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老人家年紀大了還是怎的,柳白總覺得這任我行嘮叨的很,而且這些所謂的正道衆人也是墨跡的緊。
柳白心想,不管方正還是沖虛左冷禪什麼的,直接併肩子上,一羣人一起出手,那還不是幾下子就拿任我行的屎都都給他打出來了,偏偏還要磨磨唧唧大半天。
只不過這卻是柳白一廂情願的想法,可是場中衆人均是深知任我行武功高強,且兇威赫赫,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留下他,而且任我行此人行事心狠手辣,若是萬一給他走脫,怕是又會惹出諸多禍事出來。
最後還是沖虛老道出了個法子:“這樣罷,我們不倚多爲勝,你也不可胡亂殺人。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決勝敗。你們三位,和我們之中的三個人比鬥三場,三戰兩勝。”
方證忙道:“是極,沖虛道兄高見大是不凡。點到爲止,不傷人命。”任我行道:“我們三人倘若敗了,便須在少室山上居留十年,不得下山,是也不是?”
沖虛道人道:“正是。要是三位勝了兩場,我們自然服輸,任由三位下山,這八名弟子也只好算是白死了。”
任我行道:“我心中對你牛鼻子有一半佩服,覺得你所說的話,也有一半道理。那你們這一方是哪三位出場?由我挑選成不成?”
接着左冷禪便出聲道:“方丈大師是主,他是非下場不可的。老夫的武功擱下了十幾年,也想試上一試。至於第三場嗎?這場賭賽既是沖虛道長的主意,他終不成袖手旁觀,出個難題讓人家頂缸?只好讓他的太極劍法露上一露了。”
“慢着,我不同意!”
他話音剛落,一聲不和諧的高喝驟然自衆人身後響起,說話之人正是柳白,儀琳正聽得入神的,被柳白這一喝,也是驚了一下。
衆人紛紛循聲側身望去,場中人士柳白的人不少,但也不多,方正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柳白大展神威,幾招之間,便破了自家鎮山大陣,當即便雙手合十一禮,問道:“原來是柳施主,不知柳少俠有何高見?”
左冷禪卻神色一冷,道:“姓柳?”又細細觀察柳白樣貌打扮,高聲喝道:“你是柳白?”
柳白緩步走出,道:“不錯,是我,適才左掌門所言,我卻是不太贊同啊!”
柳白剛走到衆人身前,話音便隨之一落。
左冷禪冷笑,道:“我正找你呢,如今你既送上門來,好極好極!”
柳白也是面色一冷,目光轉向左冷禪,道:“哦,那左掌門你待如何?在下倒是期待的緊!”
“哼!小子狂妄,以爲學的兩手武功,便目中無人,今日,左某就好好教教你行走江湖的道理!”
左冷禪話音未落,身形直接一晃,化作殘影,直奔柳白,一掌擊出,好似籠蓋乾坤,遮天蔽日一般,氣勢攝人,直取柳白胸口。
方證大駭,慌忙伸手阻止道:“左掌門不可。”
可左冷禪武功之高,幾乎不再他之下,話音未落,全力一掌便印在柳白左胸,體內寒冰真氣驟然全力而發。
然而想象之中的場景卻未出現,只見身形一動不動,諸多寒冰真氣卻彷彿泥流入海,未驚起一絲波瀾。
左冷禪神色驟變,然想要一掌擊出,又豈是那麼好退的,可柳白卻直接一聲冷哼,周身真氣一動,一股巨力反彈而出,自左冷禪右掌而入,瞬間遊走其奇經八脈,震散其周身真氣。
一股氣浪憑空而生,自柳白腳下,四散而出,捲起陣陣塵土。
左冷禪直接倒飛而出,於空中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面色蒼白如紙,渾身再無一絲氣力。嵩山派幾人慌忙上前扶住左冷禪,從懷中掏出丹藥喂下,卻不敢去看柳白。
場中衆人除了儀琳和方證,無一不面露震撼之色。
方證收回伸出的手掌,雙手合十,口中道:“阿彌陀佛,師弟,你去查看一下左掌門傷勢如何!”,身後的方生和尚應了聲是,立馬走到左冷禪身側,細細把脈。
約莫片刻,方生便道:“左掌門真氣被震散,經脈受損,短時間內怕是難以好轉了!”
說罷便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綠意盎然的丹藥,對着扶着左冷禪的嵩山派二代弟子道:“這是我少林療傷秘藥,左掌門服下之後,應當能暫緩一二,但是若想好轉,還需每日有高手幫忙運氣療傷,再輔以湯藥治療,你可記住?”
那弟子接過丹藥,直接喂入左冷禪口中,連連對着方生謝道:“多謝方生大師。”而後便直接帶着左冷禪和其餘嵩山弟子離去,想必是回他們大本營療傷去了。
衆人見此情景,心中劇是大驚,左冷禪武功如何,大家心中都有數,乃是正道之中僅次於方證和沖虛的第三人,其餘場中諸人自知不是其對手,然而便是這麼一位成名已久的大高手,竟是直接被震成如此重傷,衆人對柳白的態度驟然一變。
柳白直接一揮衣袖,雙目掃過衆人,道:“這次不過小懲大誡,剛纔我說不同意左冷禪所言,可有人有異議?”場間一片安靜,衆人皆是沉默。
方證忙站出來道:“想必柳施主早有計劃,不如說出來讓大家知曉!”
柳白輕輕一笑:“老和尚倒是機靈的緊”接着又轉過身子,正對着任我行,道:“任教主,覺得在下武功如何?”
任我行卻是神色一僵,道:“閣下武功高強,任某自愧不如。”雖然任我行高傲自負,可是剛纔柳白所展露的武功,卻是着實讓他難以想象,便是此刻,心中還有些震盪。
柳白卻是一笑,道:“不過還請任教主放心,今日嵩山之上,我絕不對你出手。”
任我行神色一鬆,道:“閣下此言當真?”
柳白又道:“自然當真,任教主放心便是,而且盈盈曾與我有恩,我自然做不出對任教主出手之事?”
任我行道:“似閣下這般武功高強之輩,自然言出必行。”
身後的任盈盈也趕忙道:“爹爹放心,柳大哥言出必行,而且上次女兒自少林脫困,也是柳大哥出手之故。”
任我行心中大石頓時消散,道:“那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柳白卻道:“不急。”話音剛落,便朝着偏殿木匾屈指一彈,一道無形劍氣激射而出。
一道身形慌忙從匾後躍下,避過這道劍氣,不料這道劍氣卻是虛招,落在匾上,直接消弭於無形,木匾卻是絲毫未動。
衆人乍一見這身形,除了柳白和方證幾人,其餘人等心中具是一驚,此人在匾後藏身已久,自己卻未發覺,當即感慨此人內功深厚。
令狐沖卻直接向方證大師跪倒在地,納頭便拜,道:“小子擅闖寶剎,罪該萬死,謹領方丈責罰。”
方證還不待說話,柳白便道:“行啦,令狐沖既然也出來了,那今日這場比試的人選便有了着落。”
此刻令狐沖也被方證扶起了身。疑惑的問道:“柳兄,在下還有些不解,還請明示?”
柳白卻不看他,直接看向站在定靜身後的儀琳,道:“儀琳,你且出來!”
任我行雖然不知他爲何叫一個小尼姑出來,卻不敢打斷,場中知道儀琳武功之人,卻也沒有說話。
儀琳低着腦袋,提着劍走到柳白身側,低聲問道:“柳大哥,你叫我出來幹嘛?”此間劇是正道前輩,儀琳雖然武功不低,可是終究還是年紀不大,難免有些拘謹不安。
柳白溺愛的摸了摸儀琳的腦袋,道:“待會便該你出手了,當然得叫你出來”而後轉身對着任我行道:“任教主,今日,只要你們當中有人能勝得了儀琳手中長劍,自然便可下得山去,不會有人阻攔。”
“當真?”任我行面色一喜,當即問道。
此時方證卻是立即站了出來,道:“阿彌陀佛,柳施主所言,我少林絕無異議。”
其餘諸人本來還欲出言,可是眼見方證如此說道,當即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是定靜,也是閉目養神,未發一言。
任我行見狀,直接便道:“既然如此,那便由老夫來打這第一陣!”
柳白卻是直接回身走到方證身側,道:“去吧,儀琳,任教主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你當全力以赴,不可有絲毫留手。”
儀琳連忙點頭,認真的道:“嗯!”
衆人紛紛站退,騰出空間,只見場中一老一幼,相對而立。
儀琳直接拱手一禮,道:“任教主,恆山派後學末進儀琳,得罪了!”說罷目光驟然一變,長劍出鞘,斜指地面,周身真氣驟然間盡數調動,體內劍蓮快速轉動,無數真氣化作劍氣,便是其上的小劍,也是隱隱泛出光芒。
長劍在手,儀琳的氣勢驟然一變,從那個人畜無害的小尼姑,直接轉化成絕世劍客,鋒銳劍意直衝蒼穹,展露無遺,場中起先還疑惑之人,神情紛紛一變,駭然的望着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尼姑。
任我行心中也是一驚,道:“倒是老夫小覷了你。”渾身真氣也是一動,一股磅薄氣勢也是驟然而生,與儀琳的沖天鋒芒相抗,卻是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隱隱又壓制之意。
卻見周遭一陣寒風吹過,冷冽之意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