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松柏解下這腰牌,雙手遞於那官爺,只見其臉色頓變,指揮着手下,將其圍於當中,刀光劍影架上脖子之上也。
松柏頓時有些呆滯,過了一會才揮手言道:“各位軍爺,你們弄錯了吧?我可是南城縣衙的差役,戶房專門負責收取賦稅的,這被雲霧山的歹人劫持,好不容易尋得機會,這才尋路知返啊!”
松柏把雲霧山救出自己,改說成了劫持,撒下這個謊,來彌補自己的越獄之罪,這是死無對證啊!難怪人說這一入公門,這人也學得狡猾多變了。
這官爺擡起頭來,松柏卻嚇得低下了頭,心中暗自思忖道:“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怎麼又把他給碰上了,怪不得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
原來這位官爺,不是別人,正是松柏等人初次進城,這守城的官差,嚴鬆的侄兒嚴實是也!
這嚴實擡起頭來,額頭上貼滿了膏藥,好像是又給人揍了,不知是得罪哪家的公子哥?這臉龐也是有些烏紫,嘴脣有些浮腫開裂。
嚴實捂着自己的嘴巴,低聲言道:“大爺把你押去報官,也可獲取點酒錢,至於你是越獄也好?被人劫持也罷?這都與大爺無關,大爺領取賞銀便可,哈哈!哦!好痛……”
這嚴實幸災樂禍,卻扯動了臉上的傷處,疼的他趕緊捂着嘴巴,痛苦不已,手下的兵丁皆背身過去,捂着嘴巴偷樂。
“你們這些混蛋,大爺也是爲了給你們找酒錢,才被那王貴妃的弟弟所打,你們不但不知恩圖報,竟敢在此取笑本官,找抽是吧?”這嚴實抽出腰間的鞭子,對着手下一陣的猛抽,松柏順勢偷偷溜進城去。
剛一進外城門後,松柏就低頭趕路,這懷中抱着受傷的仙鶴,往這內城的大門而去,這城門之前,還圍着一些百姓,正看着城牆上的告示。
松柏遂既擠進這人羣,擡頭看見了自己的畫像,趕緊低下了頭來,只聽見這周圍百姓議論道:“這南城縣衙當差的,自己越獄而逃,這是所爲何事啊?難不成是盜用公款,攜款私逃嗎?”
一人在背後拍了下松柏的肩膀,遂既轉過身來,只見是一持刀的官差,卻不料來人牽着他的手,奔出這人羣之中而去。
到了人煙稀少的城牆之下,來人拍着松柏的肩膀言道:“別低着頭了,你這模樣,就是跪在地上,我都還是認得出你,哈哈!”
松柏聽見這聲音,好生的熟悉,遂既擡起頭來,不禁笑樂了起來,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戶房的同仁樊寶,只是這官服,讓松柏有些詫異。
這樊寶看出來松柏的心思,拍着他的肩膀言道:“哈哈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吧?我現在可是這巡城的禁衛軍了,前些時日,伯父樊崗將我調離這南城縣衙,我已經不在那裡當差,回去打聽才知道,你被那馬大人穿小鞋,最後自己越獄而逃,到底怎麼回事啊?”
松柏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言道:“一言難盡啊!當日怒罵公堂,被馬大人關押下獄,誰知這雲霧山的來劫獄,順道把我一起給劫持了出去,誰知道這才一回來,怎麼就成了越獄的逃犯了啊?”
“他們來劫獄,你又沒有身犯何罪,只是簡單的關押,叫你面壁思過而已,但你這一走,這意義就不一樣了,現在全城內外到處張貼着你的榜文,不是你高中狀元,而是全城通緝於你啊,這下好了,你把小事給弄出大事出來了啊!”這樊寶有些着急言道。
松柏有些呆滯,一時半會兒不知說什麼好,這樊寶又接着言道:“你被關押,那只是馬大人泄私憤,但是你這一被劫走,那就成了越獄之罪也!唉!你怎麼會想到自己離開呢?”
松柏摸着腦袋,沉默片刻言道:“我還真沒有想那麼多,他們打開牢門,叫我跟着一起前去,我就糊里糊塗跟着去了。”
“唉!你真是糊塗啊,跟着劫匪一起越獄,這罪名可就大了,你還是趕緊離開此地,遠走高飛吧!”樊寶有些同情,揮着右手言道。
“走哪裡啊?我來這京城,歷經諸多磨難,這好不容易在衙門當差,混口飯吃,這怎麼就成越獄逃犯了啊?”松柏始終不懂其中的輕重,有些天真問道。
“唉!你若是進城而去,必被這官差抓捕,到時候,你就算有千張巧舌厲嘴,也是難以辯解啊!”樊寶有顧右盼,看見這巡邏的兵丁過來,遂既讓松柏低下頭來,自己把着他的肩膀而行。
這明顯的有些不對,因爲這樊寶個子矮小,只有七尺不到,把手臂放在這九尺大漢,松柏的肩膀上,那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巡邏的官兵行了過來,對着樊寶問道:“你們幹嘛的?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樊寶有些慌張,結結巴巴言道:“這我老鄉,沒有錢吃飯了,這不就來尋我,沒事,你們走吧!”
“這是你老鄉?我怎麼看像通緝的逃犯啊?我說你是那個營的,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這帶頭的官差,厲聲質問樊寶言道。
手下的兵丁,趕緊行出隊伍,在其耳邊低聲言道:“這人我認識,是兵部員外郎的侄兒,叫樊寶,前幾天纔在三千營的,平時還和氣,沒有什麼架子,聽說是樊崗鼎力推薦的。”
這帶頭的官長,馬上變成了笑臉,彎腰抱拳言道:“原來是樊公子啊,失敬失敬!那就不打攪你們了,改天喝茶,我們走!”
看着這隊官兵走遠,樊寶把松柏拉到這城牆角下,擔心的問道:“你實在要進城,這樣吧,在此等我片刻,我去給你借件衣衫,看你這身打扮,就是和我一起,這巡邏的禁衛都會過來盤查的。”
看着樊寶遠去的身影,松柏肚中實在飢餓難當,遂即將仙鶴放下牆角,自己也蹲身下來,倦縮在一起,抱着這膝蓋,會感覺沒有那麼寒冷與飢餓。
這一隊的禁衛軍行來,松柏遂既起的身來,躲避在那大石頭後面,只聽見一陣風聲吹過,一個黑影飛躍上那城牆之上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