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太子魁隆的話音剛落,積雪河流域就傳來驚天震響,震得神雪峰都微微搖晃。
“哈哈哈……”
魁隆立即放聲狂笑,回頭對君天翼說道:“聽到了嗎?你們派出的低賤螻蟻,正在被我天妖族戰宗屠殺,聽到這聲巨響,是不是渾身顫慄?哈哈哈……”
他說完就準備下山。
君天翼臉色有些不好看,問道:“結果還沒出來,你想去哪?”
“結果已經註定,不用等了。我要去看看,我的家奴有沒有把那個該死的低賤小子抓住。沒想到那個愚蠢的小子竟然參加國戰,既然他敢來送死,那我就一併解決。敢傷我,我會讓他知道天妖族最殘酷的刑罰有多殘忍!”
天妖太子魁隆緩緩握拳,眼中露出一道兇光,他口中說的人自然就是葉軒。
然而,下一剎那發生的事情,讓他瞬間愣住。
震響過後,吹響號角的不是天妖古國一方,而是下游的大周朝一方吹響了號角。
這意味着被殺死的不是人族武者,而是天妖族。
君天翼聽到這聲號角,眼睛頓時一亮,擡頭看着魁隆,朗聲笑道:“魁隆太子,看樣子情況和你的預測有些出入。”
魁隆太子冷哼一聲,道:“只不過是吹響一聲號角而已,仍舊是十比四,天妖古國大優,改變不了什麼。”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號角聲再次響起。
兩人同時看向號角聲傳來的方向,又是下游,又是大周朝得分,又是人族武者斬殺天妖。
“哈哈……”君天翼這回更高興了,哈哈一笑,道,“看樣子我大周的武道天驕發力了,讓我想想看,應該是靠山宗的周赫煊,也可能是飄渺宗的凌妃霜。這兩人的修爲極強,只要發力,我大周比分就可以後來居上!”
“你想多了,不過是兩聲號角,十比五,就你們這種卑微種族,不配和我高貴的天妖爭長短!看着吧!我天妖族的號角聲,馬上了來!”天妖太子冷哼道。
他話音剛落,號角聲果然來了。
不過,號角聲仍舊是從下游傳來。
君天翼眼中露出興奮光芒,握緊拳頭,大讚道:“好樣的!”
天妖太子魁隆臉上陰沉,還想再冷嘲熱諷幾句。
但是,人族一方的號角聲吹響之後,第一聲還沒有停下,第二聲號角聲接踵而至,聲音越發嘹亮渾厚。
緊接着,第三聲、第四聲、第五聲……
號角接連吹響,一聲未停,一聲又起。
一聲聲號角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首豪邁戰歌,嗚嗚聲洞徹天地。
君天翼都不由得站了起來,看向積雪河下游傳來號角聲的方向,握着拳頭興奮讚許道:“好!繼續!”
天妖太子魁隆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因爲下游的號角聲吹響之後,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一聲聲號角接連不斷,重疊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多少聲了。
“還不停?”天妖太子魁隆雙目微眯,感覺這號角聲不對勁。
“好樣的!到底是哪個武道天驕有如此實力,等國戰結束,一定重賞!哈哈哈……”君天翼聽着這一聲聲號角,心中暢快,放聲大笑起來。
天妖太子冷哼道:“這號角聲肯定出了問題,不可能是真的。”
“我人族大勝,會有什麼問題?”君天翼冷臉看着他。
“這一連串的號角聲,至少有二三十聲了,就憑你們人族這些螻蟻般的東西?能殺我天妖族這麼多戰宗?可笑!”天妖太子傲慢哼道。
君天翼心中雖然也有一絲擔心,但同時心情仍舊非常興奮,握拳說道:“是不是真的,你派人去詢問不就知道了。我人族吹響號角,自然就是我人族大勝,你不服也不行!”
天妖太子魁隆立即喝令一名天妖護衛:“去問問看,到底怎麼回事?”
這名天妖護衛立即退下,飛下摘星臺,前去詢問情況。
沒等多久,天妖護衛就飛了回來,單膝下跪稟告:“回稟殿下,人族一方出現一名實力極強之人,已經在積雪河隘口斬殺數十戰宗。”
天妖太子魁隆雙眼一瞪,喝問道:“你說什麼?”
君天翼聽到這個答案,哈哈大笑起來:“魁隆太子,看樣子天妖古國要落敗了。現在應該是二十比十?還是三十比十了?這號角聲就沒停過,我數不清楚了。”
天妖太子魁隆越發憤怒,一腳踹倒護衛,罵道:“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天妖護衛連忙爬起來,重新回稟了一次:“積雪河隘口出現一名人族強者,我方戰宗擋不住。”
“誰?是誰?”天妖太子魁隆憤怒大吼道。
“那人還帶了一隻鷹,一人一鷹衝入我方陣中衝殺,三階戰宗都被一劍斬殺!無物可擋!”天妖護衛急促答道。
天妖太子還沒怎麼反應,君天翼臉上卻露出了驚喜表情。
“一人一鷹?”
“是他!”
“誰?!”天妖太子魁隆回頭喝問。
君天翼心情大好,沒有在意他的無禮,微笑答道:“他叫葉軒!”
“葉軒,那個天劍宗的卑微螻蟻?!”天妖太子魁隆立時震怒,眼中射出兇光。
“帶鷹必然是他,說起來,這隻雷鷹可佔了一個出戰名額。哈哈……”
讓一隻雷鷹出戰,這件事本身有些荒唐。
君天翼是頂住大周朝各方壓力,才把一隻雷鷹安排在出戰名單裡,現在終於得到了回報。
“葉軒!很好!我們之間的賬應該算清楚了!”天妖太子魁隆眼中露出一抹殺意,帶着護衛轉身走下神雪峰。
君天翼眉頭微皺,喝問道:“魁隆,你想幹什麼?這是國戰,你最好別亂來!”
“哼!你管不着!”天妖太子魁隆冷哼一聲,走下了神雪峰。
君天翼感覺剛纔魁隆眼中的兇光不太妙,擔心事態有變,連忙回身命令道:“去,通知羽林禁衛統領,讓他小心積雪河上發生什麼變故。”
“是!”一名護衛令命離開。
君天翼再次看向積雪河,下游的號角聲還沒有停。
他已經記不清角聲響了多久,分不清這算是四十聲,還是五十聲。
但無論是四十,還是五十,都是一場大勝。
他望着下方的積雪河,想起那個帶着雷鷹的少年,喃喃自語:“我似乎真的低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