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區監區長的辦公室就在二樓,我直接爬樓梯上去了,在走廊上繞了一個彎,總算找到了三區監區長的辦公室,我站在門前敲了敲門,很快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了,開門的人看到是我,便朝我一笑,說:“肖獄醫,你來了啊。”
我看着一愣,這不是方指導嗎,她怎麼也在監區長辦公室啊。
我點了點頭,確認着問道:“是三監區的監區長找我有事嗎?”方指導忙點頭說是的,然後叫我先進來,她們一直在辦公室等我呢。
我已經猜測到七八分,應該是方指導跟監區長說了些什麼,所以她才找我過來,我走進這件跟周指導的辦公室差不多大小的房間,裡面的辦公桌前正坐着一個四十歲左右女人,女人的臉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長得比較深沉,坐在那感覺就像是個貴婦人一樣,看她的制服,她應該就是三區的監區長。
看到我走進辦公室,那女人朝我淡淡一笑,方指導走過來介紹道:“肖峰,這位就是我們三監區的呂監長。”
方指導介紹的時候口音略重,我差點聽成女監長了,我就說嘛,女子監獄不是女監長難道還有男監長嗎?我朝三監區長笑着敬禮道:“監區長好,我是一監區主管獄警肖峰。”
我這個自我介紹側面提醒了三監區的監長和指導員,我是一監區的人,你們還管不到我,當然,我只是先打一針預防針。
果然,三監區長和方指導一聽我這麼說,臉上皆是浮現出了一絲異樣的表情,監區長疑惑的看着我問道:“肖醫生,你不是獄醫嗎,怎麼變成一監區的主管獄警了?”
我笑着解釋道:“我本身是獄醫沒錯,但是醫務室是歸屬一監區管理,所以我也算是一監區的人,因爲監區的管教十分緊缺,而我正好每天的工作也不算太忙,指導員就讓我在監區內兼職管教工作。”
三監區長明白似的哦了一聲點點頭,不過看着我的眼神明顯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她朝我淡淡的一笑,說道:“小夥子不錯,都說一監區出人才,我看確實是這樣,你也算是能者多勞啊,哈哈。”
我訕訕一笑,並不想客套太多,而是直接說道:“監區長過獎了,不知道監區長找我來是爲了什麼事情?”
三監區長聽我這麼直接,目光和身邊的方指導對了一下,然後方指導對我說:“肖獄醫,其實我們找你過來就是爲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
我一聽方指導這麼說,心裡頓時笑了,我就知道是這事,不過我的臉上還是保持着之前那平淡的表情,佯裝疑惑的看着方指導問道:“是哪件事啊,是關於那個女獄警受傷的事嗎?”
方指導看着我一笑,她也是一個老狐狸一樣的人物了,估計一眼就看出來我在故意裝傻,她說:“肖獄醫,我們就不繞彎子了,就是昨晚那個獄警進入老監室樓的事情。”
我哦了一聲,然後說:“方指導,這事上午不是解決完了嗎,那個獄警都已經被開除了,還有什麼要處理的嗎?”我說罷,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椅上的三監區長,她正饒有意味的在一旁聽着我跟方指導的對話,至始至終沒有要插嘴的意思。
方指導淡淡一笑,說:“肖獄醫,我相信你應該也聽說了三監區鬧鬼的故事吧,還有那獄警昨晚說她在三區的老監室樓看見鬼的事情你也聽她說了吧。”
要警告我封口了嗎?呵呵,我點點頭說道:“知道,怎麼了?”
方指導聽我這麼回答,臉色慢慢變得嚴肅了起來,她認真的跟我說道:“肖獄醫,關於鬧鬼的謠言都是一些無聊的人編出來的鬼故事,那是信不得的。還有昨晚那個獄警未經允許闖入老監室樓已經對監區造成了嚴重的影響,至於她說她見到鬼了,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她已經被她自己嚇得神志不清了,根本不能再繼續勝任監區的工作,爲了不影響到監區的正常工作,我們纔將她開除,肖獄醫,你是一名大學畢業的知識分子,肯定不會去相信那女人的胡言亂語是不,爲了不讓昨晚的事情變成謠言傳出去引起恐慌,所以,我們希望你幫我們封鎖這個消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好嗎?”
方指導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注視着我的眼睛,表情嚴肅得讓我感覺有些不自然,我沒有直接回答方指導,而是反問了她一句:“方指導,女人昨晚在監區看見的那個神秘獄警你們查到是誰了嗎?”
方指導聽我這麼一問,頓時愣了一下,忙說:“那是她看走眼了,監區明令禁止任何人十點之後在監區內逗留,哪有什麼獄警,她還說她看到鬼了呢,你信嗎。”
方指導如此急着否定更讓我確定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我繼續問道:“那方指導有沒有查到女人昨晚是怎麼受傷倒在監區裡面的呢?被誰傷的?”
方指導見我還在追問,臉色明顯有些異樣,她和三監區長交換了一下眼神,三監區長朝她點了點頭,方指導這才說:“那可能是她本身的身體素質問題,老毛病突然犯了所以就暈倒了。”
我聽完方指導這話,頓時嗤笑了一聲,我真的是忍不住了,你跟別人這麼說他們可能還會相信,你跟我說這話不是瞎掰嗎,我本身就是一個醫生,而且昨晚是我親自給女人驅除的寒氣,你跟我說是她只是犯病暈倒?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方指導見我嗤笑,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略帶怒氣的看着我說:“肖獄醫,你這麼笑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看方指導,淡淡的笑道:“方指導,對不起,我剛纔只是忍不住笑出來了,因爲你說的話讓我覺得我白學了這麼多年的醫術。”方指導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我繼續說道:“方指導,你既然叫我獄醫,那麼對於我作爲一名醫生而言,對自己的病人瞭解的應該比誰都多,昨晚是我親自給那名獄警治的病,我最清楚她是因爲什麼原因暈倒在三監區的,她所受的傷明顯就是人爲,而且還是一個很厲害人。”
我的話剛說完,方指導和三監區長皆是一怔,一直沒有說話的監區長這時終於主動開口了,她吃驚的說:“肖醫生,你的意思是說她是被人傷的?這不可能啊,老監室樓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了,絕不可能有人會在裡面。”監區長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肯定,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騙我。
這我就奇怪了,如果說監區長和方指導都認爲老監室樓不可能有人存在,那她們又知道女人是在監室樓受傷的,難道她們也認爲是女人見鬼了?只是她們兩個身爲領導,不能這麼說。
那麼,方指導開除女人這事也很好解釋了,其實並不是因爲女人進入了老監室樓會對監區造成多大的影響,而是她們怕女人把見鬼的事情傳出去;如果她們不相信有鬼的存在的話,大可大大方方的將昨晚的事情跟別人解釋清楚,只是可惜,她們也沒辦法解釋,要不然三監區長聽到我說是人爲的時候怎麼會反應那麼驚訝。
我說:“監區長,我是有根據的,我檢查過了,女人的傷是被一個功夫特別厲害的高手打的,這足以證明她確實是看到了什麼人,而且她從老監室樓裡面逃脫了出來,也可以說明她並不是遇到了鬼,不管是遇見鬼還是遇見那樣的高手,她根本都沒有機會逃跑,除非是那人故意放走了她。”雖然說老監室樓沒有住人,但是也不能說明裡面就不能去人。
聽完我這番話,三監區長有些恍然,有些不相信,但是因爲我的推理卻又讓她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她皺着眉頭呢喃着:“這不可能啊,監獄的管理那麼嚴格,怎麼會有人混進三監區老監室樓?而且那這會是什麼人呢?他進入老監室樓又是爲了什麼?”
我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我便笑着對三監區長說道:“監獄的管理雖然嚴格,但是如果那人扮成獄警的話,想要混進來就沒有那麼難了,所以昨晚女人看到的那個神秘獄警其實就是關鍵所在,昨晚的那獄警既然在監區內行動,那就一定被監控拍了下來,只要通過監控找出那個獄警也許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不過三監區長這時卻是苦笑這搖了搖頭,她說:“其實我跟方指導今天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一早就去調了監控,不過調出來的內容卻沒有任何作用,監區深夜路上的路燈是關閉的,監控裡面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什麼也看不到?我皺了皺眉,原本我認爲,只要調出監控就能找到那個神秘獄警,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是行不通了,此時,我內心的好奇再次趨勢着自己,我忽然看着三監區長,說:“監區長,能讓我到三監區的老監室樓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