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吳戈現在可是老師,現在的他必須講點“師道尊嚴。”破口大罵或者把拽下來捶一頓都是有損形象的。所以,他只是從兜裡掏出一塊糖,扔給,淡淡地問了一句:
“這麼快就完了?”
不屑地“咯”了一聲,扯開糖紙,把糖抹進嘴裡。其實,這次的戰鬥對而言根本就不算快,不過吳戈心裡也很清楚,許久沒有打架,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這個過程。
其實吳戈對形象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場上所有的修行者現在都已經被震撼得快要暈過去了,誰還有心去琢磨吳總教頭的頭飾是否跟得上潮流?直到這時,他們才最終確信那位男修是徹底敗了,立刻就有兩個平時跟他較爲親近的修士飛上山去,片刻之後就把半昏迷狀態的男修架了下來。
吳戈示意趕緊從他肩膀上下來。
“這回知道老師的實力了?”他掃視着衆修士道,“不要以爲猴子就沒什麼了不起……”
“泥們噎是猴編的。”
插話道。
吳戈滯了一下,想了想,最終沒有反駁的謬論。
“總之,要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的不足。你們能打得過教練,才能算是合格。明白嗎?”
“明白。”
修士們齊聲答道,望向“老師”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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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來之後,吳戈總算輕鬆了一些——女修們雖然也對不服氣,跟對過那麼幾陣,但發現根本不懂憐香惜玉之後,基本還是整天跟小小玩;小小不帶男修,男修就笷足了勁跟死磕,反正戰鬥這種修行方式也對男修的胃口。如此一來,他們來麻煩吳戈的次數就大爲減少,他現在也能騰出些時間修行一下了。
黃元韜也從終南山返回了基地。
黃元韜的師傅雖然叮囑他不要去招惹“那些老怪物,”但黃元韜卻不以爲然。以前,他的師傅的確跟他說過過往跟一些神仙交往的往事,那時他都當神話故事來聽,到現在他才相信這些事都是真的。但既然師傅說的都是真的、世上真有神仙,那就是說自己的師傅也是神仙,有什麼好怕?再說了,不招惹那些老怪物,不代表不招惹吳戈。雖說吳戈的修爲似乎是比他深,但他畢竟只有二十出頭,再說他是組織的副總頭,整治一個剛入門的小傢伙還真有那麼難?
以前,他表現得強勢是爲了維護自己在組織的地位,以及隨地位而來的榮華富貴。而現在,他還要爲師傅的修行考慮。所以,他的決心比以前更堅定。
於是,吳戈就得到了通知,說是副總頭想要見他。
吳戈當然是懶得去見這個副總頭。不過,他跟副總頭之間有些過節,不去顯得自己露怯;再說,你也不知道人家見你是爲什麼,如果人家是有和解之意呢?不去又顯得自己心窄。另外,老周也說過希望他能和副總頭搞好團結。看在老周的份上,似乎也不宜表現的過於強硬。
黃元韜的辦公地點在地下的一座小樓,一條幽靜走廊的盡頭。
吳戈敲門得到迴應後走進房間,黃元韜假模假樣地看文件,沒有理睬吳戈。吳戈也不客氣,自顧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看來自己還是把問題看簡單了啊。吳戈心裡嘆道。看他這樣子,那裡有什麼和解的意思。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也沒什麼好怕的。
還挺奢華的。他打量了一下房間的佈置,心裡想。
“如果沒事我就走了。大家都是修行人,應該知道時間的重要性。”
十分鐘後,不耐煩的吳戈冷聲道。
黃元韜慢慢合上手中的文件,擡起頭。
“我畢竟是組織的副總頭,你畢竟是我的下屬。”
他懶洋洋地說。
“不錯,”吳戈答道,“所以我畢竟還是來了,不是嗎?”
吳戈的強硬讓黃元韜相當惱火。
“你這象個下屬的樣子嗎?什麼態度!”
他惱羞成怒地喝道。
吳戈直視黃元韜。
“你是從哪個時代穿越來的?”他輕聲說。“即便是總頭也沒你這麼大的架子。我什麼態度?那你又是什麼作風?”
“……你說我什麼作風?”
“官僚作風唄。”吳戈輕蔑地說。
黃元韜一時語塞。
“你覺得你是個什麼官?廳級還是部級?”吳戈繼續打擊對方。“當然了,我承認你是我的上級,我也準備尊重你,不過你也得尊重我吧?把我找來半天不說話算什麼事?”
黃元韜……再次語塞。他總不能說“我就是要晾一晾你,殺殺你的威風”吧?儘管這的確是他的目的。
“……你派人找我,我來了,這是尊重你;你半天不說話,我等了,也是尊重你。現在麼,”吳戈站起身,以一種比黃元韜更“領導”的口吻說道:“我仍然尊重你。但假如你還不肯說清楚找我到底有什麼事的話……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黃元韜的臉漲成了紫色。他也清楚,吳戈的話沒有那一句不在理,不過在組織裡,他已經習慣了所有人都巴結自己、順着自己。猛然出現一個敢倒着捋自個毛的傢伙,一時間還真讓他不知如何應對。
吳戈等了幾秒,見黃元韜不說話,自顧自搖搖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你以爲你想走就走得了?”
吳戈走到門口,背後傳來黃元韜陰沉的話語。
吳戈冷笑一下,繼續向前。
他伸手準備開門的時候,門板上升起一層淡淡的黃色光芒。吳戈滯了一下,斜眼向下瞅,果然在門軸處發現一個如普通象棋子大小的陣盤。
吳戈“哼”了一聲。他學習陣法的時間固然不長,但他的老師是仙界公認的陣法大家。這樣的小陣法在他面前還真是不值一提。他知道破這個陣的標準程序是什麼,不過他懶得那麼費功夫。
吳戈暗運真氣,揮拳猛砸在門板正中。黃光如同出毛病的日光燈一般閃爍幾下,然後熄滅,門軸處的陣盤也碎裂成幾塊,掉落在地上。
“你以爲事情就這麼簡單嗎?”吳戈走在幽靜的走廊上,身後飄來黃元韜幽幽的話語。“不把我放在眼裡,你是要吃苦頭的。我知道你的一切情況,包括你的住址、你的家庭成員……”
吳戈停下來,磨了磨牙,然後轉身往回走。
沒別的,他就是覺得挺不爽。他知道,黃元韜不是黑-社會,他畢竟是組織成員,再壞也得顧忌身份,類似對他的家人下手以挾制或報復他的事,黃元韜是做不出來或者說不敢做的。不過……你憑什麼、有什麼道理有什麼資格、實力拿這個來威脅我?