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牛通一路高聲呼喊,但見這屋頂之上的弓箭手,已經拉弓上弦,只見這箭羽如同雨點一般,朝着這二人周圍射來。
“快走!想必是刺客來了,我來抵擋一陣,老爺你進屋啊!”牛通一把推開驛先,自己左臂卻被射中一箭,頓時鮮血跟着手臂流淌了下來。
只見這屋頂上的黑衣人,緩緩擡起頭來,這手中一隻箭羽,直接穿過屋檐而去,不偏不倚正中驛先的腦門,整個人頓時倒地而去,雙腿蹬了幾下,沒有了動靜。
牛通拖着這受傷的手臂,朝着那驛先爬去,只聽見“撲哧”一聲,大腿上又中一箭,嚇得臉色頓變,朝着旁邊翻滾而去。
這一翻滾開去,回頭再看剛纔爬行的地面之上,已經射滿了箭羽,不由得拍着胸口暗自慶幸。
“老爺!你怎麼樣了?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嗎?”牛通躲過這射來的箭羽,來到這驛先的身旁,拼命往這水仙的房內拖去,拍打着房門,卻聽到屋內丫鬟哭喊的聲音。
“如花!是你們在裡面嗎?趕緊給我開門啊!老爺中了暗箭,趕緊來搭把手,把他給拖進屋去!”牛通不停地拍打門扇,終於緊掩的門扇,微微露出一條縫來。
“是牛大總管嗎?怎麼聽到你的聲音有些不像啊?”如花從門縫中望去,卻始終沒有看見來人。
牛通強忍着手臂和大腿的傷痛,再次拍打門扇喊道:“在地上啊!你看哪裡去了啊!趕緊開門啊!老爺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牛通咳嗽一聲,輕聲低呻吟着言道。
這對面走廊的後面,一個風帽遮住半邊臉的男子,一直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看着如花幾個丫鬟,將驛先拖進屋內,這才揮動着右手,對身後的金陵護衛言道:“該收網了,把上面的刺客通通抓住,一個也不許漏掉,記住了,是全部,知道嗎?”
只見這金陵護衛得令,抽出腰間的鋼刀,這時候的閣樓窗戶,箭羽紛紛射出,屋頂的黑衣人紛紛中箭,從屋頂滾落了下來,再看這街頭巷尾,全部皆是奔走的護衛親兵,原本繁華的街道,頓時除了丟棄的雜物,已經看不到人蹤可尋。
屋頂的黑衣人似乎感覺不妙,遂既揮手言道:“有埋伏,今日刺殺任務取消,趕緊全速撤退!”
這屋頂的黑衣之人,紛紛彎腰退後而去,突然一陣喊殺之聲傳來,只見前面的屋頂之上,一羣金陵護衛攔住了去路。
“不行了,趕緊上面跳下去,從旁邊的小巷子撤離,趕緊的啊!要不然等下就讓這夥反賊給包抄起來,淪落爲階下之囚也!”這黑衣蒙面人聲音溫柔,但卻擲地有聲言道。
只見這一羣蒙面黑衣人,紛紛從房頂跳落到院牆之上,再次跳躍到巷子中去,在地上順勢一滾,這纔算是正式安全落地。
那爲首的黑衣男子,左顧右盼之後,一揮右手言道:“恐怕這大街小巷都有巡邏的護衛,我們走後面,也許安插的崗哨會少一些,咱們走!”
只見這二十來個黑衣人,紛紛跟隨這領頭之人,朝着這後巷尾而去,只聽見一陣吶喊之聲,讓衆人停下了腳步。
這巷尾之處,突然鑽出來幾十個金陵護衛,衆人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握着鋼刀長槍,將來路攔住,巷口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
這後面腳步聲聲傳來,伴隨着點點火光照射,又一隊金陵護衛從後路包抄而來,眼看着就要收網,大家即將變成網中之魚。
“走旁邊這條黑巷子,爲了保命就大家先委屈一下,總比讓他們逼上絕路的好。”這黑衣人帶頭向黑巷子奔去,只見衆人行到巷口,就沒有進去的慾望了。
原來這巷子不但漆黑無光,而且伴隨一陣尿液的味道,後面衆人紛紛捏着鼻子捂着嘴巴,用手在面前扇風,將這怪味扇去。
這領頭的回頭看看這兩頭的追兵,無可奈何地搖頭言道:“這路就在腳下,要麼站在這裡等死,要麼從這臭巷子衝出去,你們自己選擇吧?”
眼看這追兵越來越近,領頭之人嘆息一聲,捂着鼻子鑽進黑色巷子,慢慢地遠去了腳步之聲。
這後面的黑衣人,也顧不得許多,都紛紛捂着鼻子,朝着黑巷子紛紛奔逃而去。
前後的金陵護衛合兵一處,只見這帶頭的統領,捂着鼻子抽出佩劍,這還沒有說話,就咳嗽不停,遂既結結巴巴言道:“趕緊給我追,要是跑了刺客,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這金陵護衛紛紛將鋼刀插入刀鞘,左手舉着火把,右手捂着鼻子,朝着這黑暗巷子追殺而去,這雞鳴狗叫之聲,此起彼伏傳來,許多的人家都點亮油燈,提着燈籠到門口偷看。
這房內行出一位老婆婆,正穿着衣衫推來半掩的房門,對着院門外喊道:“老頭子,咋回事啊?這半夜三更都不讓人睡覺啊?到底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這院門後面的老頭,彎腰駝背轉過身來,咳嗽一聲言道:“應該是官兵在抓人,好多的官兵在街道搜查,可能出什麼大事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屋吧!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老頭步履蹣跚,朝着這老太婆行去,拍拍她的肩膀揮手言道:“進去吧!這半夜三更鬧騰,指不定是什麼草寇進城,到處殺人放火,咱們還是躲避爲妙吧!”
這二位老人關上門扇,吹滅了油燈,剛躺下身去,卻聽到院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着一直吵嗓着不停。
老頭坐起身來,再次取來火捻子,將油燈燃點了起來,邊穿衣衫邊回頭對牀上的老太婆言道:“我出去看看吧,這大半夜的,一直鬧騰到現在,想要睡個安穩覺,只怕都是困難,有事我會叫你的,睡吧睡吧!”
老頭推開門扇,來到這院門之處,一股血腥之味撲鼻而來,遂既朝着那味道行了過去,看見柴火堆處,一個黑影正在慢慢蠕動。
“你到底什麼人?爲何到我院內而來,你可是知道,這私闖民宅,那可是要吃官司的,趕緊給我離開,如若不然,我可是要喊人報官了。”老頭顫顫巍巍言道。
這地上躺着的黑衣人,聽到老頭的喊話,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只見這胸口中了一刀,衣衫已經破開來一條長縫,這鮮血順着流淌了下來。
“砰砰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之聲,兩人皆往大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