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仙姑怡然不懼,運轉真氣,閃身迎上。世俗之人又哪裡是她得對手,只片刻功夫,那幾個出手之人已然趴在地面,哀嚎不休。
放倒他們後,梅仙姑拍拍手,目光掃過其餘之人,唬得衆男一個個哆哆嗦嗦直退到牆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梅仙姑滿意的點點頭,冷着臉,上前一步,將那倒在地上的幾個傢伙鎖了,而後又自人羣中挑出十來個,同樣鎖了,最後走到起先看好的書生面前,對其拋個媚眼,一把拉出,同樣上了鐐銬。
二十一個眨眼夠數,梅仙姑點點頭,抓着鎖頭,半拖半拽,將那些人拉拉扯扯的捩出牢門。
“你……你想幹什麼。”最前面的書生兩腿打顫,最後還是克服了心中恐懼,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
“幹什麼?”梅仙姑轉身,一隻手捏着他的下巴,一隻手朝他兩腿間抹了一把。“讓你快活,快活。”
“子曰:‘非禮……’”
“啪”書生捱了一個耳光。“子曰個屁,伺候老孃高興了,多留你幾日,若不然,現在就廢了你。”
書生被唬得一跌,後被梅仙姑拽起,自此再不敢多言,由她拉着,走到臺階前。
琳仙姑清點一下人數,點點頭,道:“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人,蘭、敏兩位師妹已押解足數奴僕離去,梅師妹,咱們也走吧。”
梅仙姑點點頭,拉着衆男,步上甬道,沿路返回。
用時一盞茶,郎飛跟着二女回返桃園,待這二十一位男子先後走入亭心寬闊地。
那已等候許久的諸女立時躁動起來,一個個盡都目光火熱的在這些男人身上掃過,尋找着自己心儀的目標。
“兩位師妹辛苦了。”話罷,衆女稱之爲大師姐的徐娘緩步走下石亭,嫋嫋娜娜,也不顧有些男人火熱的目光,就那麼大大方方,赤身裸體的走到他們跟前。
“不好,頭太大!”“這個也不好……身子有些弱。”“這個,不好,脂粉氣太濃了點。”徐娘摸摸胳膊,捏捏大腿,挑挑揀揀,最後選了個伸長八尺,面色白淨,兩腿肌肉緊密,一看便知腿上有幾分功夫的傢伙。“喏,就是你了!”
那漢子一愣,正有些不明所以時,衆女中走出一個歲數最小之人,前行兩步,近得漢子身,摸出一枚丹丸,一隻手捏開那漢子下巴,將丹丸硬生生喂下。隨後打開鐐銬,閃身離開。
“來吧,跟老孃來。月色剛好,正是翻雲覆雨之時。”那徐娘想到美處,忍不住伸手向下,沾了幾滴風流露,伸舌淺嘗,咯咯一笑,拽起那漢子,閃身縱入石亭,就在榻上迫其脫了衣衫,上下其手。漢子被他撩撥的性起,想來前時服用的丹丸也是催情之物,不一會兒便渾身燥熱,氣喘吁吁起來。一個翻身,猛然將那徐娘壓在身下,暴吼一聲,行起不雅之事。那徐娘咯咯直笑,媚眼如絲,一雙手緊緊抓着漢子雙臂,合着節拍,傳出聲聲嬌/喘。
這一幕,就在大庭廣衆下發生,二十個男子中,有那色膽大的,目不轉睛的瞧着石亭,喉頭咕嘟嘟嚥着口水。一些膽小的,或捂着眼,或躲在其餘人等身後,不過自指縫身隙間,依稀能看見他們明晃晃的眸光。
“姐妹們,大師姐都開始了,還愣着幹嘛,各尋自己所愛吧。”一個薄脣柳眉的女子,忍不住春水決堤,愛潮翻涌,高聲喊了一句。那些女子如夢方醒,一個個回過神,急匆匆的跑到男人堆裡,各尋所愛,逼服了丹丸,解開鎖鏈,有的牽入溪中,有的帶去樹下,有的進入紗帳……一時間,整個桃園中團團雪肌,聲聲嬌/喘。花露飲不盡,春色妙無邊。
郎飛在一旁看的渾身燥熱,口舌生煙,眼看着二十一對男女就那麼露天苟合,他心中不齒的同時,想到雪婭、清寒、小芸三女,竟也生出絲絲怪異的念頭。
“呸,呸,呸,我郎飛乃正人君子,怎能有此想法。”這小子一邊強定心神,一邊轉移視線,已求分散注意力。
月華當空,星光閃耀,晃眼間,郎飛突然撇到隔院突然生出屢屢炊煙,柴禾爆裂的噼啪聲亦隱隱可聞。
“對了,只注意這些男子了,那些道士哪裡去了?”郎飛心中略一轉念,忙將神識越過院牆,探到東方炊煙升起之處。
離桃園不遠,只隔一片花圃之處,雜亂的院子裡架起四口大鍋,郎飛近前瞅了瞅,就見一口鍋中裝着沸騰的清水,一口鍋中“咕嘟嘟”煒着高湯,一口鍋中盛滿了滾燙的黃油,還有一口鍋中空空如也,下面僅有些乾柴,尚未生火。除此之外,院北角落裡另有一竈,上有蒸籠,騰騰煙氣在風箱的呼呼聲中漫在半空。道士們一個個愁容滿面,添柴的添柴,打水的打水,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郎飛環視一週,發現燕墨那小子赫然在列,正在西北角木樁上,咔咔的劈着柴火。
“咦,現今不過二更天,這些妖女要幹嘛?難不成要吃宵夜?”郎飛不解,弄不懂這是爲何。若只爲宵夜,二十一人份,只需尋常爐竈即可,哪用得着這般大張旗鼓。
郎飛懷揣不解,左右奔忙,來來回回切了無數次視角,足有須臾時間,桃園中二十一對男女不知赴了幾次巫山,亦不知經了幾度雲雨。至後來,一十二套法門,三十六般姿勢,郎飛看的都有些麻木時,猛聽得一時嬌叱,轉眼望去,卻見聲音乃是自一頂紗帳中傳出。他忍不住探入神識,就見一全身白裡透紅的赤裸女子,騎坐在一個身材肥實的中年男子身上。
“沒用的東西,纔不過區區十次,你就軟了?老孃瞎了眼,挑錯了對象,本以爲你這身子骨,還可多堅持一會兒,沒想卻是杆鏽槍。”
郎飛聞言觀,但見男子氣若游絲,一臉蒼白,虛汗滴滴答答淌下,打溼了短髮,氤溼了紅枕。
“哼,留你何用!”說完,女子不再嗔怪,眉眼間多了一絲狠歷,拔起身子,探手竟從被褥下抽出一把尖刀,瞥了眼那/話/兒,舔舔嘴脣,屈指捏住上端,眼睛眨也不眨,一刀割下。
“哼!”那男子只悶哼一聲,胯下鮮血洶涌而出,直似噴泉一般,染紅了整個紗帳。
女子舔舔順着臉頰滑下的鮮血,一臉回味的表情,末了站起身,就這麼渾身鮮血,捏着男人那/話/兒,步出紗帳,過院門,走向隔院。
身邊發生可怖的一幕,那其餘二十對還在聳動的男女竟似不覺一般,男人們俱都朦朧着雙眼,享受不盡。唯有幾個女子,見及血色,眼中沒有絲毫驚懼,閃動的盡是興奮的光芒。
郎飛呆呆的看着這一切,他有些懵了,怎麼也想不到這等慘劇竟然發生在自己眼前。他也曾殺過人,可那都是壞人,都是想要他命的傢伙。即便是當年在屍窟中,他也沒像今天這麼失態,這哪還是印象中柔柔弱弱的女子,分明是些手握屠刀的修羅。古人云,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是露水鴛鴦,稍有良知之人,也不可能下得了這般狠手。可這一切就在他眼皮子地下發生,雙方無仇無怨,前一刻還歡愉無間,這一刻,竟能揮刀相向。女子心腸之恨,手段之毒,讓他不禁頭皮發毛,後脊骨發涼,只覺如墜冰地獄,後心冷颼颼的,渾身惡寒不已。
“瑛師妹結束的真早啊,好可惜,我這個也不行了。”
聽罷此話,郎飛微微一怔,話音熟悉,不是旁人,正是帶自己入觀的梅仙姑。他急急忙忙的循聲望去。
就見一株桃樹底下,梅仙姑望着匐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書生,幽幽一嘆,道:“身子這麼弱,即便是服了合情丸,卻也只能堅持個把時辰。”話罷,語氣一轉,梅仙姑輕輕撫摸着書生的臉頰,一臉憐惜的道:“可是奴家就喜歡你們這種,想當初,同牀共枕夜不眠,細數雲雨幾度。妾問顛/鸞/倒/鳳何時休?卻把情話收。牀頭詩,櫃首詞,句句情濃,對對連心。檀郎讚我美紅袖,給個神仙也不走。”
梅仙姑一臉愛意,側身將書生抱起,翻轉在下,她赤身伏在書生胸脯之上,櫻脣輕吻幾口,愛憐無限的撫摸着,惆悵的嘆口氣,幽幽說道:“郎啊,一夜春宵,須臾歡愉,奴家服侍你入夢。”
輕撥開粘連在書生額頭的黑髮,梅仙姑坐在他的小腹之上,玉手輕輕按摩着他胸部肌膚,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咦,這女子倒還有幾分賢德。”
郎飛正出神時,突然,那梅仙姑的手中光華一閃,一抹飄紅飛出,如雨一般的鮮血激射而出,將桃樹上點點粉色小花染做硃砂。
書生抽搐幾下,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片刻之後,瞳孔放大,面色死灰。
“哈哈哈哈,男人是什麼?豬狗一般的東西,還妄想得到老孃的垂青,做夢!”梅仙姑尖利的嘶吼傳出,她伸手將書生的熱血塗滿整個胸脯,一臉滿足的仰天長笑,盞茶時間方纔回過神,摸着尚有餘溫的屍身,眼中狠毒之色一閃。“要怪只怪你時運不濟,老孃本打算留你一條命,多把玩些時日,可誰曾想,最後時分遇了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