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程咬金開口了:“好事兒,臣謹爲公主殿下、小寒王子賀;正如公主所說,這是大好事兒嘛,整個長安誰不知道太平公主、小寒王子的戀情,你們常常出雙入對,大家早就習慣了,現在成其好事,真可以普天同慶、四海舉杯了!”
“老千歲,你是在諷刺本公主嗎?我要你說實話!”太平公主的眼睛突然像刀了,緊緊地盯住了程咬金。
程咬金不覺打了個寒噤,才趕緊低頭:“不敢,不敢,老臣不敢,公主殿下請恕罪!老臣不敢有此意思,全是心裡話,公主和王子真是天生一對、鸞鳳和鳴!”
“好,這會兒算你說了大實話;本公主天之驕女、天下無雙,寒哥哥嘛,天下第一、文武全才;咱們真正是天生一對,你們也不想想,這天底下的男人哪一個比得了我寒哥哥?你秦懷玉成嗎?程老千歲更不必說了;至於那些小侯爺,跟我寒哥哥提鞋都不配;所以,本公主一心一意就要嫁給我的寒哥哥,哈哈,這就是本公主的態度,也是本公主的本色,更是本公主的幸福,哪輪到他人說三道四?所以,聽清楚了,首先是你們兩個不得失口爛言,否則,無論是元帥府,還是魯王府,我都要滿門抄了,誅滅九族!”太平公主說話間已殺心大起了,顯然,並不在意他們的生死了!
兩人聞言,不覺大駭,趕緊跪下請罪磕頭:“臣不敢,臣絕對不敢!”
“嗯,好,不要說一套做一套啊,本公主和寒哥哥嘛,一向量大如海;可一旦咱們做了決定,天下間有不服的,咱們就誅滅九族!”太平公主這才滿意了,顯然,對兩人的低頭相當滿意了,卻並不放鬆敲打,馬上又問:“薛剛是怎麼逃出長安的?秦元帥、老千歲,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顯然,她已有了問罪的意思了,就看他們的態度了!小寒並不說話,一臉微笑,饒有興趣地看她繼續敲打兩大重臣。
兩人又互視一下,才說:“是秦雲和臣等放走的,請公主殿下治罪!”
“算了,這事兒暫時不說了,秦元帥,準備酒席吧,我寒哥哥還準備請魯王千歲、秦元帥做咱們的證婚人呢,兩位有沒有異議?”太平公主這才露出來真實企圖。
“願意,願意,老臣願意!”程咬金率先表態了,順手拉了拉秦懷玉的衣角,要他識時務,明大體!
秦懷玉還沒消化這個事實,卻也只得趕緊低頭承諾:“是,臣願意,臣願意爲小寒王子、太平公主效勞!”
“好,痛快,好了,擺上酒宴,咱們喝酒,嘿嘿,一定要喝好了!等五月初八那日,我和寒哥哥正式大婚!”太平公主這才心花怒放,得意地笑了。
似乎這纔是她們來此的主要目的?兩人聽了,又不覺相視一下,臉上竟是一臉苦笑。
一瞧之下,太平公主又不放過他們了:“怎麼回事兒?難道,你們還有不滿意?聽着,我要聽的是實話,不是廢話;這回,秦元帥,你說!”
“啊,公主,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感覺怪怪的,畢竟,你們是堂兄妹嘛!現在,又說要大婚,你說說,我們心裡怎麼可能沒想法?只是,咱們遵從公主殿下、小寒王子的意思,竭力維護兩位殿下的聲望,唉!”秦懷玉說着,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小寒不覺笑了:“秦元帥,這怎麼就說到我們的聲望了?哈哈,我和太平相愛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嘛,和誰都沒有關係!只要皇上皇后娘娘不反對,我管他天底下的人怎麼想?嘿嘿,總之我們兩個樂意就好了,誰也不準說三道四,這是原則問題,希望元帥和老爺歲自己別多想啊!相信我和太平的聲望只會越來越高,不會低的!”
他一說,等於完全表明態度,不給他們任何反對的理由和藉口了。
程咬金終於哈哈大笑了:“小子,你夠狂,嘿嘿,只怕全天下真沒一個人比得了了!哈哈,老程服了,從現在起,你說一,老程絕不說二,成不?真有你的,連自個兒堂妹都要娶,你不是娶了那麼多媳婦兒了,還侍候不了你啊!”
“嘿嘿,那是我的問題!嘿嘿,總之,這個太平妹妹本王子是非娶不可的,你們不知道,我的女人雖多,可是,本王子最不想放過的就是太平!以前本王子還推三阻四的,甚至想推給別人,可自從我發現我愛太平、太平也愛我時,我就不會退縮了,哈哈,因爲太平喜歡我嘛!”說完,小寒已毫不客氣地他們面前親了太平公主一下,迴應他的,自然是太平公主的熱吻。
搞得兩大重臣也招架不住了,秦懷玉只得低頭了:“行了,行了,小寒兄弟英明神武,氣魄過人,太平公主巾幗不讓鬚眉,咱們都佩服得不得了,咱們堅決支持!”
“這纔像話嘛,你們自己說說,你們是朝廷重臣,我們辦自己的私事,雖說可以不照顧你們的情緒,可既然咱們都說話了,你們再推三阻四就沒意思了;好了,酒宴也擺上了,寒哥哥,咱們反客爲主,先敬魯王千歲和秦元帥吧!”太平公主這會兒越發自如了。
打了幾個回合,終於把這兩人收拾住好,太平公主開心了,又興高采烈了!
程咬金納悶了:“太平公主,你今天來是質問我們呢,還是請我們證婚啊,怎麼如此開心?難道,皇上皇后娘娘又不追究我們了?怎麼回事兒?”
“沒人說我們是來質問你們的,也沒說不追究你們,這事情嘛,在可與不可之間,所以嘛,程老千歲,你的心嘛,也在放下與提起之間;總之,全憑我高興!把我和寒哥哥侍候好了,你們就有好日子過,如果我們不舒坦了,那你們也不會好受,這就是本公主的態度,明白嗎?”太平公主得意地說。
程咬金終於明白了,原來:這纔是他們此行的目的,繼續敲打他們!
“是啊,看來程老千歲明白了,秦元帥明白了嗎?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們纔是主子,你們是奴才,多大的官也是奴才;別像薛剛那小子,自以爲了不起,竟然忤逆犯上,那是我太平公主和寒哥哥不在長安,否則,一百個薛剛,咱們也輕輕鬆鬆就收拾了;哼,以後誰敢再像薛小子那樣胡鬧,咱們可是要誅滅九族的,這就是父皇母后的態度,誰家也不例外!”太平公主越說越狠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誰還不知道他們的來意?
秦懷玉趕緊起身:“兩位殿下放心,咱們肯定是懂規矩、禮數的,薛剛那小子是一時犯渾,反而連累家人,唉,咱們只是念在世交的份上,才放他一馬的!這事兒是我們不對,請公主責罰!”
“元帥請安坐,事情過了就算了,只是誰也不能犯規,這是前提;咱們繼續喝酒,哈哈,程老千歲、秦元帥,我們夫妻三個敬你們!”小寒笑了。
程咬金一聽,不覺哈哈大笑:“你這小子果然厲害,不是還沒成事嗎?怎麼就夫妻三人了?爽快,對老程的胃口,咱們喝!”
直到這時,氣氛才緩和下來;剛纔,太平公主軟硬兼施,搞得兩人提心吊膽,這回,才稍稍鬆了口大氣,一場風波,似乎總算過去了。
程咬金想了想,又說:“太平丫頭,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我已被你們整治了幾次了,每次都無話可笑,好,真是厲害,不愧是天下聞名的太平公主,老程服了!”
“千歲爺爺,我嘛,嘿嘿,我和寒哥哥都是小魔鬼,誰不惹咱們,咱們不惹誰,誰要是惹咱們,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嘛,這朝廷上的事兒,你們兩位大人還得擦亮眼睛,莫要再糊塗!好了,話我就說到這兒了,再說下去,哥哥可就要怪我了,他喝酒不開心,我才難受呢!哥哥,今天滿意嗎?太平敬你!”說完,太平公主柔媚一笑,一臉討好狀。
小寒親了她一下,才說:“滿意,太滿意了,太平最乖了,嘿嘿,婉兒,學着點哈,這就是太平公主的長處,她就是咱們李家最好的一把劍,像我的聽雪!”
“是,寒哥哥放心,咱們會向太平好好學的;來,程老千歲、秦元帥,婉兒也敬兩位前輩一杯!”說完,上官婉兒也一飲而盡了,曉得輪到自己表演了。
“不敢,不敢!”秦懷玉說完,又不僅一臉讚歎:“婉兒侄女也越來越厲害了,連喝酒都長本事了,好,太平公主府果然是咱們大唐的中心,咱們永遠尊敬、忠誠於太平公主!”
“元帥此言差矣啊,還是永遠效忠咱們大唐纔好啊,我和寒哥哥也是父皇母后的奴才嘛,哈哈!”太平公主趕緊改正了他的說辭。
小寒微微一笑,才說:“是啊,妹妹說得是啊,咱們只有侍候好皇上皇后娘娘纔有好日子過;嘿嘿,像薛剛那樣的臭小子,只能像喪家犬那樣四處流浪了,那纔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此言一出,又令兩人震驚,卻也曉得他們的態度越來越明朗了:看來,天下大事已在皇后武媚孃的掌握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