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的地方很安全,過一會就到了。”
那人笑了,王燦低着頭,臉上沒有笑容,內心卻在笑。這幫混蛋,終於是要把人帶去落腳的地方了,到時候,哼哼!
在車上坐了五分鐘,右手一隻捂着傷口,終於是到了。市區裡一家很便宜的招待所,門口就一個人負責登記。王燦就算是這個樣子進去,登記的人也當沒看見。
王燦邊走邊念道:“白雲招待所。你們就住這破地方?”
搞陰謀的傢伙也不否認,回答道:“地方是破,但這裡安全。走吧!”
沒電梯,招待所這種地方當然沒電梯了。踩着樓梯上去,王燦一副很疲憊的樣子,臉色蒼白,不耐煩地問道:“是幾層啊?!”
“四層!”
終於是到了,王燦整個人靠在牆壁上喘氣:“四樓四零四!看你們選的這地方,就一個房間啊!”
“隔壁兩個房間都是!”
門打開,裡面還有六個人,正在一起玩牌呢。見人進來,也不把牌收起來。王燦什麼都沒說,直接就進了衛生間,嘩嘩的水聲傳來。
衛生間的門關上,要收買王燦的人站在外面,問道:“王燦啊,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一個人對付那麼多人,還被人殺出一條血路來,真是厲害。你這一身傷,他們也夠嗆吧?說來聽聽,我們真的很好奇。”
“好奇嗎?”
王燦的手機一直保持着通話狀態,身上還有一個竊聽器。一路過來,都明確地告訴海叔他們,到了哪裡。王燦身子抵住門,反問道:“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出賣我,讓拳館知道我是叛徒,從而保護那個真正的叛徒?”
這個反問,外面安靜了好一會。接着,傳來了一陣笑聲,不少人跟着笑了。那人回答道:“看來你不笨啊,的確是如此。可就算你現在知道了,你還有其他路可以選擇嗎?王燦啊,痛快點,告訴我們,除了那頭豹子外,其他人的傷勢如何了?”
王燦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再度反問道:“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也得告訴我,明明就是一場拳賽,在擂臺上獲得勝利不是很好嗎?爲什麼你們偏偏要玩弄那麼多把戲,不累嗎?”
“累啊,怎麼能不累嗎?那可不是一場拳賽,是關係到幾百萬塊錢的比賽。老闆教導我們,擂臺下就可以決定的勝利,爲什麼一定要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由擂臺上決定。要贏,就要贏得徹徹底底,現在的付出,換來的是輕鬆的勝利。這纔是真正的獅子搏兔!”
微微感嘆幾秒鐘後,外面的語調變了:“王燦,別廢話了。快把我們要知道的說出來。不要再有其他妄想了,你已沒有別的路可走!”
“是嗎?你們的人全在這裡了吧?”
王燦一直左右而言他,外面的人逐漸失去了耐心。有人直接過來,拍着衛生間的門吼道:“你這傢伙,廢話太多了。識相點,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快點滾出來,老子要上
廁所。”
王燦霸佔了廁所,態度又不好,當然引來了某些人的怒火。受到威脅的王燦,依舊不把門打開,衛生間裡更是傳來了沖洗的水聲。
負責收買的人也沒什麼耐心了,等了幾分鐘也拍着門說道:“王燦,別拖延時間了,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現在還可以好好談,耐心用完了就不同了。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就等你一個人呢!”
“所有人都在這裡啊,很好!”
“好什麼,快開門!”
帶着怒氣的聲音中,王燦用水洗乾淨了臉上化妝的東西,並把弄髒的衣服脫了下來。頭髮上也沾了不少化妝的東西,洗髮水就在衛生間裡,王燦順便把頭髮洗乾淨。
“王燦,你還在磨蹭什麼!”
外面,忍耐快到了極限,打牌的人一個個站起來,堵住了衛生間的門,隨時準備破門而入。帶頭的人,捏緊拳頭,心裡數着數。時間一到,王燦再不出來,就對他不客氣!到了這裡,還是個受傷不輕的人,那就是板上的肉。
“一、二、三!”
外面的人在數,王燦在衛生間裡也在數。頭髮還沒洗乾淨,外面的人就要動手破門了!
“砰!”
門被踹開,但不是衛生間的門。打開的是房門,衛生間外聚集的人一扭頭,纏着布條的棍棒落下,重重砸在腦袋上。一瞬間,就倒了兩個。更多的人涌入這個雙人房中。負責破門的肥仔也想進去,卻被人拉住。
“肥仔,你要進去,大家就不用進了。外面麻煩你了。”
可憐的肥仔,就只能這麼守在外面,誰讓他塊頭大,佔地方呢。
衛生間門外很熱鬧,打鬥聲,咒罵聲,頑強的抵抗聲。還有棍棒打在肉上,痛苦的哀嚎聲,人倒地的聲音。洗手間的門還是關着的,房門也一樣是關着的。等王燦洗完頭,擦乾淨了水珠後,除了陣陣痛苦的呻吟聲外,就沒其他的聲音了。
打開衛生間的門,王燦赤裸上身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之前氣勢洶洶要對王燦怎麼樣的人,都倒在地上!有人斷手斷腳,有人血流不止。原本爲王燦準備的棍棒,現在全都用在真正該打的人身上。
一面倒的戰鬥,一方面毫無準備,自認爲穩操勝券;一方氣勢洶洶,要爲同伴報仇。勝負從一開始就確定了。當把所有人揍趴下後,風子還往那個負責的人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豹哥,就這樣算了嗎?”
風子覺得,這樣還不夠。一個兄弟躺在醫院裡,還差點與王燦自相殘殺,就這麼放過這幫傢伙,太便宜他們了。
豹哥掃視整個房間,目光最後落在風子的臉上,反問了一句:“不然你要怎麼辦?殺了他們嗎?教訓教訓就好了。”
的確,復仇是必須的,可殺人是做不到的。這幫人捱了揍,也不敢報警,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一旦有人死了,警方就會介入,會連累整個拳館。風子不說話了,豹哥讓大家動手,每
一個人的口袋仔細翻一遍,一筆一筆錢集中了起來,到了豹哥的手上。重重一腳,踩在那個負責人身上,豹哥惡狠狠地說道:“這些是給我們兄弟的醫療費,不要讓我們再看到你,看到一次打一次,知道了嗎?”
腳踩在臉上,衆人解氣多了。那人身上的骨頭斷了好幾根,真正的一身是傷。真正的沒有其他選擇,咬着牙認了!虛弱地回答道:“知……知道了!”
打完收工,豹哥還把那人的手機沒收了。他的手機也不是太值錢,但裡面有他最近聯絡的手機號碼。拳館裡有叛徒,市裡更有幫着外人的混蛋,手機通話記錄跟保留的短信就是證據。
王燦換了準備好的新衣服,弄髒的衣服不能要了,洗也洗不乾淨,回去會統一處理的。在衆人離開時,王燦是最後一個人離開的。他那背影,被房間裡無數的人仇視着。王燦毫不在意地把門關好了,不要嚇壞其他的住戶。當衆人走出白雲招待所的時候,門口登記臺都沒人了。
“哈哈,痛快!”
終於是抽了該抽的人,豹哥一羣人當然開心了。大夥看王燦的眼神,從原本的氣憤跟不信任,變成了炙熱的誠摯,弄得王燦很不習慣,差點脫口而出:“我對搞基不感興趣。”
汽車發動,王燦坐在豹哥的副駕駛座上。豹哥邊開車邊問道:“王燦,後面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折騰了那麼多,最後還不是爲了在擂臺上一決勝負。打贏了拳賽,纔是真正的完結。把手機交給海叔,海叔肯定能狠狠敲上一筆吧!”
風子在後面,用力拍着沙發說道:“沒錯,在擂臺上,我們要狠狠抽死那幫渣滓,這樣才真正的解氣。”
豹哥要說的不是這個,不想被風子打亂節奏,他接着說道:“放心吧,我們師傅別的敢說不行,怎麼摟錢他最厲害的,肯定也有你的一份。王燦,我們現在少了一個人,你有沒有興趣?打贏比賽,你能賺到更多錢。”
一個選手受傷了,必須選出新的參賽選手。在豹哥看來,王燦是最好的人選。在豹哥看來,王燦的弱點就是錢,也很缺錢。
從豹哥的語氣裡,王燦察覺到了這一點,也無力反駁。臭老爸留下了一堆爛攤子,天知道時候什麼還有天大的麻煩從天而降,沒錢絕對不行。貪錢就貪錢吧,誰能否認,錢不是好東西,錢永遠都不夠花呢?
風子對豹哥的這個建議那是舉雙手贊成,也說道:“是啊王哥,以你的身手,上擂臺一定能揍死那幫混蛋!”
對這個提議,王燦沒有馬上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用手捂住了嘴巴,沉思了一會說道:“參加拳賽啊,讓我想想吧。我來拳館兼職是爲了錢,我最大的目標就是每天數着送上來的房租,睡覺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去瀟灑泡妞,勾搭美女。參加拳賽,跟人打死打生,感覺好累啊!”
這是理由嗎?算是理由吧。豹哥、風子也沒有再說什麼,讓王燦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