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會客室裡……等我?”
褚汐汐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約莫一秒鐘後,心裡就有了數。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拉過小助理的手握在掌心,褚汐汐友好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朝會客廳走去。
還在跟齊家輝探討應對方式的齊靜遠,背靠在辦公桌沿兒,雙手環在胸前,眉頭深鎖。
就在這個時候,齊家輝的電話響了起來。
低頭掃了一眼來電顯示,齊家輝趕緊按下了通話鍵。
“汐汐,怎麼了?”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
一秒之後,宋玫尖銳卻又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了出來,齊靜遠擡手點了點,示意他按開免提。
側身坐下,褚汐汐順手將撥通了的手機放到背後。
“你這張傳票,明顯就是假的,公章都蓋錯了。”
其實,褚汐汐也沒見過法院的傳票,只是見宋玫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着自己,於是存心詐她一把!
不過,在宋玫掏出這張紙的時候,她其實還是震驚的。
“你……”宋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氣又急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
見自己說漏嘴,又慌忙改口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哦~看樣子,你是有經驗了吧,接傳票接多了吧!”
“我倒是沒什麼經驗!”
褚汐汐微微笑了起來,清亮的眸子在瞬間沉了沉,繼續編着瞎話。
“我在過來見你之前,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道歉,說好我會幫她找幾隻寵物小強。她同意了,也表示這事兒不再追究了。”
褚汐汐冷冷挑眉,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這麼說,你是在懷疑我故意訛你?”
盛怒之下,宋玫氣急敗壞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就想往褚汐汐身上潑。這是她欠她的,她得討回來!
眼瞧着宋玫已經氣急敗壞的想要跳腳,褚汐汐臉上的平靜依然極力掩飾着內心裡的慌張。
她也不知道給齊家輝打電話對不對,只是覺得心裡有個安慰,起碼她翹辮子了,他也知道是誰幹的。
“你敢潑過來試試!”
會客室的門被齊家輝一腳踹開,隨即一股冷空氣便躥了進來。
齊靜遠跟在他身後,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着宋玫。
“這裡是我的地方,你要是在這裡欺負我的員工,我絕對會讓保安過來把你丟出去!”
“大表哥,我……”宋玫沒想到齊家輝也在電視臺,一時間慌了神,精心描畫過的小臉更是有些花容失色。
褚汐汐長吁一口氣,冷冷挑眉盯住宋玫。
“大表哥也是你叫的?據我所知,你們之間的關係不屬於親戚關係,甚至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去吧!你最好自重一點!”
一對一的戰場,瞬間變成了三對一,宋玫一下子泄了氣。
每次她想要找褚汐汐麻煩,都被一舉打回原形,真叫她氣餒!
齊家輝冷着一張臉,刻刀一般的薄脣緊抿,彷彿只要他一張口,萬千刀片就會在瞬間飛出來凌遲了宋玫。
太不自量力了,竟然敢在背後想要動他的女人!齊靜遠還擔心宋玫會有多狡猾,沒想到,她卻是真二!拿張假傳票來糊弄褚汐汐就算了,竟然還鬧到電視臺自己給自己難堪!
“宋小姐,要我喊人送你出去麼?”
宋玫高高舉起的手輕輕顫抖了起來,手裡的杯子隨時都會向褚汐汐砸過去。見狀,齊靜遠淡淡出聲問道。
“用不着!”
宋玫憤憤地說道:“褚汐汐,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不會這麼算了啊,那你想怎麼算?要不要我去找個算盤來給你,嗯~你是想要什麼質地的算盤,茶葉做的好不好?”
想起丹尼爾潑宋玫茶水的那一幕,褚汐汐就忍不住調侃了起來。
哼,要知道,你可是處於弱勢吶!不管你出現在哪一個場景,都會有人向着我,上一次還記得吧,不用我清清楚楚地說個明白幫你回憶吧!
“茶葉?”
不知道內幕的齊靜遠一臉疑惑的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很是懷疑地看着褚汐汐問道:“有這種東西麼,我怎麼不知道算盤還能用茶葉做!”
“這個嘛,我想,宋小姐會比我更清楚的!”
褚汐汐微笑着側過身,俏皮地朝着齊靜遠眨了眨眼睛。
宋玫氣得發抖,漂亮的朱脣在齒間被咬得失了血色。
忽略掉齊靜遠跟褚汐汐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俏皮對話,齊家輝的臉上呈現出一片肅殺之氣。
“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再敢來找褚汐汐的麻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齊家輝臉上冰冷的氣息,有着摧毀一切的陰冷。宋玫被他的臉色嚇到,高舉着忘了方下的手一抖,茶杯從手裡滑落,直直砸向她的右腳。
還沒散去熱度的茶水浸溼了鞋襪,薄薄的天鵝絨絲襪根本起不了抵禦的作用。宋玫雙腿一軟,連連倒退兩步摔進了椅子裡。腳背上傳來鑽心的疼痛,讓她的臉在瞬間一片慘白。
“大表哥,我不敢了,真的!”
宋玫沒想到自己端起熱茶燙了自己的腳,花容失色地看着齊家輝連連搖頭。淚水在她的眼眶中不斷打轉,她疼,疼得想要抱住自己痛哭一場。
齊家輝冷冷垂眸掃向她開始泛紅的腳背,欲言又止地轉過身,朝向還在不住鬥嘴的褚汐汐跟齊靜遠。
“幫汐汐安排一天休,我現在要帶她走。”
沒有絲毫客套跟轉折,齊家輝帶着命令的口吻對齊靜遠說道。
“不要!”
齊靜遠並不吃他這一套,又或者說,心中蠢蠢欲動着想要調侃他的慾望,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
“電視臺又不是你開的,汐汐是我的職員,我有權不放她假。”
“對啊,我幹嘛要休假?”
褚汐汐不解地看着齊家輝,不懂他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你忘了,我明天要出院,今天還要去做檢查。你答應過我的,要陪我一起去。”
齊家輝柔聲說道。
“對喔!”
一拍腦門兒,褚汐汐爲難地看了看齊家輝,又看了看齊靜遠。
“可是,我還有工作要做。要不,你自己去吧?”
三個人一邊談話一邊往門外走去,被徹底晾下的宋玫,終於扁着嘴哭了出來。
她的腳疼得她想要站起來都覺得難,一見到齊家輝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就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