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萬逐風等人便離開了客棧,向着皇城趕去。
皇城位於神都的最中央,使用許多巨石和沙土從地面上砌築,將皇城的地面擡高數十丈,又在這座高臺上搭建了皇城建築羣。
因此皇城成爲了神都的‘城中城’,神都中所有建築都未超過皇城的地面。
站在皇城的地面上,可以俯視整個神都,彰顯皇家至高無上的地位。
衆人靠近皇城的邊緣,見到了氣勢磅礴的皇城建築羣,一條寬達十丈的樓梯,一直向上延伸,直至皇城的大門前。
萬逐風不禁感嘆,這等氣勢磅礴的建築,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財力,也不知要耗費多久才能建造完成。
衆人來到這條龐大樓梯的邊緣,兩個守衛守護在這裡,將衆人喝止。
“皇城重地,不得擅闖!”
蘇新月將金牌取出,“我叫蘇新月,來自御北王府,想要見我父王!”
守衛查看過金牌的真僞之後,將金牌送還給蘇新月,其中一個守衛從一旁的籠中取出一隻信鴿,在信鴿腳上綁好字條,才讓信鴿飛向高空。
萬逐風看了一眼,這個籠子中足有十幾只信鴿,看來護衛與皇城中傳遞消息,便是依靠這些信鴿。
衆人留在原地耐心等候,一刻鐘之後,一隻信鴿飛回,護衛取下字條看了一眼。
“只允許兩人進去皇城,其他人要在皇城外等候。走到這條樓梯的盡頭,已有人在那裡等候。”
蘇新月和萬逐風走上了樓梯,小黑也跟着走來,卻被護衛攔住。
萬逐風急忙開口,“小黑,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走!”
小黑也只聽從他的話,這才點了點頭,留在原地等候。
蘇新月和萬逐風沿着樓梯向上,攀上數百級臺階,終於來到了皇城的大門前。
皇城的大門同樣是木門,門上也鑲嵌着銅釘。皇城的圍牆高達十幾丈,圍牆上聳立着兩尊石像。
石像的雙腳站在圍牆之上,高度也達到十幾丈高,顯得十分莊嚴。
兩尊石像雕刻的都是老者,其中一座石像的樣子十分慈祥,手中託着一本書籍,另一座石像顯得有些威嚴,手中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蘇新月見他看向兩個石像,在旁開口介紹。
“樣子慈祥的雕像是傳魂聖者玄墨大師!略顯威嚴的雕像是雍州的第一任帝王,也是我的祖先蘇凌雲!”
“我在八歲的時候來過皇城,我記得皇城的八個城門上方都有同樣的雕像,雕像俯視皇城內,寓意提醒現任帝王,不忘先輩的古訓和教導!”
萬逐風點了點頭,兩人一路來到門前,一位侍女已經等候在這裡。
雖然只是一位侍女,但卻身穿名貴的絲綢,散發着魂師級別的修爲。
見到兩人到來,侍女微微施禮,“拜見蘇小姐,兩位請上車!”
兩人走上了一旁的馬車,侍女也跟着上車,吩咐車伕開動馬車,從大門進入了皇城。
三人坐在馬車內,蘇新月開口問。
“父皇來到神都已有月餘,難道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成嗎?”
侍女笑着搖頭,“御北王大人的確來到這裡一月有餘,也都住在皇城內,但我地位卑微,不敢探聽有關事務!”
蘇新月心想沒錯,有關太子人選的大事,的確不是一個侍女可以知曉的。
不過雍州帝王召集三位王爵,共同商議有關太子的人選,竟然一月有餘依舊未能決定,看來有關繼位之人的人選,比想象的更加複雜。
馬車在皇城中前行,半個時辰之後才停了下來,三人走下了馬車。
面前是一座四層小樓,門前站着兩位侍女,見到兩人後躬身行禮。
送他們到來的侍女也跟着行禮,“御北王大人就在這裡居住,兩位請進吧!”
說完她吩咐車伕在這裡等候,獨自離開。
門前的侍女將房門推開,兩人也走了進去。
來到一樓的大堂中,另一個侍女奉上茶點。
“兩位請稍坐等候,御北王大人正在和訪客閒談!”
蘇新月眉頭微蹙,“去見我爹,竟然還需要等候,哪有這樣的規矩!”
說完這句話,她便邁步上樓,萬逐風淡淡一笑,也跟着走了上去。
侍女不禁大驚,急忙前來阻攔,但卻已經來不及,兩人來到了二樓。
二樓的椅子上坐在三人,御北王蘇振元在這裡,丞相湯銓和他的兒子湯睿也坐在一旁。
侍女跪倒在地,“小人沒攔住他們,還請御北王大人贖罪!”
蘇振元搖搖頭,“起來吧,恕你無罪!”
侍女如獲大赦,站起身來走下樓。
再次見到女兒和萬逐風,蘇振元的臉上掛着笑容。
“你們一路上游山玩水,我卻苦等你們一月有餘!”
言語中雖然有責備之意,但他的臉上掛着微笑,顯然見到兩人十分開心。
蘇新月做了個鬼臉,“一路上雖然增長了不少見聞,但我也日夜思念父王!”
蘇振元哈哈大笑,“你的未婚夫一路相陪,又怎會思念我,不要哄騙我開心!”
簡單幾句對話,一旁的湯銓眉頭微蹙,他聽得清清楚楚,這個英俊的少年,竟然是蘇新月的未婚夫,看來今日前來提親,只怕會勞而無功。
湯睿也聽的清清楚楚,目光看向萬逐風,眼中滿是妒意。
蘇振元吩咐兩人,“快來見過湯大人和湯公子!”
蘇新月和萬逐風不願失去禮數,急忙前來施禮。
湯銓笑着開口,“說來也巧,昨夜恰巧與兩位相見,還曾同桌用餐!”
蘇振元點了點頭,“還真是巧合!對了,湯大人,你剛剛說起,今日找我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聽到這句話,湯銓如鯁在喉,剛剛的確說起有要事相商,準備提起湯睿與蘇新月的婚事,卻被闖入二樓的兩人打斷。
湯銓暗暗慶幸,若是剛剛說出了口,此刻得知蘇新月已有婚約,豈不是更加尷尬。
他正準備含糊幾句,一旁的湯睿開口。
“萬叔父,實不相瞞,我與爹前來,是打算向蘇小姐提親!”
此言一出,蘇振元、蘇新月和萬逐風都不禁一愣,湯銓眉頭緊皺,暗罵這個混小子,竟然說出了實情,如此一來,再難抵賴了!
蘇振元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但兩位也已聽到了,小女已有婚約,不能再行婚嫁!”
湯銓也笑着開口,“昨夜見到蘇小姐,不禁讚歎蘇小姐美豔大方,纔會有聯姻的心思,今日早上還不知蘇小月已有婚約,纔會鬧出這場烏龍!”
蘇振元倒也並不在意,女兒的相貌美豔無雙,提親的男子不計其數,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湯睿卻搖了搖頭,“御北王大人,自古郎才女貌,蘇小姐的容貌堪比九天仙子,自然無話可說!敢問這位公子,究竟有何才能?”
萬逐風眉頭微蹙,湯睿明知蘇新月已有婚約,竟然如此不知進退,還真是讓人感到厭煩。
萬逐風心中動怒,言語也不再客氣。
“在下並無及得上丞相府的家勢地位,但我待新月一片赤誠之心,不亞於任何人!”
湯睿輕哼一聲,“這位公子應該也是煉魂師,若是你的修爲不濟,又有何能力保護蘇小姐!”
萬逐風的眉頭皺得更緊,蘇新月也不禁暗暗動怒,只有蘇振元笑着開口。
“並非替我的女婿誇口,如他這般年紀,修爲在他之上的人,我一個也沒見過!”
蘇振元這番話說出,表明了兩件事,首先此人雖只是蘇新月的未婚夫,但卻被他稱作‘女婿’,他心中以認可了他。
其次在蘇振元心中,這個人的修爲天賦極佳,配得上自己的女兒蘇新月。
聽到這句話,湯銓再次看向萬逐風,卻並不相信蘇振元的話,世上煉魂師數以萬計,同樣的年紀無一人超過他,這番話未免說的太絕對了!
湯銓不肯相信,但卻也沒有開口反駁,湯睿卻在旁插嘴。
“既然御北王大人如此讚賞此人,我願與他一戰,看看他是否有真才實學?”
湯銓臉色一沉,“給我住口!御北王大人是不敗王爵,修爲更是整個雍州最強的高手之一,難道你懷疑御北王大人的話!”
湯睿急忙施禮,“不敢,小侄失禮之處,還請御北王大人恕罪!”
“年輕人爭強好勝,倒也無可厚非!不過……比鬥難免會有損失,不要交手也好!”
湯銓又寒暄了幾句,這才帶着湯睿離開。
蘇振元許久未見蘇新月和萬逐風,與他們二人聊了許久,一直到了日落時分。
“雖然捨不得你們離開,但日落後留在皇城,需要皇城的特令!你們先離開,有閒暇記得要來看我!”
兩人應了一聲,出門坐上了馬車,一路離開了皇城。
沿着樓梯走下,再次見到方子豪等人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方子豪搖了搖頭,“你們兩個進入皇城,看到了皇城的宏偉,我們卻在這裡餓着肚子等候。”
萬逐風笑着開口,“幾位幸苦了,這就找家酒樓宴請你們!”
衆人有說有笑,慢慢離開皇城,向着城中的酒樓走去。
走出半里路程,天上黑影飄過,衆人不禁擡頭,那些漆黑的蝙蝠,竟然再次出現在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