客多行於茶樓飯坊之地。
這時黝黑小夥看着身前的張有用道:“你知道大哥無用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張有用明顯來了興趣,“但說無妨。”
“我聽無用大哥說你們兩個是孩童的時候,他總是學什麼東西都很慢,你與他不能相提並論。你學任何東西都很快,你們孃親起名字的時候就叫你有用,叫他無用。而且無用還挺能吃的。每次你們孃親發火的時候,總是罵他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和廢物沒什麼兩樣。不過,無用大哥的鑄劍確實不錯。”
張有用聽後並沒有發笑,而是一臉沉思狀,接着他看着身前的黝黑小夥道:“我其實並未真正認得你?你是怎麼和我大哥認識的?”
黝黑小夥神情凝重道:“他救過我的命,我也說過要拜他爲師,他不肯,我就這樣一直跟着他直至現今。”
張有用不再多問,黝黑小夥又憶起他們一同去有個叫西湖的地方,那裡風景優美,兩人一同去那裡打鐵,有位官人問主人大名時,無用的尊姓大名也爲他招攬了不少生意。
每當深夜閒聊時,無用總是和黝黑小夥說:“一生本就短,有時候你所追逐的或努力得到的,其實真的是無用。”黝黑小夥並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隔日,西廠王公公身坐木質龍椅之上,看着衆將士頓然吼道:“你們都給咋家聽好咯!即日起,起軍進發東廠,那劉二狗腿子,算什麼東西,敢和我搶鑄劍師。還真是反了他了!”
一旁一位身材高大,神色略顯英氣逼人的年輕男子,手裡拿着一根紅色長矛站立在西廠王公公身邊。這時他畢恭畢敬道:“要不小的這就進發?”
“好!趁熱打鐵!速戰速決。咋家等你們的好消息。”
只見西廠帶兵向東廠進發,所有戰士鎧甲防身,手中長劍齊配腰間,盾牌背於身後,一大支隊伍浩浩蕩蕩衝了過去。
此刻,東廠的官兵小爺還在繼續耍着威風,卻未能料到西廠的隊伍已經殺到了門口,正當他正準備拿起旁邊的小酒壺喝酒時,他背後的刀子已經刺入了他的身軀,雙目驚恐的他就這樣死在了身後的士兵之下。
這名士兵頓時怒喝道:“就你這樣的官爺小頭目,若要是在西廠,你早就死過上萬次了,就這戒備狀態,我呸!”一口唾液噴在倒在地上的官爺小頭目身上,接着這名士兵狠狠的踩了他幾腳又衝向別的地方殺掠了。
東廠劉公公見此狀,馬上派其餘的士兵也一同衝了上去,此刻東廠一片大亂,燒殺掠奪,煙火紛飛,搭建的帳篷更是被燒成灰燼,地上血流成河,一片狼藉。
大亂之中,鑄劍師紛紛逃出了鑄劍宮廠房內,無用着急之下拿走了自己所鑄之劍,開始跑了出去,一路慌張奔跑,竟然看到了誅殺自己妻子的那名官爺,霎時間,他雙目血紅,拿起自己的這把長劍,衝了過去,而這名官爺還和另外幾位入侵者相繼廝殺,不過,那幾名士兵豈是這位官員的對手,兩把削鐵如泥的長劍瞬間把另外幾位士兵的長劍斬斷,接着他一聲怒喝,兩名士兵被他長劍所刺殺。當他轉身看到身後的張無用時,這名官爺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
“看來你是來殺我的吧!”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拿命來!”
“就憑你?真是笑話!”接着兩人開始廝殺起來,兵器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兩人東躲西閃的步伐,不過明顯張無用不是官爺的對手,沒過多時,官爺的長劍刺穿了他的腿部,正在這時,另一把劍也插在了他的胸腔處,官爺面露猙獰之色道:“去死吧!”
正當這時,張無用左手握着的長劍狠狠的刺中了官爺的胸口,由於鋒利無比,整個劍身直穿這位官爺背後,劍尾和劍柄留在了官爺的胸前處,接着一口鮮血吐在了劍尾處,無用二字顯現出來。
官爺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此刻也無力迴天,瞬間斃命。張無用此刻早已手腳冰涼躺在這血染東廠的大地上。雙刀插在身上的他此刻臉上露出笑容,好似終於解脫了一般。
得知東廠大亂,張有用和黝黑小夥一同着急趕來,到來時,已經戰鬥結束了,在地上尋找張無用的屍體時,他們兩個瞬間被嚇到不少,兩把長刀刺在身上,再看旁邊,那位殺師孃的官爺也死在他身邊,他們瞬間明白過來。再看官爺身上這把長劍時,劍尾無用二字瞬間引人淚目。
張有用把他大哥身上的長劍拔去,背起了倒在地上的他,而一旁的黝黑小夥也把這把無用長劍拔了出來帶在身上,兩人一同向打鐵鋪方向走去。
接着過了幾日,兩人把他們兩口子合葬在一起,在合棺的那一刻,這把無用長劍也一同陪他送葬。打鐵鋪也在這裡關停,張有用也和黝黑小夥各自各奔東西。
東廠大勝,佔領了西廠。劉公公也歸順王公公管制,每天稱呼其狗腿子劉公公也笑臉相迎。
後來有人問起關於無用的故事,我說人本就無用。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手機鬧鈴聲響起,張小云睜開朦朧的雙眼,看着時辰是早上六點半。拉開窗簾,看着酒店外的紅日似火,他嘆息道:“原來又是大夢一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