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楊曉楓還躺在牀上發着春秋大夢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楊二,起牀了,差不多上課了。”吳家公子人未到,聲音先到。
“我昨天不是和院長說了嗎,不需要我做書童的啊,怎麼還要上課的。”楊曉楓心裡還在納悶着。本來夢想的人生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可惜怎麼感覺現在的人生是:數錢數到被人吵醒,睡覺睡到手抽筋……
流年不利啊!
正思索間,吳家兩兄弟已經跨進門來,楊二這個小子居然還沒有起牀,厲害。
“我不想去了,要睡覺了,吳公子你們去吧。”楊曉楓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道。
昨天晚上被何薛偉那個人妖騷擾了一下,害得楊曉楓感覺睡眠嚴重不足。
“楊二,有你在,我們兩兄弟纔會更踏實啊。”吳長春陪笑着道。
“楊二,要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們會感覺空虛寂寞的。”吳長青也接着道。
我日,空虛?還寂寞?空虛寂寞就去找個娘們,關我鳥事。楊曉楓心裡暗罵。
不過看見這兩個傢伙這麼誠懇的樣子,也好,去看看現在的上課和他以前那個年代的有什麼區別也好,就當打發日子算了。
楊曉楓迅速洗漱完畢,就隨吳家公子左拐右拐來到課室。
幸虧還沒有遲到,吳家公子拍了拍胸口。
但是這個時候,其他的學子基本上都來到了,他們三個是最遲的,只有最後的三個座位。
楊曉楓一看,馬上眉開眼笑,這個就像是在大學裡,撿到最後一排座位是一樣的感覺。
想聽就聽,不想聽就睡,這樣纔是夢寐以求的讀書生活啊。
楊曉楓絲毫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書童的感覺,直接就坐在了靠在門口最後一個位置。
楊曉楓對這個位置很是滿意,趁老師不留意的時候,溜出去也方便啊。
吳長春和吳長青也迅速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吳長春就坐在楊曉楓的旁邊,而吳長青是坐在最裡面的最後一個位置,因爲這個時候老師還沒有到,其他的學子都在各自談論着自己新作的詩詞等等,好不熱鬧。
楊曉楓卻沒心思聽這些東西,而是東張西望着,想看看哪個何薛偉究竟是在那裡坐的,但是看了好久,居然沒有看見他的身影,難道他不是這裡的學生?
唉,來到這個學堂,或者說,來到這間“梅花書院”,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妙”,如果非要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還是——“妙”!
看來現在的這個時代的男女還是不平等啊,難道這個時代的女人還是要遵循“四從五德”?
不管其他,問問吳家兄弟爲什麼那個人妖不來上課纔是正路。
楊曉楓剛剛站起來,還沒有起步,而在這個時候,吳長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早上吃錯了東西,他坐在哪個位置很不自然,楊曉楓正好看到這一幕,就關切地問:“吳長青公子,你不舒服嗎?臉這麼紅。”
“沒有!”話還沒有說完,吳長青公子居然放了一個特響的臭屁。
我考,這個吳公子也太有才了吧。
吳長春就坐在吳長青的旁邊,更是深受其害,捂着鼻子對着吳長青就吼:“你放屁能不能不出聲?”
吳長青唯唯諾諾地應着。
其他的同學都對吳長青投以愕然的目光,不過不敢出聲,院長的兒子來的,誰敢得罪。當然,楊曉楓可能是一個特例。
楊曉楓卻無所謂,他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受到的毒害是最少的,而且放屁是人的正常生理反應嘛,這個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如果一個人,屁都不放一個,那麼這個人肯定是有病的。
正在這個時候,老師終於來了。
吳長春對楊曉楓低聲道,這個是教我們班的《中庸》的劉先生。
劉先生一進來,就看見吳長青在凳子扭來扭去,就嚴肅地道:“吳長青公子,你怎麼啦,在那裡扭來扭去。”
“啊,沒什麼,我把它調成振動了。”吳長青鱉紅着臉道。
楊曉楓差點連眼珠都凸了出來,我考,這個吳長青公子太有才了,想不服都不行!I服了YOU,楊曉楓現在對吳長青公子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沒事,就給我坐好,要上課了,還有坐在最後一排的那位新同學,你也坐好一點。”劉老師望着楊曉楓道。
楊曉楓今天是第一天上課,也不想逆劉老師的面子,也假正經的做好。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劉老師開始了他的講授,還一邊講,一邊搖頭晃腦,甚是陶醉。
其他同學也是聽得如癡如醉。
但是楊曉楓卻聽得昏昏欲睡,本來昨天晚上又沒有休息好,本來有一個很好的睡眠的,就給那個死人妖給破壞了,想到這裡,又恨得牙癢癢的。
不想他,趁老師不注意,補充點睡眠,免得影響我英俊瀟灑的面孔。
說睡就睡,楊曉楓毫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補充睡眠,口水流到滿桌子都是,但卻是渾然不覺。
嗯,就連老師走到了他的身邊都渾然不覺,楊曉楓昨天實在是太累了。
吳家公子本來想叫醒楊曉楓的,但是給劉老師瞪了一眼,都急忙低下頭去。
畢竟,在這個年代,老師的地位是很高的,不像楊曉楓以前那個年代,老師只是一個“臭老九”,社會地位是最底下的,是屬於弱勢羣體,就連有些學生也看不起做老師的,這個不能不說是老師和社會的悲哀。
不是有一篇故事是這樣說的嗎?
一人不慎落水,路人聚而欲救之。一人說,落水者是公務員,路人散去一半。另一人說,是公安局的,又散去一半。又有人說,看上去像城管,路人皆散去。 猛然有人說,是證監會的,路人蜂擁而回,以石投之,讓他活着上來那不是坑死人嗎。突然有人驚呼,是老師,衆人皆紛紛跳下將其撈起,此人正欲感謝,衆人答:你悲慘地活着吧,這樣我們纔不會是最底層。
當然,楊曉楓這個時候睡得像條豬那樣,肯定不可能站起來和他們說這個故事啦。
劉老師緩緩走到楊曉楓的跟前,用戒尺輕輕地敲了敲楊曉楓的桌面。
糟了,老師發現我在睡覺,楊曉楓神經反射般彈了起來,其敏捷性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楊曉楓故作淡定地道:“劉先生好。”
劉老師目無表情地道:“你是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楊曉楓老實地道:“楊二。”
劉老師愕然道:“你就是楊二?那你爲什麼上課睡覺?你不知道上課不可以睡覺的嗎?”
楊曉楓也故做愕然道:“劉先生,我沒有睡覺啊。”
劉老師臉色有些難看,不悅道:“哼,那你上課爲什麼要閉上眼睛。”
楊曉楓狡黠地一笑,道:“我正在閉目沉思呢。”
劉老師臉色開始有點發白,道:“那你爲什麼一直在點頭?”
楊曉楓淡淡道:“我覺得先生講的很有道理,我點頭是附和先生你的。”
劉老師臉色開始鐵青,道:“那你爲什麼一直在流口水?”
楊曉楓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淡然道:“先生,我覺得你講課講得很棒,我聽得津津有味呢。”
劉老師的臉色開始由青轉紫。
楊曉楓急忙道:“老師,所以我覺得你講的太好了,我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聽閣下一言,勝讀十年寒窗,看古今風 流人物,還數閣下,謝謝老師!”
楊曉楓拋出一連串令人昏闕的屁話出來,聽得其他的學子一陣惡寒,無恥的見過,但是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
不過幸運的是,劉老師對楊曉楓的話很是受用,臉色和藹了許多,對楊曉楓點點頭,道:“嗯,孺子可教,坐下。”
YES,終於矇混過關,楊曉楓暗自慶幸。
吳家公子在旁邊,對楊曉楓和老師的對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對楊曉楓更是崇拜得不得了。
早知道這樣都行的話,我以前就多說點好話,那就不用挨那麼多戒尺,吳家公子心中懊悔不已。
楊二果然是人才啊,有這樣的人跟在身邊才踏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