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不知過了多久,瞳兒漸漸睜開了眼睛,確切的說他是被一聲溫柔的聲音喚醒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只記得自己跌落到了浴桶裡,隨即一陣劇痛傳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黑暗中似乎有人撫摸着他的額頭,很溫柔很溫柔,彷彿春天的陽光,同時和沐春風般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瞳兒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舒適溫暖的牀上,很溫暖很溫暖,彷彿夢境一般,可是他知道這不是夢境,因爲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之前要殺他的臉,可是這張臉此刻竟然露出了一種關切擔憂的神情,此刻見他睜開了眼睛,竟然露出了微笑,擔憂的神情變成了微笑,卻始終也無法掩飾眉宇間那一抹哀傷。
她怎麼了,她爲什麼要哀傷,瞳兒心中爲之一震,不是因爲對方是要殺他的人,而是他現在竟然還能完好無缺的躺在要殺他的人的面前,不能不令他感到震驚,不僅沒有殺他,反而爲他擦拭着額頭上沁出來的汗水,難道他緊張了嗎,他竟然毫無知覺。
所以瞳兒問出了他不得不問出的疑惑:“是你?”
“你醒了。。。”年輕女子關切的回答着:“你現在不要動。”瞳兒聽得出來,這種不要動不是那種殺人的不要動,是關心的不要動,心中雖然疑惑,出奇的是,他竟然聽話了,就像是安順的小綿羊真的一動不動了。
“你不想殺我了?”瞳兒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想,我當時真恨不得殺死你,可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年輕女子的回答並沒有出乎瞳兒的預料,只不過她表情讓瞳兒感到了不可思議。
“爲什麼?”瞳兒只有問出來了,在他心裡對方如果想要殺他,他斷然是不會問任何理由的,如果對方想殺他之後又救了他,他不可能不問出來的,因爲死可以糊塗,活就要活的明白。
“你看看自己的胸口再說吧?”年輕女子忽然說了句好沒來由的話,瞳兒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面顯羞澀,畢竟當一個女生的面看自己的胸口,這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呢。
“嘻嘻。。。”年輕女子竟然掩面笑了起來:“害什麼羞啊,你偷看我洗澡的時候咋那麼心安理得呢,這會是個正人君子了。。。。。。”真是說的瞳兒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都快能開染缸了,他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自己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在對方這麼一說下,他發現自己竟然無力反駁了,忽然一口悶氣涌了上來,他再次感受到了一種鑽心的疼痛。
年輕女子一臉擔憂,微笑的表情瞬間消失了,急道:“好啦,你不要激動啊,我逗你啦,雪兒姐都已經跟我解釋清楚了。”年輕女子口中的雪兒姐,當然指的是慕容雪了,瞳兒發現這一刻自己竟然把慕容雪給忘記了。
其實慕容雪一直在旁邊呢,見瞳兒對自己不管不問,於是嬌嗔的斥了一句:“好你個沒良心的啊,竟然把我給忘了個乾乾淨淨啊。。。”可是慕容雪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表情擔憂,轉口焦急的喊了句:“你中了毒,千萬不要動氣啊。”
瞳兒這才發現了自己胸痛的根源了,原來是中了毒啊,難怪剛纔年輕女子會讓自己看胸口了,這一看不禁一驚,他發現自己的胸口竟然有個碗口大的印記,很像是胎記,此刻竟然紅紅的很不規則,忽紅忽暗的很是怪異,看起來分明是中了毒的症狀啊,他竟然毫無印象,自己究竟何時中的毒竟然全然不知。
瞳兒胸口劇痛,當然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當然毫無印象了,於是目光一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激動的問道:“是你救了我?”
年輕女子竟然調侃說了句:“除了我還會有別人嗎?”
“你爲什麼要救我啊?”瞳兒目光中充滿了疑惑的神情。
“因爲。。。因爲。。。”年輕女子目光中忽然閃出了一種落寞的神情,身體隱隱顫抖了起來:“你中的毒和我爹爹一樣。”年輕女子忽然別過了頭去,目光閃爍,似有淚滴滾落了出來。
瞳兒心中隱痛,似乎被什麼刺了一下:“你爹爹是?”聲音小到幾乎連他自己也聽不見了。
年輕女子身體顫抖,只是淡淡說了句:“秦。。。秦懷絕”。
“你。。。你是他的女兒?”瞳兒的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年輕女子含淚點了點頭:“我。。。我是他的女兒秦英英。”
“對不起。。。”瞳兒心中隱痛,看着眼前的秦英英,她的心似乎被什麼給深深刺痛了一下:“我。。。我不該懷疑你的。”
丘英英探手入懷,忽然拿出了一塊玉佩遞了過來,有些歉疚的說道:“對不起,我爹爹不該搶你玉佩的,看來這個對你很重要,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來到這裡,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我現在物歸原主把。。。把他還給你吧。”
觸目之下心中隱痛,瞳兒看得出來這塊玉佩就是自己千辛萬苦想要追回的那塊玉佩,可是這一刻當秦英英還給他的時候,不知爲何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塊玉佩對他固然很重要,不過看起來似乎對秦懷絕也很重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搶奪自己的玉佩啊,後來通過談話才得知,原來她爹爹身爲江南第一刀把子,使得一手快刀精妙絕倫,幾乎打退了所有來挑釁的人,直到有一天敗在了江南大道的手中,爲此閉關修煉,苦練刀法,幾乎練到走火入魔,可是還是沒能如願以償,幾次都敗在了江南大道的手中,幾乎送掉了性命,爲此還搭上了一條腿,可是秦懷絕並不死心,每次找到江南大道都重傷而退,江南大道不厭其煩,不知爲何卻留他一條性命,自此以後從未在跟他交過手,就像是故意躲着他是的,直到“暫摩會”的前夜,秦懷絕得知只有至高無上的嗜血玉佩的主人才配和他交手,所以那日走來,秦懷絕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玉佩,才動**了去。”
雖然解釋有些牽強,漏洞百出,不過不知爲何瞳兒就是相信秦英英的話,既然玉佩失而復得,他也就不再追究了,畢竟秦懷絕已經身亡,他也不想在勾起秦英英的傷心往事了,所以心有不忍的安慰起了秦英英,可是就在秦英英聲聲抽泣中,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差一點給忘記了,於是脫口而出:“李管家現在可好?”
沒人回答瞳兒,情英英表情有些怪異,似乎在忍耐着什麼,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秦英英警覺的問了句:“誰?”
門外傳進了一聲很恭敬的聲音:“小姐是我。”
瞳兒與慕容雪心中不禁一動,他倆同時聽了出來,此時門外來的人不是別人,真是之前要殺他的那個王掌櫃,目前還不到打草驚蛇的時候,所有瞳兒有些緊張的注視着門口,秦英英似乎也並不想讓王掌櫃的進來,於是淡淡的回了句:“是王掌櫃的啊,有什麼事嗎?”
“小姐時間到了,我給你送晚餐來了。”門外傳來了王掌櫃很恭敬溫和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隔壁大叔,聲音平淡的一點殺氣都沒有,只是瞳兒知道越是平靜的事物下面越是暗藏着巨大的殺機,所以當秦英英走出去的時候,瞳兒已經握住了那柄隱隱顫抖的崑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