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語柔深知褚曼蓮那點小心思,根本沒放在心上。只等着褚汐汐去了老夫人那裡,等着老夫人有點什麼閃失,自己就好順水推舟,把褚汐汐趕出府去。
瞧着褚語柔不言語,褚曼蓮心中不滿卻也無計可施。眼下不能自找麻煩,免得婚事除了笑話,日後她在劉家不好擡頭。
走出書房,褚曼彤回頭瞧了一眼,褚語柔等人也離開了書房。
“姐姐,你說長姐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自己不去看祖母?非要告訴我們去看看?”褚曼彤雖然不太理解褚語柔的意思,但是褚語柔的話還是能理解一些。
“她是無利不起早,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我們忽略的事情。彤兒你要記的,無論什麼事情,如果你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就千萬不要輕易答應,尤其是你對手對你提出來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個美麗的陷阱。”褚汐汐對褚曼彤解釋,順便告訴她人心險惡。
“原來是這樣,難怪姐姐總是能提前預料到長姐的陰謀。”褚曼彤點點頭,似乎很明白的樣子。
“不管她是什麼原因,我們的確應該去看看祖母。這些日子祖母總是清心修養,連個說說話的人都沒有。”褚汐汐準備放下東西之後,帶着褚曼彤去看看老夫人。
回到小院,溫氏和梁氏與褚太平都未回來,小姐妹二人去了廚房取了些糕點,順着小路去了老夫人的小院。
老夫人身邊只有兩個丫環照顧,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跟隨老夫人多年的廚娘。
自從老夫人搬到這小院之後,這廚娘就從廚房跟到了老夫人這邊,一直在老夫人的小廚房照看着老夫人的膳食。
老夫人飲食清淡,褚太平常會送些米麪過來,肉類的倒是少見。
小姐妹二人提着廚房剛做出來的藕粉桂花糕,來到老夫人院子時,老夫人正在院子的小花園前面侍弄花草。
老夫人院裡的花草都是老夫人精心培養出來的,顏色豔麗,長勢喜人,蝴蝶蜜蜂飛舞其間,當真是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祖母,汐汐彤兒來看您啦!”剛進門,褚汐汐直接對老夫人招呼一聲,隨後就看到老夫人的丫鬟走出來端上了茶水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
“你們這兩個丫頭,怎麼想起來看我老太婆了?”老夫人放下剪刀,洗洗手走了過來。
眼瞧着一對孫女招人喜歡,老夫人忍不住笑容滿面。
“祖母說的哪裡話,汐汐彤兒好傷心啊!祖母說的好似我們姐妹不孝一般!”
褚汐汐將糕點擺出來,扶着老夫人坐下用茶。
“就是就是,祖母平日足不出戶,我們姐妹過來看望祖母,還要祖母埋怨。”
褚曼彤狀似抱怨,其實心中開心得很。
“你這丫頭,好伶俐的小嘴,日後有了婆家,定是個不會吃虧的主!”
老夫人坐下來,姐妹二人坐在老夫人的身邊,陪着老夫人說說家常。
“你們爹爹呢?怎麼也不見你們孃親?”
握着小姐妹的手,老夫人的眼裡滿是欣喜。
“爹爹陪着孃親和溫姨娘去集市了。怕是要過些時候才能回來。”
褚曼彤搶在褚汐汐之前回答老夫人的問題,褚太平已經好久不曾陪過孃親了,今日也是託了溫姨娘的福,想到孃親今日定是笑容滿面,褚曼彤忍不住笑出聲來。
“太平這孩子真是,前些日子的確委屈了你娘,現在纔過來補償,若不是你們孃親性子軟,豈容你爹爹這般?唉,算了,不管了,都是兒孫的事,讓他們自個處理吧。來來來,奶奶這裡今天剛買了些肉食,算是你們小姐沒有口福。”
老夫人吩咐廚房將東西送上來,讓小姐妹飽餐一頓。
小姐妹倆離開老夫人那裡的時候,已經是夕陽微沉,褚汐汐和褚曼彤各自轉回院中,此時已經點起了燈籠,院子裡燈火通明。
眼瞧着褚汐汐回來,溫氏隨即將今日集市上買來的文房四寶拿出來,並告知褚汐汐這都是褚太平親手挑選的。
褚汐汐欣然接受,這不過是褚太平興起時候的一點施捨罷了。
褚汐汐雖然不放在心上,但是卻也不願影響溫氏的好心情,嫁進褚府的大門,這輩子註定要圍着這個男人轉,溫氏會有此種種表現,都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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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真去了?”
曲氏的房中,褚語柔正對曲氏稟明今日褚汐汐去了老夫人院裡停留許久的事情。
“當然,女兒親眼所見。而且我還向老夫人的侍女打聽過,她們二人的確在老夫人院子裡坐到了晚膳時刻纔回去,去之前,她們還帶了廚房的藕粉桂花糕給老夫人。”
褚語柔打探清楚,將事情一一告知曲氏。並示意曲氏,她們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曲氏思量一番,點點頭,順便叫人下去安排。只等着老夫人出點意外,便可抓住機會將褚汐汐趕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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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書房中姐妹議論紛紛,褚汐汐和褚曼彤剛進來就聽到其他姐妹在說老夫人的事情。
“聽說了嗎?祖母病了,而且病得不輕?爹爹找來了城中最有名的大夫過來瞧過,也沒瞧出個什麼來,爹爹現在大發雷霆,準備找更多的名醫過來瞧瞧。”褚曼蓮倒是消息靈通,這府裡的事知道的到是清楚得很。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我娘一大早就去老夫人院裡,跟着爹爹一同侍疾。都說祖母的病來的蹊蹺,也不知是何原因。”褚曼煙也跟着議論,老夫人病了那可是府裡的頭等大事,連帶着大街上都開始風言風語,一時間褚府人心惶惶。
“我娘一大早也過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看來祖母的病的確不輕。姐妹們,近日不要讓出什麼亂子纔好,這個時候莫要讓孃親爹爹煩憂。”褚語柔不愧是褚府大小姐,任何時候都不放過彰顯自己身份的機會。
等着褚曼彤和褚汐汐進來,姐妹三人都不願多言,紛紛坐下靜候夫子。
小姐妹也不多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開始溫習昨日的功課。
夫子過來之後依然是一成不變的兩個時辰授課,然後留下課題就不見了蹤影。如果不是深知雲烙的爲人,當真還以爲是個招搖撞騙之輩。
“哎呀,聽說老夫人前些天還好好的,但是見過一些人之後就病了,你說這是不是晦氣啊?”褚曼蓮擡頭瞧着褚語柔,言語中暗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