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四監區守衛最嚴格的地方?四監區的守衛級別已經高到令人咂舌了,還能有更嚴格的地方?
我疑惑的再次回頭打量了一番四監區的禁閉室,與其說那是一棟禁閉室樓,不如說是一個禁閉區更加貼切,整個禁閉室大樓被一圈電網團團圍住,形成一個院落一般,我隱約還看到電網裡面有巡邏的崗哨,我不由得一驚:“我靠,至於嗎,不就是一個禁閉室,還要派那麼多獄警守衛,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幹達卻是嗤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如果你認爲這樣就誇張了,那你也太小看四監區的禁閉室了,你看看那些守衛的手上拿的是什麼。”
幹達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着有些莫名其妙,我尖起眼睛仔細往禁閉室那邊看去,禁閉室的大門門口站着兩個守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我順勢往她們手上端着的東西看去,看清楚那玩意的時候,我纔是真正的嚇了一跳。
我嘞個擦,竟然是步槍!那槍我認識,是中國解放軍專配的81式自動步槍,沒想到女子監獄的獄警竟然會配用這種軍事級別的戰鬥武器,我記得我們監獄的獄警只有在緊急情況下才會批准攜帶槍支,而且那也只是通用的64式***,連步槍都不給配的。
而且監獄有明文規定,監獄工作人員未得到上級批准,不得擅自攜帶槍支進入監區內部。這一條禁令十分嚴格,就是爲了防止出現犯人搶奪武器的情況,可是這四監區的禁閉室守衛怎麼有槍?而且還是自動步槍?
之前偷聽周指導跟若玲的對話我就瞭解過四監區的禁閉室守衛森嚴來着,但是也沒想到嚴到這種程度啊。
這讓我既吃驚又不解,我看着那兩個守衛手中鋥亮的鋼槍,心裡有些發虛,立馬轉過頭來,心裡嘀咕着,媽呀,那禁閉室裡面到底關了些什麼犯人啊?這種守衛級別,不會是國家級要犯吧?
幹達看着我虛得一臉不自然,嘲笑了一聲,便轉過身繼續往四監區的監室樓走去,我立馬緊緊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我們走到監室樓門口不遠的位置,幹達停下了腳步,她說:“這就是四監區的監室樓了,現在裡面應該有兩名獄警值班。”
我遠遠朝着監室樓裡面看去,心裡面有些犯嘀咕,別說是兩個人了,就算是隻有一個人,我跟幹達兩個這麼大的目標想要就這麼進去?除非那傢伙是個瞎子。
“那該怎麼辦?我們就這麼進去肯定會被發現的。”我心裡有些虛,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剛纔看到四監區禁閉室那邊拿槍的守衛而引起的,我真擔心,如果被發現了,她們會不會衝過來掃我一膛子……
“笨死了!”幹達皺着眉頭用一副鄙夷的表情看着我,然後說:“誰讓你就這麼進去了,你在這好好給我待着別***,我過去搞定她們。”
說罷,幹達轉身便朝監室樓走了過去,在走近監室樓大門的時候,幹達揮手扔了個什麼東西,然後我便看到監室樓前的那個監控探頭往一旁一偏,然後幹達便大搖大擺的就這麼走進了監室樓裡面。
我靠,幹達這明顯就是慣犯了,這手法不是專業的就是職業的,我猜的沒錯的話,她從前多半是搶銀行出身的……
我在這邊等了沒幾分鐘,然後便看見幹達走到監室樓門口朝我招了招手,我臉上一喜,這娘們得手了,我急忙朝監室樓跑了過去。
“喂,那兩個獄警被你搞定了?”我跑到幹達身邊,好奇的問道。
幹達只是瞥了我一眼,說了句:“廢話。”然後便帶頭往前方走去。
我又吃一癟,頗爲無奈的跟了上去。
幹達走到監室樓裡面的鐵門前,拿出鑰匙將鐵門的大鎖打開,然後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我見狀一驚,急忙朝幹達小聲的喊了一句:“喂,你別走那麼快啊,裡面到處是監控,你小心點啊!”
幹達卻是不耐煩的轉過頭看着我,說:“我說你這男人怎麼就那麼墨跡呢,這裡面的監控我剛纔就關掉了,你要進來就快進來,不進來我就走了!”
我一聽幹達要走,立馬慌了,急忙跟了進去,不再多嘴了。
四監區的監室樓和一監區有很大不同,它裡面的格局基本上都是單人監室,不像一監區一個監室可以住上十幾個人,不過四監區的監室樓和一監區的禁閉室有一點類似,每個監室全部都是由一扇封閉式的鐵門關住的,只有一個小鐵窗可以讓外面的人與裡面的犯人進行溝通。
監室樓內的燈光極爲昏暗,潮溼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還不時的聽到有人捶打鐵門的聲音,有女囚的哭聲,甚至還有指甲在鐵門上刮動的聲音,聽着極爲瘮人,整個監室區內的氣氛都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我走在監室樓的走廊內,心情頗爲沉重,這樣的環境比一監區的禁閉室好不到哪去。都說四監區關的都是瘋子一樣的犯人,但是我想說,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着的人,就算是不瘋也會被逼瘋吧,這地方簡直不是人待的。
我忽然有些心疼,藍月一定是受苦了,她的身子本來就很虛,她怎麼受得了這樣的環境。
幹達一直陰沉着臉往裡面走,看她的樣子,也是非常的不習慣這個地方,我捂着鼻子跟在她後面。
大概快走到監區的盡頭了,幹達忽然在一扇鐵門前停下了腳步,她緩緩的拉開鐵門上的小鐵窗,然後看了我一眼。
“就是這間監室?”我忙走過來問道。
“你自己看看吧,裡面的人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幹達點了點頭說道。
我誒了一聲,然後馬上趴到了鐵窗前往監室裡面看去,可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門外的一點光線照進去可以看到裡面的格局,監室不算很小,比一監區的禁閉室要大多了,能放下一張鐵牀,我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正抱着腿坐在牀上,可是因爲光線太暗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小月,是你嗎?”我衝着裡面那個黑影輕聲的喊了一聲。那黑影頓時抖了一下,然後轉過頭朝我看來,微弱的光線下,那張熟悉的小臉讓我的心頓時一揪。
沒錯,她是藍月,但是她看上去十分的虛弱,髒兮兮的小臉上,嘴脣乾得發白,一頭烏蓬亂髮,極爲狼狽。
天吶,到底發生了什麼,藍月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我立馬轉過頭看着幹達,催促道:“幹達,你快,快把門打開!我要進去!”
幹達見我如此緊張,不由得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拿出那一大串鑰匙,快速找到了這間監室的鑰匙,打開了鐵門。
鐵門一開,我便衝了進去,藍月此時正跪在牀上看着我,看到是我衝進來了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朝我撲了上來喊道:“峰哥哥!”
我一把接住藍月,將她抱在懷裡,感受着肩膀上傳來的一陣陣熱流,心裡莫名的跟着心疼,這妮子可算是受了不少罪了。
這時,我聽見幹達在外面輕聲的咳嗽了兩聲,我緩緩轉過頭看着她,她朝我說了句:“你們兩個有什麼話快點說,待會兒還要趕去給天王療傷,我在外面等你。”
我朝幹達點了點頭,然後幹達便轉身離去了。
藍月伏在我懷裡好一陣子後,我這才緩緩的將她扶起,看着她淚眼婆娑的模樣,我真的很心疼,我輕輕的撫開她額前凌亂的頭髮,看着她,說:“小月,這究竟是怎麼了?我聽外面的人說一監區有個女囚前天晚上忽然發瘋,搶了管教的警棍還打傷了人,可我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你,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是死活都不相信藍月會幹出這麼出格的事情,我在監獄跟她相處了那麼久,對她的性子我也算是很瞭解了,她絕對不可能做出奪警棍打人的那種事情,這麼做要麼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她,要麼,就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藍月抽了抽鼻子,看着我抽泣着說道:“峰哥哥,藍月不願意那麼做的,但是藍月沒有選擇……”
沒有選擇?我聽得有些吃驚,藍月這等於是親口承認了這件事的事實,但是她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她爲什麼要把自己置身於如此惡劣的環境下?
我不解的看着藍月問道:“小月,你告訴我,爲什麼沒有選擇,你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藍月低下了頭,她似乎不太願意說出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從前見到我都是無話不說的,從來都沒有什麼事情會憋在心裡,但是自從那天見過外婆之後,她就變得沉悶了起來,心裡似乎藏着許多心事,就連我她也不願意告訴。
我看着急啊,她什麼都不說,我根本沒有辦法幫她,我急道:“小月,你連峰哥哥也要瞞着嗎,我是來幫你的,你難道連我也不相信嗎?”我故作生氣。
“不——不是的。”藍月見我有些生氣,急忙擡頭說道,她有些猶豫,想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般,臉上的表情十分爲難。
我正準備再勸勸她時,忽然發現藍月變得有些不對勁,我感受到她的心跳忽然變得十分的急促了起來,我忙捏着她的脈搏,一種極爲不妙的預感浮上我的心頭。
我擡頭一看,藍月的臉上已變得慘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