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啊？”
葛小天起身將可樂倒進洗手間，再把瓶子丟進帶有“可回收資源“標記的垃圾箱，“誰給的迴應？杭城領導，還是董事長，又或者合資的外企？”
“是合資企業法國達能，由於合同原因，商標、品牌的所有權不在當地和董事手中，咱們入股投資，等於給達能送錢。而按照對方產值，10個億足夠收購哈哈哇，但如果對方趁機提價，甚至上市，恐怕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來下手晚了。”
“嗯，晚了四年。”
“……”
葛小天並不是想進軍飲料界，就像扶植傢俱城，不要任何股份，免費贈送設計方案，爲的是打造華夏品牌，等大夥根基牢固，一起乘坐天成商會這艘高速列車衝出亞區，走上國際，到海外撈錢、吸引投資，然後回頭發展華夏。
他本打算送對方一套很牛掰的營銷方案，擠走海外飲料，現在看來，人家已經投敵。
至於投資控股，這是爲了保險，雙方不熟，對方又不是VIP，萬一品牌火了，把企業打包賣給外企，自家豈不是很虧？
“蜀地汾皇可樂呢，聯繫過？”
“香江控股，旺仔公司，入股倒是可以，不過，雖然他們去年打了1.5個億的電視廣告，但今年市場效益下降明顯，並且，對方屬於小食品行業，跑飲料界開闊市場，有點不符合咱的投資理念，還不如獨自發展一個新品牌呢。”
“還有沒有其它的？”
“有，比如嶗山可樂、幸福可樂，前者倒閉四年，後者倒閉六年，前者口味一般，配方、品牌打包出讓要價二十萬，後者口味僅次於可口，高於百事，據說加入了中藥成份，但年代久遠，配方、品牌打包出讓要價十萬。”
“配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品牌，有一個讓人熟知的品牌，至少能節省數萬倍配方的價值……等等，我都這麼有錢了，還在乎啥品牌不品牌，清空天成產業鏈所有飲料櫃，只擺咱自家飲料，這簡直就是……”
葛小天拍拍腦門，“我傻了！”
“那也得有人願意喝啊？”
“怎麼就沒人願意喝了？公交站、天成商場、社區商店、旅遊開發區、會員企業門店，整個濟市，半座東山，都是咱家的產品，客戶渴了壓根就找不到別的品牌，你說有沒有人願意喝？這就跟餓極了吃啥啥香，渴極了喝啥啥爽一個道理，說不定還會成爲爆款呢。”
那邊沉默稍許，“老闆，您會被罵的。”
“又不是我幹，就說xx公司辦理了黃金VIP，白送天成一個億，葛老闆不可能不收吧？那就只能給對方鋪市場了。”
“……”
“麻煩的是，找誰來幹。”
“農夫不錯。”
“它家做的是礦泉水，哎？對了，農夫跟哈哈哇似乎來自一個地方？”
“是的！”
“那你們以天融名義送它兩億發展發展，擠一擠哈娃娃的市場，就說葛老闆在工地上口渴，喝了他家的礦泉水，感覺很不錯，投了！”
“額……好！把您之前說的‘西伯利亞水源’營銷方案送給它？”
“嗯，純天然，無污染，大自然的搬運工，回頭我給你發個郵件，另外咱自家飲料櫃也給它留個位置。”
“曉得！”
“你們儘快再找個可樂品牌，毛子那邊兜裡存錢了，僅靠上網、方便麪、火腿腸，想榨乾他們有點難。”
“老闆，目前市面上除了這四家，已經沒有華夏品牌可樂。”
“健力寶？”
“官企，還沒轉爲股份制企業。”
“那你們找個創業者，要年輕有幹勁，學歷無所謂，但一定要上過育紅班。”
“咱投資？”
葛小天仔細想想，“嗯，把南窪果汁、乳製品整合到這個控股公司。”
“我明白了。”
“明白了？那你們知道咱們該如何賣可樂麼？”
“跟咱南窪生產的果汁、乳製品一樣，成瓶、成罐、成包的汽水，鋪遍全城？”
“不，這樣太沒挑戰性，不符合我的風格！”
“……”
葛小天點支菸，自家要玩，就得玩不一樣的。
“您的意思是？”
“咱的優勢在哪？”
“農村包圍城市……可是，哈哈哇也在做。”
“咱們不是能製作液氧存儲設備、純乙醇存儲設備麼？研究一種跟罐車一樣，能裝可樂的超大號製冷容器。”
“我明白了！人家按瓶賣，咱就按捅賣，再生產一種可以反覆利用的便攜式容器，就跟咱工地上給員工配備的水壺一樣，可以用於盛水，也可以用於盛放可樂。每天早上，或者中午，或者晚上，冰鎮可樂罐車開過去，沒冰箱的村民、居民、路過的行人，紛紛上前排隊，水閘一開，寒氣直冒的美味可樂噴出……”
“對，前期做法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還有什麼大桶裝、禮盒版，但要保證口感。”
“這需要等咱搞出配方。”
“嗯，不過這種套路，有點不適合城市。”
“爲什麼？”
“可樂是一種文化，城裡上下班匆忙，不會整天攜帶容器，甚至會看不起這種土了吧唧的可樂，需要另外進行包裝。”
“鐵罐？”
“不，做成一種握起來手感賊舒服，略帶磨砂質感的350ml塑料瓶，細腰、底部和上部略寬，細腰使用暗黑色包裝，寫上帶有科技範和連寫的：code！”
“啥意思？”
“代碼、密碼、規範……沒什麼意義，只是個英文名字區別於可樂，漢譯爲：酷的！創造屬於咱自己的飲料文化，勁爆、激爽、時尚、潮流、有幹勁、積極向上。”
“這……”
“比如失業了，沮喪中，刷卡買瓶code，擰開蓋子一剎那，把道一給計算機設計的奇怪符號用上，在腦海裡忽閃而過，然後看到瓶蓋內側：恭喜你，獲得面見葛百億，訴說自己夢想的機會！”
“？？？”
“比如失戀了，絕望中，刷卡買瓶code，奇怪符號忽閃而過，轉身一剎那，你再次遇見了回心轉意的她！”
“……”
“比如厭倦了上班，來瓶code，奇怪符號忽閃而過，你再次充滿幹勁，好運連連，升職加薪，出任CEO，贏取白富美，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
“記住，這不是作秀，我真的可以讓喝code的同學，做到這些。”
“我明白了，創造幾個‘真實’例子。”
“嗯，對了，讓萬事老總趁機對外宣稱：神秘符號是老王發明的機器語言，類似於冰熊三進制，只不過在研發中，現在……模糊一些，等瘋狂石墨烯下架，老王還會東山再起！”
“沒問題老闆！”
放下手機，葛小天坐在前臺休息區，再次仔細思考，修補細節。
飲料沒那麼好賣，如果想把code做起來，靠的還是房地產。
前期通過利民活動中心，用罐車的方式將所有可樂從鄉下驅逐到城裡，然後再利用公交系統、星月灣系統擠壓對方……
胃口不需要太大，站穩東山就行。
然後全力拓展冰熊網吧市場，走外貿路線，拿更多支持……
思索許久，葛小天打開一臺電腦，給企劃部分別發送詳細的‘農夫營銷方案’‘code營銷方案’。
等忙完，已經中午時分。
看看大廳裡的電視，裡面正在播放午間新聞。
‘法國4590航班墜毀，導致……’
‘冰熊潛艇沉沒北冰洋，……遇難。’
‘華夏京城等五個城市獲得08奧運申辦資格……’
‘亞歐海底電纜正式開通！’
這應該是另一家高級元件承製企業衛華承攬的項目，現階段暫時無人得知。
畢竟在華夏，信號之類的電子業務都屬於它家。
“老闆？”旁邊前臺馬小琍，看他抱着保溫杯站在大廳中間發呆，輕輕呼喚道。
“哦！怎麼了？”
“信號不是用衛星接收的麼？爲啥還要鋪路線
“不是，你說的是衛星信號來自通信衛星，而咱用的移動通訊卻需要光纖和信號收發器，比如一卡通的GSM和電信的CDMA，就需要光纖連接歐區，否則無法實現手機通話。再比如咱用的光纖網線等等，也是如此。”
GSM屬於移動，但現在移動剛剛跟電信分家，還未收編東山移動，天成只能找電信展開這方面業務，至於另外兩大運營商，網通、鐵通。
“是不是咱一卡通用的流量也需要光纖？”
“對啊，跟你電腦用的一樣，只不過電腦需要網線連接，手機屬於無線信號，老王之前不是發佈過路由器麼，也可以把有線轉換成無線。”
“那爲啥流量這麼貴？”
“基站和專利，你想想，一個無線信號收發器覆蓋幾公里，想鋪遍華夏，需要多少錢？錢從哪裡來？”
“那是不是說，等鋪完了，就便宜了？”
“可以這麼說，未來肯定會出現無限流量，隨便玩。不過，科技在進步，信號收發器也需要更換，現在是2G，說不定以後會出現3G、4G、5G、光信……，你想更快的瀏覽網頁、下載東西，還是得花錢，換手機，擴帶寬，網線換光纖，3G流量包，4G流量包，5G流量包……努力賺錢吧！”
馬小琍等人很是難以置信，“您不是要發射衛星麼，咱一卡通爲什麼不用衛星信號？”
“那是導航衛星，功能有點像收音機，只能接收信號，然後根據內置地圖包進行定位，除了主控站、數據站、檢測站，個人終端無法反饋信息，也無法進行數據互通。”
“那爲什麼有衛星電話？”
“通信衛星的另一種，有優點也有缺點，比如你在室內能用GSM打電話，卻用不了衛星電話，前者距離基站近，信號強，後者距離衛星幾萬裡，信號弱。但是呢，由於基站需要鋪設，衛星卻在外太空，你在海上能使用衛星電話，卻無法使用GSM……說多了很複雜，你還是買本相關書籍看看吧。”
“老闆，你好厲害，什麼都懂。”
“其實在建築方面我懂得更多，要不咱到裡面小房間探討探討……”
“老闆娘來了！”
“告辭！”
葛小天轉身就走，幾個前臺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