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這個怪物究竟是活着的,還是死去的,無論這個怪物的存在,究竟是歸屬於我認知當中,還是不歸屬。
那我都並不意外,因爲當我在面對這種存在的時候,爲了防止因爲我因爲過去的認知而侷限住自己的想象力,所以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在否定當中接受一切我曾經所不能接受的東西。
而這也就包括目前爲止,我所看到的這個怪物。
我能夠在這具屍體上所獲取的情報,事實上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在我積累了一些預想跟猜測之後,我便放棄了繼續在這裡繼續考量的打算。
現在對於我而言,真正所需要做的事情是前進,繼續前進,我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報,以此來完善我對於這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城市的認知。
艾維與我的想法是一至的。
所以,在解決了眼前這個怪物的問題之後,我便沒有再做絲毫的停留就繼續向前出發。
走在這寂靜無人的地下城市,搖曳的火焰隱藏在鋼筋建築的後面,透過無數的縫隙跟孔洞,照亮了我周圍一絲絲陰暗的環境。
諾大的城市中,彷彿就像是所有人都死光了一樣,這種狀態我曾經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又或者說,我曾經在什麼地方感受到過。
在這個時候,我好像在不知不覺當中走進了‘薄膜’之中,周圍的真實世界彷彿就像是在我觸手可及的身邊一樣。
但是又不在,我就算是能夠抓住那些真實存在的東西,也與真實的世界隔着一層淡淡的東西。
讓我感受到這種疏離感的,是周圍規則的變化。
我果然遇到了一個尼伯龍根,而這個這個東西似乎僅僅是一個殘缺不全的脆弱存在。
它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爲了修復自己,它只能夠將自己暴露出來,甚至是與真實的世界融爲一體。
我實際上並非是走進了一個虛無的世界當中,而是那個被破壞的尼伯龍根覆蓋到了真實的世界上。
這才令我感受到了如此清晰異樣的變化,果然如此!
我試着迴響起自己在來到這個地下城的時候,所遇到的那些屍體,感覺就像是自己已經找到了兩塊比較大的拼圖已經。
現在唯一在我面前,令我感覺到困惑的,只有一點,那就是時間。
是在這個尼伯龍根摧毀地下城之後,天際城的城主才率領着他的軍隊來到這裡,還是栽天際城的軍隊率領他的軍隊來過之後,尼伯龍根纔出現。
不,後者的時間是不對的……
如果天際城的城主是之後纔來的話,那麼他應當會在這裡付出慘痛的代價纔對,而且他也無法武裝自己的戰艦。
那麼一切也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我已經從中知道了真正的答案以及順序。
一定是天際城的城主,猶如一頭暴躁的野豬一般,衝入到這個地下城市,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一番大肆殺戮之後離去。
而因此受到了重創的地下城,纔會在之後,來自己另一個世界的怪物攻擊的時候,纔會顯得毫無還手之力。
而這個時候,這裡的屍體纔會站起來。
來自陰影當中的怪物,或許都是一羣邪惡的,喜好以人類的內臟爲食的存在,地上的屍體纔會消失不見。
那些屍體被怪物給集中拖走,前往到了另一個地方,在那裡,他們變成了之前我所看到的那個怪物的一樣。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尼伯龍根當中。
就在我以爲着,這個崩壞的尼伯龍根裡面,只有着我一個人的時候。
錘子的敲擊聲吸引了我,讓我忍不住向着那個方向前進。
這柄錘子在大力的敲打在金屬鐵器上面,節奏非常穩定,一定是位非常老練的鐵匠才能做到這一點。
對此我非常確信,而且還不僅如此,聽着這個錘子敲打的聲音,絲毫沒有着慌亂,也並非是因爲我的到來才突然響起。
這也就是說,在這裡還剩下的人,依舊像是往常一樣。
他們就好像已經對於這裡所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一般,但是這對於我而言,卻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我不相信一切會變化發展成眼前的這幅模樣或者姿態。
一定有着那裡不對勁,我想要試圖從中找出來,那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因此我便邁步向着那個方向走去了。
錘子敲打的聲音,距離我並不遙遠,只要我向着那個方向走,我就肯定可以找到那裡。
而且那個正在鍛造和打鐵的那個傢伙,他對於我的到來,毫不慌張。
在看到我向他走進之後,這個人手中所捶打的那個東西,在這個時候也已經漸漸變的冷卻了。
他停下了自己的錘子,將已經鍛打出斧頭形狀的武器從新塞進了火爐之中,讓後他停下了自己手裡的活,開始猶豫的看着我。
“阿哈……瞧瞧這是誰?冒險者,還是誤入深淵的倒黴蛋。”他的口氣聽上去可不怎麼友好,甚至還有着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不禁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可惜你都猜錯了,我是天際城的新城主,想要來看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抿着自己的嘴脣,喉嚨裡發出古怪的聲音,就像是熟睡的老人在喉嚨當中積攢着口水一樣。
他沉默的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你是天際城的城主,哈哈,我就知道,那麼不將自己的武器當做一回事的傢伙,他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砍下自己的腦袋。”
說着,他頓了頓,沉默了片刻,眯着眼睛看着我,忽然詢問着我說道“這位新城主,你有沒有把他的頭砍下來,然後掛在城門上呢?”
我有些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詢問着我。
難道說,這是因爲那個傢伙個這座城市帶來了不可逆轉,無法修復的創傷,還是說出於什麼變的理由麼?
我沉默了一陣,並沒有着急回答他的話語,並且在這當中,我已經有所感覺到,那就是他們對於那個傢伙的仇恨。
這種仇恨已經很久了,久遠到他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詛咒着那個可憐的城主被砍下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