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飛哥哥……”
“師弟!怎麼樣?怎麼樣?”
三女盡皆大驚失色,疾步來至郎飛跟前,一不顧周圍環境,急忙蹲身檢查郎飛有無受傷。
“呼,呼……”見及一臉焦急的三女,郎飛深吸一口氣,對她們微微一笑,擺擺手道:“我沒事。”
見他無事,三女這才鬆了一口氣。此時朱罡列也擔心的跑過來,待看到郎飛無事,氣急敗壞之下一腳將被雙生角蟒絞斷的怪物頭顱踢得老遠。
“啊”忽聞一聲尖叫,原來怪物死後其頸部鮮血仍汩汩而流,雪婭前時擔心郎飛,並未發現不遠的慘像,此刻回頭間猛然看到,駭然之下禁不住出聲尖叫。
聞聽雪婭尖叫,郎飛一骨碌爬起,待見到眼前景象,立刻喝道:“快快弄走,快快弄走。”
二蛇聞言,白頭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將怪物身軀整個吞入,接着與黑頭交流一番,蛇軀一動,緩緩遊向遠方。
待二蛇走遠,在郎飛安撫下雪婭這才緩過神。憶及前事,忍不住又是一陣心悸。
“對了,飛哥兒,剛纔那內府發生之事你還未說完,這遠方的雙頭惡蛇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三兩下就將這煉精境的怪物解決了?”
聽到朱罡列的疑問,郎飛立刻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接着將內府發生之事有所隱瞞的言說一遍。
“仙獸,原來是仙獸啊。”自郎飛口中聽得二蛇跟腳,呆子嘴角流出一縷口水,舍過衆人徑直跑到二蛇跟前,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二位,怎麼樣?有沒興趣跟朱爺去外面一遊。”
“……”
“……”
等了半天不見二蛇回話,呆子擡頭細瞧,卻見二個蛇頭早就盤臥一起,閉目運功,靜靜吸收怪物身軀裡的精華。
呆子吃了個閉門羹,無奈下只好轉身回到衆人身邊。郎飛見他無功而返,微微一笑,指着黑晶門戶道:“一路行來,又經過如許多波折,想來大家也是身心俱疲,不若趁此時機在這洛河龍宮之內好好休息休息,這裡靈氣濃郁,對修爲也有很大裨益。”
“好,好,總算可以好好參觀一下上古仙人的府邸,說不定他有什麼疏漏,餘了一兩件寶貝給朱爺。”
就這樣,接過小白兒與小羽兒,衆人在洛河龍宮暫住下來。一連幾日,郎飛幾人盡皆抓緊時間打坐練功。只有朱罡列這廝,整日裡遊手好閒,既不行功也不打坐,將心思全都用在尋找洛河龍王漏掉的寶貝身上。
晃眼過去兩天,呆子耗費兩日時光尋遍內府大半宮殿一無所獲,這廝卻還不死心,又翻來覆去一臉折騰數日,正在郎飛惱他帶着二小將內府搞得烏煙瘴氣之時,呆子竟然抱着一堆玉簡回來。“飛哥兒,寶貝,寶貝啊。”
郎飛聞言一愣,盯着滿頭大汗的朱罡列道:“你個夯貨,抱着的是何物?”
呆子嘿嘿一笑,顧不得擦汗,拍着懷中玉簡道:“自然是寶貝。”
郎飛奇道:“怎麼說?我早就以神識將整個內府查遍,不曾見到半件寶貝,這些記事的玉簡要來何用?”
聽到郎飛之言,呆子露出得意的笑容,擡手拿起一冊,刷的一下將其內容呈現在郎飛眼前。
“咦,怎麼是空的?”郎飛見此先是一驚,接着哈哈大笑起來,半晌後指着一臉鐵青的呆子道:“你這夯貨,我還以爲你開竅,要讀書哩,怎想弄了一堆玉簡,卻什麼都未記載,難不成你以爲這堆破爛是玉闕至尊的無字天書不成。”
“無字天書?相差亦不遠矣,飛哥兒,你平日裡自詡博聞廣記,怎麼眼下寶貝就擺在你面前你卻不認識。”
“無字……玉簡。”郎飛細思量片刻後突然擡起頭,滿臉震驚的指着朱罡列手中玉簡道:“傳功玉簡?”
朱罡列臉上堆笑,大點其頭。“俺翻遍整個內府,好不容易在一個偏殿中找到這些寶貝,只是苦無神識,閱覽不得,飛哥兒,你幫忙看看,這其中可是記載着什麼奇妙功法。”話罷,呆子將玉簡輕放腳下,拿起最上的玉簡,獻寶一般捧至郎飛跟前。
郎飛點點頭,伸手接過玉簡,左右用力一拉將其展開,接着放出神識,直投簡面。
“這是……”半晌後郎飛收回神識,長出一口氣,神色肅然的看着朱罡列。“不錯,這其中卻是上古功法無疑,只是此中記載的乃是妖修之法。”
朱罡列聞言,欣喜的表情一滯,接着擡手又拿起一卷玉簡遞給郎飛。“飛哥兒,你再看看這個。”
郎飛將那看過的玉簡丟到一旁,伸手接過朱罡列又一次遞過來的玉簡,閉目靜心,再次將神識投入玉簡。
半刻鐘後,郎飛收回神識,睜開眼,順手將玉簡丟到一旁,接着嘆口氣,出言道:“此卷仍是介紹妖修之法。”
期待再次落空,呆子仍不死心,將手中玉簡一個一個遞給郎飛。
以神識一一檢查一遍,耗費數個時辰之後,朱罡列探手時腳下已再無玉簡。見此,呆子面色悽苦,一屁股坐倒在地。“怎麼會,怎麼都是妖修功法?”
“想想也是,那洛河龍王並非人類出身,其府中珍藏的都是妖修功法倒也說的過去。”
“白白費了朱爺數日光景,這老泥鰍當真該死。”朱罡列怒罵數聲,轉眼見及散落一地的玉簡,火氣霎時上涌,起身一腳將跟前不遠的玉簡踢得老遠。“妖修的東西,全是妖修的寶貝,要你們何用。”
“呆子,且慢。”想及朱罡列最後之言,郎飛一把將其拽住,指着一地的玉簡道:“既是妖修功夫,雖然咱們修習不得,不過小羽兒與小白兒可是妖屬,還有你那當扈,何不讓他們試一試這玉簡中所載。”
“對啊,俺怎麼忘了。”顧不得去找到處瘋闖的二小,朱罡列伸手觸及靈獸袋,念動咒語,將他那當扈喚出。
“快,快,錄出一份給俺。”看了一眼朱罡列猴急的摸樣,郎飛微微一笑,順手拿起一卷玉簡,又拿出筆墨。將那玉簡所載緩緩錄於紙張之上。
“給,拿去。”片刻後,書錄完成,郎飛微微一笑,將那記載着功法的紙張遞給朱罡列。
“嘿嘿,嘿嘿。”呆子傻笑着接過紙張,迫不及待的溝通當扈,將紙張上所書功法一字一句的默傳過去。
一息,兩息……數息後,原來興高采烈的當扈突然換了一副垂頭喪氣的摸樣。
見此,郎飛一愣,轉眼看往朱罡列。“呆子,怎麼回事?”
朱罡列嘴脣微動,同當扈交流幾句後轉眼看向郎飛,哭笑不得的道:“飛哥兒,你給我的功法是何名稱?”
聽得呆子所言,郎飛將神識探入玉簡,過得片刻,鬼小子露頭呵呵一笑,尷尬的道:“不好意思,弄錯了,那功法卻是叫做‘潛龍訣’乃是身負真龍血脈的水獸纔可以修煉的功法。”
“唔。那飛哥兒你再看看其他玉簡,記得留意功法名稱。”
郎飛點點頭,連接拿起數卷玉簡,繼而將神識探入,細查玉簡所載。
“‘升龍決’、‘青蛟擊’、‘鯤鯨變’……”郎飛將地下的玉簡過手一遍,卻發現玉簡上記載的都是水中靈獸修行之法。
“晦氣,晦氣,空歡喜一場。”看着郎飛將最後一卷玉簡丟至一旁,朱罡列張口怒罵一聲,彎腰就去撿那一地玉簡。
“呆子,既然無用你還撿它作甚?”
“哼,看着礙眼,自然是拿去燒了。”
郎飛聞言一驚,趕忙將其止住。“這些玉簡說不定什麼時候派上用場,還是暫且留着吧。”
“哦,那飛哥兒你自行存好吧。”話罷,朱罡列掃了滿地的玉簡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見他一臉愁容的離去,郎飛輕嘆一聲,接着轉身將地上的玉簡一一撿起,放入須彌帶中珍藏起來。
數日眨眼而過,在洛河龍宮充沛的靈氣滋潤下,衆人的修爲皆有提升,郎飛穩穩當當的進入換骨中期,方清寒與王子服也鞏固在後期的水準,而這段時間提升最大的卻非小芸莫屬,下山之時已是換骨後期的她,此刻已隱約觸摸到築基境的門檻。與諸人的進步相比,只有朱罡列未有寸進,這廝數日之間踏遍了內府每一寸土地,除了發現那些玉簡,以及翻/弄出數塊蛇形石像外再無所獲。
眼見除了呆子外衆人各有所獲,郎飛自覺在洛河龍宮停留的時日已足,於是召集衆人商議下一步的行程。
王子服乃是天羽子大徒弟收養的孤兒,在山下並無凡俗親人。而眼下只剩雪婭與方清寒,想起下山前玄羽老道所言,在綜合考慮二人故鄉所在後,郎飛決定先趕赴大周國,爲雪婭報仇後再行前往方清寒的家鄉。
打定主意,郎飛將看守門戶的任務交給二蛇,繼而帶着一行人沿原路返回,竟寒潭返轉山洞,至洛皇山,辨清大周國所在方向,各駕坐騎沖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