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啊,好久不見了。我現在正在和華威證券的兩個老總吃飯,聽說你與他們是舊識,要不一起參加一下?”
那頭陳總稍有些不明白,按說我跟別的證券商接洽他是不方便參與的,所以聽到我的話他微微愣了一下。但是他也是聰明人,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石總,實在是抱歉。你知道的,我們豐泰是個小證券公司,資金一向不是太多。上次您那邊透支額度那麼大,一時週轉不過來,但是又不想失去一個這麼大的單子。就去找了華威的駱總,他跟我是發小兒,幾十年的交情了。開始我是不肯說的,後來實在是問到頭上了,說是我不回答就不借錢給我,這才無奈告訴了他。不過你放心,他從業這麼多年,職業操守是絕對沒問題的,要不是跟他幾十年的交情,我也不敢說的。只能請石總多擔待了……”
我冷哼了一聲,“既然陳總說到職業操守,似乎陳總在證券行業也幹了超過十年了吧?雖然豐泰不是什麼大券商,但是陳總既然能擁有這樣的一家公司,似乎有些事情真的不應該讓我來操心。不過事已至此,我不希望以後再在任何人的嘴裡聽到不該聽到的話。”想了想,我還是沒說出關於一個億的事情,畢竟這涉及到他們自己內部的問題,就不是我應該去過問的事情了。
那邊陳總聽了我的口氣似乎也有些不舒服,回話的內容雖然還是很客氣,但是口氣稍稍的生硬了一些,“實在是抱歉了,石總,你看我們的確是廟太小,您當時透支七千萬,實在是有點兒週轉上的問題,不得以才找的華威。我向你保證。這事兒我絕沒有跟除了華威之外的人說過,我也相信老駱地爲人,他是絕對不會出去亂說的。要不改天我請石總吃個飯賠罪吧?”
我想想也差不多了,不需要太過分,便笑了兩聲,“呵呵,那倒不必了,我也相信陳總還是有相當好的職業操守的。你的難處我也明白。行了,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我也只是打個電話確實一下,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飯?”
“不用了不用了,今天在家陪老婆孩子,你們吃吧!”
我正好打個哈哈,“那就不勉強你了,家庭重要。好了,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吧!”
那頭答應着,我掛上電話。
回到包間之後,我對龍大微微一點頭。他也笑着衝我點點頭。算是溝通完畢。
回座之後,龍大說話了,“今天呢。就是互相熟悉一下,彼此間都有耳聞,塗總跟我算是舊相識,從前在華爾街的時候就認識。這次呢,我隔了十多快二十年,重新回到資本市場上來,塗總你可一定要多幫忙哦!”
塗明趕忙笑着說,“那是自然的,龍大不要那麼客氣,還是叫我的名字吧。不然就喊一聲老塗。二十年前在華爾街,還多虧龍大給機會,否則哪兒有我的今天。這次龍大決定迴歸,實在是資本市場的一大幸事。有什麼用得着我老塗的地方,龍大隻管開口。
龍大點點頭,“那我就直說了。這次我們要操作的還是斯諾實業,之前石磊做了一把二位也都知道了。但是做的不夠漂亮,這支股票大有所爲啊。藉着他們遷址這樣的一個利好消息,可操作的空間還非常的大。可是石磊上次那麼一攪和。現在有不少股票都套在那些跟風的老鼠倉手裡,想要讓他們乖乖的吐出來,不是那麼容易。我們能知道斯諾實業要遷址,他們就也能知道。很可能他們會因爲這個期待股價地回升,這就會使得我這次地成本增加。不過成本不是問題,空間是明擺着的,只是二位也知道,我現在基本不太管家族的事情,這次回來也有試水地成分,不想動用家族的錢。自己能夠籌集到的資金有限,還希望二位能多少行些方便……”說着,龍大留了個話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邊的塗明微微的頷首,轉向看了看駱毅,似乎在徵詢駱毅的意見。駱毅便開口回答了龍大的話,語氣裡透露出小心翼翼來,“不知道龍大想要透支多少?”
看見龍大的目光轉向我,我立刻說,“我這邊是一個億。”
龍大點點頭,“我手頭也是一個億,這樣看起來,估計還要差不多兩到三億。兩三億的資金對於你們華威,問題應該不大吧?”
駱毅聽了稍稍出了一口氣,但是還是謹慎地看了看塗明,見塗明沒什麼反應,這才小心翼翼地說到,“兩個億肯定沒問題,斯諾實業目前四塊左右,估計你們要是殺進去股價會有個很大的反彈,六千萬流通股,四個億也一定夠操作了。如果
萬一不夠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這話就說的比較有餘地,不過龍大的意圖我倒是明白,其實斯諾實業的股價的反彈空間有限,在我們沒有大舉殺入之前最多也就在四塊五左右徘徊,就算等我們大舉殺入之後順勢漲到六塊附近,想要掌握個七成左右的流通股估計三億資金也夠了。龍大說是說他那邊有一個億,但是我估計他可能並不想從方達夫那邊借調,估計他自己手頭也就一兩千萬,能從華威套出兩億的透支,也就達到目的了。
當然,話不能說地太死,留有盤口是絕對重要的。資本市場瞬息萬變,誰知道半路上會不會殺出個程咬金,萬一像是白大少那樣的人,存了心要教訓教訓我,殺進來也不是沒可能。到時候仗着本厚傷人,惡意擡高股價,說不得還要多動用點兒資金才能擺得平。
這也就是看上去三億已經夠用了,可是之前我和龍大的估計都是三到五億的原因,弄得不好,一個多億也就是股均兩塊錢的事情,實在不是個保險的數據。
顯然駱毅的反應讓龍大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答應的還算比較爽快,這樣想必萬一資金不夠,再商量起來難度也不大。況且我們還有個最大的後盾,之前方達夫就答應過。資金他可以借調,真要最後華威那邊難做,從方達夫這裡調一些,也就能擺平了。
“呵呵,那就先這樣說定了,多謝老塗和駱總給面子啊,來來來,酒菜已齊。大家動筷子吧,再說下去菜可就要涼了。”龍大笑盈盈地先舉起了筷子。
那頭塗明也捏住了筷子,笑着說,“對龍大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別說是有方總的偉明做擔保,就算沒有,你一個偌大的趙氏在後邊,這點兒小錢我還怕您跑了不成?”
我聽了心裡暗暗發笑,話說的挺大的,這點兒小錢,可是那口氣卻有點兒虛。甭管對多大的證券商來說。兩億資金,都不是小數目。
想到這兒,我插嘴說了一句。“那以後就要塗總和駱總多關照了,石磊少不得有叨擾二位的地方。即便是這次,龍大估計也都是宏觀調控,實際跟二位打交道的,恐怕還是晚輩我。到時候二位可千萬別爲難我哦!”
龍大聽了我這話,頗爲讚許的衝我點點頭,意思點到了,效果也就出來了。
塗明和駱毅二人聽了我這話,更是滿臉堆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石磊也是後起之秀,俗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倒是千萬別把我們這些老傢伙推死在沙灘上了!哈哈!”
方達夫適時地說了今天第一句正式的話,“那倒是,這個小師弟我格外的看好……哦,對了,恐怕還沒介紹我跟石磊的關係吧?他父親是我讀研時候的導師,對我是照顧有加啊。我把石老師當半個父親看的,石磊這個小師弟我算是看着他長大的,這小子聰明啊,小學中學都跳級,十五歲就該參加高考了,他卻落跑了,第二年莫名其妙從文科轉了理科,居然給他考上個計算機系……”
這話說的意猶未盡,卻恰到好處地點明瞭利害關係,也表達了他對我的關照之心。最重要的,就是讓華威證券的兩位老總都清楚,恐怕在這次的操作上,我是最大的生力軍,重要性不見得比龍大低。
那邊兩個久歷風浪之輩又怎麼會不明白方達夫的用意,塗明當即舉起杯子,衝着我笑意拳拳地說,“原來石磊還是個神童,十六歲就考上大學,8848的前總裁王峻濤似乎也不過如此吧,果然少年英才,叫人好生嫉妒啊!”
對於塗明的恭維,我報以微微一笑,“多謝塗總誇獎,神童倒是不敢當,充其量是點兒小聰明,跟前輩們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這杯我敬您!”說着,我站了起來,跟隨即站起的塗明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隨後我不停頓,倒滿了酒,又對駱毅說到,“今後恐怕跟駱總打交道會是最多的,怕是要給你添不少的麻煩了,石磊也敬駱總一杯!”
駱毅趕忙端着酒杯站了起來,跟我碰在一起,嘴裡客氣道,“石磊太客氣了,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我們結交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麻煩!來來,幹,幹!”
我又幹了一杯,然後再次加滿,做個主人地樣子,對着大家說,“那這杯石磊就一起敬在座各位,這邊是謝謝龍大和方師兄的賞識跟栽培,那邊塗總和駱總呢,則是預祝咱們這次合作愉快……”
龍大伸出手往下壓壓,“坐下喝吧,坐下喝吧,都不是外人,何必那麼多禮。”
依言坐下,我做了個敬酒的手勢,仰脖又是一口喝乾!
其餘人等也盡皆喝完,駱毅笑着打趣說,“石總倒是好酒量,不如今晚就一醉方休吧!”
衆人皆是笑而不答,紛紛伸出筷子夾菜。
沒想到的是,王茜居然弄出了個小插曲,她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舉着杯子對我說,“剛纔你左敬右敬,可是偏偏就漏了我,酒桌上女人就算不得數麼?來,這杯是罰你的!”說着話,就把酒杯往我這邊遞。
衆人面面相覷,突然一起大笑,方達夫更是笑不可支,“哈哈,石磊,你看,千思萬慮,還是說錯話了吧?惹得我們小公主不高興了,這杯酒當罰。王茜,乾爹支持你!”
塗明和駱毅估計也看出點兒端倪,對於王茜這個方達夫的乾女兒、王老的掌上明珠,他們想必也不會完全不知道,於是一起附和到,“是是,石磊這杯酒的確該罰,居然冷落女士,不夠紳士,不夠紳士!”
龍大也是笑呵呵的,彷彿看着一場好戲。
不得以,我硬着頭皮站了起來,接過王茜手裡的酒杯,一口喝完。
然後幫她把酒杯斟滿,還給她,又端起自己的杯子,“來,王大小姐,剛纔是石磊失禮了,忘記了LadyFirst的古訓,着實該死。剛纔那杯石磊認罰,這杯則是向王大小姐道歉……”說着我沒等王茜舉杯,又喝了下去,隨即倒滿,這才正式的敬王茜,“來,這杯纔算是石磊敬我們花容月貌美麗大方可愛無敵的王大小姐的,王大小姐,賞個臉吧?”
一番連消帶打,王茜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娉娉站起,端着酒杯跟我的酒杯一觸即分,也是一口喝完。嘴裡卻還不饒了我,“這還差不多,以後要記住時刻不要對女士失禮!”
“小生知道了!”
衆人又是一通大笑,這時纔算是沒了之前談事情的隆重,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放鬆。
我中途找了個藉口離了會兒座,趁機把賬給結了,今天雖然是塗明那邊安排的地方,但是畢竟是龍大提出來的飯局,也的確該着我們把單買了,否則倒是讓人覺得不上路子。
酒足飯飽之後,塗明明顯還有接下來想要做的安排,但是看到王茜在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這個……飯後我們是不是再找個地方消遣消遣?各位都沒那麼早休息吧?”
我看看龍大,又看看王茜,發現王茜很有點兒你們愛幹嘛幹嘛,大不了她先走人的架勢。
我也不想去什麼夜總會之類的地方,沒什麼意思,便開口提議,“酒都喝了不少,龍大和方師兄以及王茜都剛從上海趕過來,路上也辛苦。不如我們找個足療按摩的地方放鬆一下,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衆人紛紛附議,我便提議去1912那邊有個西津足道,“那個地方我從前去過,姜敷很是有點兒特色,這溼冷的天氣正好怯怯寒……要是王茜不喜歡足療,旁邊就是一家SPA,我聽說他們的香薰做的非常好,雖然號稱專業男子SPA,但還是有女性項目的,我倒是可以陪着一起做做。”
大家自然不會有反對意見,於是一同前往。到了1912,他們去西津足道了,我則按照我所說的陪着王茜做全身S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