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踏雪無痕

楚凡星把柳飄絮主僕二人送到了柳府的大門口,望了望氣派的匾額‘柳府’,兩旁掛着的燈籠把門口照得是燈火通明!再回頭望去,只見眼前的少女是粉面紅脣,十分嬌豔。少女被望得面紅耳熱,轉過身去。

阿香在旁撲哧一笑,說道:“楚大哥,明天可一定要來哦!”

“嗯,那我明天再來拜訪,天已經很晚了,是吧?!”楚凡星一聽阿香這一聲楚大哥稱呼,感覺親切了許多。

聽着楚凡星似乎在問自己,柳飄絮只好轉過身來,低眉垂眼道:“嗯,是晚了些!公子你明天來吧!”說完,感覺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

楚凡星情不自禁的‘嗯’了一聲。望着眼前的主僕二人進了柳府大門,才戀戀不捨得朝自己的客棧走去……他卻不知道,曾有一面之緣的展昭,現在是心急如焚,生怕柳飄絮主僕二人出個什麼事情,記得柳員外曾向他提起過,他的寶貝女兒曾經被歹人挾持過。當楚凡星是前腳離開,展昭後腳就趕回到了柳府,當然這個楚凡星卻是不知道得!

‘迎瑞街’上熱鬧的人羣已經慢慢散去,只剩下在街上做小生意的商販,忙着收拾物品。楚凡星感覺有些睏倦,打了一個哈欠,正在此時,一把輕型的飛鏢眨眼而至,楚凡星兩指一夾,見鏢上有個小紙條,取下一看,是大吃一驚,只見上面寫有四個大字:大相國寺!楚凡星再擡頭,是目光如電,嘴角瞬時泛起一絲邪笑!躲在黑暗中人也是驚詫萬分,未曾想眼前的小子竟然如此厲害!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踏雪無痕:輕功中極上乘的功夫,屬少林秘傳武技。據記載,此功練成後可在荷葉、密草、厚雪地上行走如飛,不留絲毫痕跡。但此功修煉極難,歷代少林僧人只有十多人曾練此功,至大成水平的爲數寥寥。)

楚凡星此時卻發現憑着自己引以爲傲的輕功,始終與前面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總是保持着幾步之遙,雖然幾步之遙,卻讓楚凡星遙不可及,就算髮揮到了極限,也是無法與其比肩!正當楚凡星想着是否繼續追擊時,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背對着楚凡星。楚凡星也未敢輕舉妄動!就這樣站着!

楚凡星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黑衣人引到了極其偏僻所在,兩邊是綠草遍地,樹木是枝繁葉茂,遮天蔽月,起碼方圓幾裡之外,沒有人煙!不過楚凡星並沒有一點畏懼!

“果然是膽色過人!輕功已達登峰造極,不虧是‘無際大師’的關門弟子!”

黑衣人一語道出楚凡星的武功來歷,讓他是無比震驚!世人很少知道開封城內的大相國寺,有一位高僧,年少時雲遊天下,閱歷深廣,精通佛學,對於武學更是癡迷。自創的輕功‘蜻蜓三式’與少林秘傳武技‘踏雪無痕’是不相上下,後者能練成大成水平是寥寥幾人!所以黑衣人佩服楚凡星的同時,楚凡星也被黑衣人的輕功所震撼!未曾想自己只不過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離黑衣人所說的登峰造極還是相差甚遠!

“這位大師,不知道深夜引晚輩到此,有何指教?”無際大師曾經跟楚凡星說過這樣一段話,至今讓他的弟子還是不能理解:星兒,你不屬於江湖,你也不該流落這紛擾的民間,有朝一日,你若是流落江湖,切記不要泥足深陷,及時回頭是岸!爲師雖然身在江湖,勿以爲念!楚凡星覺得眼前的人身懷少林絕學,起碼和自己的恩師有點淵源,故這樣稱呼道。

其實楚凡星從來沒有想過以江湖人自居,更是謹記恩師的教誨!這次出來純屬遊玩,未曾想自己似乎冥冥之之中已經被捲入了江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其實楚凡星想錯了,什麼是江湖,江湖就是遠離朝廷的民間社會,無論你身處何處,都會過着民間的生活,一直從未離開過江湖!

黑衣人見眼前的少年一眼就能認出自己使出的是少林絕學(踏雪無痕),稍感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無際大師’在少林的身份是至高無上的,連自己也得稱呼一聲師兄!

“你居然一眼就能認出本門絕學,倒是不簡單!真是後生可畏!”黑衣人轉過身面對着楚凡星又說道:“江湖風雲變幻,福禍將至,竟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回到你來的地方去吧!”

楚凡星不能理解,連忙問道:“大師,出什麼事情了,我想在這再呆些時日!”楚凡星一想起明日與佳人有約,就捨不得離開這個地方。

黑衣人望了望楚凡星,久久沒有開口……

楚凡星被望得全身發毛,心想:這個老和尚沒有什麼問題吧,後又想想這是對大師的不敬,更是對師傅的不敬。忍不住道:“大師,晚輩哪裡有不妥之處嗎?”

“罷了!罷了!也許都是命中註定!”

楚凡星一聽這沒頭沒尾的話,有種不祥的感覺。黑衣人又道:“貧僧前些時候碰到‘無際’師兄,他讓我轉告你,玩玩就回去,不要讓他時刻掛念!還有,恕貧僧多嘴,天下第一劍(越王劍)會給你帶來無盡的麻煩,言盡於此,貧僧告辭!”說完,就如來的時候一樣,幾個飄忽,人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楚凡星剛想問自己的恩師現在雲遊何方,未曾想來人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把自己的話說得讓人一知半解不說,也沒讓人家給問個明白!楚凡星無奈的苦笑一聲,尋着來時的路,等回到客棧已是三更時分,一股倦意襲來,是倒頭就睡,一會兒,房間內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相國寺被封爲皇家寺院,寺中得道高僧都被皇帝親賜封號榮譽。寺內古建築羣由南向北,沿一條中軸線整齊排列,主體建築正門、二殿(天王殿)、大雄寶殿、八角琉璃殿和藏經樓共五重建築。中軸線兩側,是對稱式的兩列閣樓式建築,東側是東廂房(即東閣,或稱觀音閣),西側是西廂房(即西閣,或稱地藏閣)。相國寺內最引人注目的建築是八角琉璃殿,俗稱羅漢殿。這座建築分內外兩部分,外面是一座環繞中間院落呈圓周形的八角殿,院子中心是一座比四周環形建築高的八角琉璃亭,亭頂立有近兩米高的銅寶瓶,亭內供奉一尊千手千眼菩薩,是用一棵銀杏(白果樹)雕成的,高達7米,站像四面造型,從四個方向看,四面造像都相同,每面有大手六隻,小手200多隻,共有手1048只,排成四個扇面形,每一隻手掌中心有一隻眼睛。周身貼金,造型獨特。

此時大雄寶殿中坐着幾位得道高僧,樣子看上去十分凝重。

“師兄,究竟會是什麼人下如此劇毒,非要至丐幫於死地呢!”其中一高僧雙盤坐於牀上。

“定是魔教中人所爲,魔教嗜殺成性,心狠手辣,能犯下如此累累惡行,只有魔教中人才能做得出來!”另一高僧恨恨地插話道。

“師弟,切勿輕易下如此判斷,武林中魔教已經不復存在,十八年前的‘血影教’,被我武林正派圍剿,死傷殆盡!近年來,偶有狂妄之徒,重建魔教,都被武林正道扼殺在搖籃之中,試問當今江湖還有誰能有此能耐,去調製‘鳩毒’?”被稱爲師兄的高僧終於開口說道。

衆人是苦思冥想,能調製罕見的‘鳩毒’,當今武林沒有幾人!丐幫的華成風華神醫本就是丐幫中人,祖上也是丐幫核心人物,他完全可以排除。峨眉的‘無塵師太’,本就是菩薩心腸,懸壺濟世,雖有江湖女神醫的稱呼,但是平易近人,一點沒有架子可言,跟丐幫共爲武林正派,是更不可能了!獨善其身的草藥王‘李歡’亦正亦邪,不過與武林正派、邪派並沒有多少恩怨與瓜葛,一生心血撲在配藥上面,醫術堪稱一絕,不過再也沒有其它的事情能讓他引起興趣了。接下來……

衆人突然想到一個人,爲之震撼!他,難道是他?不可能,絕不可能!

其中一高僧難以置信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十八年前那場戰役,我與其他衆人親眼看到他已經被武當的古萬通道長給當場擊斃!”原來幾位高僧口中的他,指的是‘血影教’的百鬼王,素有魔教‘毒王’之稱的百聖使!

“是啊!當時的處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衆人也是殺紅了眼!”說着,口中念道:阿彌陀佛!

如果江湖人看到這幾位高僧,肯定是大吃一驚!雙腿盤坐在牀上的兩位是相國寺的‘無法大師’與‘無智大師’,坐在下首的分別是‘無慧、無音、無律’三位得道高僧,前兩位一直被朝廷供奉宮中,甚少在外界走動!

“罪孽!罪孽!一切因果循環!”無法大師口中念道。

“那如今丐幫處於危難之際,武林正派是同氣連枝,我們應該做些什麼,來幫助丐幫度過眼前的危機?”無智大師與丐幫金副幫主是交情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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