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來人普通到不能在普通,完全是副車伕的模樣,普通的長相,普通的穿着,甚至連聲音都普通至極,放在人堆里根本不會有人多看他一眼,如果不是他剛纔揮出了那一記精彩絕倫的鞭法,恐怕真的很難能夠讓人想象是他救了他們幾個,而且他的出現竟然還會跟百毒童子瞳兒有關,這倒是讓人驚奇不少。
兩人互相寒暄了一會,說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慕容雪和秦英英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又插不上話,一時心中焦急,直到這時瞳兒似乎纔想到她倆,忙引薦介紹了一下:“這是慕容雪秦英英,這是皮休。”好怪的名字,當然指的就是這個車伕了,只見車伕一雙小眼在兩個人身上轉了轉,忽然調侃的說道:“我說瞳兄咋如此高興呢,原來是有美人相伴啊。”
無論慕容雪還是秦英英單獨拿出來往人羣中一放都堪稱絕色美女,更何況是同時出現呢,而且都同時出現在了瞳兒的身旁,就像是綠葉旁邊兩朵鮮花,也難怪車伕會有這種說法了,若是平時恐怕二人要反駁幾句,即使慕容雪不說什麼,秦英英也斷然會反駁幾句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兩人都雙雙保持緘默了起來,看起來承認也不是拒絕也不是,只好沉默以對,而瞳兒呢卻臉臊的緋紅,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就這樣兩人又互相寒暄調侃了幾句,瞳兒本來想請車伕喝酒的,可是車伕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怪異的說了句:“瞳兄你們還是儘早離開的好,莫讓他們捉了去。”
瞳兒剛要說些什麼,忽然一聲馬蹄嘶鳴,馬車竟然向前方衝了過去,馬伕何時上的車,三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像是這輛馬車從未在這裡停留過一般,一溜煙的功夫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即傳來了一聲大笑:“前路兇險,保護好兩位小美人要緊啊。”
秦英英玉面嬌羞:“真。。。真是個怪人。”
瞳兒淡淡的回了句:“她一向如此,不怪的話就不是他了。”
慕容雪目光流轉,嘆了一聲:“真不知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認識他也怪,確實怪的很。。。”瞳兒竟然搖了搖頭:“記得那還是兩年前他找我師父尋仇,我當然不能讓他那麼做了,所以我擋了出去,當時我倆交了五十餘招未分勝負,忽然他露出了個破綻,我本來是想殺了他的,可是就在那檔口,我殘毒復發,倒了下去,他本來是可以殺了我的,可是他不但沒有殺我,還請我喝了一頓大酒,奇蹟的是我毒性竟然好了,怪,怪,真是怪的很,哈哈。。。。。。“說道後來,瞳兒竟然開懷的大笑了起來,看來他確實是很開心的。
慕容雪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面有擔憂,警覺的問了句:“他怎麼知道你有難,怎麼會這麼巧來救你,爲何剛纔不問問他?”
瞳兒再次笑了,笑得很開心:“他就是這樣一個怪人,他要是想告訴你,你就是打死他,他也會有辦法告訴你的,他要是不想告訴你,你就是打死他,你也別想從他嘴裡聽到任何一個字。”
慕容雪知道瞳兒說的是真的,而且千真萬確,所以她沒有在說些什麼,只不過與秦英英無耐的相視笑了笑。
瞳兒剛剛笑過之後,忽然一臉落寞的看向了遠方,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事。
“瞳兒哥你在想什麼呢?”慕容很是關切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這樣對不對。。。”瞳兒竟然落寞的搖了搖頭:“我應該幫幫他的。”
“怎麼了瞳兒哥?”看起來慕容雪確實很擔心瞳兒的,此刻就連秦英英都一臉擔心的看了過去。
“日後你自會知道的。。。。。。”瞳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遠處蹄聲陣陣,轟隆作響,瞳兒不加思索一把就拽過了慕容雪和秦英英,二人心領神會,隨同瞳兒一起躲進了路旁的草叢中。
眼前塵沙漫天,漸漸遠去,隨同遠去的還有十幾匹快馬,很顯然是王掌櫃的他們追來了,看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要儘快離開的好,所以三人當下不敢怠慢,向着遠處走了過去。
秋風蕭瑟,白天還能見到的幾縷溫暖的陽光,此刻已經漸漸暗淡了下來,垂暮的秋風不時挽起了幾個漩渦發出瑟瑟的聲響,聽起來很是怪異詭譎,眼見秦英英瑟瑟發抖了起來,確實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她竟然連件禦寒的衣服都沒來得及帶上一件,瞳兒看在眼裡,心中不忍。
這時天已經黑了,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了芙蓉鎮,雖然夜幕十分街上已經很少有行人了,不過各家客棧的幌子還是明晃晃的掛在了門頭,看起來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給了人莫大的安慰和希望,更何況是三個早已疲憊不堪的過路人呢?
“瞳兒哥我們找間客棧住下吧。。。”見着疲憊的秦英英,慕容雪一臉擔憂:“英英需要休息。”
秦英英勉強說了句:“雪。。。雪兒姐我沒事的。”
若是換做平時,慕容雪不說,恐怕瞳兒也早就要這樣做了,可是此時不知道爲什麼,瞳兒竟然一反常態的說了句:“這裡不行,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瞳兒平常哪裡是個不近人情的人啊,更可況是在女人的面前呢,此刻四周一片安靜,慕容雪見瞳兒如此說來,隨即脫口而出:“瞳兒哥擔心什麼啊,這裡又不是清水鎮。”確實慕容雪說的沒錯,這裡確實不是清水鎮,既然不是清水鎮,那麼他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
“那也不行,這裡雖然不是清水鎮,那也很危險,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瞳兒依然不爲所動,此刻看起來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看着慕容雪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她到沒什麼,可是秦英英確實已經很虛弱了,三個人已經走了一天的路了,晚上溫度又降了下來,三人現在又飢又寒,慕容雪心裡的苦水竟然無處述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雪妹你。。。你怎麼哭了?”瞳兒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慕容雪忽然撒氣了嬌:“這都怪你吧,白天我說搭馬車來着,你不讓,你就是不讓,只好隨着你步行了,可是我現在有飢又累,你又不體諒體諒人家,況且我們兩個女兒身,哪像你啊走起路來跟頭牛是的。”若不是彼此親密無間,恐怕以慕容雪的性格斷然是無法說出這樣一堆話來的,此刻不僅說出來了,反而很暢快很自然,完全像個小女孩在撒嬌,瞳兒看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見慕容雪忽然回頭對秦英英說了句:“英英你說呢。”
秦英英面色蒼白,明顯是凍得,並沒有說話,而是咬着朱脣含情脈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