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王李恪不覺將眼睛看向了小寒,越看越仔細,越看越奇怪,突然之間,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一動不動地看着小寒了!
他的眼睛迷離了,才一會兒,又亮了,似乎,像在黑暗中看光了無限光明似的,手中,突然之間像握住了閃電的力量:也許,生命中最後的一次機會來了?一定是的!
小寒和林雪梅終於將劍氣打入了李林、李羽的體內,任他們自個修行去了,纔回到酒桌,李恪就饒有興趣地說:“我越看小寒兒越是喜歡,侄兒就是侄兒,不知道咱們能不能單獨聊聊?就咱們叔侄三個哈!你們那些美人就繼續在這兒喝酒,如何?”
小寒還未說話,太平公主就樂了,大笑:“嘿嘿,不知道王叔想和咱們在哪兒聊呢?哈哈,咱們是客隨主便嘛;禇小侯爺,一會兒,陪在三個王子練練劍哈;咱們陪王叔聊聊天去,哥哥,你學學喝茶吧!”說完,太平公主率先起身了,臉上充滿了自信,像是早知道李恪想要談什麼似的!
一下,又瞧呆了洛陽王李恪,他又犯疑了:怎麼回事兒?這丫頭在搞什麼鬼?瞧她那樣,顯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
他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最後的機會了,能不能登上皇位,就看這兩個小子的了!
他帶他們到了書房,小寒一瞧,頭立刻就大了:最討厭進大人們的書房,沒想到這回兒倒進了王爺的書房,級別又高了,可看樣子,麻煩一定會更高大了;瞧瞧那老王爺的臉色,似乎已把他們捏在手中似的;他在想什麼?太好笑了!
到了書房,丫頭們將茶上好了,他就吩咐她們下去了,還吩咐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撓他們!
“是!”丫頭們雖然奇怪,卻趕緊退下了,看來,這老王叔的規矩也很大的!
坐下後,洛陽王李恪並沒有說話,反而饒有興趣地看着小寒,像他是怪物似的;偏偏小寒也無所謂,竟開始學起裴映雪的茶道來,先輕吸了一口,然後閉上眼,頭枕着靠墊,輕輕地咀嚼着,像在咬蜜糖似的;頃刻間,似乎回到了長安,而裴映雪正在指點他喝茶似的。
眯了好一會兒,小寒才睜開眼,笑了:“太平,原來品茶竟有麼有趣,回長安後,我還要繼續向雪兒學,哈哈,那丫頭正是太有意思了,真是爽快!看來這茶道比酒還有意思,嗯,好,真好!”說完,他又閉上眼睛慢慢品茶了。
“嘿嘿,哥哥這會兒竟有品茶的雅興!王叔,瞧瞧,咱們寒哥哥就這副德性,天塌下來也不管的!他就會一樣東西,玩兒!哈哈!”太平公主已越說越高興了,整個人已乖乖地躺在小寒懷裡了,似乎也想睡過去了。
洛陽王李恪終於忍不住了,笑了:“你們兩個小東西還真是有趣,定力真高!哈哈,我也服了,難怪程咬金他們談起你們來,也是佩服得不得了,有趣,真是有趣!”
“王叔,這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享受!嘿嘿,咱們這樣多快活啊,一會北邊,一會兒長安,一會兒東巡,快活得不得了!對了,王叔,這洛陽有什麼玩兒,建議一下嘛,嘿嘿,咱們一起去玩兒!”小寒已情緒上來了,又品了口茶,繼續眯着眼睛享受了。
李恪又嘆了口氣,笑了:“嘿嘿,我瞧寒兒這樣子,真是有趣,和咱們以前的太子承乾的長相竟絲毫不沾邊,哈哈,有意思,太平,你知道他像誰嗎?”他還以爲太平公主不知道,有點想從太平公主哪裡下手了,將他們徹底控制住。
“像誰呀?嘿嘿,王叔,有話直說嘛,嘿嘿,咱們寒哥哥像誰都沒關係,像我父皇最好了,哈哈,那寒哥哥就是我親哥哥了!”太平公主也似乎在夢囈了。
李恪一聽,又糊塗了: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丫頭一點也不在乎?難道,她早就知道了?可是,這李治也不管管,任他的兩個子女胡來?這還了得?這家子究竟想玩什麼?
他越來越猜不透了,隱隱覺得這未必是一副好籌碼了,但他仍想繼續試試!
洛陽王李恪終於忍不住了,大笑:“太平,這小子肯定是你父皇的兒子,你竟然和你哥哥成了夫妻,太荒唐了,這可以說是天下奇聞了,哈哈!這個事情讓我知道了,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呢?是不是要讓天下人都來看你們的笑話啊?”
他以爲兩人一定會大驚失色!哪知小寒和太平公主仍緊抱在一起,像似乎沒聽見他說話似的,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小寒的嘴角,甚至有一點點嘲弄的笑容,顯然,根本沒將他的話放在眼裡!
李恪終於怒了,提高了聲音:“哼,你們兩個小東西再不說話,本王爺明天就將你們兩個的臭事傳檄天下,讓天下人都來數落你們兩個不知廉恥的小東西!”
“王叔,你喜歡吼,喜歡嚷嚷,你就去吼吧,去嚷嚷吧,咱們才懶得管啦!哈哈,我們是堂兄妹,跟我們是兄妹,有什麼區別?真是的,王叔,你省省吧,我要休息了,你出去時帶上門,哥哥,抱緊我,我要睡會兒!”太平公主毫不在意地說。
“啊!”李恪聞言,又是一團霧水了:他們難道真不怕?還是故作鎮定?
這時,小寒一邊抱緊了太平公主,一邊笑了:“王叔,你真是好笑啊,你愛做什麼都可以啊,咱們纔不在乎呢!你以爲咱們父皇母后不知道嗎?嘿嘿,他們早就允許了!哈哈,你只是枉做小人而已!你想想,咱們母后是何等精明之人?這點小事兒,她能搞不得嗎?我們又會搞不定嗎?王叔真是老了,太天真了,可惜,可惜,實在太可惜了!堂堂的洛陽王竟這麼點見識,你啊,真是讓我失望了!”說完,已在太平公主的臉上親吻了。
洛陽王李恪的頭又大了,卻已癱坐在椅子上了:怎麼辦?這棋還玩得下去嗎?可又該放棄這難得的棋子嗎?
他又拿不定主意了,整張臉已陰晴不定了,想發作,卻又似乎不願意,氣氛又有點僵住了;顯然,他又進退兩難了。
小寒瞧了,又品了口茶,才笑了:“王叔知道你這一生最大的弱點是什麼?想不想知道?”小寒已開始誘惑他了。
“是什麼?是不是我不夠狠?可是,當初我整治承乾太子時,手段也很激烈的!”李恪思索着說。
小寒瞧了他一下,才樂了:“王爺不是不夠狠,而是想得太多了,喜歡庸人自擾,自以爲是;嘿嘿,你以爲是的機會,其實大大的不然;以前你輸給咱們父皇就是這樣的,你自以爲是太子了,對吧?偏偏太宗皇帝看不上你,就因爲他看穿了你,哈哈,所以說,這做太子、當天子,你都沒份兒!當然,我也沒份兒,因爲,我喜歡玩嘛!”小寒毫不在意地說,開始開導他了。
“你繼續說下去,似乎你瞭解很多事情似的!本王爺喜歡聽,你接着說!”李恪開始思索他的話了,漸漸覺得小寒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他想繼續聽下去了。
哪知小寒不想說了,笑了:“我哪兒瞭解那麼多事情啊?你想聽,讓太平告訴你啊,不過,改日吧,太平這會兒該睡覺了;咱們的小皇子要緊,嘿嘿,聽天師說,咱們的兒子可是將來的皇帝呢,哈哈!”小寒似乎也毫不在意地說了。
一下,又驚呆了李恪:原來如此!聽說長安發生了大變故,高宗李治最喜歡的賢、旦都出事了,讓不中用的李顯做了太子,他原來以爲機會來了,沒想到,竟然他們又玩了這一招,這下,可真是把三代人都計劃好了;即使這個李小寒不想當皇帝,他的兒子當豈非更好?
機會,機會,機會究竟在哪兒?哪兒是機會?怎麼自己摸來摸去,老是在黑暗轉悠,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王叔不爲咱們開心嗎?嘿嘿,還是,王叔有什麼想法?”太平公主已開始步步緊逼了!
她又出劍了,幾乎讓洛陽王李恪完全沒有思考、騰挪的時候,完全是逼着他表態了,這丫頭的出劍又狠又辣,幾乎讓他無法接招似的!
洛陽王李恪畢竟是經歷過無數大風浪的梟雄,連色變了幾下,笑了:“那會兒呢?哈哈,沒想到高宗李治還玩了這麼一手出來,本王真是佩服得不得了!只是,寒了,你爲什麼不想當皇帝呢?難道,有什麼隱秘不成?”他想刨根問底了。
突然之間,他像回到了二十五年前,當時,太宗李世民就是想皇位傳給了一向淡泊名利的李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爭是爭”?難道,這纔是最高明的鬥爭哲學?
他不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有點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小子了:說他蠢吧,劍術通神,凡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說他聰明吧,偏偏放着最高權力而不要,爲什麼?
“嘿嘿,王叔,我是個逍遙王啊,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什麼吧?對我來說,這劍術是第一位的,美人是第二位的,美酒是第三位的;當然,其實這重中之重嘛要,就是我的太平妹妹了,因爲這一切都要她陪着我玩纔有意思嘛!這人嘛,各有所好,那個皇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嘿嘿,至尊,它就是洪水猛獸,本王子避之唯恐不及呢!”小寒得意地笑了,將太平公主抱得緊緊的,像怕她跑了似的!
太平公主聽了,臉上大喜,情緒大好,一下,像喝了蜂蜜似的,整個似乎在天上飄蕩似的,爽快得不得了!
那洛陽王李恪聞言,竟又是一呆,好一會兒,才笑了:“你這小子,說你聰明吧,肯定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劍法都練得那麼好;說你笨吧,似乎又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哈哈,你知道不知道?這皇帝是什麼?是普天之下的第一人啊,誰見了他都要俯首稱臣,嘿嘿,就像天與地之間的感覺,懂嗎?”
“無所謂,哈哈,王叔怎麼說我都無所謂!就像我練劍,也從來沒像做什麼劍神、至尊,我就是學得劍好玩兒而已,哈哈!人嘛,爲自己活着最爽快,我幹嘛要去做那樣不爽快的事情啊?對了,王叔,你覺得什麼事情令你最爽快?”小寒問他了。
洛陽王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他心中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