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曉穎與丫鬟樑小容經過兩日的跋涉,終於到了九江地界。
眼看夜幕降臨,樑小容說道:“教主,我們還是找個客棧投宿吧!”
冷曉穎望了望天,嘆氣道:“趕路就忘了時辰!也不知道前面是否有客棧,倒要好好休息一下,風餐露宿了兩日,倒顯得有些疲憊了!“
“教主,不如我們買兩匹馬,這樣速度也會快些!樑小容提議道。
“嗯,一路走來崎嶇難行,倒是辛苦你了。等過了九江,到街市上買兩匹快馬,也好早點到達,以免錯過時機!”冷曉穎用衣袖擦了擦臉上因徒步趕路而流下的汗珠,接着說道:“還有小容,出門在外就不要喊我教主了,以免節外生枝!”
樑小容點頭答應道:“是,教主!”見前者有些狡黠的看着她,連忙改口道:“是,小姐!”
對於冷曉穎來說,她是很樂意貼身丫鬟小容稱呼自己爲小姐的。不爲其它,只爲一旦被教衆稱呼爲‘教主’,她的心裡就感覺沉甸甸的,就彷彿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滅教之恨,刻骨銘心!在這樣的深仇大恨中長大的冷曉穎,只想能有一點時間留給自己,讓自己的心可以恬靜一會兒。
“小容,還有水嗎?”冷曉穎感覺有些口渴。
樑小容倒了倒皮囊,發現竟然一滴水都沒有了,說道:“小姐,要不你在這休息一下,小容去找點水回來!”
“算了吧,天都黑了,可不要走散了!我們再往前面趕趕,或許就有了人家,倒時再討碗水喝,也不遲!”冷曉穎雖然有點口渴,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小容一個人去找水,萬一迷失了方向,走散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姐,沒事的!小容豈是那種嬌氣之人,這點地方豈能與我們廬山可比!”樑小容一時說漏了嘴,連忙道:“對不起!小姐!”
冷曉穎小嘴俏俏,莞爾而笑道:“小容不要這麼拘謹,就你我姐妹二人,沒有外人在場!要不你快去快回,找不到水源就回來,免得我掛念!”
“是!小姐!”樑小容豈不知小姐是真心對她好,待她親如姐妹!不過大仇未報,心中始終放不下。
冷曉穎看着樑小容遠去的背影,一聲嘆息,心中想到:看來只有大仇得報,小容的心結纔會解開。未曾想自己又何嘗不是,日夜煎熬,蓄勢待發,如今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心情是異常地開心,又是異常地失落,總感覺將會又要失去些什麼。這種若有若失得感覺才讓冷曉穎坐在廬山觀音橋上,一陣感傷,纔會有歸隱之心。
野草,野花蔓延着淹沒小道兩旁,冷曉穎靠着樹坐了下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竟有些疲憊地,倚着小樹幹,睡了下去。而樑小容穿過荒無人煙、雜草叢生地樹林,走了約莫一盞茶時間,竟沒發現有河流,失望之餘,就想回頭。
就在這時,樹林西南方向傳來女子隱隱約約地呼救聲,樑小容循聲走去……
“小娘子,你就不要叫了!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不如你就從了我們吧,倒時讓你爽個夠……”
三個光頭男子,一身寺院和尚裝扮,一副道貌岸然!此時卻圍着一個婦人。婦人有着粉瑩瑩的臉蛋,是膚如凝脂,螓首蛾眉。此時白生生得美腿露了出來,細看之下,腿上冒出了血珠,或許是因爲驚慌失措之下跌倒在地,一邊倒退被地上雜物擦傷了腿部,連花簇的繡鞋竟也掉了一隻。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婦人此時是心驚膽寒。自己身爲弱女子,縛雞之力豈能對付得了眼前三個肥碩的男子,心道:只有一死才能以保清白之身。
見眼前的婦人猛然拔出頭上所佩戴的簪子,一和尚打扮的男子眼疾手快,一下子將婦人手中的簪子奪了過來,順手扔了出去,奸詐地笑道:“想死,沒那麼容易,起碼等哥幾個樂呵樂呵,再下去(地獄)也不遲!”說着,三個和尚打扮的男子猖狂得大笑起來。幾人未曾想到,就是如此囂張的笑聲,將‘血影教’教徒樑小容給吸引了過來,滅頂之災隨將而之,而不自知!
三個光頭男子開始得意忘形得撕扯婦人身上的衣物。婦人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在撕扯之下,竟半遮半掩,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在外。三個和尚裝扮的男子此時是熱血沸騰,恨不能此時就一親芳澤,隨即加快了撕扯的動作,漸漸變得瘋狂起來,夾雜着婦人絕望得呼喊,竟如此的詭異!
就當三人以爲要得逞之時,後背頃刻間感覺一痛,瘋狂地動作慢了下來。同時感覺自己的心跳剎那間加快了許多,而後竟瞬間又慢了下來,全身冷意襲來。三人竟不由自主得轉過身去,想一看究竟,未曾想,後背又傳來一痛,猛然倒了下去,眼珠突出,到死未曾明白,自己是怎麼死得!
“死也要讓你們死不瞑目!”樑小容冷冷地道。一把‘楚劍’優雅地插入劍鞘。
(楚劍:指古楚所制之利劍。《說苑》:‘秦昭王中朝而嘆曰:夫楚劍利,倡優拙。夫楚劍利則士多悍,倡優拙則思慮遠,吾恐楚之謀秦也。’)
婦人哪見過這種場面,看着眼前倒地的三個人竟氣絕身亡,此時是魂不附體!一時竟忘了自己衣不敝體,冰肌玉骨在外。
“還不把衣服穿好,隨我來!”樑小容雖身在魔教,但是狹義心腸猶在,見不慣那些恃強凌弱之人,更何況是個女子,將被凌辱!自己無論如何是無法袖手旁觀得。
婦人經眼前的少女一提醒,慌忙間慌亂地將衣服穿了起來,雖然被撕扯得破破爛爛,也能將就掩蓋住重要部位。連忙跟在少女的身後,頭也不敢回得離開了。
“你家住在哪裡?”樑小容面無表情得問道。
婦人有些戰戰兢兢,居然有些怕眼前的少女,或許剛纔那一幕讓她毛骨悚然、至今魂不附體。樑小容見狀,言語之間多了一絲溫柔,問道:“你家就在這附近嗎?”
婦人此時纔算反應了過來,點頭道:“是的,奴家孃家就住在附近!”說着竟跪了下來,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大恩大德,無以爲報,願做牛做馬報答姑娘救命之恩!”
樑小容連忙將婦人托起,說道:“不必如此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江湖兒女本色。”說着,見婦人又要跪謝自己,連忙道:“如果可以的話,倒想到舍下叨擾一晚!”
婦人激動道:“恩公快別這麼說,奴家是求之不得,怎能說叨擾!”說着竟拉起樑小容的手往住處走去。
“我還有一同伴在此不遠,我們一起去找她吧!”樑小容說道。
“好!”婦人見救命恩人居然肯到舍下住上一宿,給自己報答的機會,心情竟有些激動。
冷曉穎從迷迷糊糊中醒來,見朗月高照,心中不免焦急了起來。正準備出去尋找,剛一動步,就見前方隱約有兩個身影朝這邊走來。自己身影一恍,就躍到了樹枝之上,再仔細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丫鬟樑小 容和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立刻跳了下來,嚇得婦人連忙躲在了樑小容的身後、
“不用怕,這是我家小姐!”樑小容笑道。
婦人尷尬得一笑:“不好意思,恩公也一起到奴家舍下休息一下吧!”婦人見眼前的少女清新脫俗、貌似天仙,心中竟猶自驚歎世間竟有如此傾國傾城之女子!
冷曉穎感覺一頭霧水,滿臉狐疑地看着樑小容,心想就這一會兒功夫,自己怎麼成了別人口中的恩公了。很快樑小容給了一個滿意得答案,幾人邊走邊聊,竟發現挺投機。
“不如我們姐妹相稱如何?”婦人見眼前兩位少女竟如此投緣,又是救命恩人,提議道。
“好啊!”冷曉穎同意道。
“不好!”隨着冷曉穎的話音剛落,樑小容反對道。
“妹妹爲什麼啊?”經過一陣交談,婦人自認成了姐姐。
“不好就是不好!這是我家小姐!”說着指着冷曉穎,繼續對婦人說道:“怎麼可能姐妹相稱呢!還不亂了規矩!”
冷曉穎嫣然一笑道:“現在本小姐纔不管呢!我與小容就認下你這個姐姐啦!”見樑小容投來責備得眼光,冷曉穎就當沒看到。
“好!好!姐姐現在就多了兩個美若天仙妹妹啦!真是羨煞旁人啊!”婦人激動道。
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蜿蜒伸向樹林深處。一會兒,三人就見前方有一座閃着燈火的竹屋。屋前,盛開着幾朵小黃花,讓人覺得嬌小可人。竹屋內一老人聽見屋外有腳步聲,急忙打開竹門。
“孃親,女兒回來了!”婦人看到自己的母親,眼角竟有些溼潤,差點陰陽兩隔,心中一暖,依在了老人的懷裡。
老人見狀,大驚道:“乖女兒,是誰欺負了你,老身去給你報仇!”老人見女兒衣衫破爛、衣不遮體,心中想法有了大概。
“老人家,您女兒只是途中遭到野獸攻擊,後來被我們給趕跑了!”冷曉穎可沒敢把實情說出來,怕老人家氣壞了身子,那時才得不償失!
老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兩個少女,見她們手拿利劍,有些不確定得問道:“是你們救了我家女兒?”
“是的!母親!是兩位妹妹趕走了禽獸,才讓女兒脫險!”婦人感激地朝冷曉穎主僕兩人望去,自己也不想年邁的母親爲自己擔心,更何況,離此不遠還有三個冰冷的屍體躺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