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遊客
上午十點，一位快遞小哥送來工作服和ID牌。崔建很好奇問：“從韓城來的？”
“沒錯。”快遞小哥知道崔建想什麼，補充一句：“不過這個地點需要加額外三萬的配送費。”
“謝謝你，再見。”
“再見。”
快遞小哥在手機點了幾下，和崔建告辭，沒走多遠，崔建的電話響起：“喂，你好。”
“你好，是崔建嗎？”
“我是，伱哪位？”
“我是行政辦公室秘書鄭磊，請問你是否收到制服與ID牌？”說話是一位男子。
“是的。”
鄭磊道：“那就好，有情況你可以聯繫保安部副主管。雖然你隸屬行政部，但你大部分工作上的事我們都無法直接處理。不過保安部是協助你處理事務，你不受保安部的領導。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崔建總結道：“我有事找保安部，但保安部有事不能找我。”
鄭磊笑道：“你總結的非常正確，我們畢竟是行政部。祝你工作愉快。”部門歧視、部門優越感在集團公司中也算屢見不鮮。
“謝謝，也祝你工作順利。”
“再見。”
“再見。”
兩套全新的黃色服裝，具備一定防水功能，款式就是普通的藍領工作服。說白點就是集團公司內部清潔工的衣服。此外還有一件深色雨衣，一件反光馬甲，一雙工作鞋。
ID牌上寫了崔建的信息：林氏集團行政部，崔建，P15。
林氏集團和其他大集團一樣，採用了員工分級制，最低的是實習生P16，只有基本工資和基本醫療保險。P15是最基層員工，擁有基本的福利，拿基礎工資和績效獎金，有半年獎，年終獎等。
舉例來說，P15基本工資是一千，行政部沒有績效獎金，崔建的崗位薪水是2.5倍，那崔建的月薪就是2500。假設崔建升級到P14，P14可以拿1.2倍基本工資，也就是1000乘1.2再乘以2.5。
P15只是員工級別，不代表員工職位，有些技術人才的級別遠比主管和經理高。直白點說就是企業給你定位的價值。
理論上來說，行政部除了P16實習生之外，最低的級別也是P13。只不過崔建這個崗位沒有任何技術含量，並且基本見不到領導，屬於集團公司中最邊緣的成員。能直接跳過實習期，已經不能奢求太多。
崔建今天的任務是鍛鍊還有搞錢，前者崔建門清，後者他就是門外漢了，除了借錢貸款之外，他真沒有什麼搞錢的門路。偷小學生的零花錢當然不算，那是教育，一種比較不受大衆接受的愛的教育。
尋思了半天，除了把後院種的蔬菜賣了換錢之外，崔建沒能想到更好的辦法。但崔建又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賣菜上，於是在第三天開車下山去超市購物時，崔建舔着臉問老闆娘：“老闆娘，能賒賬嗎？”畢竟在大銀乾的是業務員，作爲一位優秀員工，皮厚是基本技能。
“啊？” “老闆娘，我已經失業三個月，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但是沒想到要先貼錢，月底纔給報銷，5號才發薪水。”說完，崔建送上真誠的微笑，等待老闆娘的迴應。
“你能這樣說，說明你確實需要幫助。”老闆娘看了一眼掛在崔建胸前的工作牌，道：“沒有問題，你在超市內的所有消費可以全部掛賬。”
別說，老闆娘今天長得挺漂亮。崔建雙手握住老闆娘手，感激道：“謝謝。”
既然能賒賬，崔建就不客氣了，牛肉、魚肉、豬肉、雞肉、米、面、調味品、方便麪、可樂等，裝了滿滿兩大車購物車。
這看得老闆娘花心亂顫，別不是健身房和網吧那種充一百送五百的騙局吧？
食物賒賬，柴油也賒賬，煤氣當然也得賒賬。有時候只要你能不要臉那麼一點點，很多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
……
吃得好睡得香，訓練效果直線提升，20天時間，崔建就完成了調整身體狀態的任務。恰逢是發薪日，崔建去小鎮購物還錢，順便問了劉勝的卡號，給他打了四萬塊。
身體調整好，又有好幾百萬拿在手上，崔建並沒有選擇離職，他倒是覺得這工作不錯，有長期在西鳳山工作的打算。
下一步就是從安全屋拿攝像頭和手槍，攝像頭用於監視道路，手槍可以打靶，不小心脫靶打死一兩隻野雞實屬正常。
爲此，崔建第一次和保安部副主管老王聯繫，說了自己後，老王半天沒明白。崔建說明自己是西鳳山的管理員，老王更加納悶：和我有什麼關係？不能怪他，他升職四年來，從沒接到過西鳳山打來的電話。
崔建明智表示：“打錯了。”自己還是太老實，竟然想詢問能不能去一趟韓城。把管理員處的牌子一翻，直接去不就好了嗎？
掛斷電話，崔建駕駛農用車回山。這輛農用車有些年頭，性能還不錯，就是噪音比較大。崔建本人很喜歡手動擋汽車，駕車對他來說就是樂趣。實際上崔建有一個特別好的優點，他容易在沒有樂趣的事情上找到樂趣，比如跑步，跳繩等。
放下窗戶，聽着海浪聲和車身抖動的聲音，混合着車載音樂，崔建快樂的回到了西鳳山，發現廣場左側的停車場停放了三輛高檔汽車，其中一輛特別的高檔。
有遊客？這20天來，崔建見過10名遊客，其中8人是小鎮附近的韓城大學分校學生，來西鳳山情侶野營。另外兩位是登山客，他們把車停在山下，徒步走上來。
左右看沒見到人，因此崔建沒有多加理會。把農用車停好，拎着大包小包把冰箱塞滿，處理午飯食材。
再次出來，崔建見到人了。六名穿着西裝戴墨鏡的保鏢，以前二後四的陣型，包夾着兩位老頭出現在環山路的一側，兩位老頭說着話，散着步。
崔建心中嘆氣，什麼傻X保鏢，在有六名保鏢的情況下，停車場處竟然不留人。相比之下，自己好歹每週還處理一次垃圾，而這六名保鏢純粹就是詐騙。
兩個老頭來者不善，不朝停車場走，竟然走向崔建。崔建心中大罵，要麼你走快點，我們直接說兩句。要麼你別過來。現在這個距離我又不能無視你，手上也沒拿幹活的傢伙。
這麼說很多人不理解，換個說法，和半生不熟的鄰居一起搭乘電梯，最想要什麼？當然是手機。偏偏崔建現在沒手機，逃也逃不掉。
爲什麼不轉身走人？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能來荒郊野嶺的老頭，十有八九和林氏集團有關係。崔建還是很喜歡這份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