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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丹養心,安神醒腦,溫養陰魂,乃平復心魔之良藥-《近古記奇珍集》。
“雪婭無以爲謝,但以斟滿此杯相敬。”說完輕移蓮步走到朱罡列跟前,將他面前酒杯徐徐斟滿。
那呆子肥臉上笑的似朵花。“該當,該當,妹子怎生如此見外,朱哥哥身旁恰缺個陪酒的人兒,便來稍坐一二可好?”
雪婭白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返身又走回郎飛身後,朱罡列嘿嘿一笑,一口飲得乾淨。“妹子莫走,快快斟來。”
雪婭輕咬貝齒,只好又來斟酒,被郎飛一把拽住,開口道:“那呆子,你怎生自個兒便飲的乾淨,若是如此,只許取那酒壺,獨自斟來。”
朱罡列抓抓肥頭,白了郎飛一眼。“好你個飛哥兒,恁地小家子氣,如此便不捨得你那美人兒徒弟了,端得可恨。”
郎飛嘆口氣,沒接他話茬,起身拿過雪婭手中酒壺,親自給那呆子斟滿。又端起自己酒杯。“你這呆貨,我便先謝上你一謝,日後若再行如此險事,莫怪我裝得不認你。”
朱罡列嘿嘿一笑:“好哥兒,莫說如此話,俺便知你是好心,怎奈當時憑心所使,如何分辨後果?且休提前事,好生的不爽利,來雲寒兄弟,但一起飲下此杯,兄弟當交心,朋友需知意,切莫做此姿態。”說罷一飲而盡。
郎飛復又嘆口氣,拿他無奈,只得與雲寒俱都幹下。雪婭又忙將衆人酒中斟滿,那呆子心中做美,頻頻敬酒,一會的功夫便喝個紅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郎飛將在木雲子之處騙得的三瓶丹藥拿出,推到朱罡列眼前。“這些你且拿去。”
那呆子沉思片刻,只是將那養顏丹着腰上一晃,轉眼沒了蹤影,又將眼前的養心丹、長青丹推還郎飛。
“飛哥兒,這養顏丹俺便拿了,也好有個用場,這兩瓶你且幫俺收着,但有需求再來討還既是。”
郎飛見他如此說,恍然一笑,點點頭將養心丹與長青丹收起,又問道:“少時不見,你這輩分怎地長了一截?”
雲寒將口中雞骨吐出,也是一臉驚異的看着朱罡列,那呆子心中得意,整整坐姿,將原委慢慢道出。
原來這小子上次去秋蓬島送信回來,他那便宜師父又使喚他去向師祖回稟,這小子屁顛顛地跑去,正巧趕上天羽子也在,他倒也伶俐,幾句話說的天羽子開懷,遂注意到這呆子年紀不大,卻真真的是脫胎境的修爲,於是被天羽子將個資質重新檢查一遍。
靈根還是普通,但卻在任脈與督脈之間多了一條經脈,天羽子大奇,立刻去經藏閣查詢有關書籍,果被他查到有此奇脈,卻是叫做個劫脈。據載,換骨境大圓滿之時打通任督二脈只如一股涓涓細流,與這劫脈相比乃爲天壤。這劫脈打坐一日的真氣吞吐量爲尋常靈根的百倍以上,但卻有一點,必須要使之受苦,才能激活。
天羽子大喜,如此一番計算下來,這種資質怕不是超出人靈根許多,一時意動起來,思來想去,只覺收了定然是個佳徒,但又怕被人詬病,無奈之下想到一策,使了他那大徒弟搶了徒孫的弟子,如此糗事落不到他的頭上,又可名正言順的教導,此一來朱罡列硬背生生提了一輩。
雲寒聽罷目瞪口呆,郎飛這小子卻將酒杯撴的作響,哈哈大笑,那呆子一瞪眼,甕聲道:“飛哥兒,你笑甚?”
郎飛好半天忍住笑意,指着他道:“當真是那劫脈?”
呆子瞥他一眼,恨恨道:“如何作假?當真便是。”
郎飛又嗤嗤笑起,口齒不清的道:“莫忘之前言你遭了作踐星,如此當真應了那話,劫脈!劫脈!哈哈哈哈。”
朱罡列將眼瞪得渾圓,半晌記起郎飛確曾如此笑罵於他,又想想那苦脈一說,果不其然便要作踐自己方能成事。
那呆子罵罵咧咧的將酒一飲而盡,指着頭頂:“這該瘟的賊老天,作弄你家朱爺,但有幾分相熟之人便知俺懶,卻弄個勞什子劫脈來消遣。”
雲寒在一旁笑得後仰,雪婭也捂着小嘴偷笑,那呆子憤憤不平,將手照三人指一遍。“莫笑,莫笑,若再做此,俺便……”
郎飛道:“你便如何?”朱罡列思忖片刻,嗆着臉道:“俺便賴這不走了,給你們做一個路人,莫教做甚親熱之舉,不羞!不羞!”
雪婭啐了一口,給那呆子一個白眼。郎飛一愣一把拽過他那肥耳。“我教你個胡言亂語的夯貨,之前給你三分顏面,又討打不成?”
那呆子哈哈的喘着粗氣,求饒道:“莫來,莫來,飛哥兒你手下重,許不得使力,若將俺這耳扯掉,怎生去討那美嬌,娘?雲寒兄弟莫要只是看戲,快快於俺講請。”
雲寒無奈,只得勸解了幾句,郎飛這才鬆手饒過他,那呆子直若忘了前事,揉着耳朵端起酒杯就是敬酒,看的雲寒直搖頭,暗道如此秒人兒,當真世間少有。
三人復又飲了少許,待都有三分醉意之時這才作罷,散了酒席各自歸去。
日頭將落時分老道纔回到玄羽山,吩咐雪婭去召郎飛。
半晌後,打坐完畢得到消息的郎飛快步走入玄羽殿,向老道請了安,坐於一旁蒲團之上,老道捋捋鬍子,道:“你可知我找你來所爲何事?”
郎飛道:“徒兒不知,可是木雲子那事?”見老道搖搖頭,又道:“還請師父言來。”
老道點點頭,沉思半晌,道:“算將起來,你入門也已有四年時光,再過半年宗內便有一件大事發生,若不是你師叔提起我還不曾記起。”
郎飛詫異,不禁問道:“是何大事?”老道輕吐一口濁氣。“這丹門,逢五十年便有一場大比,凡入門不到五旬之人皆要參加,爲師往年不曾收徒,故此事也未放在心中,今次師弟無意間提起,不禁心中做念。”
郎飛眉頭一挑,道:“師父莫不是想讓徒兒參加?”
老道點點頭。“便當歷練一二既可。呵呵,你那師叔想是也存了幾分爭勝之心,才言於我此事,這老頭兒,卻還是如年輕之時長了顆童心,全無半分老成。”
郎飛哈哈一笑,擠眉弄眼道:“師父,你倒應與師叔時常走動走動,有益之處良多。”
老道將臉一扳。“你這混小子,做此言語,莫不是還嫌闖禍不多?便要做那攪風攪雨之事。”郎飛吐吐舌頭閉口不言。
老道見狀嘆息一聲,道:“今後半年,你且加緊修行,到時莫要丟了爲師顏面。”
郎飛抓抓頭,問道:“師父,便是那入門五十年內之人均可參加?徒兒才入門幾年,如何敵的過?”
老道道:“徒兒莫要擔心,五十年修行,若非奇才,最多也便是初入築基。”
郎飛摸摸須彌帶中夔牛勁,這才安心許多,開口道:“既是如此,師父放心,徒兒必不讓你失望,且去弄個頭籌耍耍。”
老道欣慰的點點頭,郎飛見已無事,這才辭別老道返回住所。
待回到住所,將老道所言告於雪婭,這乖巧的徒兒忙問長問短擔心不已。郎飛眯着眼看她一陣,將雪婭拉到面前。“雪婭,你也上去試試身手如何?”
雪婭聽罷吃驚的張着小口,半晌才緩過神,急忙忙說道:“公子切莫說笑,我又不會那使符弄勁,去了只是徒惹玩笑,休要作弄。”
郎飛搖搖頭,一臉認真的道:“我意已決,便去一試又何妨,倘若不敵認輸便是,盡皆從我所言既可。”
雪婭撅着小嘴,一臉的不情願。“若是不敵,豈不是給公子失了顏面,雪婭怎生安心?”
郎飛擺擺手,鄭重道:“莫做此姿態,既言你去,我心中當有幾分計較。”
雪婭見郎飛態度堅決,只得輕咬着朱脣點點頭,郎飛嘿嘿一笑,道聲好徒兒,拉着雪婭走到空曠處,將須彌帶中物什兒盡皆倒出,商議禦敵之法。
傍晚之時朱罡列黑着臉回來,將那殿外青石踢得噗噗作響,郎飛奇怪,出聲相詢。
那呆子恨恨道:“這老道士,好生算計於俺,言說半年之後有那老什子六脈大比,若是俺拿不到名次,便將吊在天御峰頂灌它幾日山風醒腦。”
郎飛哈哈一笑,將之前老道所言亦述說一遍,那呆子攤攤雙手,無奈道:“兩個爲老不尊的傢伙,將你與俺當那苦力使喚,明日偏要攪擾於他,莫要以爲朱爺好惹。”
郎飛撇撇嘴,道:“莫要做那無用之事,既是他言,你便將他討上幾件寶貝,也好在那大比上使用。”
朱罡列聽後一愣,大點其頭。“果然還是飛哥兒機靈,明日俺便去找那老道索要,若是不給,便莫怪俺不中用。”
郎飛嘿嘿一笑,將朱罡列拽過。“你我需計較一二,言個法度,怎生應對索戰之人。”
那呆子將胸脯一拍。“飛哥兒,你放心,明日俺便去那丹府,找相熟之人,打探一番入門未滿五旬之人。”
郎飛點頭道:“如此甚好,知己知彼放能勝之。”朱罡列點點頭將煩心之事丟到一旁,又喚了雪婭,三人邊吃邊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