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英早就在那裡等待着他召喚了,聞得此言立即滿臉微笑的走上去遞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錦盒。衆人看到此處,無不將目光齊聚道那錦盒之上,甚至連一門心思在蕭長琴身上的葉幽蘭也禁不住注目而去。
莫凌煙自然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心頭禁不住一陣滿意。他所需要的正是這種受萬衆矚目的感覺。接過錦盒,莫凌煙微笑着的說道:“這是我一年前在南海誅除‘南海五惡’時無意之間得到的一件寶物,若是提及它,恐怕在場的諸位都會識得。”
衆人聽了此話,頓時一個個低聲議論起來。天微道長聞言笑道:“煙兒,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打開看看,是什麼東西。”
莫凌煙聞言恭敬的笑道:“是。”說完此話,便伸手打開錦盒。蕭長琴站在近處,在錦盒打開的一剎那,立即便感覺一陣神清氣爽,好似身體內的污濁之物在一剎那被洗滌乾淨一般,當下也禁不住轉頭看過去。然而卻在此時,大殿內已是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素問琉璃珠”
蕭長琴也禁不住臉色一變,滿臉震驚的看着那錦盒內的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葉幽蘭更是驚訝的小嘴微張,滿臉的吃驚之色。天微道長等人見了也是微微色變,面面相覷,不知所言。
莫凌煙見到衆人的表情,心頭大是得意,禁不住笑道:“這素問琉璃珠想必大家都識得吧?”說完此話,禁不住又轉頭朝蕭長琴道:“蕭師弟,聽說這素問琉璃珠乃是當年素問仙子行俠仗義之時的貼身寶物,不僅能夠外御百毒,而且能夠不斷潤人心脈,對練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脈有着莫大的幫助。並且,若是女子常年貼身攜帶,還能起到常駐青春的作用。只是不知你可知曉?”
蕭長琴見他一臉得意的笑容便忍不住心頭氣生,但是卻也不好否定事實,只好淡淡的說道:“的確是有這些傳聞,小弟雖然無知,卻也聽說過。”
莫凌煙聞言,心頭更是得意,笑道:“蕭師弟,我知你對葉師妹情深意重,想必你也想要葉師妹得到幸福,爲兄可以答應你日後定然全心全力愛護葉師妹,定然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爲兄同時也希望蕭師弟能夠及時收手,將自己對葉師妹的那一番情意轉化爲對我們二人的祝福。”
蕭長琴聽了此話,心頭氣極怒極,但卻強忍着心頭的怒氣笑道:“莫師兄此言差矣。依我之見,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講究的乃是彼此之間的感覺,我與葉師姐二人相處雖然日短,但是彼此之間情根深種,在一起有的只是快樂和歡聲笑語。而所謂幸福也不過如此。我我想請問莫師兄,你自問就憑一個小小的素問琉璃珠便能取得葉師姐的芳心了嗎?若葉師姐看重這些俗物,哪又豈是當世獨一無二的奇女子?”
莫凌煙聽的此話心頭一怔,葉幽蘭聽了卻是滿心的激動:“長琴,天下知我者當真非你莫屬。”
天微道長見蕭長琴一席話說得頭頭是道,又見一旁的葉幽蘭雖然對素問琉璃珠的出現也有震驚之色,但是卻未見她有任何欣喜之色,也可見她正如蕭長琴所言,對此物並沒有像江湖上的大多人那般垂涎三尺。但是他又如何捨得自己的徒弟在如此衆多人的面前示弱,當下禁不住微笑道:“長琴啊,雖然你說的句句在理,但是愛情此物,甚是虛幻縹緲。依老夫愚笨之見,兩個人在一起首先要解決的還是物質方面的問題,只是不知你們這些年輕人是作何想法的。”說完此話便自嘲的笑了一笑道:“我們都已老了,對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也都不甚理解了。”雖然他言語平淡,但是明
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是在幫莫凌煙,言語之中也是暗諷蕭長琴身無分文卻想空手套白狼。
蕭長琴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他話中的意思卻也能聽的明白。當下禁不住心中冷笑,淡淡的說道:“大師伯您說的有理,所以,弟子爲了能夠迎娶葉師姐也準備了一份薄禮。”
一旁的齊少英聽了此話頓時冷笑道:“一件連棉衣都買不起的窮鬼還能有什麼好東西?”
沈念冰聽了此話頓時打抱不平的說道:“齊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不管禮輕禮重,那都是蕭哥哥對葉師姐的一片真心,天底下,能有什麼比這一片真心更加的珍貴?”
齊少英聽了一愣,怔怔地說不出話來。葉幽蘭聽了此話,心中微微點頭,忍不住將目光再次投向蕭長琴。莫凌煙聞言卻笑道:“小師妹,你只知蕭師弟對葉師妹一片真心,可知爲兄對葉師妹也是一樣的赤誠一片?”
沈念冰聞言一愕,怔了良久纔想出爭辯之語,想要再次爭辯,蕭長琴卻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好了冰兒,哥哥自問我的禮物雖然有些單薄,但是比起素問琉璃珠卻是要貴重的多。”沈念冰聞言一愣,滿臉的懷疑之色。大殿內的衆多弟子也都禁不住一陣唏噓。
天微道長等人聽了也都是微感好奇。莫凌煙心頭更是滿心的懷疑之情。而葉幽蘭聽了此話,初時也是心存疑惑,但是轉念一想,頓時臉色大變,而在此時,蕭長琴已從懷中取出一個薄小的冊子,淡淡的說道:“我要下的聘禮便是它,天帝琴譜。”
此話一出,滿座變色。天微道長等人更是齊齊從座位上猛然站起,一臉的震驚駭然之色。齊少英、沈念冰等人都是滿臉吃驚的瞪着他,嘴巴大張,久久說不出話來。而莫凌煙卻是臉色大變,瞪着蕭長琴,心頭又驚又怒。
蕭長琴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大殿內衆人的震驚之情,淡淡的說道:“大師伯,您是得道高人,見識也必不凡。聽聞《天帝琴譜》中藏有當年我爹的‘天帝十三式’,不知你可知曉?”
天微道長此時心中全是震驚之情,哪裡聽得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當下便禁不住道:“曉得曉得,‘天帝十三式’,一劍十三式,一式十三招,一招十三道,一道十三破,一破十三絕,一十三絕出,人滅鬼神服。”
衆人聽得此話,心頭個個震動不已,那些年輕弟子雖未見過“天帝十三式”的真正威力,但是早就聽說蕭天帝當年的威猛之事,因此對其所創的“天帝十三式”也是驚歎異常。而天微道長那些老一輩的人,不少人都親自見過“天帝十三式”的威力,如今聽天微道長如此言語,個個心驚肉跳,瞪着蕭長琴面露驚懼之色,彷彿他便是當年的蕭天帝一般。
葉幽蘭一張精緻的玉頰之上滿是驚懼之色。自那日蕭長琴將《天帝琴譜》交與她,她便將此物拿給了青華散人。青華散人自然是不相信蕭長琴對葉幽蘭所說的話,拿來琴譜仔細研究了許多時日,卻未見任何端倪。但是琴譜終歸是蕭長琴之物,她又怎好一直佔有?無奈之下只好將琴譜歸還,但是卻叮囑葉幽蘭不可泄露此事,並斷言天帝琴譜之中必有重大隱秘。葉幽蘭聽聞此話,震驚的同時也將蕭長琴對她所謂的《天帝琴譜》只是一本簡單的琴譜認爲是謊話。同時,又想到蕭長琴的處境,心中更是肯定了青華散人的話。但是對蕭長琴的小心翼翼卻是有些不滿,當下便將琴譜歸還給他。蕭長琴當日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琴譜終究是自己的父親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東西,自然不是捨得送人,見她送回
來自然是要好好保存。卻是沒有想到今日卻又要藉助於它與莫凌煙一爭高低。
蕭長琴聽天微道長說完此話,禁不住笑道:“大師伯果然見識非凡,竟曉得‘天帝十三式’的總訣。”說完此話,微微一頓繼續說道:“不知道大師伯以爲我這琴譜比起素問琉璃珠,誰更貴重?”
天微道長聞言一怔,不知如何言語。試問當今武林,有誰不想得到《天帝琴譜》?又有誰不想得到其中的“天帝十三式”?素問琉璃珠自然是當世少有的寶物,但是《天帝琴譜》中的“天帝十三式”卻是武林中人個個夢寐以求的絕世劍法。
蕭長琴見他不說話微微一笑轉過身朝莫凌煙道:“莫師兄,你有什麼見解?”
莫凌煙聞言一怔,面紅耳赤的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卻不理他。蕭長琴見了,心頭不住冷笑。正在這時,卻聽一直未說話的青華散人朝天微道長微笑着說道:“師兄,我們年紀都大了,不能理解現在這些孩子的真實想法,他們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做主吧。今晚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各自回去休息了。”
天微道長聞言一醒,有如此臺階,他自己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當下滿懷感慨的輕嘆了一口氣,苦笑着說道:“唉,老了,真是一點兒用也沒有了。”說完此話,便朝衆人道:“今日宴會便到此結束吧,大家需要休息的都可以回去休息了,如有意猶未盡的也可留在此處。我與你們衆位師叔伯就先退場了。”
衆弟子聞言立即齊齊站起來恭送幾人退去。
直待天微道長等人一一退去,蕭長琴才冷笑一聲,將手中琴譜收起,轉過身朝莫凌煙笑道:“莫師兄,將你的素問琉璃珠收起來吧?”
莫凌煙聞言冷哼一聲,冷笑道:“蕭長琴,你好,你很好。”
蕭長琴卻淡淡一笑道:“莫師兄難道還有什麼指示?”
莫凌煙冷冷的看着他,冷笑道:“你有種,咱們走着瞧。”說完此話,便怒哼一聲,收起素問琉璃珠,拂袖而去。大殿內衆人見此情景,無不面面相覷。
蕭長琴卻冷然一笑,見他走遠,才轉過身看向葉幽蘭,卻見她此刻正含情脈脈的凝視着自己,頓時間,萬般柔情,千種情意齊齊涌上心頭。蕭長琴那裡還控制得住自己,當下便疾步朝她而去。誰知他剛剛要走過去,一旁的齊少英卻突然閃身攔住他去路。
蕭長琴微微一怔,冷哼一聲:“你想找死?”
齊少英心頭一懼,但依舊強笑道:“蕭師弟,雖然衆位師叔伯沒有明言將葉師妹許配給大師兄,但是葉師妹現在也是莫師兄的半個人了,你這是去幹什麼?”
大殿內的衆人本以爲事情會隨着天微道長等人離去而就此結束,卻沒有想到會橫生出如此枝節,當下,那些原本打算要離去的人便又紛紛坐了下來,等着看一場好戲。
蕭長琴聽了此話,心頭怒極,獰笑道:“齊少英,我看你是嫌上次丟人丟不夠大。給我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念同門之宜。”
葉幽蘭見此情景也是心頭一愣,但隨即便想到這定又是莫凌煙的指使,不然,以齊少英的個性,他是斷然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攔住蕭長琴的。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蕭長琴的話剛剛說完,便聽大殿內一聲冷笑:“蕭師弟,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不念同門之宜了?”
蕭長琴循聲望去,只見莫凌煙不知何時已經重返琉璃大殿,此刻正一臉冷笑的向他走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隨着幾名衣着鮮亮的其他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