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就知道不該跟小韋去喝酒,害的我頭這麼疼。”
褚汐汐嘴裡嘟嘟囔囔的從牀上搖搖晃晃的站到了地上。
宿醉的感覺,就好像有一個車輛從你頭上碾壓過去一樣,可恨的是碾壓過後還留下了沉重的東西壓着腦袋揮之不去。
搖了搖頭,褚汐汐一手扶着腦袋一手掐着腰站在地上。現在好了,她不但感覺頭疼,還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除了她。
推開屋門踢着拖鞋很沒有形象的朝外走去,褚汐汐耷拉着腦袋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的。
“安安姐,我頭好疼。”
褚汐汐捂着腦門子對着廚房哀嚎,她不用擡頭都知道顧安安現在一定站在廚房裡。
果然,顧安安一邊切菜一邊嘲諷褚汐汐,“喝的一灘爛泥的回來,你頭不疼難道我頭疼?”
“嘖。”
褚汐汐嘴裡嘖嘖有聲,搖搖晃晃的走到冰箱跟前給自己拿了一盒牛奶,然後又搖搖晃晃走到餐廳坐了下來。
“是親媽嗎?”
“哎喲,呵呵。”
顧安安一邊擦着手一邊走到了廚房門口,斜着身子一手撐着門崖一手掐着腰,“你這問題真是問到點上了,既然你都發現了,那我也不瞞着你了……”
真不愧是母女,姿勢活脫脫的像,也真是應了那句話,有其母必有其女。
仰着腦袋喝了一口牛奶,褚汐汐連個眼神都不給顧安安。並不是她不配合顧安安,實在是這個劇情實在上演太多遍了。
從很多年前第一次這麼問開始,每次顧安安都會是這麼一個說辭。
在許久許久以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和褚太平出去散步的晚上歸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襁褓,然後又在襁褓裡發現了她。
要褚汐汐說,這整個說辭都有些邏輯不清晰。
第一,既然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她怎麼會和褚太平去散步呢?誰家沒事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去散步啊?不怕被雷劈嗎。
顧安安的回答是,那樣纔是獨一無二的愛情和秀恩愛。
第二,誰沒事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去遺棄孩子啊?她好說歹說也是身心健康、外表美麗的女孩吧?誰捨得讓這麼一個孩子淋大雨啊,不小心被雷劈了怎麼辦。
顧安安的回答是冷笑了兩聲,然後讓褚汐汐給自己的頭上安太多的美好的詞語。
果然,顧安安接下來說道,“許多許多年以前,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和你老爹散步歸來發現了襁褓裡的你。然後帶回家悉心照料,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
“啪嗒……”
一聲清脆的玻璃杯子掉地上摔碎的聲音,打斷了顧安安的臆想。
順着聲音看過去,褚汐汐正看到一臉驚愕站着的齊家輝。他臉上的震驚很是誇張,眼睛睜大,嘴巴都合不攏了。
皺了皺眉頭,褚汐汐心想齊家輝不會是信了顧安安的話了吧?他不可能這麼白癡吧?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齊家輝抿了抿嘴脣朝着褚汐汐比了一下,說道,“你先說。”
褚汐汐挑了挑眉毛,衝着齊家輝揚了揚下巴,“你先說吧!!”
她倒是要看看,齊家輝是不是自己想到那樣相信了顧安安的話。
“你真的是,是……”
齊家輝怎麼也問不出口,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撐着腦袋看了齊家輝半晌,褚汐汐突然爆發出了大笑聲,一邊笑一邊拍桌子。
“你,你不會是信了我媽說的話了吧?”
褚汐汐笑的眼淚都快從眼睛裡崩出來了。
“……”
齊家輝的臉從白到黑,然後又從黑定格到了綠上。
顧安安從廚房把粥端了出來,看了看褚汐汐,又看了看站着的齊家輝。然後恨鐵不成鋼的把褚汐汐往洗手間裡推,“去洗洗臉換上衣服,你去鏡子裡照照自己的樣子!”
人比人果然是氣死人,看看人家齊家輝大早上起來就精神抖擻、乾淨帥氣的樣子。再看看褚汐汐,頭髮亂的跟鳥窩似的,雙眼無神跟丟了魂兒似的。
“我怎麼了啊?我挺好的啊,幹嘛呀這是!”
褚汐汐被顧安安推搡到洗手間還挺不樂意,一邊嘟囔一邊回頭,一擡頭看鏡子,嚇的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天吶,難道剛纔她就是頂着這麼一副尊榮在外邊那麼久?
鏡子裡的褚汐汐頭髮亂的就不說了,一張臉蒼白的跟抹了好幾層的粉似的,一雙眼睛通紅還無神。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還是昨天的衣服,褚汐汐一低頭放佛都能聞到那瀰漫不去的酒味似的。
“嘶,老天啊,你就是跟我過不去是吧?天天整我是吧!”
待褚汐汐再出來的時候,餐桌上的人已經吃的不亦樂乎了,好像褚汐汐在不在都無所謂似的。
不爽的走到齊家輝的身邊,褚汐汐踢了踢齊家輝的椅子腿,“喂,你佔着我的位置了,起來。”
沒等齊家輝站起來,褚太平先不同意了,“這麼多位置你不做,爲什麼偏偏要坐到那裡?”
感受到地位威脅的褚汐汐開啓了攻敵模式,她下巴一擡拿鼻孔看着齊家輝,“趕緊給我起來,這是我的位置,我是一個念舊的人,坐到陌生的位置上會吃不下去飯。”
“切……”
褚麒麒嗤笑了一聲,“吃的少倒好了,再說,平常坐在別的位置上也沒見你吃的少多少啊?”
褚汐汐眼角抽搐不止,這死小子到底是誰的弟弟?不行了,手好癢,好想暴揍他一頓。褚汐汐眼神兇惡的瞪着褚麒麒,褚麒麒不甘示弱的又瞪了回去。
眼看這倆人馬上又要掐起來的時候,顧安安淡淡的開口了,“我警告你倆,乖乖的吃飯,要不然咱們大家就都別吃了,好好的聊聊天、聯絡聯絡感情。”
顧安安話音剛落地,褚麒麒率先收回了眼神,乖乖的眼觀鼻、鼻觀心的認真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