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褚汐汐點頭,眼眸微垂,沒有讓她看見眼裡閃着的淚光。
她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她又何嘗不是就她這麼一個孃親,前一世是自己懵懂無知,被柴天翰衝昏了頭。
這一世,一切以復仇爲先,她若不能整的褚語柔生不如死,她便枉活了這一世。
目送溫氏離開之後,褚汐汐有一瞬感到有些恍惚,在上一世,她以爲她最終只能這麼被人陷害含恨而終,塵歸塵,土歸土。
沒想到就連老天也看不過去,讓她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她要好好的珍惜這一回的機會,一定讓娘能夠安枕無憂。
然後讓自己能夠在這個褚家站穩腳跟,不再受人牽制,然後再慢慢地折磨那些曾經有負於她的人!
想到這裡,褚汐汐的眼眸閃着更堅定的神色,除了老夫人那裡需要時時刻刻注意着之外,還有曲氏和褚語柔需要對付。
這一回既然她們不願意消停,自己也就奉陪到底,她褚汐汐也不是能夠人人揉捏的!
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想到了蕭氏,眸子微轉。
雖然是從她是從青樓被帶回來的,但是也不能小瞧,不然也不會有着小少爺的出生,蕭氏的厲害之處不能被忽視。
或許這次可以利用一下蕭氏?
可是該如何利用,褚汐汐還得從長計議,總之不管怎麼樣,這一回絕對不會讓曲氏母女就這麼簡單的栽贓了!
她們是蛇蠍心腸,又怎麼能怪自己出手狠毒。
“要是沒記錯的話,褚語柔一定是想要將我和娘抖落出去。”褚汐汐喃喃,聲音隨着風被帶到遠方,直到聽不清晰。
現在褚家她能夠信任的人並不多,她們是想要在爹爹追查的時候進行,也就只有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能夠洗清嫌疑。
那麼要怎麼洗清,說問題大也大,但是話說的好,也就沒什麼事了。
她喚來一個小丫鬟:“大小姐現在在哪兒?”
“回三小姐,大小姐現在正在大夫人的房中。”小丫鬟低垂的腦袋,看起來恭恭敬敬的。
褚汐汐卻知道上一世自己房間裡那個陌生的男人多半就是她們的手筆,一個個的哪裡安着好心?
褚汐汐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就讓丫鬟下去了,估計這兒她們已經開始在謀劃了,看來她這裡也必須得想些應對之策。
既然褚語柔能夠在爹爹面前施計,那麼她能夠利用蕭氏來洗清嫌疑。
這小少爺是蕭氏的兒子,爹爹和這蕭氏有多麼寶貝這個兒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況且這蕭氏在爹爹的心裡還是佔得有些位置,有蕭氏在,情況也就不會一面倒。
雖然這麼說顯得自己的娘有些可悲,可大宅裡的女人都是這樣,有人受寵,自然也有人不受寵,不幸的溫氏就是不受寵的那一類人。
多想無益,有那閒工夫傷春悲秋,還不如直面現實,解決現在最危急的問題。
收回已經飄遠的思緒,褚汐汐自己也開始部署起來,要利用蕭氏,首先得先讓蕭氏自己先找上門來,這樣比自己親自找上門去有氣勢得多。
而且日後說起也不必說是她主動去找,有貓膩之類的話。
褚汐汐現在只是等着蕭氏來找她,小少爺生前和她算是走得最近的。
如今小少爺莫名得了天花,蕭氏悲痛過來肯定會過來問是不是她做的,只是態度可能會有些咄咄逼人。
不過,琉璃她們可就會向褚語柔稟報情況,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所以在之前受點委屈也沒有什麼。
果不其然,在下午將近黃昏的時候,蕭氏不顧門外丫鬟的阻攔,直直地衝進褚汐汐的房間,指着褚汐汐,問得淒厲,“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周圍的下人一瑟,全都跪在了地上,可是還有一些人的眼睛不自覺地飄向褚汐汐,頗有一些看好戲的意思。
褚汐汐在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是驚慌和無辜,“五娘您說的什麼話,在這個家裡,汐汐自認最是疼愛小弟弟,他早夭了我也很難過,您這樣的質問讓汐汐好生心痛。”
“就是你走的和他最近,除了你誰還有機會害他!”
蕭氏聽到褚汐汐的話原本怒氣滿滿的話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在努力掙扎着,她確實是不知道應該找誰去理論了。
自己小心呵護的兒子莫名其妙就得了天花,還根本不知道是誰做的,這讓她有些無措。
雖然大夫也說了天花自然感染的可能性更大,只是她根本想不通,那麼通風的地方,怎麼就會得了天花了呢,除了有人故意下給褚博瀚外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弟弟的死讓我很心痛,我和他走得近也只是因爲他是我弟弟,我對弟弟怎麼樣,您不是最清楚嗎。”
褚汐汐回話帶着悽苦,停在人心裡,忍不住一顫。蕭氏看着淚眼汪汪的褚汐汐,原本衝動的懷疑減淡了一些,涌上來的是自己隨意發火的愧疚和心疼。
汐汐這孩子對她的兒子是真的好,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害他,自己竟然還懷疑了她。
蕭氏覺得自從褚博瀚走了之後,自己就過得不是很安逸,總覺得有人要害自己,其實不過都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五娘,您先坐下來,緩一緩。”
褚汐汐見蕭氏的情況穩定下來,忙上前去把蕭氏扶着坐了下來,然後又給她斷了一杯茶,餘光一掃,果然兩個婢女之一已經不見了蹤影。
褚汐汐無意和她們真的計較什麼,只是冷笑着勾起一點點脣角,快去吧,不去怎麼能達到她的目的。
褚語柔如果不知道蕭氏來這裡鬧了一場,那她之後的戲都不好演下去了。
“五娘,您仔細想一想,在弟弟得天花的前一天可有什麼異狀?”褚汐汐刻意壓低聲音問道。
蕭氏雖然不明白褚汐汐這麼小心翼翼的原因,但是也明白隔牆有耳的道理。
所以也壓着聲音說道,“其實也算不上異狀,只是他發燒了很久一直都沒有好,我沒有把他抱去看,一直吃着大夫給開的藥方子,那天晚上明明就已經退了高燒,誰知道第二天就發現他得了天花,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蕭氏說着說着不自覺地凋謝眼淚,很是悽美迷人,難怪自己的爹爹爲她神不守舍的。“您能把當時的藥方給我看看嗎。”
“行。”蕭氏回答得很爽快,聽褚汐汐的這意思,似乎是發現了一些什麼,想到自己的兒子得天花的原因有望查出。
“那您今日入夜後再來吧。”褚汐汐這句話是在考慮之後再說的,畢竟蕭氏是怒氣衝衝而來,如果短時間內去而復返,會讓人生疑。
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免得節外生枝,到時候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