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以後?”老古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高校長有意要僱傭他,但卻不知是何職位所以故意有此一問…
“這個…”胡楓把這話替高校長說了:“啊樂,校長的意思是想讓你留下來幹保安,你看如何?我知道你有兩下子,以後咱兄弟也好多個伴。”
“沒錯,我是確實是有這個意思。”高大偉說着,嘴巴一張把嘴裡的雞骨頭往桌子底下一吐,然後道:“小古,我們這裡確實缺人手,你別看現在這校園裡空蕩蕩,過了大年初十等學生老師們一回來那絕對是夠你忙的。至於薪水方面不會虧待你,跟胡楓一樣吃住不算每月拿個一千八你看行不?”
“這個…容我想想…”老古說拿起酒瓶給高校長倒滿了杯子道:“不管怎麼樣,都先謝謝了,來乾杯!”
老古很長時間沒有吃過一頓這麼安逸的飯了,儘管這裡比不上香港的那些鮑參魚翅,但也算是佳餚滿桌,更重要的是在這個沒有人知道他身份的地方,可以暫時好好的休息休息,也不用擔心有條子來騷擾。
酒席吃到一半,高校長吩咐一個保安把最長的排插拿出來,然後把他房裡的那個29寸大彩也抱了出來讓大家邊喝酒邊看春節晚會。老古對這些沒什麼興趣,獨自一人來到了學校教學樓的頂樓,望着天空的北斗,辨別着香港的方向,回想起這一年來的大起大落,一時百感交集。
突然只聽到“鳩!”的一聲,一團煙花“PU”的一聲在夜空中爆展開來,五顏六色的光彩將老古的眼睛照得一紅一綠的,緊接着便是百花齊放。這些煙花的製作工藝雖然跟大都市的煙花相比起來還有一定的距離,但要說數量,那絕對是毫不遜色。因爲鄉鎮這種地方沒有專門的管制部門,只要你有錢,從初一到十五每天24小時不停的點菸花都沒人理你。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整個光明鎮就已經籠罩在一團團火光之中,煙花爆竹所爆發出來的光芒一閃一閃的透過層層的煙霧向遼闊的大地喜報着春天的到來。
有人說人生就像是過眼雲煙,青春是曇花一現。現在看來,老古更覺得人生就如同那煙花爆竹一樣。女人是煙花,青春二十年爭鮮都豔不過是光彩一現;男人是爆竹,一個個爭名奪利最後都會“啪!”的一聲便粉身碎骨。
老古差點就粉身碎骨了,他開始感到迷茫,離開了香港他還能幹啥?真的要留下來在這個邊緣小鎮當個學校保安麼…想到這裡,老古忽然感到眼皮子在激烈的跳動,眼淚莫名其妙的就往外流出,不禁暗道:是有人在咒罵我麼?莫非,是安丫頭她…
此時此刻,安妮正捲縮在老古的牀上,任你窗外的煙花飛得再高開得再燦爛她都懶得去多看一眼,她甚至懶得給爸媽打一通電話報平安,那個男人不在她身邊,她的世界已經失去了主要的色彩,連心情都是灰色的。
“篤篤篤!”有人敲響了房門。
“誰!?”安妮心急從牀上跳起,快步走過去把門拉開。
“安妮姐,真是你!?爲什麼家裡都不開燈?”啊仁說着把房間的燈給打亮,發現安妮的眼角還掛着淚痕跡便道:“羅叔打電話給我說有個女的回來了,我一聽就猜到是你,是啊靜去找過你了吧?我看你準是沒吃東西,快下來吃點東西吧。”啊仁一邊招呼安妮下樓,一邊朝樓下喊道:“綠頭,東西都擺好沒有?哪些需要熱一下的快拿進廚房弄一下。”
“放心吧仁哥都搞定了!”綠頭答道。
安妮洗了把臉,然後纔跟着下了樓。綠頭見了安妮忙起身打招呼:“嫂子好!”
安妮一聽綠頭叫她嫂子,便不自覺的想起了大蟲跟那死去的斑毛,想起了往日這屋子裡頭嬉笑打鬧時的情景,這心情變得是更加哀傷。
“坐啊安妮姐,我就是擔心你會這樣所以才連夜趕過來看看。”啊仁說着,把碗筷遞了過去。
可安妮卻把碗筷拿到了一邊,認真的問道:“啊仁,你實話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你大哥的下落?”
“這個…”啊仁猶豫了一下道:“前兩天還有他的消息,現在已經失去了聯絡了,不過你放心,大哥現在肯定沒事。現在大哥是被人陷害背了兩條人命,其實人並不是他殺的,我想等過陣子風頭沒這麼緊了他自會跟我聯繫的。”
“爲什麼?既然人不是他殺的,爲什麼不自首呢?他應該自首反映情況好讓警察給他洗脫罪名呀,爲什麼要逃避,這樣一來不是更讓人懷疑他麼?”
啊仁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安妮姐你的想法太天真了,現在這個時候如果自首那老大就死定了,別人既然有心要算計你,肯定是打下了埋伏。唉,先不說了,你先吃點東西吧。”
安妮實在是沒有多大胃口,只是勉強喝了半碗田雞粥,便把碗筷放下。啊仁關切的問道:“安妮姐,紅星集團是不可能回去了,那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安妮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想住在這裡等你大哥回來。”
啊仁想了想道:“不要了,觸景生情,你住在這裡心情更加會好不起來,這樣吧,你以後去旺角羅叔的旺旺茶樓幫忙,以後就住他那邊,那裡環境不錯的。加上現在大過年的生意正紅火需要人手幫忙,這裡就不要回來了,因爲已經被條子給盯上了,不然的話我如果有事回來找你也不方便,羅叔那邊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爲人很不錯的你放心吧。”
安妮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也總不能呆在屋裡閒着,不過如果你一有他的消息你就要告訴我哦!”
天色大亮的時候,啊仁和綠頭把安妮送到了羅叔那裡才動身返回澳門。羅叔一見這閨女長得像個仙女似的,而且又是啊樂的女人,哪裡敢讓她幹活,當菩薩供着都來還來不及。可安妮不幹,本來就是要找些事情來做,調整調整心情,可羅叔把她請到了內屋看電視玩電腦那她不是白來了麼?於是說什麼也不肯,自己鞋挎了個旺旺茶樓的“歡迎光臨”的標幅就往樓下這麼一站。還別說,那遊客幾曾見如此漂亮的女服務員?無形中就把茶樓的檔次給自動提高了三四檔,客人也開始越來越多。
羅叔慌了,要是日後讓古仔知道讓他的女人來站店門當牌匾那可如何是好?於是趕緊跑下來道:“安妮是吧,哎呀你不要站在這裡啦,你要找事做的話,你上去收錢好了,去櫃檯那裡坐着收錢,這種事情怎麼是你做的呢?聽話啊快上去吧。”
此時,就在茶樓對面的馬路邊上站着一個男人,那是陳秘書。陳秘書剛好碰巧經過這裡,一眼就發現了安妮這個活招牌所以忍不住停下來看了一會。大家曾經在紅星集團一起公事了這麼久,現在古樂搞成了這樣他心裡也感到很難過,他知道安妮一定是爲了古樂的事情來香港,而且也一定會感到很難過,所以他想過來安慰安慰,但一時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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